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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4章 同安


作者有话要说:</br>同安地图正式开启啦,过不了多久就能回临阳了,之后就是重头戏啦。在临阳地图里,这一卷很多之前埋的伏笔暗线都会收回,每个人的命运也会因为这些伏笔发生天翻地覆的变化)

        二人梳洗一番后,便出了房间。

        堂上马大哥一家都和众人都已经坐定了。

        见景岫他们来了,马大哥便很高兴地举起茶杯,以茶代酒为他们践行。

        众人见此也都将茶水一饮而尽,唯有林轸将茶杯往嘴边沾了沾便搁下了。

        “林公子,这茶不合口味?”马大哥见状便有些疑惑地问道。

        “不是。”林轸轻抿了抿嘴。

        林轸往日里一向做事妥帖,虽不与他人多么亲厚,但也从来不会如此失礼,因此景岫很是不解地看了他一眼。

        而此时的赵容卿却只是幽幽地夹着菜不置一词。

        一顿早饭便在这样的诡异气氛中吃完了。

        终于,众人将东西收拾好,在门前与马大哥依依惜别,便离开了睢雍,临走时沈韵白还留下了一锭银子,作为众人叨扰多日的一点儿心意。

        他们这次出城出得很顺利,城门守卫盘问得也没有临阳那么严苛,但大家都不敢掉以轻心,所以出了城后仍然没有敢走官道,而是走得乡间小路。

        阡陌之间,菜畦、水塘、田舍错落有致地一一从眼前展开,春风打到景岫脸上,他惬意地眯了眯眼,正享受着这难得的闲暇时光,却忽然听得马车里秦槿怯生生地惊叫了一声。

        然后便听见沈韵白惊呼道:“洵之!你的脸!”

        景岫和方筠一听里面的动静,连忙将帘子掀开,马车内四个人神态迥异,秦槿、沈韵白惊慌、赵容卿无措,只有林轸一个人神情自若。

        赵容卿见他们都盯着自己的脸看,于是便伸手摸了一下。

        这一摸可不要紧,他立刻察觉出自己脸上起了些密密麻麻的疹子。

        “你们都别看我!!!”他心下一慌,赶忙用袖子将脸遮掩起来。

        怎么会这样?我明明是把那寒疹散放进林轸茶杯里了啊!赵容卿掩着面心下暗自计较了起来。

        难道?!

        他忽然想起,收拾完行李后,自己路过正堂,便觉得有些口渴,见桌上众人的茶杯还没有收起来,便拿起自己那杯茶喝了下去。

        当时只觉得那茶水似乎有点酸涩,但他也没多想,喝了茶便直直走出了马家。

        难道那杯茶并不是自己的?而是林轸将他的那一杯偷偷换给了自己?

        想到这里,赵容卿心中大骇,也顾不得自己脸上的疹子好不好看了,他将遮着脸的袖子垂下,忿忿地瞪着林轸质问道:“姓林的,是不是你做的好事?”

        “是啊。”他话音刚落,林轸便毫不在意地承认了。

        “什么?!”众人一听他俩的这番对话,都惊得异口同声道。

        “你若不害人,又哪会被人害呢?”林轸用那双幽泉般深不可测的眸子,不惧亦不躲地定定凝视着他。

        “你再说一遍?我看你这个小白脸儿是活得不耐烦了吧?!啊?”偷鸡不成反蚀把米的赵容卿一听他这样说,更是怒得立刻便要将林轸粗暴地扯过来。

        一干人等赶紧前去将两人拉开,景岫也只好将马车停在了路边,没好气地将两人从车上“请”下来了解情况。

        终于,从这两个祖宗你一言我一语互不相让针锋相对的只言片语中,景岫大体了解了这究竟是怎么一回事儿。

        简单来说,可以概括成:赵容卿被林轸阴了一次两次无数次之后终于忍无可忍了,在昨日去夜市时顺道去了一趟华素衣的医馆,向他要了两包新研制的、既不伤身体又能让林轸好好出出丑的寒疹散来,而今天一早他便趁着林轸没到场的、众人也没注意的时候偷偷将药下在了林轸的茶水里。

        而林轸呢自小便对各种药特别灵敏,仅闻着这茶的味道,再看着茶的颜色便知道里面肯定下了什么不干净的东西,而这下药人是谁呢,自然是不言自明的了。于是他便趁着大家都在收拾行装的空档里将自己的茶说倒进了赵容卿的杯子里,而赵容卿呢好死不死偏在出门的时候要找水喝,于是也就顺理成章又被林轸成功反制了一波。

        知道了事情的真相后,景岫真的有些无语了。

        这俩人还能不能行了,一个三岁半一个五岁半,超过七岁都不屑得这么玩儿的。

        眼见着俩人是一个服气的都没有,景岫只好如同一个老母亲一般语重心长地对其进行再教育,并让二人保证一定要和平相处,切勿再犯。

        一番话下来,景岫只觉得自己又苍老了许多。

        景岫想到平日里都是自己和程兰、程樱被大哥训,如今自己倒也成了这训人的了,才知道原来这活儿并不如自己想的这般威风。

        大哥,对不起,我这下终于体会到你的辛苦了。景岫在心里默默鞠了一把辛酸泪。

        终于二人算是非常非常非常不情愿地暂时休战了,而林轸也愿意拿出草药造出个简单解药来给赵容卿吃下,一场风波也就这样过去了。

        半个时辰后,赵容卿摸着自己光滑的脸庞,白了林轸一眼,便跳上了马车。

        秦槿则充满歉意地对景岫道:“景岫,你也莫怪洵之了,他不是故意去要那寒疹散来的,只是我们路过华郎中的铺子,洵之心中对睢雍刺史和黑风山众匪的关系有些存疑,所以进去问了问,至于那药么…他也是一时鬼迷心窍了,我在这儿替他给林公子赔不是了。”

        既然秦槿都这么说了,景岫和林轸当然不好把这错怪在他的身上,于是一行人便又这样面和心不和地上了路,只是林轸不愿和赵容卿坐在一处,于是便和他们挤在了马车外面。

        也亏得是这样,剩下的路程里大家都是相安无事,倒也还算和谐,第二日黄昏,众人便瞧见了同安城的城门。

        今日入城者颇多,几人从马车上下来一一接受盘查。

        索性也就因着这人多,所以盘查不算严格,只是草草了事罢了。

        只是苦了景岫一行人,夹在人堆儿里被裹挟着往前走,走出去许久人群才渐渐分散开来,几人也便汇合到了一处。

        赵容卿鲜有过和众人挤在一处的经历,于是便腾出一只手来掸了掸自己的裙裾,只是这一掸竟发现自己怀中的独山玉扣居然不见了踪影。

        坏了!赵容卿一惊,赶紧回身紧张道:“我的独山玉扣不见了,肯定是刚才有贼混在人群当中将他摸了!”

        “沈韵白呢?你们可曾见了他?”同一时间,景岫也脱口而出。

        玉扣和沈三同时不见的消息便如同一个闷雷一般在一行人中毫无征兆地炸开了。

        回过神来的几人神色都染上了一层焦急,慌忙在附近一个巷子一个巷子地寻找沈韵白和玉扣的踪迹,一个时辰后却仍是一无所获。

        这可如何是好?西境就在眼前了,几人从未料想过自己竟然会在这个小河沟里翻了船。

        景岫颓然地往旁边的石台上一坐,破天荒地有了丧气的模样。

        玉扣和沈三,丢了哪个都不成啊,这下可好,一丢丢了俩,要不怎么说福无双至祸不单行呢!

        山暝云横处,星沈月侧时。眼见天就这么暗了下来,眼前渐渐什么都看不太真切了,众人别无他法,只好先行找个落脚的地方再从长计议。

        为今之计只有寄希望于沈韵白和玉扣仍在城中了。

        他们依旧不敢住在繁华处的客栈里,只能寄希望于寻找到一处可以栖身的破庙古寺,却仍是一无所获,没办法只好退而求其次选择了偏远处一家幽深窄巷中的小客栈歇脚。

        “如意客栈。”见众人都走进去,林轸抬起头来看了眼残破的牌匾。

        “哟,客官,里面请!”原本懒散地倚在桌旁的店小二一见有人进了店,立马摆出一副谄媚的表情来。“客官,打尖儿还是住店?”

        “要五间房。”赵容卿扔下一锭银子,心想,幸好沈韵白的钱都在马车的包袱里,不然他们今晚才真是要露宿街头了。

        “好嘞!五间上房!”店小二利落地将银子收起来,回身朝二楼上一喊,便又扭过神来堆出满脸褶子的笑来给他们沏茶。

        几人进了房间,虽是有些简陋,但也胜在整洁,总好过住在芜草丛生的荒野上强多了。

        安顿好后,景岫便准备继续去寻找沈韵白的下落,毕竟是个大活人呢,那玉扣再怎么着也就是个死物,可这宜春侯府三公子若是离奇消失那可真是不得了的大事儿了。

        想到这里,她便提刀出了门。

        一出门景岫便撞上了佩着剑的方筠,方筠先一步拦住了他,冷静道:“程菀,由我去找沈韵白和玉扣的下落,你留下来保护其他人。”

        景岫权衡一下,觉得自己的武功虽不能说完全在方筠之上,但也起码能保证十战七赢左右,毕竟还是留在客栈里的人更多些,因此也就更需要费精力去保护。她想到这儿,便点了点头,让开一条道,由着方筠去了,自己转身回了房中。

        不一会儿便听得有“笃笃”地敲门声,景岫喊了一声“请进”,那人也并不进来,只是知会景岫饭菜都已经准备好了,便去了下一间房去叫其他人,

        景岫听出这是刚才那个店小二的声音,便将刀重新放回了屋里,然后推开门下了楼。

        一至一楼,景岫便发现林轸已经到了。他见景岫顺着楼梯走下来,立马露出一个无暇的笑容:“景岫,你来了。”

        “小神医,你怎么这么快就下来了?”景岫问他。

        “我记得你爱吃甜的,便提前下来向厨房讨了一份单笼金乳酥来。”林轸唇边梨涡若隐若现,笑语盈盈地答她。

        “不用了,小神医,没必要为我如此费心。”景岫一向不是个薄面皮的人,但饶是这样还是被他这一句话弄得脸上浸上一丝绯色。

        “为了你,再怎么费心也不为过。”他只是很温存地看着她,说了这样一句话。

        “我…”景岫还要说些什么,却正巧,此时秦槿和赵容卿也一齐下来了。

        两人还是穿着裙装、绾着少女样式的发髻,一前一后倒活像是一对清丽脱俗的姐妹花。

        噗嗤!姐妹花。

        景岫想到这个词,实在没忍住,笑出了声来。

        赵容卿皱了皱眉头,直觉告诉他,这家伙准是在笑他。

        正此时,忽听得一阵柔媚的笑声,众人一下子被这声音所吸引,皆回首瞧去,便看见一位千娇百媚的妇人披着轻纱从内间走了出来。

        “您是?”景岫疑惑道。

        “妾身这厢有礼了。”妇人朝他们一福身。

        店小二赶忙接话道:“各位客官,这是我们如意客栈的老板娘。”

        众人不疑有他便也回了一礼。

        老板娘静静瞧着眼前这群年轻人不禁抿着嘴笑了笑。

        她最先注意到的其实是桌旁的蓝衣青年,他有一双如猫般静谧又神秘的眼睛,虽是个温柔文弱的书生模样,但却风姿隽秀,遥遥若高山之独立,有一种清纯而妩媚,专注又无暇的美感。

        继而又被楼梯上粉裙少女的面容给惊了一下,少女那摄人心魄的凌厉脸庞简直是艳光四射,在人仰视他时显得夺目极了,他不必披金挂银,便却已是贵不可言。

        而他身旁穿鹅黄色衣裙的少女呢,虽是有些怯生生的样子,但亦难掩佳人本色,人说“芳草妒春袍”果然不错,若有这样一个鲜嫩又秀美的少女在眼前,只怕春草秋月见了她也要羞得无地自容了。

        她的眼神环视一圈,最后定在了最近出那位潇洒的黑衣少年身上,少年的容貌在这几位绝色人物之间并不十分显眼,他衣着质朴,衣服上只流转着几道蟹壳青暗纹权作点缀。但就算如此,也很难忽视他的存在,只因少年长腿细腰,穿暗色极为标致,一笑是便宛如朝阳,驱散所有阴霾,俊眼修眉,顾盼神飞,倒有几分雌雄莫辩的味道,纵然不是神仙中人亦是绝非世间凡品。

        这样一群出众的年轻人甫一进屋,仿若暗夜明珠一入暗室便满堂皆亮。

        老板娘一边穿梭其间亲自为几人奉茶,一边饶有兴致地暗暗打探道:“两位公子真是好有福,有这样娇美的夫人呐…”

        “什?什么?”她这话石破天惊地说出来,景岫差点没忍住将更入口的茶喷出来。

        “她们是在下的两个妹妹。”为防止景岫露出什么端倪,林轸只好接口道。

        “哦哦哦,是妾身唐突了…”老板娘连忙赔不是道:“只是妾身见这二位姑娘着实生得美丽,便想着家中有一侄儿今年将将及冠,家中颇有些家私,品貌亦称得上端正,不知这位公子是否有意请二位姑娘相看相看?”

        “不必了。”她这话说得极冒失,林轸便觉得有些怪异,他啜了一口茶,凉了她半晌,才淡淡答道:“她二人皆已许了人家只等秋日里郎君归来便可成亲。”

        见这位“兄长”毫不松口,老板娘只好悻悻地赔了礼按下此事不语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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