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章 胡麻饭5
沈复想要砍柴却发现唐壶鹿已经接过花艾手中的斧头，一下一下的砍。
花艾去了房间，忙着写字。
沈复又转悠到厨房，想要帮忙打下手。秦苏苏看着容心雨，帮容心雨指挥着步骤，沈复觉得它不应该成为电灯泡，因此他就还没有踏进厨房，就伸出了脚走了出来。
转身的时候，沈复看到秦钟趴在门上，撅这个腚看着他娘和容心雨。
沈复起了坏心，他猛地蹲下，凑到小男孩的耳边。“你干什么呢？”小男孩被吓到，他一屁股坐到了地上，抬头瞪了一眼沈复。
秦钟的桃花眼和容心雨的一样，都十分秀气。小男孩凝眉，沈复叉着腰起身。小男孩作势就要哭，沈复忙蹲下想要哄秦钟。却发现，秦钟眼里根本就没泪水。
被沈复戳穿，秦钟瘪瘪嘴，哼了一声，站起来拍了拍屁股扭头走了。沈复也哼了一声，小跑的跟上小男孩。“跟我聊聊呗，宝。”
秦钟站住，回头望着沈复，撅着小嘴点点头。沈复心想这种好说话的样子和容心雨真像。“走，咱们俩找地聊聊去。”
秦钟带着沈复来到了他的小屋子，小屋子里面摆着一张床，一台桌子，以及两把椅子。
沈复帮秦钟搬好椅子，秦钟像个小大人一样，爬上去坐在上。沈复也落座。“你要追我娘吗？”
沈复心想秦钟这个小孩儿年纪不大，想的倒是挺多。小小年纪就已经知道爱恨情仇，未来的茶馆先生需要秦钟。
沈复摇了摇头，他瞥向了花艾所在的房间。“那个花姨你认识吗？”沈复想从秦钟的嘴里挖出花艾的一些内容。沈复没能从唐壶鹿的嘴里挖出一些有用的东西，他只能从别人那里下手。
说到八卦秦钟他的眼睛亮了，他猛地看向沈复，重重的点点头。“我当然认识了，不过我不是特别熟。”
“那你也给我讲讲，她是从哪儿来的？她家里都几口人她有什么特殊爱好吗？”
秦钟狐疑的看着沈复，但是他还是开口了。“花姨她有三个孩子，一对龙凤胎，一个刚生的男孩。她是从江都来的，她说她是自己偷偷跑出来的。”
“你知道他为什么来这里吗？”
“不知道，我当时以为她是和唐叔私奔的。但是我觉得，花姨不喜欢唐叔。”秦钟晃着小腿，沈复继续问道：“小伙子从哪里感觉出来的？”
“这个女人只有喜欢一个男人，才会为这个男人生孩子。”秦钟小大人的说着，沈复锤了秦钟一拳。秦钟不满的看向沈复，撅着个小嘴。“我看你肯定没谈过恋爱，根本就不知道什么叫□□情。”
沈复大笑，他捂住小腹感觉伤口也有些崩开。他的笑声特别大，导致花艾跑进来，手里拿着毛笔。花艾不满地看向沈复。“你做什么呢？我的字都写歪了。”
墨汁掉在地上，染了石板。
沈复站起身，仍是止不住的乐。“怎么啦？你还不让我笑啦。能被我的笑声感染，说明你的心不静，怨不得我。”
花艾翻了一个白眼，沈复看着她好像有点无语。
沈复言辞凿凿，话语中带着一些隐藏的含义，他直视着花艾。“花娘子还是要多加修炼，这样才能心外无物，心中恒静。”花艾又翻了一个白眼，扯起了一个最假的笑容。
“我心中再静，也比不过沈大人笑声如雷。”
沈复正在琢磨花艾的话，却发现秦钟从椅子上蹦下来，沈复发现花艾已经离开。秦钟一脸恨铁不成钢的样子看着沈复，秦钟拍了拍沈复的胳膊，又扯了扯沈复的官服。“沈叔叔，我觉得你可能这辈子都不会有女朋友了。”
沈复撇嘴，不以为然的越过秦钟，走出了秦钟的房间。“这你就是多想了。”沈复努力的给自己找回场子。“好多女人都喜欢我呢。”
沈复听到秦钟发出了一声切的声音，沈复背着手又回到了庭院里。
唐壶鹿依旧砍着柴，他的柴已经砍了有小山一样。沈复走过去，却被唐壶鹿挥挥手赶走。沈复顺着唐壶鹿眼神的方向，从唐壶鹿这个角度，可以看到在屋里写字的花艾。
沈复了然，他又在庭院里晃来晃去，花艾又走了出来，她看起来脸色不好，鼓着脸蛋。“沈大人，你要是没事，就帮我拿一下玲珑衣铺的婚服，今天应该就能修剪好了。”
沈复心想，他可能是被女人赶出来的。他也不知道怎么回事，就从容心雨和秦苏苏的家出来了。他回过神的时候，手里拿着一张单子。
一张取婚服的单子。上面印着凌家的标记。
“沈大人，这个婚服已经修剪好了，本来是我们要送到容家的，没想到让沈大人亲自来跑了一趟。”老板娘把裁剪好的婚服放进了一个红色的丝绸包裹当中，又亲自递交给沈复。
沈复作礼，接过老板娘手中的婚服。“客气，我也是顺手帮忙。那我先走了，后会有期。”
沈复宛若浊世翩翩公子哥，引得很多少女聚集。沈复笑了笑，引得少女们也笑了笑。
沈复看向外面，街上车水马龙，人倒是很多。
沈复拿着包裹，刚走出玲珑衣铺的时候，就撞见了穿着婢女服的宋月。宋月跟在苏漫漫的身边，她们两个像知心姐妹一样，一起闲聊着。
见到沈复，宋月的脸冷了半分。沈复的脸上仍然挂着笑容，他抬起了手中的包裹，又看向穿着倩衣的苏漫漫。“嫂夫人，您是来买衣服的？宋姑娘，今日又见了。”
苏漫漫调皮的笑了笑，她摸着小腹，一脸慈爱。“我是来给宝宝做件衣服。我爹跟我说，宝宝的衣服得买好的，所以我就让宋月来陪我。”
沈复点点头，比了个请。沈复侧过身，看到宋月眼睛里的一种冷，那种冷，刺骨寒凉。
路上的时候，沈复回忆着宋月的眼神，她没有离开云家。甚至她和苏漫漫是认识的。云家它和完颜玄构也是有结识的，所以云家是宋月的保护伞。所以，云家才能护住宋月，宋月也能呆在云家。
云家是酿酒的，云家也有专门的地方酿葡萄酒。所以宋月的身上会有一种葡萄的香味，并不是很奇怪。自张骞出使西域，葡萄这个作物就从西域被带了回来，如今塞外十五城也开始酿葡萄酒。
葡萄美酒夜光杯，月光如酒人醉熏。
所以宋月身上的那种葡萄的香味儿，可能说明了一个道理。第一，宋月一直呆在酿酒的地方；第二，她专门喷了带有葡萄香味的香膏，目的可能是迷惑迷惑他人，隐藏她真正所在的地方。
沈复很是清楚，味道这个东西人们很熟悉，但是往往又是容易被人忽略。
至于苏漫漫，苏漫漫是苏镖头女儿且是苏镖头唯一一个掌上明珠。苏镖头宠女儿整个塞外十五城都知道，所以当年苏漫漫嫁入云家的时候，是八抬大轿迎娶的她。
十里红妆，喜气满城。
如果被苏镖头知道，他的女儿在云家行那乱了纲常的事情，苏镖头会怎么做？会像那传统的父亲母亲一样，打断苏漫漫的腿吗？沈复觉得不会。
整个云家似乎都知道这件丑闻，他们都心照不宣地隐藏起来，进了云家似乎就拆了骨成了云家的一部分。是儒家的纲常伦理，束缚了苏漫漫，也是儒家的纲常伦理，束缚了云卿枫。他们都是云家的牺牲品。至于云之鹤她只是一个天真的傻子，他也许明白他的妻子正在遭受着什么，他很难过，想要去抗争，可是别人都把他当成傻子，都把他当成一个麻烦的孩子。
有谁会听一个傻子的话吗？没有。
沈复心想云家不过是金玉其外，败絮其中罢了。
谁也不会去追究，所以这个日子继续这么过着。像是傀儡戏一样被人操纵着，碌碌无为的过着每一天。
沈复无奈的摇了摇头，云家所发生的事情与他无关，他只是一个旁听者，一个看戏的人。他只是站在客观的角度上，看着发生的一切。
西市的生意很是火热，醉香楼和鲁叔叔的春饼店都是塞外十五城城里最有名的酒家。
布衣人来人往，小摊小贩吆喝着，看到沈复，都和他打了个招呼。沈复笑着点了点头，平和的打着招呼。
沈复经过鲁叔叔的春饼店，辛辣的葱姜进入了沈复的鼻腔，沈复打了个喷嚏。他从袖口里，拿出来一张手帕，轻轻地揉着他自己的鼻子。
“沈公子。”沈复听见这个声音，猛地转头，他实在是太熟悉不过了。
慕容鸢坐在鲁叔叔的春饼店外面支起的椅子上，他打着招呼，手里拿着几张春饼。
慕容鸢把铜钱放在了桌子上，大声对鲁叔叔说着钱在桌子上，紧接着她就跑了过来，沈复想要躲开，却发现此处无处可躲。他任命的回着一个微笑，扯起一个理由就想要离开。“慕容姑娘好巧，我现在去忙，你快吃吧！”
慕容鸢从怀里拿出了一张手帕，他擦了擦手，不顾沈复的抵抗，接过沈复怀里的包裹，热情的回道：“不用不用，我看你忙着呢，这包裹挺沉，我来帮你拿吧！”
“这是婚服，是别人特地交代我拿的，所以还是我自己来拿吧！”沈复想要夺回来，却没有拽动。
鲁叔叔看了看门口的动静，瞥了一眼慕容鸢和沈复的动作，来到了门口。“沈大人你是要和慕容姑娘成婚了吗？到时候你要是来我们家我给你打免费。”
此音刚落，周围滴溜着耳朵的人都已经围了过来，跟沈复说着贺喜。
沈复连连解释，却发现他们根本就不听她的解释。“跑呀，沈公子。”沈复仍在辩解，他的手腕被慕容鸢拉住，慕容鸢带着沈复逃离了人群的中央。
沈复看着慕容鸢的身影，他气于丹田，用起轻功，没有给慕容鸢拖了后腿。
沈复清楚的知道，今天的事情，他的名声又会变了一层。而城里的八卦，可能马上就要编排出：沈复即将迎娶慕容鸢这样的话了。
沈复任命的闭上了眼睛，就这样吧，他也习惯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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