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章 处理新伤口
阿秀撕心裂肺般哭着，最后要踉踉跄跄的抱起婆婆，陈循见状扶住了她，接过婆婆抱回屋后，小心翼翼得将其放在炕上。
“这里都被水浸湿了，要不去里屋吧”，阿秀听后摇了摇头，“里屋乱着呢”。她整理了琉璃婆婆衣角和头发，把双手置于身侧，双腿蜷缩着只能侧卧，陈循又从里屋找出一张看着干净的毯子盖着琉璃身上，阿秀轻声道了谢。
贺警官带着人在里里外外找了一圈，没发现甲虫的踪迹，屋内也就是些家用的物件，箱笼内连纸笔都没见着，更别提婆婆说的什么古籍医书了。
贺警官询问着阿秀，无论问什么都是摇头，陈老爷冲到屋内，“贺警官，人都被你逼死了，你还想怎么样”
贺警官被呛的没有说话，陈老爷到秀身旁安慰道“人死不能复生，你要保重自身，丧葬之事就让我去安排，大家相交一场，我会风风光光的安葬她。”
阿秀点头应了后呜呜的哭着，陈老爷伸出的手犹豫了下又退了回去。
“这房屋损毁也不适合继续住下去了，阿秀姑娘可以去警局后院中先安顿下来”
“谢谢贺警官，我想在这为婆婆守灵”说话间眼泪吧嗒吧啦的落下，是惹人怜的模样。
陈老爷连忙应是，让李管家去安排守着屋子的人。陈循虽不满只能先忍下，眼前死者为大，等操办了丧事再劝也不迟。
贺警官询问着可有大家能帮上忙的地方，阿秀思索片刻后道，“婆婆曾对我说过，过身后要按照她老家的习俗下葬，请陈老爷吩咐人帮我去溪边提水”
“为何要去溪边”
“溪水为活水，劳烦警官让人去东南方向取水，我要为婆婆洁净更衣”。说完对着众人道“其他人请先回吧，送葬之日定下后，再请大家来送婆婆”
贺警官带着人留下帮忙，陈老爷一时也不会走。
几人沉默了了一路，似乎都在想什么，到了山下老张见到后，看费廉身上都是血，叫喊了一声道“这是怎么回事，伤到哪里了”
费廉摇摇头说道“我没事，是别人的血”。
申新新连忙将手背在身后，保持着镇定。
“怎么还见血啦”张伯说完将宁清仔仔细细前前后后查看了一遍。
“张伯你快别看了，我什么事都没有，我被他们挤到墙角，呼吸都困难，更别说伤着了”宁清半开玩笑的说着，弯着嘴角挤出笑容。
在车上费廉平静的描述了，几人仿佛又经历了一遍，都皱起了眉头，张伯听着哎呀哎的叹着气。说道最后陈老爷出，宁清才忍不住道，“他看阿秀那眼神，我怕没人不知道他的心思，他都那么老了，还”
“清儿，那是别人的私事，姑娘家的不要议论这些”坐在前头的宁源阻止宁清继续说下去。
宁清瘪嘴没再说话，申新新想乐享开口问道，“宁先生，你的胳膊还好吗”
“我说了没事”原来刚刚接过油灯是申新新已经问过一次，当时慌乱也没顾得上许多，后来到院中大家都忙着，这事就都给忘了。
费廉下车后就要检查看，手被宁源打了回去，“阿源你走慢点，等等我，就给我看一眼”
宁源就和听不到一样，到家从柜子里拿出了药箱“清儿，你带她过来”，费廉听后猛得拍了额头，“对对，手上赶紧上药，把伤口清理下，要是深的话是要缝合的”
“不要，我不想去医院”申新新手上虽疼，可他想到医院心中就发起憷来，“我没事，我都不疼了”。
宁清拉着她坐下，用力才拽过手，“你让我瞧瞧”。申新新摇着头想反抗，被费廉按住肩膀，“你老实点，不然一会可疼了”。
宁源取出纱布和棉球，桌上还摆上了几个罐装的药。
“我真没事，伤口一点都不深，我都不疼了”一边说着一边求饶似说着，直到宁清把她的左手逮住，按在了桌上。
白色的帕子在手心处成了暗红色，血让布粘在了肉上，宁清才轻轻一碰，申新新就没忍住喊了出来。“疼，我自己来”申新新连试了几次，又疼又急不能使力。
宁源示意两人按紧了她，“疼，你轻点”申新新央求道。
“新姐姐，你忍着点，一会就过去了，要不你别看了，看了更害怕”宁清说完给费廉使了和眼色，费廉用手捂住了她的眼睛。
申新新咬紧牙关，心里默念着这点疼算什么，她死都不怕还能怕疼吗。一遍又一遍得重复着，直到一疼皮肉分开似的疼从掌心传过来。
“你别捂着了”申新新拨开费廉的手，咬牙看着伤口被清理出来，刺刺疼的两道口子还往外渗出血，看着倒是不深。
“要是再深些就送你去缝针”费廉吓唬着她，“很危险的，你不要冒冒失失的突发奇想好不好”
申新新头如捣蒜的点着，若再来一次，她就划一道伤口好了，不对，从手指头挤出点点，那也没有这么疼了。
宁源趁着两人说话之际说伤口撒了些黄褐色的粉末，申新新觉得清凉的的，见他纱布一圈一圈仔细包扎着后给系好。
宁清念叨着让她注意不要碰水，张伯又说了许多不能吃的东西，不管谁在这时说什么，申新新都笑着说好。
“阿源，你胳膊真没事吗”费廉指着宁源左边那一片油污问着，宁源没有回答他，只说了句“我去换件衣服”后就上楼了。
“爸，你等等我”宁清跟着宁源上楼，费廉也要跟着被张伯一把拦下，“你别管了，先生说没事就没事的，要我说应该多带几个人去的，贺警官那么多人，怎么还没照应好你们”
“别说了，那屋子就和牢房一样，多一一个人挤两个人闷，我再也不去了”费廉摇了摇头道，“尤其那个阿秀，今天我总算是见到她的厉害了，我今天差点忍不住揍她了”
申新新笑着，现在想想还心有余悸，那些虫子就让她头皮发麻，加上死的人，申新新摇头让自己别想了。
“我去煮几碗安神的汤药，你们一人喝上一碗”张伯打发张二买安神药材，吩咐再买些有助于伤口愈合的，若有能补身子的一起买了。他则跑去了厨房，嘴里念叨着中午做些什么。
客厅的两人安静下来，费廉朝着申新新坐近了些，招招手让她凑近了，申新新不知道他葫芦里卖的什么药，看了半天只能凑了过去。
“新新，你信我吗”费廉定定的看着她，申新新点了点头，费廉凑到她耳边小声说着，“那我明早来给你换药，在这之前你不要换药，也不要打开查看伤口，能做到吗”
申新新愣了半天没反应，正要回答就听见宁清嘿嘿笑的声音，“九哥，你们说什么悄悄话呢”
。费廉端正了身子，笑着说，“我求新新去书店帮忙呢，好几天没开门了”
“骗人，你看新姐姐脸都红了，哈哈，爸你看”宁清指着二人说道。宁源跟着嗯了一声。
申新新是被宁清吓得，她咳了一声，只能接着费廉的话说下去，“是要去帮忙的，我在想着怎么提工钱呢，有些不好意思”
这些费廉哈哈笑了起来，道“你早说啊，我还以为你不想去呢，放心吧，工钱少不了你的”。
三人玩笑的说了一阵，宁清拉着申新新去楼上换衣服，张伯找了套张二的衫子给费廉换上，梳洗了后才吃上饭。
几人都刻意不提早上的事情，甚至连案子的进展也不说了，宁清说着等申新新手好了后带她出去锻炼身体，现在开春了正是学骑马的好时候，马儿懒了一个冬天，现在都有劲着呢。
费廉说这几日天气好，他要将书晒一晒，申新新一只手也是可以帮忙的，挣了钱正好去买套马具。申新新左手吃饭本就不习惯，想着费廉那句话的意思，一时不能分心说话，只是嗯啊好啊的跟着附和。
好像偷了个无所事事的下午，申新新同宁清坐在院中晒太阳，闹着让费廉拔除杂草修理树木。他心中气愤道“这都多了多久了，怎么还记得那日打赌的事情”
“九哥是守诺的人，说过的话可不能忘了”宁清嘻嘻的笑着。
“九哥小声嘀咕说什么呢”看费廉摇摇晃晃的模样，申新新笑道“可能是在背诗吧”
宁清鼓掌道，“劳作中作诗是雅兴啊，九哥念来听听”，她抬头朝着楼上喊道，“爸爸，九哥要作诗了，你也听听”
费廉看着手中的草叹了口气，说道“晴日暖风拂面，绿荫杂草丛生。”
“九哥，怎么只有两句，姊妹院中对坐，兄长泥下双足”。说完拉着申新新指着费廉沾满泥巴的脚笑了起来。
二楼窗前的人笑着摇头，只觉是一群孩子玩闹模样。
申新新瞧笑着说，“哈哈，这是什么玩法，我还能接吗”
“可以呀，不过是玩闹啊”宁清鼓动着她。
“那我也来试试”申新新故意大了些声音，说道“不闻众人嬉笑，只见孤影摇头”
“九哥，你继续呀”宁清催促
“不来了不来了，我专心干活，阿源，你来吗”费廉对着窗户喊道，
“无聊”宁源咚的一声关上了窗，留下费廉抬头长大着嘴呵呵笑了会，不会儿腰酸背痛，头昏眼花的抱怨起来。
山上陈家祖坟，陈循静静的跪在墓前，他双手放在膝上，想着今日的事情，觉得只有跪在这才能安心些。他跪了很久，直到李管家远远的朝他走了来，说道“小少爷，走吧，我们要下山了”
“我那日对你说过”顿了后看了眼墓地，起身朝着下山的路走去，他不想扰了祖母的清净，且与李管家说多也无益。
路上，陈循见祖父匆匆走在前面，两人都没开口说话，到了酒店后陈老爷让人备了柚子叶给陈循送去，叮嘱小厮看着陈循清洗才行，他回房更衣后写了信件，吩咐李管家再去送一趟。
这一日的夜晚，大家都没睡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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