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章 PinkPepper

正是作为刚才与托尼对话的主角，布鲁斯·韦恩的来电。

        握着手机向克拉克扬着下巴示意后，莉蒂西雅没有准备起身离开的打算，如果对方真的想要听什么的话，她也没办法阻止。

        “嗨，大忙人。”而且她也不觉得有必要隐瞒什么，左右哥谭的王子殿下只会是忙着旁敲侧击这周末的行程安排。

        这种过于熟络亲昵的交谈姿态，无异于是告诉了克拉克与女孩通电话的人和她关系不错。克拉克很有风度地移开了视线，趴在莉蒂西雅板鞋上的sparky慢慢地摇着尾巴，时不时蹭过他的裤腿。

        他觉得有趣，就低头盯着非常黏主人的黑犬瞧，直到接下来的对话里，莉蒂西雅叫出了电话另一头人的名字。

        “难道没事的话我就不可以去找你了吗？”莉蒂西雅动了动被大狗压住的脚，没有成功也不怎么生气，只是弯腰用力地揉了下傻狗黑乎乎的大脑袋。“你这样很像是做了什么对不起我的事情啊，布鲁斯。”

        “还是说你隐瞒了我什么吗？”

        还不知道托尼已经和布鲁斯通过气了，莉蒂西雅安心想整一下这个总是喜欢背着所有人搞事情的人。

        -

        托尼和布鲁斯可以说是一对年龄相近的好兄弟，对于莉蒂西雅来讲两个都是宛如家人那样的存在。

        只是不论是布鲁斯还是和她有着真正血缘关系上的兄长，都是不那么让她省心的存在。

        尽管年龄是三个人中最小的，但是向来自恃她才是唯一可靠的那个，即将步入成年人的金发少女叹了口气。

        托尼在经历了绑架事件后选择成为了一位英雄，即使有钢铁战衣的存在，本质上只是个凡人的他无法避免在打击犯罪的行动中受伤，有些时候莉蒂西雅也会在想如果她有着治疗的超能力就好了。

        莉蒂西雅无法做出去说服托尼脱掉钢铁战衣，不再当钢铁侠的事情。就像她当时没能阻止托尼在宣布斯塔克工业关闭军火生产时也公布了他是钢铁侠的事情。

        她为托尼而骄傲，也知道他在阿富汗的经历后确定了全新的目标，有了更为坚定的信念。至少还有其他超级英雄的存在，莉蒂西雅知道托尼在和复仇者联盟的其他人相处时，是很快乐的。

        虽然他总是嘴巴上吐槽着每一个人，还时不时地去招惹他们。

        就像只对复仇者们开放的楼层，那里的每个房间都是托尼亲自设计的，就像现在在建的联盟的新基地。

        又或者是鹰眼喜欢的零食、黑寡妇总在升级的武器、班纳博士的实验室、给雷神和美国队长准备的教育记录片。

        索尔还好，但是队长当时的表情真的很微妙就是了……

        而布鲁斯则是另一种意义上的不让人放心。

        莉蒂西雅至今都记得小时候她在韦恩庄园的玻璃房里找到的布鲁斯。

        虽然以前玛利亚姨妈总说玛莎阿姨很喜欢抱着她，有时候她们和妈妈一起小聚的时候，连妈妈都嫌弃她碍事，想把只知道含着奶嘴流口水的她扔给保姆，只有布鲁斯这个儿子的玛莎阿姨却愿意抱着莉蒂西雅，哄她睡觉。

        只是她那个时候什么都不知道的婴儿。所以关于很喜欢她的玛莎阿姨和托马斯叔叔，莉蒂西雅真的没有什么印象了。

        但是当莉蒂西雅从玛利亚姨妈那里得知，经常来她们家里，长得特别好看的布鲁斯哥哥的爸爸妈妈也去了很远的地方时候，莉蒂西雅就对这个总是安静的过分的小哥哥有了很大的兴趣。

        她开始热衷于缠着每周会到斯塔克家来的布鲁斯，虽然他和托尼比起来有些过于冷淡和沉默，总是需要莉蒂西雅说很多句话，才会回应一下，可是莉蒂西雅总感觉布鲁斯很特别。

        从小就是人群中最受欢迎的小女孩，在家长和孩子们眼里都是最可爱的小天使，莉蒂西雅觉得成为让布鲁斯陪她一起玩是她那个年龄阶段里，最重要的事情。

        所以就算托尼没好气的拧着她有些肉肉的脸，指责她是小叛徒的时候，莉蒂西雅也只是傻笑着在两个男孩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开始的战争里，有恃无恐地选择了中间。

        可是真正让莉蒂西雅对布鲁斯印象深刻的，是她没有告诉任何人，偷偷跑到哥谭去找布鲁斯的那次。

        好像也是因为托尼拿走了她的玩具，莉蒂西雅决定在托尼和她道歉之前，绝对不要再和对方说一句话。然后……她又想起了总是能够刺激到托尼的布鲁斯，任性妄为的莉蒂西雅还不知道什么是危险。

        让司机把她送到了最近的汽车站，学着排在前面的人的举动，用在托尼的脏话罐里倒出来的钱币买下了一张单程的大巴车票。

        混在拥挤的队伍里，装作是一位老妇人带着的孩子挤上了车。莉蒂西雅下车时却发现钱包和手机都被扒手摸走，如果不是因为勉强还记得韦恩家的住宅电话，在好心的售票员帮助下挨着试了末位数字不同的号码，才真的打到了那位会做好吃饼干的老人手上。

        因为阿福来接的时间晚了许多的布鲁斯，在车上意外看到了莉蒂西雅，当管家用温和不失严厉的口吻告知布鲁斯她是如何从纽约跑到哥谭后，少年的表情同样难看了起来。

        那是莉蒂西雅记忆里布鲁斯第一次这么情绪激烈，或许是因为不怎么在意，在莉蒂西雅面前从来都是安静的年长者怒不可遏地训斥了她，让从来没有被人凶过的金发女童委屈地大哭出声。

        虽然刚才也觉得莉蒂西雅实在熊的不行，但是现在看着小女孩哭成了这样，管家有些不赞同地看着手足无措的布鲁斯，显然尚且青涩的布鲁斯现在还不曾有过如何安抚女孩儿的经验。

        而在他人的情绪感知上很有天赋的莉蒂西雅，也在阿福的安慰下泪眼汪汪的收敛情绪，就算哭的可怜，还能抽抽噎噎地颐气指使惹哭她的人去为她摘一支最美丽的花。

        等到阿福去厨房准备晚餐时，为了不请自来的小客人，他会多准备一道女孩儿爱吃的甜品。而莉蒂西雅奶声奶气地向阿福道谢后，也洗干净了脸跑出去找去摘花的布鲁斯了。

        她看着在玻璃围成的花房中垂首挑选玫瑰的黑发少年，钴蓝色眼睛的韦恩身形纤细修长，哥谭中学的制服被轻巧地挽在了手肘处，整个人就像庄园里挂着的油画那样优雅又矜贵。

        明明是在艳丽的夕阳下，布鲁斯看起来也很冷。

        就像是他已经身在黑夜踽踽独行。

        莉蒂西雅隔着透明的壁面与布鲁斯对视，在他说什么之前，虽然不知道为什么，但是不想让布鲁斯看起来像刚才那样孤独，她露出了个被玛利亚姨妈夸赞为是小太阳那样明亮温暖的笑容，小跑向站在花圃前的布鲁斯，主动又不容拒绝地拉住了他想将蓝玫瑰递给她的手。

        布鲁斯怔楞了下，有些不明白女孩儿的态度为什么能转变的这样快。

        有些碍于怕再次惹哭对方，他就这样被莉蒂西雅牵着，走在了回去的路上。

        吃完晚餐后，莉蒂西雅还是不愿意撒开布鲁斯的手，在阿福打趣的眼神下，布鲁斯有些哭笑不得地听着活泼的鸟儿叽叽喳喳不停抱怨托尼的话。

        那个傍晚是在才从奥地利回来的玛利亚拽着托尼，来接离家出走的小孩子时结束的。

        他还记得托尼当时气的扭曲的脸，这个发现本该放学回家的小孩儿指使司机把她放到车站的时候，就已经知道大事不妙的天才准高中生。本来就是因为考虑到要让他带妹妹，霍华德才没有把小混蛋扔到寄宿学校的。

        因为和霍华德斗气，托尼当时已经在准备自考麻省理工了。一个是十四岁的初三中学生，一个是七岁的小学生，所以两个人的上下学时间没办法凑到一起。

        两个人能不能一起回家，完全取决于托尼有没有招惹妹妹，只要在家里的时候两个人闹了脾气（大多时候都是托尼单方面气到莉蒂西雅）。欺负小孩子完全没有心理压力的托尼以此为乐。

        所以今天没有小豆丁在车上等他的时候，托尼也没有觉得有什么奇怪。直到回家后没有看到莉蒂西雅，问了司机才知道这个本质就是个无法无天的小恶魔居然假借玛利亚的名义哄司机把她放到了车站。

        就算觉得有部分责任也在飞机上没办法接听电话的妈妈身上，但是看到玛利亚恨不得把他扫地出门的眼神时，托尼还是咽下了所有的辩解。

        如果不是阿福的那通报平安的电话，可能托尼真的当晚要睡在院子里也说不定了，哦，应该是一起去找熊孩子，然后玛利亚会打电话到霍华德那里告诉他，他的儿子把妹妹欺负到了离家出走。

        也算清楚了不能太逗小孩的托尼咬牙切齿地在几个人的围观下向妹妹道了歉。

        结果扬眉吐气也不打算完事的莉蒂西雅歪头哼了声，声音超甜地向玛利亚撒娇，“我们可不可以用托尼换布鲁斯呀，我想要布鲁斯做我的哥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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