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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0 诏书


从来没想过会听到这种话,江知白有些愣,却也没谦虚,笑道:“谢谢。”

        其他人见他这么随和,也大着胆子问了句:“王爷,我们现在先去干点什么?”

        江知白微笑道:“昨天我去城门边上看了看,下着雨,那些本就生了病的人还在雨中淋着,实在是不妥。瘟疫一时半会也好不了,不如在城门外搭设几个帐篷,不要求多么舒适,遮风挡雨就行。”

        有人小声问道:“这办法好是好,可是搭建帐篷的木材与油布从哪里来?”

        江知白想了想,道:“木材就用城外荒山上的,我再去城中几家木材店里看看,油纸,何明你去买点来,让他们把帐记在明庭。我带你们去见个人。”

        走到城门外时,林梅安果然还在。

        江知白把他介绍给身后衙役,刚刚说了姓名,之前的那个小孩子又笑道:“王爷!这人我们也认识!是出了名的‘明月先生’!”

        江知白很是惊讶,道:“这个称谓是怎么来的?”

        林梅安很是窘迫,道:“王爷别问了!”

        那孩子也不怕,大声道:“说的是林梅安林大人啊,人如明月,生的美,心地也好!他一个人人在京城办了家书院,无偿的为京城的一些孤儿上课,平日里谁受了冤屈,也去找他!要不是他早早娶了夫人,不知道多少京城闺秀要嫁给他呢!”

        林梅安憋的脸都红了,才道:“哪里有那么夸张……”

        那孩子笑道:“王爷你知道为什么林大人当了官还每天亲自出来买菜吗?城里的摊贩无论男女老少,见着他这么好看的人总是忍不住要多送些东西给他的!!!”

        江知白想起上次遇见林梅安的时候,他挎着两个篮子,篮子里都是各种各样的菜,每样都有一点,不像是买的,倒像是人强塞的,便忍不住笑了出来,饱含趣味的望了林梅安一眼。

        那小少年目光在二人间转了转,道:“诶,说起来,我还以为林大人是我见过最好看的人了,王爷却比林大人还要好看!”

        江知白惊愕的指了指自己,笑不出来了。

        林梅安噗嗤的笑出来,好半天才想起来正经事,道:“这位是哪里来的小孩?”

        江知白咳了咳,道:“我从县衙里借来的,想让他们过来搭几个帐篷,这里都是病人,你一个人也照顾不过来,所以找了几个帮手给你。”

        林梅安也不笑了,盯着这十几个人一个一个看去,哑着嗓子道:“这是……这是瘟疫,会传染的,这孩子还这么小……”

        小少年拍了拍胸脯,大声道:“我十四了!”

        众人都笑了。

        江知白皱着眉头,道:“实在是缺人,只能先这样……我再去找几个大夫来。”

        林梅安苦笑,指了指右边的荒山,道:“京城里的这些大夫我都找过,只有一个愿意看看的,开了一副方子就走了,再去找他的时候,他已经去了,还是我替他下的葬——诺,就葬在那里了。”

        隔得远,众人根本看不清那里的墓碑,心里却也沉重了不少。

        江知白揉了揉眉心,道:“我再去找找。这么多病人,总是需要大夫的。实在不行,我回太医院看看。”

        他们一群人正在说话,就见着一向紧闭的城门正门突然打开,云清坐在高头大马上,身后跟着一群家奴,大大方方的走出来,见着江知白,温柔一笑,道:“王爷好。”

        江知白浑身肌肉都绷紧,露出防卫的姿势,冷声道:“安乐侯来这里是干什么?”

        云清翻身下马,走到江知白跟前,伸出一只手,优雅的道:“王爷可否借一步说话?”

        江知白冷声道:“事无不可对人言,安乐侯有话请直说。”

        云清哦了一声,道:“关于这场瘟疫,王爷不想知道我是怎么像陛下建议的吗?”

        江知白有些意动,却还是颇为防备的看着他。

        云清颇为含蓄的笑道:“这些话在作出陛下决定前,我可不敢宣传的人尽皆知。”

        江知白犹豫了一会,跟他走到了城墙边上。

        云清背着手,望着远处的荒山道:“知白哥哥,你知道那些死在瘟疫中的难民都埋在哪儿吗?”

        江知白咳了咳,略带惆怅道:“埋在哪儿重要么?都是一堆骨架,总会化为尘土。”

        云清侧头看他,眨了眨眼,道:“王爷说得对,所以我建议陛下,选择一些死囚,用来试药。”

        江知白骇然道:“不可!荒谬!简直是恶毒!”

        云清笑道:“如果我把这些死囚换掉,变成一些原本就没有大罪的,再把这件事暴露出来,你觉着怎么样?”

        江知白伸手掐住了他的脖子,厉声道:“你敢?”

        云清被他掐的喘不过气来,却还是在笑,颇为艰难的道:“或者……告诉、皇兄……你痴恋……他这么……多年呢……”

        江知白浑身一僵,松开了手,狼狈的退后几步,色厉内荏道:“你怎么敢?”

        云清咳得厉害,却跟得了糖的小孩一般,笑的很是开心,不知道是因为呛咳还是因为大笑,连眼泪也流了出来,顺着那张温柔的脸滑下来。

        云清拿手背抹了抹眼泪,低声嘲讽道:“皇兄那么一个德不配位的人,运气倒是极好——先是有地位尊崇的父母,再是有见一的预言,最后,有你这样的人倾慕。上天还真不是一般的不公啊!”

        江知白按着他的肩膀,把他摔到城墙上,凑近他轻声道:“无论你在想什么,都最好放弃,否则,你的德行再好,也不会有现在这个位置了。”

        说完便松开了他,转身离开。

        云清望着他的背影,好半天才缓过来,自言自语道:“不试试怎么知道呢?”

        江知白回去的时候,林梅安一行人立刻围了上来,欲言又止,还是何明小心翼翼的道:“王爷,您……您没事吧?”

        江知白心中一暖,道:“没事。就按之前说的,大家去做自己的事吧。”

        刚刚忍不住动手之后,他便发现他的体力有所下降,甚至影响到了动手的速度,虽然云清察觉不出来,但是他自己却是很明白。

        这病歪歪的身体终于开始成为他的累赘了。

        他揉了揉太阳穴,睁眼时发现其他人都走了,只有何明还留在这里看着他,轻声道:“王爷,您要不然先回明庭歇着吧,这些事交给我们做就行了。”

        江知白勉强笑了笑,眼前忽明忽暗的,扶着何明的手站稳,道:“我缓一会就行。”

        雍和殿内灯火通明。

        宫人把晚膳端上来,云落吃了一口,忽然问道:“他今天怎么样?”

        站在一旁的高公公躬身笑道:“御膳房还没有明庭传膳的记录,也许是小厨房自己做了。”

        云落哦了一声,夹了几筷子菜之后又道:“吃药了吗?”

        高公公陪着小心,道:“何明那里也没传来消息,要不然陛下亲自去看看?”

        云落怒道:“不去!”

        闷闷的吃了几口菜,就有宫人来传:“陛下,安乐侯求见。”

        云落摔了筷子,不耐烦道:“他怎么又来了?朕说了拿死囚试药不行就是不行,说再多也不行!”

        那宫人怯怯道:“回陛下,安乐侯好像被人打了。”

        云落撇了撇嘴,道:“宣。”

        云清进来就跪,什么都不说,只是落泪。

        云落冷声道:“有什么就直说!谁欺负你了?”

        云清低声道:“臣弟前来,是为了请陛下把那道折子还给臣弟。”

        云落哦了一声,漫不经心的道:“没事,反正朕也没同意,那折子就丢在那吧。”

        云清咬了咬唇道:“皇兄,你就把折子还给臣弟吧?要不然安平王还得过来教训臣弟一顿。”

        云落道:“你说他打你?他病成那样还能专门去打你一顿?你想什么呢?”

        云清很是委屈的抬头看了他一眼,小声道:“就在城门前打的,皇兄随便问个人就知道了,臣弟还敢欺君不成?”

        云落不可置信的道:“你说在哪?他在城门?他去那里干嘛?瘟疫?朕都说了不让他管他这是干什么?”

        云清小声道:“臣弟不知。”

        恰好又有宫人进来报,说安平王求见。

        江知白进来行完礼,整个人就差点栽下去,被跪在一边的云清扶了一把才站稳。

        刚刚站稳,江知白就拍开了云清的手。

        不知道为什么,云落还有点高兴,连语气也好了不少,问道:“你出城了?”

        江知白轻声道:“瘟疫这么大的事,朝廷不能不管。”

        云落难得好声气的道:“这件事朕说了朕会管,你还是先养好身体。”

        江知白跪的笔直,仰起头来看着云落,道:“陛下打算怎么办?”

        云落扭过头去,道:“有人建议朕写个罪己书,然后进行一场祭祀,反正马上也到了冬祭了。你……你觉着怎么样?”

        江知白想了想,道:“祭祀可以,但是罪己书陛下还是暂缓吧——瘟疫来的突然,不是陛下的错。写完之后,瘟疫若是好转自然是好,若是没有好转,必会有人攻击陛下德行。鬼神之事,最是难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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