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03琴酒，配合君度工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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安排好大弟子安室在咖啡厅勤勤恳恳数营业额，繁忙的君度也开始了今天的工作。
灵活上班的好处就在于君度每天不拖到下午是不可能开始工作的，而坏处就在于周末也仍然要勤奋工作。
今天的待办事项只有一条，替琴酒扫盲（划掉）帮助琴酒同志尽快与组织的新型科学人力资源管理体系接轨。
想到琴酒这个班集体里的老大难，君度慎重地泡了一大壶菊花枸杞茶，清热祛火。
时针划到两点，君度在两个大显示屏的遮挡下也感受到了一阵阴风。
琴酒很准时。
虽然琴酒在君度这里记录很差，态度散漫，报告敷衍，但是琴酒有一个好处，躲不掉的事情他不会躲。如果到了非做不可的时候，琴酒宁可把讨厌的事情优先解决掉。在琴酒收到boss的“配合君度工作”邮件之后，琴酒对今天就做好了充足的准备。积极配合，早完早算。
“室内就不用穿这些大衣帽子了吧，”许久不见，君度的笑眯眯还是这么讨厌，“来，衣服挂起来，把前两周的报告拿出来，我给你讲一讲。”
配合君度工作，配合君度工作，配合君度工作。琴酒在心中默念三遍boss的邮件，忍辱负重地脱下了大衣和帽子。至于报告，对不起，还是伏特加写的两行缩句小作业。
君度在伏特加面前虽然号称要让琴酒亲自来补全所有报告，终究还是给了组织的行动组头头一个面子，拿出了准备好的录音笔和键盘开始帮后进生琴酒补作业。
“来，第一个空啊，任务的归档号，”君度拉出一份空白的表格开始棒读，“这个空着，我来填啊。档案号以记录员的归档为准，如果任务邮件里有任务归档号不要填写在此处。”
琴酒“啪”的一声打响了火机，正准备点烟。
“校园里面不要吸烟。这栋楼是保护建筑，注意火灾隐患。”君度头也不抬继续念表，“任务时间，这里要四个时间点，发布时间，你作为行动人员开始计划的时间，行动时间和任务结束时间。结束时间以行动小组最晚归队时间为准。你报一下这四个点。”
琴酒把烟点上，“我不记得我杀过的人。”
君度抬头：“没问你任务目标，报一下四个时间。”
琴酒很沉默。
君度把键盘往桌上一放，“琴酒啊，你还是要配合工作。”她把眼镜推了推，像眼睛抽搐了一样冲琴酒疯狂眨眼暗示，“不配合我工作的话，boss那里我很难交代啊。”
“不记得了。你自己翻邮件记录。”
君度非常响亮地“啧”了琴酒一声。从电脑里调出琴酒的任务通讯记录，一边填表一边叨叨：“时间点要自己记，拿出你过反审讯训练的态度来啊琴酒。”
一般这个时候琴酒已经掏□□了，但是今天的琴酒想起了boss的邮件。
配合君度工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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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一说一，君度倒是没感觉琴酒故意不配合自己工作，她只是感觉琴酒的脑子是跟金鱼借的。
你自己出的任务，你怎么可以这么一问三不知！君度老师大为震撼。要不是通讯记录里面琴酒的邮件赫然在列，她简直要举报琴酒找人代出任务了。
不对，就算有通讯记录也不能排除琴酒把手机借给别人代出任务的可能。不然无法解释一个人怎么可以这么快就把上个礼拜的事情忘得这么彻底。
经历了挤牙膏一般的两小时后，琴酒的报告终于被君度补好了。
此时两人的忍耐都达到了极限。琴酒五分钟前摸烟只摸到了空烟盒，差点就把手伸到□□上。而君度一壶菊花枸杞喝下去，身体发出必须去解决生理需求的强烈信号。
机灵的小弟总是知道要在什么时候出现。
伏特加举着两杯季节限定的南瓜拿铁来接后进生琴酒放学回家了。
君度从打印机里取出打好的报告递给伏特加一份，用老师教育学生家长的语气和伏特加说：“琴酒呢，还是一个好同志。就是贪多嚼不烂。路要一步一步走，做□□嘛，也要从做好档案记录做起。你跟着琴酒时间很久了，一定要主动督促他，最起码得把目标名字记住啊，你说对不对。”
伏特加流着汗一边点头一边伸出一只手想用南瓜拿铁贿赂君度老师，被忍无可忍的琴酒拦下了。
“记录做的这么好方便法官确定判几年啊？”
君度伸出去接拿铁的手被琴酒一打，阴阳怪气值瞬间满了。
“伏特加，帽子墨镜大衣留下。上次的服装暂行提案boss已经通过了，一身黑不符合提案精神。”
伏特加手上还举着两杯拿铁，手足无措地看了琴酒一眼，又看了君度一眼。
去他的配合君度工作，琴酒被自家小弟看君度眼色的一幕推到了暴怒边缘。在他真的要在君度脑门之间开个洞之前，琴酒控制住自己的腿冲出了君度的门。
伏特加举着拿铁看了摔门而出的大哥一眼，又看了正在叠大哥挂在门后大衣的君度。
“呃，君度，大哥的衣服……”
“一身黑不符合提案精神哦，”君度笑眯眯，“这套我扣这里了。提案还在试行阶段，欢迎琴酒书面提交他的补充意见。”
伏特加举着拿铁赶紧溜了。再不走自己的衣服也要留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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君度大概猜到琴酒不会善罢甘休。
哎，没想到我牺牲自己的休息时间帮助后进同事扫盲还要承受教育程度有限的同事的恶意。
君度捶着自己的腰站了起来。
一般来说，君度更愿意站着办公。不一般的情况是一米六三的君度要指导接近一米九的琴酒写报告。站着两个小时仰视琴酒的话，她的脖子就不能要了。
连续坐了两个小时的君度感觉自己的腰和尾椎都不太好。她把办公室锁好，决定周末加班就此结束。
临走前先去看一眼自己的种子学生安室透。
不同于钉子户琴酒，君度一想到自己新收的安室同学心里就涌起一股暖意。
多好的帮派成员啊。虽然人生走上了歧途，但是对知识的渴望从未消减。
怀着慈母心情的君度笑容洋溢地走进楼下的咖啡馆，推门就看到自己班上的独苗苗安室同学和琴酒小团体的新人苏格兰混在一起。
！！！
琴酒，太卑鄙了，琴酒！
自己的文书工作做得如此之烂就罢了，还要动用自己的手下去腐化别人组里的好学生吗？！
君度迅速行动，毫不隐蔽地穿过周末下午拥挤的人流，走最短的直线距离把自己塞进安室和苏格兰中间。
“琴酒一个人做文书麻瓜还不够吗？苏格兰！”
君度身上的开衫毛衣在从人群中挤过的时候起球了还有静电的危险，黑色的长卷发也被蹭得蓬了起来，像一只炸毛的大型猫科动物一样从喉咙里挤出低低的威胁声。
距离君度一米六头顶以上20厘米，新晋代号成员苏格兰和组织边缘人安室透交换了一个眼神。
苏格兰：“这就是你的上司吗？看起来不像是组织神秘高层啊，zero。”
安室透：“就是她。快救我走。这个组没前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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时间倒退两小时。
君度走后，安室把窃听器揣进口袋，打定主意要向君度好好展示一下自己是多么熟悉咖啡店的各种饮品。
他按照君度的安排坐在吧台之后的座位，神色凝重地打开菜单。
这个君度非常难缠，油盐不进。组织里出任务从未听说这一号人，但是居然把自己的地位包装的还可以，尸位素餐老油条了。必须赶紧脱离君度这个劳什子长线组。
安室回想起君度前沿的1868-2000年的研究。
太妙了，安室面无表情，我只要活到下个世纪就可以从君度这里获得去年的组织情报了。
咖啡厅菜单只有正反两面。经历了一个月惨无人道的强制休息，安室透心中已经按捺不住可以一拳打掉松田阵平假牙的降谷零了。打着了解产品的幌子，安室迅速叫来服务员把所有饮品来一套。
被君度发现最好，安室拿起搅拌勺恶狠狠地对付一杯南瓜拿铁，我这么光明正大地摸鱼君度总不能还死皮赖脸地把我留在她组里吧。
“安室？”
安室抬头对上了苏格兰迷惑的眼神。
zero你在干什么？你就是这么做公安的任务的吗？
日本公安降谷零同志和诸伏景光同志在东都大学校门对面的连锁咖啡厅吧台卡座06号的二十个咖啡杯后顺利会师，并就各自在组织内取得的卧底任务进展进行了深入的交流。与会双方重申了将组织连根拔除这个二十年不动摇的重要愿景，就下一步工作的开展展开了严肃活泼的讨论，重点强调了降谷零同志潜伏任务受到的不可抗力——即代号为君度的犯罪分子对降谷零同志进一步全方位参与名为黑衣组织的大型□□性质组织活动的百般阻挠。会议中，降谷零同志在代表安室透的发言中多次强调，无论君度主观意愿如何，在客观上，君度对安室透深入组织的行动产生了巨大阻挠。当前的主要任务，是必须刻不容缓地针对君度问题作出全方面多角度的反制措施，尽快帮助安室透取得组织代号。
安室已经在这个位置坐了半个多小时，但在没有完全确认有没有组织的手脚的情况下说话也不敢肆无忌惮。为了贴合怀才不遇的情报贩子人设，安室选择了一个非常安全的话题，吐槽君度。
“什么嘛，当时大家都以为苏格兰你被琴酒审核应该是最难通过的，没想到现在你和那个诸星大都有了代号，就剩下我在这里数咖啡杯。”
苏格兰好脾气地安慰自己的幼驯染：“诸星大是组织内部人员介绍进来的，我们进度慢一些也是正常。”
听见诸星大的名字安室更加咬牙切齿。要不是这个关系户，我现在早已经搭上了贝尔摩德，怎么会沦落到数咖啡杯的地步。
“不过话说回来，琴酒审核真快啊，苏格兰。”安室拉长了苏格兰的代号，发泄自己的不满。
苏格兰苦笑：“琴酒的审核快是快，就怕没命挺过去。君度虽然放养你，好歹没给你安排什么棘手的任务，不至于有生命危险。”
“啧。如果贪生怕死，我才不会发情报这种财。就怕在君度这里，命还长，钱花没了。”
如果贪生怕死，我才不会来组织卧底。就怕在君度这里，命还长，也就只能靠命长熬死组织了。
苏格兰从安室的眼中完美读取了加密信息。
“话说，苏格兰怎么也来了这里？是来找我还是来找君度？”在自家人面前安室仍然尽职尽责地扮演时刻在套话的情报贩子。
苏格兰很爽快，他倒也没什么不能说的。
“我刚刚通过考核，明天就会以代号成员身份正式行动。今天算是我在琴酒组里挂名的最后一天，伏特加让我来盯一下这里，”苏格兰顿了一下，看了一眼蔫了吧唧的幼驯染，打算给他补充一点存在感，“应该就是帮着盯住君度的手下吧。”
在君度那里完全没有感受到存在感的安室在琴酒这里又感受到了组织那熟悉的无孔不入的恐怖气息。
“盯着我？”安室压了一下君度送他的棒球帽，更蔫了，“琴酒真是高看我一个非代号成员啊。”
果然还是琴酒比较识货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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苏格兰想纠正，不是琴酒，是伏特加。而且就伏特加原本的措辞听来，重点好像是打包两杯女□□喝的饮品随时准备上楼去救大哥，而不是盯着君度的手下安室透。
善良的苏格兰已经打定主意不要让好胜心其实相当强烈的安室更加挫败，但不幸的是没有读空气能力的伏特加穿着相当招摇的一身黑进了这个和他氛围非常不搭的小咖啡厅。
“两杯南瓜拿铁带走。”伏特加举着手机上的秋季大学必打卡的8种咖啡攻略熟练点单。
“苏——绿川？”伏特加为了不大庭广众叫出苏格兰的外号差点咬了舌头，朝着苏格兰和安室的角落走来。
“苏格兰你在这里守着，如果半个小时之内我没有下来，就带上肉桂拿铁去法学政治部3楼接应。”
伏特加郑重地吩咐自己体验卡还剩最后一天的小弟。
“桌上的你都尝尝，挑一个甜，但不太甜的有特色的一起捎上去。不过我还是推荐肉桂拿铁，这个排行写了是仅次于南瓜拿铁的top2，君度这种大数据狂一定逃不出榜单前三位。”
苏格兰和安室透面面相觑。
“呵呵，好像君度大人在组织里的地位还是很重要嘛，伏特加让我上去接应，该不会——”苏格兰停住不说了，这有点超乎现实，上面被困住的不可能是琴酒吧？
安室透回想起第一次见君度的时候伏特加低着头被训得可怜巴巴的样子。琴酒，好像，也不是没有可能
那如果上面被困住的是琴酒，困住琴酒的岂不就是疑似究极不粘锅的老油条君度？
组织冉冉升起的希望之星新晋代号成员苏格兰和看似是组织边缘人但实际身份可能是潜龙在渊的安室透面对这桌面上的二十多杯咖啡咽了一下口水。
不会，真的要，都喝一遍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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