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众怕李老头
校门外，夏荫仰望天空，蓝天白云一会儿散开一会儿聚集，像有规律的排列方式。
陆泽本想和兄弟一起找她认错，多个人多份安心。但是啊，不见陈绱再或是他跑了，只能自己来老地方，等不等得到看运气吧。
肚子里得小算盘，也就是这了。
他在不远处，看到了驻足抬头望天的人，陆泽傻傻的模仿，道：“这天有什么好看的。”
突然强光直刺眼中，陆泽条件反射的闭眼，再睁开时眼前有点花，他晃晃脑袋使自己清醒。
过了会，夏荫放下昂起的头，揉了揉额头，正视目前。看到了朋友，她喊：“陆泽。”
他看她走过来，真想问你眼睛疼吗晕吗。
夏荫先道：“你在这干什么，不进教室吗？”
陆泽道：“哦。我出来玩玩。”
没有实话实说倒也挺好，陆泽打了哑谜。再说她知道也没用。
躺在树上的陈绱一听，赶紧翻身趴那顺着声音望去。
东西南北四个方向，东边办公楼，西边教学楼，南边是休息玩耍的地方，北边校门。陈绱躲树上是料到夏荫会从这经过。谁成想，她和陆泽在那聊起来了。
陆泽道：“你知道‘食人花’是谁吗？”
夏荫摇摇头，道：“不知道。”
早期有件很搞笑的事情，一名老师嫌学生不用功学习，少则骂几句，多则打骂。但不是真的打，拿着课本追赶打学生会跑，但是这位同学只当老师体罚学生，怀恨在心。
趁老师在办公室睡觉的时候，偷溜进去，用黑色的粗写笔在他脸上画猫。几笔过后老师猛然睁开双眼，学生吓得手抖笔掉在地上连忙跑。老师很生气，拿桌上的教学资料本子，朝那人后背砸。这次是真打，他就是学校老师兼主任—李申为。
最为搞笑是李主任追着这个学生，跑了大半个校园，要吃了学生一样，直到跑累了才消停。闹得学校人人皆知，这便是别称的由来。
她怎么会不知道呢。
陆泽道：“就是李主任。”
夏荫明白地道：“哦。”
李主任还有一个外号是‘食人花’啊。她原来只知道李老头这个绰号。
夏荫又道：“你干嘛说这个啊。”
陆泽回：“你看我这样。”他做了个鬼脸，翻了个白眼，道：“像不像？”
夏荫摸着脑门道：“像谁？”她实在不清楚，这两变得脸色能和谁像。
哎，陆泽叹了气，道:“我刚不给你说了吗。”
想了下刚刚的对话，夏荫用手指他:“哦。是不是食人花？”
陆泽拍手道:“对呀！”
食人花是李主任，言外之意就是说自己像不像吃人的他。
夏荫扑哧一笑，道:“你是觉得自己变老了吗,还是说，你想当食人花？”
李主任是食人花，也算是年过五十的老头了。她认为青少年人用这词形容，那可不就是老了吗。
陆泽辩解：“我还年轻，不老也不想当食人花。我的意思是，你觉得我”他比划着手势笑道:“有没有那个威慑力？”
呃，他不过做了最简单的变脸玩法。夏荫道：“你扯太远了。”
盯着的陈绱，看他们聊得那么久，还那么尽兴。他心里莫名的不是滋味，一把抓过树上的叶子，朝陆泽扔去。过激的他忘了是在树上趴着，力没把握好脚滑树皮，一个打滚结结实实摔在地上。
啊的一声惨叫，引来了观者。
本来他在树上，旁人是注意不到的。可是他一声叫啊，同学纷纷来道“这是怎么了？”“病了吧。”
陈绱躺在地上轻手握锤捂肚的样子，很容易让人误以为生病了。他听到议论的声音，不好意思地站起来，拍了拍了袖子上的脏东西道:“还好。”
看了看擦破皮的手，还好穿了外套，要不胳膊上也会有伤了。他的腰也隐隐作痛。
前面的路被人堵着，陈绱从后面走。转身头低垂慢慢走了两步，有人在那站立挡道，他看到了别人的双脚，道:“我过一下。”
想哪个同学请让让，没有反应，想知道这人是谁那么横。他抬头嘴巴张开大惊。
陆泽这儿，他解释了半天什么扯不扯的，甭管夏荫听不听，最后道:“你要知道，厉不厉害和年龄没有，直接关系。”
夏荫笑了，她道：“你了解得挺多。”
这话好听。陆泽乐：“那是。”又道：“我跟你说”
话未说完夏荫打断，道：“那边有热闹，你要去看吗？”
陆泽顺着她指的方向望去，树叶繁茂挡了视线，只见有人围观。他道:“当然去了，走。”
夏荫点点头。还好自己及时插了话，他没继续讲“大道理”。
看到是李主任后，凉意透过衣服通向全身，陈绱禁不住打寒颤。扫眼围观的同学，他们在小声嘀咕着。他心想:“都爱八卦热闹啊。”
新学期开学就不让人省心。李申为黑了他一眼，开口：“你怎么回事，这些人在干什么？”
显然，主任也是看人多必有事，才来的。
他们能干什么，无非聊这聊那，八卦婆子。陈绱没说出，他道：“我不知道，他们在干什么。”
李申为听了，问:“那你呢？”
他是故意以跳跃的模式回答，哪知李主任还问。陈绱道：“我，摔，摔了下。”
静静的等人说完。李申为直话道:“你是又爬树了？”
又字多难听，可事实如此，以前爬树多次让李主任抓个正着。陈绱尴尬的笑，算是默认了。
李申为巴掌举起，道:“找事啊。”
陈绱见状，后退几步躲得快，主任的巴掌落空。
陆泽来了，瞅这气氛太过凄凉，他喊道：“哪个有事呀，跟你小陆爷我说上一声！”
话音落，同学看。陈绱也是，扭过头刚巧和陆泽旁边的夏荫对视。
见是自家兄弟，陆泽随意道:“陈绱，你也在。”
李主任没露面，手反向叉腰，道：“这小子搞什么鬼。”
陈绱啊哈笑。眼珠左右翻转，给他使眼色。傻愣子陆泽，很奇怪地指着道：“你这跳是怎么了。”
完了，猪一样的队友，没救了。
兄弟再怎么笨也是兄弟。他的眼睛还是不停地眨呀眨。陆泽道：“来，我给你吹吹。”
陈绱道：“我没事。”问题不在这，好吧。陆泽往他眼中吹了口气，道：“等会就好了。”
同学们出声笑。夏荫没笑，她就呆望着俩大男人啊。
主任看不下去了，使劲地咳下道：“眼瞎呀。”
陆泽心一紧，陈绱推开他的胳膊。他转身慢道：“李主任。”
李申为嗯道：“我刚才好像听人称自己是‘爷’。”故作问:“是你吗？”
陆泽装作镇定：“不是我。”又摆摆手道：“肯定不是我。”
嗯？主任要变脸色，陆泽忙道:“你看，那有人打架。”李主任转身:“没有啊。”
期间，陆泽一溜烟地撒腿就跑。李申为转过头来，同学们在笑，主任就知道自己上当了，冷哼了一声。道：“你们还在这干什么呢，都给我滚，滚。”
在场的同学不敢作声，都乖乖走了。夏荫瞧了下他，也走了。
陈绱也想趁势溜。主任叫道：“你站住。”
他真的站住，深吸了气叹出来。李申为到他跟前，摇了摇头也叹了口气，走了。
这就完事了，难道不应该痛骂教训自己,陈绱脸上满是惊讶。
陆泽跑到楼边墙角的地方，弯腰手支撑腿歇气。
挎着帆布包的人，在他面前两手抱拳指节挨个打响，她道：“陆泽。”
他一看，道：“丁铃。”吓得再次撒腿而逃。丁铃后面追着道：“别跑，你有本事把话再说一遍。”
陆泽边跑边回头道：“我不就说了，你是个丑八怪吗。”
丁铃生气道:“你还真敢说啊。”
陆泽委屈:“不是你让我说的吗？”
俩人在校园一跑一追，有不少同学发笑。从陈绱眼前跑，更重要的是李主任的眼皮子底下，他俩都没有察觉。
陆泽自言自语道:“我为什么要跑呢？”秒回头望：“还是跑吧。”
就这样，他打算的道歉成了笑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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