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章 PinkPepper

“不可以！”没想到会从莉蒂西雅这里听到这种话的托尼当场气炸了，虽然他会故意拿小孩儿的糖果，就算明明不是自己喜欢的味道，也要装作特别美味地在莉蒂西雅眼前吃掉。“总之就是不可以！”

        他那是为了防止妹妹身受蛀牙的困扰，所以才一颗都不给莉蒂西雅留的。

        虽然他经常故意去弄乱妈妈给莉蒂西雅编的漂漂亮亮的小辫子，但是现在只要玛利亚不在家的时候，不都是他给小没良心的梳头发吗！

        ……虽然他总是无聊的时候去抢走莉蒂西雅的洋娃娃，但是那些洋娃娃不都是他送的吗！

        托尼越想越生气，目光凶狠地看向布鲁斯和莉蒂西雅牵着的手，这是他的妹妹！因为比布鲁斯晚出生了两年，小的时候还被老头子压着要听隔壁乖孩子的话，向懂事的布鲁斯学习。

        他可是安东尼·斯塔克，从来都是作为别人眼里的别人家孩子，结果在霍华德的眼里他就是不如布鲁斯。偏偏没有等到他和韦恩家的孩子正式较劲多久，年轻的小斯塔克生命里最大的敌人，却因为那场意外失去了父母。

        就像霍华德和玛利亚对布鲁斯的喜爱，托马斯和玛莎也对聪明活泼的托尼一直都是满口称赞的。而托尼与布鲁斯的关系，也从来都是前者单方面的进行光明正大的较量。

        那个时候的托尼也失去过亲人，莉蒂西雅的妈妈，凯瑟琳去世的时候，莉蒂西雅才两岁，那个时候托尼也不过九岁，当时他对人的死亡还并没有准确的认知，当玛利亚抚摸着坐在她怀里睡着的女孩儿脸颊时，托尼只是对家里要长期住了个爱哭的小麻烦有些嫌弃。

        直到他再也没有见到那个神采飞扬的短发姨妈，凯瑟琳和姐姐玛利亚是截然不同的个性，她脾气火爆又最讨厌规矩的，直率坦诚的性格和拉琴时的热情奔放都充满了叛逆的魅力。

        也得益于在家里就是小的那个，被姐姐和父母娇宠的没边，曾经玛利亚都无奈地说过托尼的个性像极了她妹妹，所以托尼和喜欢孩子的凯瑟琳自然感情很好。明明是凯瑟琳带他去滑雪，结果玩心不比男孩少的长辈带头和他在雪地里滚在了一起。

        凯瑟琳也会在霍华德被托尼气得不行后，主动去和姐夫抬杠。

        可是托尼喜欢的姨妈却因为一场袭击，和她的丈夫死在了他们举办的慈善晚会上。

        这场最终也没有定论的恐怖袭击只以现场凶手已殒命草草结案，只占领了美国大大小小报纸的头条版面，成为了无数人口中的谈资为止。

        拥有美国著名糖果梦工厂，被称为“糖果王子”的赫里斯·洛瑞斯与妻子凯瑟琳·洛瑞斯的讣告早就成了昨日的旧闻，失去父母的莉蒂西雅被玛利亚和霍华德收养。

        后来懂了更多事情后，托尼连玛利亚被莉蒂西雅分走了过多的注意力都不再计较了，从小就拥有着紧密逻辑的天才儿童托尼靠着自己就想明白了一个事实，玛利亚爱莉蒂西雅，但是玛利亚对他的爱不会因为这份爱而减少，因为爱是种无穷无尽的东西。

        而托尼其实也挺喜欢这个总是为他的优秀惊奇，崇拜地仰视着他，格外捧场地鼓掌赞叹，“托尼真棒！”、“托尼最厉害了！”、“怎么会有托尼这么聪明的人！”……依赖憧憬他的妹妹。

        更何况她长得真的很乖了，比起外面那些小屁孩可爱了几百倍。托尼总是会在莉蒂西雅重复述说完溢美之词后，矜持地清了清嗓子，捏着女孩儿柔软娇嫩的脸轻蔑地表示不过如此。

        ……但是真的要和布鲁斯分享爸爸妈妈，托尼觉得问题有点大。

        按照霍华德和托马斯的交情，还有两位母亲的关系，托尼觉得布鲁斯被接到家里来的可能性真的很大。不过后来布鲁斯拒绝了玛利亚善意的提议，那个时候托尼也不知道到底是松了了口气更多，还是有点失落的感觉。

        毕竟他都已经做好接纳新成员的打算了。大不了以后布鲁斯来家里的时候，他不再那么针对布鲁斯好了。

        当然，后来布鲁斯因为玛利亚实在不放心的嘱托，只要没有其他事情，就是每周里必到斯塔克家的常客后，托尼发现那句话他还是收回好了。

        这个时候托尼名为布鲁斯的警铃再次作响，被莉蒂西雅的话语刺激后的托尼，“他和你没有血缘关系的，他不能做你的哥哥！”

        “没有血缘关系不能当哥哥吗。”仿佛是觉得托尼的信誉值在她那里已经再创新低，莉蒂西雅不死心地看向了布鲁斯，躺着中枪的布鲁斯在托尼的瞪视下点了下头。

        莉蒂西雅咬着嘴唇苦想了一会儿，求助的目光落到忍俊不禁的玛利亚身上时，“可是没有血缘关系，也可以是家人的。”

        “我以后嫁给布鲁斯的话，是不是就可以不要托尼了？”

        童言无忌一派天真的金发女孩成功问住了在场的所有人，在场的两个大人都觉得有趣，阿福似笑非笑地看向了神色不自在的小少爷，没有那么多顾忌的玛利亚扶着额头笑出声来，只有托尼一个人感觉到了被世界背叛的孤独。

        “……这些乱七八糟的是谁教的！”托尼感觉到了胸闷气短，他把还站在那里不知道自己说出了什么惊人之语的莉蒂西雅一把拉了过来，还不忘没好气地冲布鲁斯翻了个白眼。“你能不能有点女孩子的样子。”

        “那你能不能有个哥哥的样子！”想不通的事情就不会多想，莉蒂西雅也没管刚才没人回答的问题，她朝托尼做了个鬼脸。

        “蒂雅说的没错。”看够了儿子笑话的玛利亚带着笑意开口，“你总得有个哥哥的样子，托尼。”

        -

        “你知道我不可能骗你的，小公主。”

        在外游历的时间里，偶尔的偶尔，当只有布鲁斯孤身一人的夜晚里，他往燃烧的噼里啪啦的篝火堆里填柴火，呵出的白气被那点滚烫的热度驱散。在布鲁斯稍微卸下白日里的坚韧顽强时，真正陪伴他度过漫长孤寂的，正是韦恩庄园里的一切，他关于父母不曾随着时间消弭褪色的回忆，有玛利亚和霍华德夫妇，有阿福、也有斯塔克兄妹。

        正是这些值得铭记的珍贵之物，是迫使他一路前行，寻找答案和变得更加强大的动力。

        不只是仇恨。布鲁斯在尼泊尔短暂的修行里，他想明白了这件事情，他的生命里不只有仇恨，不全是仇恨。

        “阿福很想你。”浪漫多情的哥谭之子眼睛里是清浅的温柔，他的声音里带出那点不作伪的愉悦，用上扬的尾音低笑着说道，“当然，我也很想你。”

        “……”尽管知道这样不太好，但是真的控制不住好奇心的克拉克心脏提到了嗓子里。

        他想到了面对他的时候，冷酷无情的蝙蝠侠，又想到了虽然笑着和他交谈，只要外人一离开，表情就冷淡无比的老板布鲁斯。只是听声音，克拉克就知道布鲁斯现在的神情有多柔和，肯定比那些报纸上拍摄的他和女伴在一起相片里还有过之而无不及。

        克拉克为同伴的两幅面孔大跌眼镜，同样，他也再三地警告自己，听到了布鲁斯和莉蒂西雅通话的事情他一定不能流露出半点。

        会死的。因为知道布鲁斯晚上的另一个身份，他也不是什么会和布鲁西宝贝相谈甚欢的人物，从没享受过哥谭人的平易近人，随和可亲的小镇男孩艰难地把眼睛盯死在了自己的腿上，他就像被自己穿的裤子吸引了全部注意力。

        “耽误你很长时间了吧，克拉克。”挂断了这通电话后，莉蒂西雅刚才和克拉克之间的不愉也抛之脑后，她笑弯了眼眸，让克拉克更相信了是因为布鲁斯的电话带给她情绪上的改变，“下次的话我会先征求你的意见的~”

        “……”慢半拍地反应过来莉蒂西雅是指的应该是更换酒店布置的事情，克拉克很想说谈恋爱这件事情专注在对方身上就足够了。

        他何德何能被在韦恩庄园有专属房间的姑娘关注啊！克拉克甚至觉得刚才竟然妄想给莉蒂西雅做思想教育自己多少有点不识好歹。越发谨慎地斟酌语言的克拉克还没想好如何委婉的拒绝她的好意，莉蒂西雅又是那种带着满满熟悉既视感的作风决定了。

        “那么作为补偿的话，就让我送你去机场吧。”莉蒂西雅按熄了显示了克拉克航班信息的屏幕，神态自然地从沙发上起身。

        由于实际上其实非常优异的视力，完美地瞥见了一晃而过的手机屏幕，克拉克嘴唇微动，却因为莉蒂西雅蹲下来给sparky系上狗绳的动作，露出的那截雪白纤细的腰肢而慌乱地收回了视线。

        “走吧，记者先生。”拉开防晒衫拉链的金发姑娘，内里打底的短款浅黄色菱格背心看起来俏皮又灵动，和不怎么长的同色花边阔腿短裤包裹着少女甜蜜的曲线。

        当克拉克有些僵硬地站起来时，才发现这个只到了他胸口的女孩真的娇小的有点过分了。

        拉奥啊，布鲁斯只比他矮三厘米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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