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章 苏家老宅
“妖？”方宁馨目光闪烁，“怎么会有妖？”
“怎么不会有。”大娘道，“那里住的本是一户姓苏的人家，在镇子上做绸缎生意，他家绸缎上绣的花草栩栩如生比真的都娇艳，据说因为他家供奉了花妖。”
方宁馨与涂山子桑互相看一眼：“花妖？”
“对，花妖！他们每十年就会向花妖献上一名苏家的女子作为祭品，但到了苏文这一代，他和妻子只有一个独女，不舍得将她献给花妖，于是花钱买了个女孩回来，冒充苏家女儿献祭给花妖，不想被花妖看破，花妖恼怒苏家不守信用，一夜之间杀光宅子里所有的人，从那以后苏家就成了废宅。”
方宁馨颇有兴致的听完，对涂山子桑说道：“走，我们瞧瞧去。”
“你们不要命啦？！”大娘组织道，“闯进宅子的人全部失踪了，你们这不是去送死吗？”
“谁死还说不定呢。”方宁馨眯着眼睛看向涂山子桑，“你说是不是？”
涂山子桑白了她一眼：“别拉我下水。”
大娘急了：“你想送死就算了，这孩子这么小，你忍心让他给你陪葬？”
“小？”方宁馨看着涂山子桑，“你究竟多大了？”
涂山子桑笑了笑，向西走去，方宁馨谢了大娘，快步跟上来：“你就告诉我嘛，我真的很好奇。”
涂山子桑淡淡的说：“告诉你我有什么好处？”
“这……”方宁馨眼珠子一转，“你告诉我你的年龄，我也告诉你我的年龄。”
“呵～我可没兴趣知道你多大。”
“那你对什么有兴趣？”
涂山子桑忽然停住脚步，转身看向方宁馨，一双琉璃眼透着难以抗拒的魅惑。
“这样，你欠我一个秘密，以后记得还我。”
那一刻方宁馨的心仿佛收到某种蛊惑，想都不想的点头答应。涂山子桑伸出小手与方宁馨拉勾，那明显高于人类体温的温度让方宁馨瞬间清醒，多年训练培养出的警觉让她迅速甩开涂山子桑的手后退几步，
“你刚刚对我做了什么？”
涂山子桑并没有因为手被甩开而不满，脸上依旧保持淡淡的笑容，慢悠悠说道：“要我陪你完成任务就要出得起要我陪的代价。”
方宁馨手心里布上一层冷汗，眼前这个孩童人畜无害的模样让她差点忘了，他可是青丘狐族的族长。
涂山子桑见方宁馨不说话，轻笑一声：“怎么？害怕了？”
“害怕有用吗？”方宁馨道，“你如果真想杀我，会因为我害怕停手？”
涂山子桑摇头：“当然不会。”
“那就是了，担惊受怕并不能改变任何事，那我为什么不让自己开开心心的。”
“有意思。”涂山子桑笑道，“我活了三千多年，你是为数不多让我觉得有意思的人。”
“三千多年……你原来这么老了。”
方宁馨见涂山子桑的嘴角抽搐几下，识相的转换了话题，“咱们快走吧，药铺掌柜还等着并蒂金莲救命呢。”
两个人一路向西找到大娘口中荒废的宅院，一进大门就觉得雾气缭绕，和外面的晴空万里截然不同。
“好重的妖气。”涂山子桑道，“看来在这里住了有些年头了。”
“子桑你看。”方宁馨指着院子里的池塘，“并蒂金莲，好多并蒂金莲。”
涂山子桑顺着方宁馨手指的方向望去，只见数十株并蒂金莲在池中摇曳，与荒废落魄的宅院形成鲜明而诡异的对比。
“嘻嘻——嘻嘻——好久没有人来了。”
“是呀，好久没有人来了，我都快忘记人肉的味道了。”
空中飘来极细却清晰的声音，像是有人趴在耳边低声细语，配合着话的内容，成功的让方宁馨起了一身鸡皮疙瘩。
“故弄玄虚。”涂山子桑一挥衣袖，眼前的浓雾立刻散去。
方宁馨将乌龙剑横在身前，厉声道：“小小花妖竟敢杀人，不怕坏了修行？”
浓雾再次涌上来，忽然一根金色的丝线从浓雾中飞出，缠上方宁馨的右脚。方宁馨挥剑砍断丝线，更多的丝线从四面八方飞来，将方宁馨和涂山子桑像蛹一样缠了起来。
方宁馨时候一把剑，斩不断这么多丝线，但她一刻没有放弃抵抗，口中吐槽着：“这哪儿是花妖，分明是蜘蛛精！”
“你都说错了。”被丝线围得只露出脑袋的涂山子桑淡定的说，“它们既不是花妖，也不是蜘蛛精。”
“那是什么？”
方宁馨见丝线缠上涂山子桑的口鼻，急忙伸手扯住丝线，完全不顾丝线在她手上已勒出血痕。
涂山子桑喷出一口蓝色狐火，层层丝线尽数燃成灰烬。他抬手指向一间屋子，对方宁馨说道：“那妖的真身就在里面。”
“啊？不是并蒂金莲吗？”
“以我现在的妖力拖不住它太久，你快进去毁了它的真身。”
狐火为方宁馨开出一条路，她提这剑快速跑过去，一脚踹开房门，屋子里像是库房，摆放着很多丝绸布匹，屋子中间的的架子上挂着一件未做完的长裙，裙摆上绣着栩栩如生的并蒂莲。
“我明白了！”
方宁馨恍然大悟，提剑刺向架子上的衣服。
“啊！”
随着一声惨叫，被剑刺入的破口处有鲜血缓缓流下来。
“原来根本就不是什么花妖。”方宁馨盯着架子上无风抖动的长裙说道，“是你这个半成品在搞鬼。”
一名身材娇小的少女从架子后面走了出来，她肩上有伤，泊泊流着鲜血。
方宁馨用剑指着少女：“你就是这裙子化出的精怪？”
少女冷哼一声，满脸倔强的瞪着方宁馨。
方宁馨又问：“苏家上下都是你杀的？”
少女狠狠的啐了一口：“呸！你要杀便杀，不要把什么罪名都往我身上扣。”
方宁馨奇怪的问：“你的意思是你没杀苏家一家人？”
“因为苏家人我才会存在，我为什么要杀他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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