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五章. 余韵
看着眼前被水龙绞杀摧毁的御蜂谷，高川建脸上没有一丝喜色。
对方的自杀性战术超出他的预料，那种从人身体里钻出的虫子将前方的冲锋小队全部歼灭。
御蜂谷一战，川忍村损失近三十名忍者。
但不管怎么说，他才是最后的胜利者。
“真和那边也应该结束了，回去吧。”高川建吩咐悠太清理战场。
御蜂谷边缘，一个受伤的蜂忍蜷缩起身体，将自己藏匿在极为隐蔽之处。
身为忍者，他在踏上战场后第一次留下泪水。
“志谦大人，我一定不会让你的努力白费，一定会让虫鸣之声响彻忍界。”忍者哭诉着说，“御蜂灭亡，虫鸣再起，从此以后世上再无蜂谷，只有油女。”
......
凛树醒来，望着四周的陈设，不禁暗叹一声似曾相识。
还是悠太的府邸，正如一个多月前那般，他又一次被救了回来。
“醒了。”
果然，连开场白都一模一样，不知道的还以为自己回溯了时光。
后勤小队全军覆没，凛树必然要受到审问，正如上次蜂忍袭击那般。不过在此之前，凛树要先确定一件事。
“次丸郎还活着吗？”
“现在还不确定，希望他能挺过来。”回答凛树的不是悠太，而是一个略微陌生的声音。
凛树侧过头一看，那人比悠太矮一些，身型瘦削，一身黑色和服几乎和幽暗的环境融为一体。
端详片刻后凛树才认出这人是谁。
“族长大人。”凛树刻意把语气放得恭敬些。
建也不啰嗦，直接说：“能和我说说你经历了什么吗？为什么布置陷阱的四个小队几乎全军覆没？”
听建的语气应该纯粹是询问，不带有怀疑。
琉生突下杀手大概率是有人授意，现在琉生已死，背后的黑人未知，凛树不敢大意。
虽然现在悠太和建都在场，也不能排除此事和高川建有关的可能。
至于自己的亲舅舅悠太，凛树暂时还认为可信。
虽然建说次丸郎还在抢救，他也不能让自己的说法和次丸郎产生矛盾。
于是凛树咳嗽一阵后说：“纯平前辈突然咳血，正巧碰上琉生队长，我们四人进入山洞休整时队长突然......”
凛树特意停顿，脸上露出惊慌的表情然后继续说：“队长突然攻击我们，然后和纯平前辈打起来，我吓坏了往外面逃走，在看到两个同伴尸体的时被晕过去。”
“看到尸体就晕过去，你就这点器量，真是无能。”悠太冷声道。
凛树隐约察觉到悠太在帮他开脱，于是继续做出异常惊慌的神情喘着气说：“我还是第一次看见，看见尸体，再加上布置陷阱消耗大量的查克拉就，我让高川一族蒙羞了。”
高川悠太听了凛树的回答更是恼怒。
“罢了悠太。”建抬手制止悠太说，“第一次上战场能活下来已经很幸运，别强求那么多。”
说完后建转身离去，悠太漠然看了凛树一眼，然后跟上建的脚步。
走到悠太家的大厅，建叹了口气说：“本来上次听佑介说这孩子刀术不错，察觉到出药材一事的诡异证明了他的决断，可惜了。”
悠太恨声道：“一个被死人吓昏迷的人不配成为佑介的同伴。”
建没有再讨论这个问题，思索一番和悠太说：“还有更重要的事等着我，战斗损失太大，平民们很慌张，我们需要安抚人心。”
......
五天后，川忍村北面。
一片新开辟的空地上矗立着四十多个墓碑，川忍村所有忍者汇集于此，向战死的英雄们献上花。
“战斗结束，我们赢了。”高川建站在最前面，面向众人说道。
“由于高川赤和与蜂忍勾结，我们很多的同伴战死，现在，他已经付出了应有的代价。”建大声说道，“他所有家人的尸骨将暴露在墓园外，接受世世代代的唾弃。”
很多人是第一次听到这个消息，忍不住交头接耳，眼神四处乱飞，
一时间场面略微混乱。
站在一旁的悠太面不改色，心里忍不住想到其他事情。
【建，很多人都是因为你执意要发动水龙绞杀而死，可你有怎么会承认这个错误呢？】
站在最后面的凛树在经过一瞬间的惊讶后随即松了口气。
照高川建这个“官方”说法，那当时买药材的高川赤和已经死亡，那么察觉到这件事的自己便不用担心暗处的报复。
高川建示意众人冷静后继续说：“之所以有那么多英雄战死，是因为后方出现了两个叛徒。”
两个叛徒？凛树眉头微皱，隐约觉得有种不好的预感。
建平静的说：“水谷纯平、水谷琉生，两个突然背叛，杀死了我们八名同伴。”
“高川一族绝不会忘记这个仇恨，在以后的战斗中我们再不会有一丝仁慈。所以，蜂忍村的俘虏们将世代为奴，为高川一族流尽每一滴血！”
“高川，必胜！”不知道是谁先喊了一句，紧接着无数高川姓的族人接连响应。
看着这个场景，凛树拳头紧握，一丝愤怒的火焰在内心点燃。
为了在战后凝聚人心，为了把奴役战俘说得光明正大，为了让村里温和派的人无话可说，纯平这个本应该成为英雄的人却被打上背叛者的标签。
人们会认为高川建的领导没有错，错的是反叛的赤和，错的是不姓高川的外人。
看着身边几个不姓高川的平民忍者惊慌的表情，凛树觉得高川建的身影渐渐与后世那个小胡子重合。
还真是讽刺呢。
难怪后世火影中没有高川一族的存在，可不是吗，就凭这价值观，就算苟到战国末期也会被千手扉间灭了。
......
追悼会后面的气氛已然变质，凛树离开时浑身有种说不出的难受。
“凛树。”抬头望去，凛树看见次丸郎杵着拐杖艰难地向他走来。
凛树阴郁的心情终于有些好转，他快步走过去说：“果然我想得没错，你不会死。”
次丸郎上半身包裹的结结实实，说话都很困难。
“纯平前辈他，真的是叛徒吗？”次丸郎怀疑的语气中带着些许的愤怒。
凛树闭上眼睛，最后只回答了四个字。
“我不知道。”
告别次丸郎，凛树回到家步入后院，在墙角默默挖了一个土坑，插上一朵白色的花。
“纯平，请相信我，等待我为你正名的那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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