第19章 章节十九
可偏偏总有人看不清形式。
看不清只有强大的人才能确立起秩序，才能够有人去遵守这一事实，毕竟……子民们对皇权的愚忠又能持续多久？
空灵大陆近些年来被测出有灵根的人已越来越多，因此当备受压迫的老百姓有了足够的实力反抗……
皇权没落需要的仅仅只是一个契机。
大夏从建国初期到现在，已有几千年的历史，而一些从开始的一大弊病已保留至今，表面繁荣的大夏其实已经烂到了里子里。
想到这段茫冷笑：这虚伪繁华的表象还能撑到几时呢？
——亭州今朝醉——
“总算是能歇歇脚了，太不容易了！”段茫被屹川给夹的一筷子的辣菜辣的泪流满面，抽嗒着鼻子感叹。而他原本苍白的脸也因此有点血色。
屹川笑而不语转身端了杯温水递给伸着舌头散热的段茫。
“不是很能吃辣还点一桌子辣菜，茫茫？你以为你是……”莫寒依紧急刹车微微咬着后槽牙恨铁不成钢的说道：“作！你就作吧！”
很好，脾气暴躁的本性又再一次暴露了。
殇离轻勾唇角夹了一筷子菜并用温水涮了涮放在了正在气头上的莫寒依碗里，丝毫没有要说话的意思。
屹川此时也放下了筷子，静静地等着莫寒依的下文。
虽然很不愿意承认，但屹川其实知道在段茫现在心里莫寒依是比他更值得信赖的存在……
莫寒依此时面色僵硬的问：“你们是智障吗？”
“寒依！等会儿……”
“你别给我插嘴，哪凉快哪呆着去！”莫寒依杏眼怒瞪段茫，“请问哪位高人刚被天雷劈一下子还能好端端的坐在这？”
屹川和殇离都微不可察的愣了一下。
屹川目前一共经历了两次雷劫，第一次突破金丹期的雷劫是在水下承受的，当时水流减弱了雷的威力金丹期的雷劫又只有八道，因此他并没有感觉到多痛苦。
至于第二次……
全程都是段茫护着他替他扛下来的，后来他只知道他这个师兄闭关了数月，因为闭关结束后段茫的修为精进了不少因此他并没有起什么疑心。
现在想来……
屹川蹙眉看向身边的人：“师兄……”
“嗯，我在。”
莫寒依看着两人你侬我侬的画面眉心直跳，看这段茫越发苍白的脸忍不住打断道：“咳，茫茫你，屹将军你不介意我给他看一下伤势吧？毕竟论医术虽然我也不精通但确实比你们要专业一些。”
屹川颔首，挥手招来一名小二订了一间距离他们较近的客房。
强装镇定被拆穿终于卸下了伪装，闭着眼蹙眉，豆大的汗滴终于如释重负了从他脸上处滑落。
可即便如此莫寒依扶他着的时候他依旧站的笔直，这是走动的步伐比平日里慢了些，以及脸色不是很好看，其余的与平常无异。
屹川但目光始终不离段茫，眼神中充斥着担心。
“抱歉，没能早点发现段将军的异常。”殇离没话找话道。
“跟您没有关系，是我没能注意到师兄的异常。”
不过其实这个还真不能怪他，殇离的修炼天赋虽然没有其余的这几位变态高，但论天资与根骨也确实是万中无一的，作为天选之子一路修炼都十分顺利。
举一个最有说服力的例子：他目前是没有经历过雷劫。
一个出窍期的修士能与上古妖兽一般不会经历过雷劫便上天最好的眷顾。
不过这个眷顾只会持续到渡劫期之后，飞升时的雷劫该霹还得霹。
殇离忽然间悲哀的发现即使是莫寒依没有于他单方面决裂……她其实也从未想过去走近他。
另一边——
莫寒依将段茫扶进屋然后反手就是一个隔音罩。
“嘶～疼！”
“疼？哦～不装了？你刚才不是很能装吗？”莫寒依皮笑肉不笑的说道。
“你直接说吧。”段茫躺在床上有气无力的说道，“断了几根？”
“好像，好像是……”莫寒依看着手上的法器略有些迟疑，“全身粉碎性骨折？我靠，不是吧？都这样了你还能走路？茫茫，我敬你是条真汉子！”
“过奖了。”段茫躺在床上欲哭无泪，不知是不是心理作用此刻他觉得身上各处都痛的要命。
段茫其实很怕疼。
其实在某种时候他很像一只流浪猫，因为常常被打所以很能忍痛，但同样的也更怕痛。
“真的不知道该说你什么好，你当时不提我都忘了这破天雷本来霹咱们就是往死里霹，像雪凰那种万年大妖都被霹的半死你在这儿逞什么强？”
段茫心中无奈只好生硬的转移话题道：“所以你跟她究竟什么仇什么怨？”
莫寒依：“……”
我想掐死他！
段茫虽然看起来很虚弱，当然实际上也确实很虚弱但他脸不红，心不跳姿态很从容。他早就隐隐有些好奇，但毕竟是她的私事，要问的话还真不知道怎么怎么问。
这不恰好，他的机会来了。
房间里的气氛一下子变得很尴尬，莫寒依沉默了一会儿最终还是败给段茫还是如实说道：“雪凰很爱美。”
段茫：“……”然后呢，亲～
“但是她原本并没有长的这般……倾国倾城……艹段茫茫你躺好，我给你正骨呢！”
“等等等等等等会儿！”段茫闻言惊慌失措不一会儿嘴里就传来了一声大叫：啊啊啊！疼！啊！
房门外的两人：“……”
“国师您……刚才有没有听到什么声音？”屹川突然惊疑不定的看向四周她刚才好像听到了段茫的喊声。
殇离略有些迟疑最后还是正色道：“没，怎么了？”
“刚刚好像听见师兄的声音，大概是听错了。”
殇离：“关心则乱屹将军不必太过担心……对了屹将军刚刚咱们聊到哪儿了？”
屹川沉思片刻问道：“忘了。”
……
段茫吼完了，也老实了只是一脸生无可恋的指着莫寒依：“你好毒……你这正骨多少带点私人恩怨在上边……”
莫寒依面无表情的拍掉他的手：“你听不听了还？不听麻溜的闭眼休……”
“听！当然要听！”段茫连忙打断她，并表示自己又活过来了。
莫寒依默默在心里赏赐了他一个大白眼，说道：“爱美之心人皆有之，适度还好但若是过分注重倒也会引起不小的灾祸，很显然雪凰属于后者。”
“因此她到处派人搜刮漂亮的小女童以做炉鼎。”
“而你就是其中之一？”
段茫很自然的接话，只是虽然看似疑问实则内里却十分肯定。
莫寒依没否认，十分从容的从空间中拿出一个小布囊，铺开，映入眼帘的是一套擦的铮亮的银针。
段茫死盯着银针嘴角只抽抽，抬头对上莫寒依毫无波澜的眼睛内心挣扎了一番最终还是认命的趴下等待着被扎的命运。
段茫此刻觉得自己像是案板上的鱼，临死前还不忘扑腾一下：“你……真的没问题吗？哥！你别给我扎成脑瘫，谢谢您！”
莫寒依拿起一根针在段茫背上迟疑不定，闻言满头黑线咬了咬牙“手起刀落”。
“有什么感觉吗？我指的是不适感。”莫寒依想了想又补了一句，“疼不算。”
“麻了……”段茫实话实说。
嗯，就是这个效果！
讲真莫寒依下手的前一刻还是挺紧张的，虽然人体图穴位她已经看了不下百遍但亲自操作还是真是第一次……
莫寒依想到这儿咳了咳以掩饰心虚继续刚才的话题：“你也知道，制成炉鼎的前提是需要引出心魔的。”
“但是他们没有成功引诱出你的心魔？”
“嗯。精神力这个东西你也知道虽然有时候很鸡肋……但变态的时候也是真变态，当初我的心魔还没有被引出来他们自己就先挂了。”
“后来雪凰失了耐心直接把我送雪山顶丢了下去，不过也是命大恰好碰到了正在外游历的殇离，后来事你也就都知道了。”
“雪山顶？她为了扔你还专门跑到雪山顶上扔……那你们这仇确实是够深！够深！”
莫寒依抿唇轻笑的看着段茫关爱智障儿童的眼神藏也不藏:“她就住山顶，不过有一点你说对了我和她的仇确实很深，说实话挺早就想刀了她，但我想起她就觉得恶心！”
“怪不得呢～”段茫悟了，“我说呢，不和谐的原因我终于找到！原来是因为没有跑腿的下属！”
“什么？”莫寒依有些跟不上段茫的脑回路。
“你想啊，一个万年大妖还带有神兽血脉怎么会没有跑腿的小弟呢？原来她的老巢是在山顶，难怪～”
“确实是走狗屎运了，不过也怪她实在太蠢。”莫寒依缓缓插入最后一根银针露出一抹残忍的微笑，“便宜她了～”
段茫一哂。得，他差点又忘了这位记仇的白切黑体质了。
莫寒依这种人一旦恨上了另一个人无论对方如何去弥补，她也不会放在眼里分毫。
爱仅五分，恨就恨绝。
不过这个范畴只有对异族而言。
巫族法则第一条：不可同类相杀！
这是很多巫族孩子会说的第一句话，也是许多从小父母就在初生的婴儿身边读法则耳濡目染的结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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