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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章 终于找到了共同话题


安葬完霹雳堂的门人,华紫音总算心神安定了一些,走到江云面前,道:

        “不好意思,让你久等了,我们走吧。”

        江云连看都没有看一眼霹雳堂人的坟冢,已经大步流星向前走去,华紫音不敢耽搁,快步跟上。两人都对刚才的偷袭心有余悸,不愿在这密不透风的树林里久作逗留,加快了速度,只用了一柱香的功夫,就走到了附近的小镇,先买了两匹马,然后选了一家茶馆,打算在这里稍作休息,再继续赶路。

        这小镇距离古城洛阳已经不远,坐落在华北平原之上,比起江南的小桥流水,又是另一片田园风光。这镇子方圆不过三十里,也就住了几百户人家,若不是里头有客栈、布庄、酒家、茶馆,甚至当铺,都没人相信如此弹丸之地竟然也会样样俱全。不过京城就在北边,如果他们不是往东走去祁族,而是沿着官道继续向北,再走几日就会到皇城脚下了。

        华紫音感慨着“近水楼台先得月”,就算是城镇也要靠近皇宫贵族,这才能够兴旺繁盛。她所在的祁族,是一个比起中原文明,还要古老得多的少数民族,一直由德高望重的老人担当族长,而这位老人也是族中最博学的长老,他们的许多习俗,如今在中原看来,可谓野蛮。但是,比起处处透露着阶级高低的中原文化,华紫音还是更喜欢祁族海岸上无论男女老少,众生平等的社会理念。

        可惜江云是一个地地道道的中原人,华紫音不敢将自己关于社稷民生的真实想法说与他听。毕竟非我族类,其心必异,在这些涉及到权利与义务的国家大事方面,不同的民族,不同的文化,一定会有所分歧,还是不提为妙。然而两个人在茶馆里喝着劣等的茉莉花茶,相对无言,又着实尴尬。华紫音正寻思着要起个什么话题,突然就想到了方才江云对阵霹雳堂的时候,能够神不知鬼不觉化解弹珠中的炸药威力,她博览群书,也算是个武功百晓生,却不知道这是何种剑法,因此来了兴致,问道:

        “江公子,请问你方才对付霹雳堂的那一招是何名字?为何能击落珠子却不爆破?”

        江云见华紫音问起了自己的剑法,倒是不吝赐教:

        “断空剑法中的第六式‘断而不破’。”

        “断而不破?”华紫音念叨着这四个字,突然就明白了什么,道:

        “原来如此,巧用内劲先掐灭珠子里的引线,然后剑气所至将珠子击落,自然就不会爆破了。妙极妙极!”

        华紫音也是一个武痴,毕竟生来就具有“学习”天赋,能够在看到一门新的功夫之后过目不忘,不断地模仿他人的动作,学会拳掌刀剑等十八般武艺,虽然可能杂而不精,但是行走江湖,应付普通对手,已是绰绰有余。她除了直接学习敌人的招式,也喜欢钻研武功秘籍,因此和江云讨论起武学来,倒是十分投机。

        江云也没想到她竟然能够单凭“断而不破”这四个字,就看出了他化解霹雳弹的原理,心中也暗暗佩服。而华紫音马上又抛出了第二个问题:

        “不过你的寒木剑是木相属性,断空剑法却属金,金克木,这样是不是大大削弱了剑招的威力?”

        江云点点头,但却并不觉得有什么问题。华紫音正在纳闷,突然又一拍桌子,“哎呀”一声,恍然大悟:

        “原来如此!你就是要金克木,克制住断空剑法过于霸道的力气,才能做到‘断而不破’!妙,太妙了!”

        江云见她不过几个弹指的功夫就已经想明白,愈发欣赏她的悟性。他天资聪颖,是练武的奇才,不仅仅由于优渥的家世,更因为拜了传说中能与燕南天一争高低的剑邪风行骓为师,自幼就心高气傲,不喜欢与人交流,因为很少有人能够在武功造诣方面,与他不相伯仲。哪怕是堂弟江瑕,虽然脑子极为灵光,但第一他不懂剑术,学的刀法;第二他生性顽劣,不爱刻苦练武,所以和江云基本上聊不来。至于玩伴雄霸、巧巧、黑惜凤、顾小纤等人,都是半桶水的本事,也不能与他在武功方面多做切磋或交流。华紫音虽然武功实力比他低一些,但好在见多识广,若是纸上谈兵,倒能引为知己。江云满意地点点头,道:

        “正是如此。”

        华紫音见江云看着自己的眼睛已有亮光,顿时心生自豪,能入得了他的眼,此生无憾。桌上无酒,华紫音是蛮族女儿,平日里也喜欢喝上几杯,但江云并没有要酒,看着也不像是饮酒之人,因此她只好端起茶杯,以茶代酒,道:

        “能见识到江少侠的剑法,紫音深感荣幸,先干为敬!”

        说着,她已仰头把那粗糙的茶水喝了个精光。茶杯本就不大,茶水更是淡如白开水,喝下去丝毫没有感觉。江云出身名门,什么好茶没喝过,也知道这小茶馆的饮品不入流,但是华北平原因为气候与土壤的关系,本就不适合栽培茶树,倒也不能全怪茶馆。他见华紫音豪气干云,虽然没有酒,他也不打算喝酒,但也举起了自己的茶杯,仰头喝光,算是回敬。

        华紫音笑着对江云道:

        “能够与你同饮茶水,也算不枉此生了。等到了祁族,我请你喝酒。”

        她虽是女流之辈,但是江湖走多了,难免就染上了一些江湖人的习气,加之祁族人本就生性热情爽朗,她又是发自内心地欣赏江云,这番邀请说出口,显得豪情万丈,一点也不别扭,江云会心一笑,淡淡点头,说了一个字:

        “好。”

        明明没有醉,华紫音的脸颊却有了酡红酒色。她揉了揉自己的眼睛,看着江云,以为是看花了眼,但眨了眨眼睛,摇了摇脑袋,却发现他真的在对自己笑,就连那黑如松墨的眼睛里,也有了波光盈盈的笑意。人们都说美女一笑倾城,再笑倾国,而江云只是头一回对她笑,她就已经觉得,别说一座城池,一个国家,纵然是整个天下,若是要与他的笑做一场交换,她也会毫不犹豫地拱手山河,只为看到他的笑颜。

        这时候,华紫音才算真正领教了,什么叫做倾国倾城,也终于不再后悔自己晚生了几十年,没能亲眼目睹玉郎江枫的笑容。因为,她已经看到了江枫后人的笑,的确是——无人抵挡得住。

        江云见她面色潮红,还以为茶水有问题,正色道:

        “华姑娘,你没事吧?”

        华紫音这才回过神来,察觉到自己已经痴痴地看了江云许久,连忙慌乱地捋头发以作掩饰,轻声说:

        “我没事……是,是你的笑容太好看了。”她也不知道自己为什么就那么鬼使神差地说了句大实话,正担心江云会嫌自己唐突,却发现他的表情微微一怔,然后似笑非笑地看着她,说:

        “你喜欢看我笑?”

        华紫音没料到他会有此一问,甚至觉得是不是自己听错了,这种讲话风格,会是江云吗?然而他言犹在耳,看着自己的表情也十分认真,的确不是幻觉。华紫音只好“嗯”了一声,脸更红了。

        江云突然闭上了眼睛,然后轻声道:

        “那我以后尽量多笑笑。”

        他说这句话的时候是双眉紧锁的,就仿佛让他笑一笑是一件多么困难的事。华紫音见他这副样子,突然就想起了被逼着吃苦药的小孩,扑哧一声便笑了出来。她本就生的花容月貌,这么一笑,愈发显得容光焕发,春光灿烂,好似盛放的桃花,娇艳不可方物。江云听到她的笑声,睁开眼,然后看着她笑靥如花,嘴角也不自觉地上扬,虽然弧度很浅,几乎可以忽略不计,但是华紫音雪亮的眼睛还是敏锐地捕捉到了这似有似无的笑容,愈发心情舒畅,不自觉就覆上了江云搭在桌面上的手。她的手如柔荑般柔软,而他的手则骨节分明,修长如玉。两人的手这么一碰,就像触电般,江云陡然将手收回,而华紫音也是一惊,连忙缩回了自己的手。纵然方才有些情不自禁,她有些忐忑,心跳加速,呼吸急促,却又觉得这件事合情合理,自然而然,并不觉得后悔。她偷偷抬眼去看他,发现他故作镇定正在饮茶,但是端着茶杯的手好像隐隐有些颤抖。而且,如果她没有眼花,那张冰肌玉骨的脸上竟然隐隐有了红晕。堂堂少侠,难道也会害羞?华紫音想到此间,心里觉得像喝了蜜一般甜,突然就提议道:

        “我以后可以叫你云吗?”

        江云端茶的手一滞,看了华紫音半晌,却没有提出异议。华紫音笑着说:

        “你不说话,我就当你答应了。”

        江云不动声色,继续抿茶。而华紫音就像个得寸进尺的小孩,继续道:

        “我们也算是朋友了,你以后直接叫我紫音吧。”

        “嗯。”江云这次总算没有默不作声,而是淡淡的回答了一个“嗯”字,虽然细不可闻,但华紫音的心里已经乐开了花。

        两人在茶馆里又聊了一会武学心得,华紫音将她新学的“舞月剑法”说与江云听,恰巧这“舞月剑法”是江云年幼时学的第一本剑谱,如今已经修炼到了第十二重,也就是最高境界。他对“舞月剑法”的认识最久,了解最深,因此说起它来,几乎打开了话匣子。而华紫音则是初学者,才练到了第二重,像一个虚心求学的孩童般目不转睛地盯着江云,听他分享经验。两人聊着聊着,不觉已经日照西斜,夜幕笼罩大地,茶馆也要打烊了。

        正所谓,酒逢知己千杯少,话不投机半句多。江云和华紫音因为武学而打开了新世界的大门,从两个几乎没有话说的陌生人变成了可以秉烛夜谈的红蓝知己,更因为彼此都对武学着迷,而觉得惺惺相惜。华紫音虽然交友甚多,但所谓君子之交淡如水,真正能走进她心里的没几个,因此十分珍惜江云。而江云则更加清高孤傲,可谓至今为止,还找不到哪个人能够做他真正的朋友,因此也十分欣赏华紫音。两人越聊越投机,知道今晚是没法赶路了,干脆就投宿了客栈,打算第二日边走边聊。

        两人次日清晨用过早膳,骑着马晃晃悠悠地往东走,似乎也不着急赶路,反倒是并肩而行,从“舞月剑法”聊到“修罗刀法”,又从“莲静掌”聊到“金刚拳”,还从“易筋经”聊到“嫁衣神功”,可谓十八般武艺和内功心法,以及天下各门各派的精髓,都被他们侃侃而谈。华紫音这才发现,虽然江云潜心习剑,但是他不舞刀弄枪不代表对其他兵器或武功就懵懂未知。正所谓“知己知彼百战百胜”,要想战胜对手,不光自己的实力要过硬,更要了解对方的弱点,因此江云对其余武功也都有钻研,如数家珍,这让本来就集百家所长的华紫音更是钦佩不已。她自己熟知各门各派的武功,但是苦于无人交流,也只能自说自话,如今总算能有人与她论古博今,岂不快哉。

        “云,想不到你对武学的研究这么深,我真是甘拜下风。”十日之后,他们总算即将赶到祁族口岸,在最近的驿站还了马,华紫音一边走一边说。

        江云摇摇头,说:

        “不如你。我不过纸上谈兵,你却通晓百家之长。”

        华紫音连忙摆手说:

        “我那都是三脚猫的功夫,杂而不精。倒是你,专攻剑法,只怕如今江湖上能敌得过你的人,不出十位。”

        这个结论,倒并不是信口开河,或是有意谄媚。华紫音行走江湖两年有余,武林当中的高手低手都见过,甚至连少林寺的圆心方丈,也曾经与她过招。当然,圆心大师乃一派宗师,华紫音自然不敌,但是她也由此了解到了中原武林的高手水准。可是这些日子与江云交流,尤其是每天歇息之后两人也经常互相喂招,当做活动筋骨,她已经大致了解了江云的武功路数以及内家功底,说他排名已经可以挤进江湖前十,绝非胡言。

        然而江云却不信,他虽然自视甚高,但也知道人外有人,山外有山,这种结论,除非真的开一场武林大会,大家真刀实枪地比试一番,否则绝对不可妄下论断。因此他郑重其事地对华紫音说:

        “不可胡言。”

        华紫音知道他做事谨慎,也不喜欢沽名钓誉,遂不再提及此事。眼看着祁族就要到了,华紫音眨着眼睛,对江云说:

        “云,我们快到了。等上了岸,给万神医送完信,可否去我家住几日?”

        江云有些疑惑,不知她为何做此邀约。虽然两人这几天相谈甚欢,但江云并没有忘记华紫音是个女儿家,他尽管欣赏她的豪迈,却也谨记男女之间的礼节,像这种到姑娘家登门拜访的事,在中原可是只有谈婚论嫁之时才会提及。他明白华紫音并非中原人士,只当是祁族的风俗不同,但自己是汉人,别的可以入乡随俗,这种容易引起误会的事,还是小心为上。因此,江云道:

        “我送完信便要回去。”

        华紫音也知道自己的邀约有些唐突,她虽然不是中原人士,但是混迹江湖这么些年,中原的风俗又岂会不知。她对江云极有好感,从第一眼见到他,就已经觉得惊为天人,这些日子的相处,更加觉得两人志同道合。她是个姑娘家,儿女情长的心思比男子汉大丈夫要细腻得多,她虽看出来江云暂且没有别的想法,但她自己的心思,却无论如何骗不过自己。方才试探性的一问,不过也是想看看他的反应,不料他的态度却和刚刚认识那样,拒人于千里之外。华紫音虽然有些失望,却又马上振奋精神,心想:你这般推脱,是不愿意占我便宜,是君子之风,我应该感到高兴才是。

        于是,她又浅浅一笑,说:

        “不急,等你到了祁族,说不定就会想多留几日了。”

        两人正说着话,前面突然就出现了一个小码头,一个绑着头巾,身穿绿色马甲的异族男子正坐在礁石上吹笛。笛声悠扬,宛如草原上的马提琴,让江云不禁想到前几年跟随师父到大漠惩奸除恶的时候,所看到的天苍苍,野茫茫,风吹草低见牛羊的情景。然而此刻,惊涛拍岸,浪花翻卷,那名男子吹着横笛,任发丝在风中乱舞,别有一番情调。

        “崔大哥!”华紫音热情地挥着手向那男子打招呼。

        吹笛的男子听到声音,收起了笛子,站起身来,就看见了华紫音。他满脸兴奋,跑了过去,迎接华紫音:

        “紫音,你回来啦?”

        那男子看着大约三十岁的年纪,已经蓄了胡子,黑绒绒的络腮胡围在下巴上一圈,显得颇为英气。他的皮肤黝黑,双颊透着橘红色,一看就是经常在海里日晒风吹的缘故。江云曾经在福建一带见过渔民,和他的相貌类似,看样子祁族果然是个靠海吃饭的民族。

        华紫音向江云介绍说:

        “云,这是我的族人,崔术鄂大哥。”

        然后又转头对崔术鄂说:

        “崔大哥,这是我的朋友,江云。”

        崔术鄂是个老实巴交的水手,平日里守着这个祁族和中原相接的小码头,如果有族人要回去,他就会吹动笛子送他们上岛。不过现在族里也就华紫音一个人还在中原飘荡,因此他平日里几乎没什么事,为了打发时间,除了下海潜泳,冲浪,以及打渔之外,就是吹奏横笛,怡情养性了。他只会一些粗浅武功,非常羡慕华紫音的“学习”天赋,又看到她身旁的江云器宇轩昂,一表人才,加上他背后的那柄宝剑,青光盈盈,一看就是神兵利器,果然是鲜花赠美人,宝剑配英雄。他和华紫音两个人站在一起,的确是郎才女貌,珠联璧合。华紫音平常从未带过别人进祁族,这次竟然带了一个英俊的小伙子过来,崔术鄂见她眉目含情,面带微笑,心里大概就有了数,开玩笑道:

        “紫音啊,几个月不见,你愈发漂亮啦。是不是遇到了情郎,整个人都倍儿精神了?”

        祁族人口无遮拦,不懂委婉,心里想什么就说什么,尤其是男子,更加喜欢调侃,平日里贫嘴惯了,这一开口,把华紫音羞得满脸通红,江云更是一惊,连忙解释道:

        “崔公子请不要误会,在下与紫音不过普通朋友。”

        崔术鄂见江云面色严肃,也知道中原人开不起玩笑,便转移了话题:

        “好好好,我不多嘴了。紫音,你是要回族里吗?”

        华紫音点了点头,却也不敢多话了,生怕崔术鄂再多说浑话,她听惯了不要紧,若是惹恼了江云,还不知道要怎么收场。

        崔术鄂虽然是个大老爷们,却也懂察言观色,看华紫音神情不对,江云则面无表情,也不敢乱开玩笑,以免节外生枝,只好吹起了笛子,这次的笛声犹如龟鸣,低沉、沙哑,仿佛是故意在模仿兽类的叫声。江云正觉奇怪,只见一座岛屿正缓缓朝他们的方向驰来。然而定睛一看,那不是岛屿,而是一片巨大的龟壳!睁大眼睛看仔细了,那龟壳的两侧,还有龟足在缓缓爬行,将水浪都拨到后面,正是海龟游泳的姿势。尽管□□一直隐在水里,但随着龟背靠岸,这只巨龟的形象已经十分明显了。江云大惊,果真是大千世界,无奇不有,天底下竟然有如此巨大的龟,而且龟背上还住了一整个民族!

        华紫音见江云看着这乌龟,满脸惊愕,连忙解释道:

        “祁族是坐落在巨龟伤玦的背上,海龟有跟随季节迁徙的习惯,时远时近,行踪不定,因此祁族的地理位置也不是一成不变的。只不过伤玦与我族相依为命已经数千年,所以得我族人召唤,就会现身相迎。”

        江云点点头,表示理解。此时,祁族整座岛屿已经和大陆连成一片。崔术鄂让出身后的通路,对华紫音说:

        “紫音,保重。”

        “谢谢你,崔大哥,我们先上去了。”

        说着,华紫音带着江云一道上岸,正式踏入了祁族的地界。待两人都已离开中原本土,无需吹笛,伤玦已经缓缓东移,漂离渤海湾,又开始在东海上慢慢游荡。只不过它行驶的速度极缓,站在它背上的人根本无法察觉,因此祁族人也得以风平浪静地在上面生活,还能安营扎寨,把小日子过得有模有样。

        华紫音一边热情的向江云介绍各处风景,一边带着他往祁族的中央广场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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