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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九十二章


郁白舍不得让秋既明生隔夜气,所以才写了那么一大段肉麻麻的小作文反而适得其反,秋既明怒气愈盛,不理人了。

        其实,这要是放在大学时期的郁白身上,压根儿就不会上赶着去哄人,他甚至会置之不理,直到对方自己冷静想清楚,承认是自己无理取闹主动要求跟他和好。

        谁让对方是秋既明呢,一天看不见就让他抓心挠肝,哪儿舍得放任他生气?况且,他家秋老师,动辄电话不接,信息不回,委实难哄。

        无计可施,就只能跟杨领风倾诉,杨领风听完哈哈大笑,出馊主意说他哥在哄人方面经验老道,很有一套。郁白病急乱投医,听信杨领风的谗言,携杨领风去牡丹园蹭饭。

        才刚进门,杨老板一看见杨领风就火冒三丈:“郁白,你来就算了,你怎么把这混账玩意儿也带来了?”

        杨领风说:“哥,你的心真的偏到胳肢窝了,我才是你亲弟弟,凭什么你对郁白这么偏心?”

        弟弟是当接班人培养的,他倒好,认识郁白后,成天追在人屁股后头跑,隔三差五给郁白添麻烦,杨老板对他没什么好脸色:“杨开朗,你来吃饭可以,吃完记得买单。”

        杨领风无语:“买就买,跟我买不起似的,我告诉你,郁白现在可是我老板。”

        一说这,杨老板更气了:“你还有脸提?就你二把刀还好意思去应聘总监,我看你,太监差不多,搞得娘里娘气的,那耳钉给我摘了,那么尖也不怕扎着自己。”

        遭受到人身攻击,杨领风直接暴走:“不是,哥,你说我就说我,怎么还侮辱人啊,那郁白还喜欢个男人呢,你怎么不说他娘里娘气?”

        闻言,杨老板立刻想到了郁白带来过的那个男孩儿,他朝杨老板点点头,证实杨领风所言非虚。杨老板需要时间消化消化这个大新闻,拧着杨领风的耳朵把他拖进厨房打下手。可杨领风丝毫没有做菜的天分,洗菜也稍显笨拙,要不是把人打残犯法,杨领风当天的腿会被他哥打折。

        杨老板举着刀边跺着排骨,边问杨领风:“郁白真的跟他那个学弟在一起了?”

        杨领风一边洗秋葵,一边委屈道:“哥,你不要举着刀跟我说话,我说的当然是真的,你就这么不信我么?”

        杨老板把排骨收拾起来扔进锅里焯水,他站在锅前,说:“我没不相信你,当时我就知道他俩不对劲。”

        杨领风说:“我早就猜到了,郁白那个人跟性冷淡似的,要不是我这么多年,主动跟他保持互动,显得他人缘好,你看别人哪有人愿意搭理他的。这不是,昨天刚跟人告白就吵架了,找你来喝酒呢。”

        郁白还会跟人吵架,倒是稀奇,杨老板不相信:“吵架了?”

        杨领风意味深长地点点头,对秋既明深表同情:“换我,我也生气,没有直男的命,还得了直男的病,忒不会说话。”

        郁白坐在上次和秋既明来时坐的位置,他那个创作时文思泉涌的脑袋此刻正绞尽脑汁搜肠刮肚地想到底该用什么方式哄秋既明呢?要不然,提出帮他还房贷?应该可以感受到自己想和他天长地久的决心吧?

        郁白直男癌晚期,他给秋既明发信息:“宝贝儿,你别生气了,我帮你还房贷赔罪好不好。”

        秋既明骂了他一句:“你脑袋挨驴踢了?”

        这一招果然有效,秋既明理他了,虽然不是他期待的反应。

        郁白越挫越勇,为减轻秋既明的负担,毫不矜持般提出同居建议:

        “你那房子房本下了么?不然你把房子卖了,搬来和我一起住吧。”

        秋风萧瑟,郁白独自承受冷风和秋既明的白眼:“君不丧心病狂,奈何为此?”

        郁白笑不出来,看来秋既明是真的生气了,因为这句“公不丧心病狂,奈何为此”后面还有一句“必遗臭万世矣”。

        秋既明没说,已经是留了情面,这人,他是哄不好了。

        杨老板端着一壶泡好的热茶出来,对一筹莫展的某人说:“哄人吧,不是这么哄的。”

        郁白不懂就问:“那是怎么哄?”

        杨老板给他倒了一杯茶,这时杨领风洗完手也出来了,往那大柱子上一靠,懒洋洋插嘴:“我哥这人啊,哄人就一招,苦肉计,还别说,屡试不爽,适用于各种人群各种人物关系,老谋深算,令人发指。”

        说完,被杨老板一脚揣进厨房端菜去了,末了,杨老板神秘地小声给郁白说:“还真挺好用的,你试试,保证不亏。”

        就这样,被教坏了的郁白,计上心头。

        正好顾思农邀请他参加《轻嗅蔷薇》的庆功宴,秋既明肯定会去。他和秋既明的问题本来不严重,拖久了他可能就凉了,必须要抓住机会,让秋既明骑虎难下,原谅他。

        虽然,郁白完全不知道自己错哪儿了。

        团建定在了周五,前一天,郁白再三跟顾思农确认秋既明当天会不会去,顾思农说秋既明作为主役,当然会去,郁白这才放了心。

        活动定在朝阳公园,晚餐在蓝色港湾一家新开的日料店。

        金秋九月,阳光慷慨,银杏初黄,金灿灿的黄和白杨树翠翠的绿撞在一起,让人心旷神怡。

        穿过草坪,走过羊肠小道,一行人在广场集合。

        考虑到团队里老老少少男男女女,顾思农给足了个人时间,简单交代了两句注意事项和集合地点,就先让大家自由活动一个半小时再集合做游戏。

        秋既明在人群末尾站着,远远看见一个熟悉的身影意气风发地朝他们走了过来。

        他一身运动装扮,戴着一顶鸭舌帽,在众人欲作鸟兽散前站定在顾思农身侧,施施然跟制作团队打招呼:“大家好,我是郁白,很抱歉来晚了,一直欠各位一声抱歉,前阵子因为我个人的事情给大家添麻烦了,大家今天敞开了玩儿,吃什么喝什么玩儿什么,微信截图发给郁白工作室财务,我报销。”

        众人一听,立马欢呼起来。

        “谢谢郁老师!”

        “郁老师万岁!”

        “郁老师好帅!”

        “郁老师,我爱你!”

        郁白背着手,眯着眼,看向秋既明,笑笑说:“前面的我都接受了,至于爱我么我就只能说声谢谢,毕竟我家那位,心眼儿小,爱吃醋。”

        秋既明不爽地瞥他一眼,为自己风评被害小声嘀咕:“浪不死你。”

        距离两个人不欢而散,已经一个星期,秋既明害了一周相思病,现在格外想打人。

        那位作家丝毫没有搞地下恋的自觉,一双桃花眼不错眼珠地盯着自己干什么?秋既明嘴上抱怨,心里却喜不自胜,美滋滋的。

        秋风晓人意,体己地从郁白身后吹过来,凡被郁白气息吹拂之处,无一不沾染上檀香、雪松和香草的尾调,谭小波狗鼻子相当灵敏:“啊,郁白老师今天竟然喷的是女香。”

        伴随着小鹿乱撞的心跳声,秋既明不合时宜地耳

        红面臊,这是秋既明送他的那瓶香水,秋既明想起“闻我,不要吻我的”的广告词顿时面红耳赤。

        香水喷在郁白身上,无形之中给他增加了一丝隐秘的性感,香水很好闻。

        秋既明舔舔了干涩的嘴唇,在两个人目光撞在一起,有一个声音在心中不停地撞击着自己,01秒之后收回视线,白日宣淫,总归是不好。

        碰上郁白,莫名其妙就会变成总想着下三路的老流氓,虽然迄今为止只搞过郁白这么一个对象,但该懂的,他都懂,不该懂的,大概也在工作中被谭小波等一众人潜移默化得懂了,他知道那不是什么猥琐的想法,面对自己喜欢的人,多巴胺分泌属于正常生理反应,越是这样想,越是让心越跳越快,情绪也越来越暴躁。

        顾思农回身跟郁白打了招呼,跟众人说:“知道你们很多人是郁老师的粉丝,于是特意把他给你们请来了,不过郁老师大概是不喜欢吵吵闹闹的,你们愿意划船的可以去划船,愿意冒险的去玩一下游乐项目,都去体验体验,但是一定要注意安全。”

        话音刚落,公园里小型的跳楼机上便传出几声凄厉的惊呼。

        顾思农的意思是很明显,她有话和郁白谈,众人该干嘛干嘛去。

        郁白摆明了是假公济私,公费谈恋爱,谁让他们家秋老师想搞地下恋,他能怎么办,只能配合一下。

        哄人么,郁大作家,自己不大擅长,好在杨老板言传身教,不吝指点,只待在秋既明身上试验一番。

        他双手插兜,俨然公子哥儿的混账模样,站在五米开外,眼神毫不避讳地穿过层峦叠嶂的人群落在秋既明嘴唇上。

        这人的嘴,到底是吃了什么,怎么每天都是这么娇艳如滴,郁白嫌弃自己的措辞水平,他撇撇嘴,果然,遇到特喜欢的,什么形容词都不足以形容他的好。

        秋既明可不知道他心里那些小算盘,两个人在某些事上心有灵犀,可在此时此刻,那点微不足道的默契分崩离析,秋既明掀起嘴皮,冷哼一声:“呵,喷这么骚气,开屏给谁看啊?”

        于是扭头拉着谭小波,去划鸭子船。

        郁白见人走了,伸长了脖子大步追去。

        秋既明并非存心气郁白,只是冷脸迎人在先,他干脆一不做二不休,拽上谭小波疾行至售票窗口。

        售票员坐在小屋子里,从窗口露出半张脸,一张一合道:“租什么船呐你们?”

        秋既明偏头瞟了一眼价目单,指着鸭子顶说:“就那种!”

        售票员看了一眼站在窗前并不靠近的郁白,问:“一起的么?”

        他以为说谭小波呢,头也没回地胡乱点了一点头,只想快点上船,飘在湖上静一静。

        手机扫了押金,谭小波被秋既明推上船时,嘴里还在咕哝想买根烤肠吃。

        他坐在驾驶座上,电动鸭子船很好控制,只有方向盘和脚刹,为确保安全,速度最高只有5迈,基本属于在湖上晃晃悠悠吹吹风,多是些小情侣搞浪漫和带孩子的。

        下午三点,阳光不甚灿烂,湖面波光粼粼,鳞次栉比,秋既明把架在头顶的墨镜摘下来,堆到鼻梁上,他打燃油门,掉头把船开出去,船尾似乎撞到了码头的甲板,“咚”地一声,。

        前排两人不约而同回身望去——原来不是撞甲板,而是有人跳上了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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