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1章 苏醒
回到病房之后，潇央点开了动物共和国的历史纪录片。
第一集看到了一半的时候，林骏宇动了动，发出了一点吭哧的声音。潇央立马暂停了视频，坐到林骏宇床边，摸了摸他的额头。
林骏宇缓缓地睁开眼睛，有些茫然地看了看四周，说：“这是哪儿？”
“这是医院，现在感觉怎么样，还有什么不舒服吗？”潇央温柔地问道。
林骏宇愣了愣，说：“医院？”
“在找不到出口的地下岩洞里，我遇到了一个会说话的斑马，他带我们来到一个地下的世界，叫动物共和国，这里是他们的医院。”潇央轻轻握住林骏宇没受伤的那只蹄子，解释道。
林骏宇浑身一抖，嗖地一下抽出蹄子，眼神不自在地四处飘着，说：“啊，所以这个世界里的动物都跟我们一样，是人变的？”
“不完全是，关于这个世界的很多东西我也还不了解，但目前有两件比较紧急的事情，我们先商量一下。”潇央说，“第一件事，是关于脑机。”
“脑机是类似原来世界的手机，但是需要植入大脑，有定位功能，不确定植入之后是否会被监控。”
“但如果不植入脑机，他们不会允许我们回到地面上去救林潇。”
“当时因为你中毒的情况，我没有跟你商量，就擅自带着你一起进入到地下了，抱歉。”潇央低声说。
“啊，不用道歉啊，这不是为了救我么。”
“况且当时的情况，单靠我们自己可能根本出不去。”林骏宇嘴上平静地安慰着，心里却在尖叫。
天，怎么又活过来了呢？之前的表白还能收回吗？安装脑机能让潇央失忆吗？如果现在开始开发这个功能还来得及吗？
潇央垂下了眼睛，继续说：“第二件事，是关于你的伤。”
“医生说受伤的部位有一些组织已经坏死了，他建议你安装机械手的时候顺便去除。”
“机械手是这个世界发明的替代人手的一种机械装置。”潇央说。
“哦，这没什么，安装呗，我本来也觉得蹄子超不方便，要是还有什么能改造的，就全都给我上吧。”林骏宇抬起受伤的蹄子来看了看，说，“至于脑机嘛。”
“等一下。”潇央突然打断了他，然后凑到他耳边小声说，“房间里可能有监控。”
林骏宇耳朵一颤，不自在地说：“哦。”
潇央主动把耳朵凑到林骏宇跟前。
林骏宇只得凑近潇央耳朵，小声说：“如果装了就能让我们去救林潇，那就装吧。”
“至于定位或者监控什么的，以后再说吧，连人类的身体都失去了，还有什么好怕的呢，现在林潇最重要。”
“嗯，我也这么想。”潇央点点头，然后按了按床头的护士铃。
护士很快过来了，是最初给潇央和林骏宇抽血的瞪羚之一。
“能帮我们联系一下丹尼吗？”潇央说。
“哦，好的。”瞪羚护士点点头，然后转而冲林骏宇笑了笑，说，“醒了呀，有没有什么不舒服？”
林骏宇愣愣地看着直立的，穿着护士服的瞪羚，惊讶地说不出话来。虽然潇央已经说了这是动物共和国，但他还是觉得恍若梦中一般。
“有什么不舒服吗？”瞪羚护士似乎被看的有点不好意思，微微移开视线说道。
林骏宇回过神来，赶紧说道：“哦，哦，没有什么不舒服，就是受伤的部位有点疼。”
“嗯，正常的，没有头晕，想吐的感觉了吧？”瞪羚护士又说。
“嗯，没有。”林骏宇点点头。
“那我先给你们把体检预约上吧，待会儿你们跟丹尼通完电话告诉我一声。”瞪羚护士说着用遥控操作了一下投影，拨出了一通视频电话，然后出去了。
“它们全都会直立行走？”林骏宇小声问潇央。
“不确定，我从港口过来的路上看到有些动物是直立的，有些动物是按本能行走的。”
“医院里似乎所有的医生护士都是直立行走的，但有些病人是按本能行走的。”潇央说。
正当林骏宇啧啧称奇的时候，视频电话接通了，丹尼出现在了屏幕上。
“嗨，潇央，嗨，林小宇，你醒了呀。”丹尼微笑着说。
“关于脑机的事情，我们已经想好了，如果我们愿意装。”潇央说着看了林骏宇一眼，继续说，“你能让我们尽快去救我们的家人吗？”
“哦，关于这件事，我已经跟长官申请了，他答应了，但是只能允许一个人潜入敌营。”丹尼说。
“不行！”林骏宇一下跳了起来，喊道：“我也要一起去！”
丹尼叹了口气，说道：“这毕竟是军事行动，我们能允许一个人参与已经是很考虑你们的感受了，请你们体谅一下。”
潇央盯着丹尼，问道：“那另一个人只是在地面上找个地方等着，不潜伏进去，可以吗？”
丹尼看着潇央，沉默了片刻，说：“恐怕不行。”
“为什么？”潇央直视着丹尼，问道。
“没有任务的国民不得在国外逗留，这是写在宪法里的。”丹尼说。
“我们不是你们的国民，没有必要遵守宪法吧？”潇央说。
丹尼沉默不语。
“如果你们不同意这个提案，恐怕我们得拒绝安装脑机了。”潇央又说。
丹尼沉默片刻，说：“这种情况，我也跟长官说过了，他说如果拒绝安装脑机的话，那允许一个人参与救援行动也是不可能的了，你们最好快点考虑，刚才我收到通知，这次行动可能要提前了，也许就在这几天。”
一直在旁边观察两人对话的林骏宇突然插话了：“如果一人参与，一人留下，那留下的那个人可以不装脑机吗？”
“不可以，必须两人都装，这是允许一个人参与行动的条件。”丹尼说。
林骏宇看了一眼潇央，发现潇央也在看他，便轻轻地点点头。
潇央沉默片刻，说：“好吧，我们答应。”
“好的，明智的选择，在这里，安装脑机是早晚的事儿，不必纠结，待会儿护士会来给你们安装的。”
“关于谁来参加行动，我建议最好由潇央来。”
“偷猎集团对猎食动物的需求量更大，更容易混进去，花豹也更适合潜伏。”
“不过林小宇也不是不可以，你们俩商量一下吧，我先下了。”丹尼说完，挂断了视频。
“我去吧！”林骏宇说，“丹尼刚才也说了，我也是可以的。”
“他还说了，最好是我。”潇央说。
“拜托！”林骏宇恳求道。
“你不相信我吗？”潇央盯着林骏宇。
“不是。”林骏宇小声说。
潇央凑近林骏宇耳边，轻声说：“听话，你留在这里也有任务的。”
林骏宇的全身仿佛从上到下猛地窜过一道电流，麻的他说不出话来。
不知道是不是他的错觉，他感觉从他醒来之后，潇央对他的态度似乎变了很多，话也变多了，声音还变温柔了，动作也变亲昵了。
难道他要接受自己的表白？林骏宇猛地摇摇头，赶紧把这个想法摇出了脑子。
正在这时，护士进来了，说：“你们的脑机给我吧，我来给你们安装。”
林骏宇迟疑了一下，忍不住问了一句：“你也装了脑机对吧？”
护士奇怪地看了他一眼，说：“当然。”
“你就不怕它监控你的一举一动？”林骏宇疑惑地问。
“哈，原来你们在担心这个。”护士一脸无奈，说，“脑机的核心代码对所有民众都是公布的。”
“而且我有亲戚在科技局呆过，脑机未被唤醒时，是不会记录用户除了定位以外的任何行为信息的。”
“政府获取脑机的定位数据也必须在有许可的情况下。”
“就算脑机处于唤醒状态，你没有使用录音，录像或者通话等功能的时候，它也不会去抓取你的影音信息的。”护士解释道。
“你怎么知道核心代码不会造假呢？”林骏宇还是不放心。
“你们不放心的话，可以申请去科技局轮岗，自己亲眼看看。”护士说，“既然你们对脑机有这么大的疑虑，那现在还装吗？”
“我们先体检吧。”潇央说。
“哦，都行，体检已经安排好了，跟我来吧。”护士说。
一路上，林骏宇好奇地打量着四周，在心里惊叹不已。
护士把两人带到体检中心便离开了，林骏宇和潇央默默地配合着各项检查，两人一路无话。
体检完后，潇央说：“先不回病房，去活动室。”
“哦。”林骏宇跟着潇央进了活动室。
潇央扶着林骏宇走到草坪中央，离所有墙壁和栅栏都尽可能的远，然后环视了一圈。
附近没有什么动物靠近，那只叫艾利克斯的猎豹也不在。
潇央靠近林骏宇，压低声音说：“虽然这里可能也有监控，但我们在中间，声音应该难以捕捉到。”
林骏宇的耳朵不受控制的抖了抖。
潇央接着说：“我们马上就要装脑机了，必须要商量一套可以不被监控的交流方法。”
“嗯。”林骏宇点了点头，尽可能的逼自己去关注潇央言语的内容，而不是他呼出的温热气息和带着小钩子的磁性声音。
但大脑似乎完全不受控制，偏偏非要重点接收那些林骏宇不想关注的感觉。
要死了，林骏宇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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