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章 单方面离职
01
红莲一脸萎靡地抵达万事屋的时候已经是凌晨了，她拿着手里桂小太郎提供的手绘地图跟二楼【万事屋銀ちゃん】的牌子对了一下，确定地址无错之后在那张桂小太郎不眠不休亲手绘制两天两夜的地图上啐了口唾沫，然后把它揉成团丢进了旁边小巷子里的垃圾堆。
她手里提着一袋从桂小太郎处打劫得来的美味棒，揉了揉自己因为通宵未眠而有些发干的眼睛，轻手轻脚地走上二楼，等到太阳从东方升起，第一束阳光即将照在她脑袋上时按响了万事屋门前的门铃。
没有反应。
她又按了一次，还是没有反应。
对于红莲这个夜兔族来说，即使是早晨的阳光也有几分灼人。就在她连续按门铃按到自己的眼球和耳膜都快和门铃声产生共振的时候里头终于传出一道熟悉的男声：“我们没订报纸没订牛奶也没钱交房租而且老子昨晚宿醉今天头痛得很啊你这一大清早扰人清梦的混蛋！”
红莲放心了：这就是坂田银时本时。
坂田银时走到门前拉开门，看到一个扎着黑色高马尾、穿着黑色中式长褂、瞪着一双休息不足的萎靡的黑眸的年轻姑娘：“咦？年轻女孩？我们家可没订这种容易让动画被腰斩的可疑□□啊喂……嗯？我怎么觉着你看着有些眼熟？”
红莲把那袋美味棒举到他跟前，嘴巴一瘪眉头一皱，试图装出一副可怜兮兮的模样——只可惜一滴眼泪都没挤出来：“银时！我走投无路了！我是来投靠你的！”
“……啊？！”坂田银时下意识地后退一步，“……红莲？你是红莲？！”
两分钟后，红莲坐在银时对面的沙发上，端起眼前的过期高乐高喝了一口：“其实，是因为我遇到的上司都不靠谱，但由于机缘巧合我又欠了别人一大笔债，所以正在到处找落脚的地方……”
“开什么玩笑啊喂！”坂田银时揉了揉因为宿醉而剧痛的脑袋，“我自己都快揭不开锅了还要收容你这个欠了一大笔债的家伙？我说你要打工找别的地方去啊……红莲，十年前你还是个靠谱的小孩，怎么十年不见还欠了一大笔债啊？”
红莲端着过期高乐高僵了一下，接着悲愤地喝了一大口：“十年，十年！你知道这十年我是怎么过的吗！”
“——不要乱改别国电影的台词啊！不要模仿阿伟的悲愤表情啊！我们这个动画已经岌岌可危了啊！”
红莲无视了银时的吐槽，若无其事地继续模仿阿伟的神情：“十年前，我被假发和辰马……哦还有你和晋助，联手从攘夷战场赶走，说什么才十一岁的小孩不适合留在战场上，逼得我离开大本营坐船去往宇宙……”说到这里她抹了一把眼角不存在的眼泪，“落到了宇宙海盗春雨的手里……”
坂田银时猛地抬头，眼底竟真的有一丝担忧和愧疚一闪而过：“春雨？你、你怎么样？被卖掉了？还是……”
“被其中一个师团买去做了一个疯批团长的手下，从此天天帮他收拾烂摊子啊呜呜呜呜呜呜！我过得比跟着你们的时候惨多了啊呜呜呜呜呜呜！我逃出来之前还被逼着去收一批药材，碰掉一片叶子要挨打的那种呜呜呜呜呜！”
“……啊？”银时懵了一下，眼底的担忧消失无踪，“你去干海盗了？你这曾经攘过夷的家伙竟然去干海盗了？！还挨打了？！太丢人了啊喂，出去千万别说你以前还当过攘夷志士！”
“谁会到处往外说啊！我又不是会拿自己的通缉令当身份证用的假发！”红莲疲惫地叹了口气，一副往事不想追的沧桑模样，“准确来说是海盗组织的其中一个师团的副官的副官。由于团长太不靠谱，我和副官要处理的烂摊子越来越多，某天我实在受不了了，就打烂了一艘船逃了出来……打完了我才知道那是副官管辖的船，这位副官十年来一直很照顾我，知道后被我气得昏了过去，我留了张欠条才刺激得他又醒了过来……”
“你这孩子脑子秀逗了吧？！”银时猛地从沙发上窜起来一手刀劈在她的脑壳上，“你脑子里是空的吧？是空的吧！我就知道当年就不该让你和坂本辰马那个白痴走得太近！你都叛出了还留什么欠条啊！”
红莲弱弱地抬起头来，伸手揉了揉自己的脑袋：“银、银时，我欠了大概一个亿左右……”
“不知道！我才不知道！我和你这种满脑子稻草的人从没认识过！”银时夺去她手里装着高乐高的被子往茶几上一放，伸手把她扛起来往门口一甩，“我就当从没见过你也不会和春雨说出你的所在，快走吧快走吧离开我的家！”
“不——！”红莲被甩飞好几米，快被甩出去时死死扒住了门框，“银时！辰马和晋助和假发那里我都去过了！你是我最后的希望了银时！”
“什么最后的希望啊！你这家伙肯定是前面三家都吃了瘪最后才想起我来吧！快滚吧你这个攘夷志士和春雨的双重叛徒！”
红莲不愿放弃，飞奔回去伸出双臂死死缠住了银时的腰：“银时！我什么都能干银时！不要放弃我啊！你忘了吗！在十年前某个乌漆嘛黑的食堂里，你可是对着jump发过誓要跟我手牵手看一辈子的工口书的啊！”
“你这孩子在空口白牙捏造些什么根本不存在的誓言啊！”坂田银时一把捏住她的脑壳准备再甩一次，“我看你这些年根本没有任何长进吧？你脖子上长的是个装饰吧？谁会跟一个十一岁的小屁孩发那种猥琐的誓啊！你自己一个人对着jump看工口书去吧！”
此时门口忽然传来一些窸窸窣窣的响动，争执中的二人齐齐向门口看去——是最近正在万事屋打工的志村新八出现在了门口：
“银桑早上好……咦，这位是……？”
红莲看了这个从头到脚穿着都非常普通的戴着眼镜的眼镜架一眼，迅速判断出此人应该就是目前坂田银时的手下了。她灵机一动，抱着银时的手臂缠得更紧：“银——时——！你忘了吗？你真的忘了吗？那些月黑风高时你对我发下的誓言！你说过比起o子来绝对是我更乖更听话不想和我分开的！你还说要带我一起去吉原瞻仰花魁的风采……”
——银时当然没发过这种猥琐的誓，吉原是她在听上司和副官讨论的时候听来的一个词，她之前所在的那个师团不久之后就会前往吉原这个远近闻名的风月场所搞一个重要项目——于是她临时发挥拿吉原来瞎掰了一下子。
“o子是谁啊！都说了不要再捏造不存在的记忆了啊！”银时一边硬掰红莲的手臂一边满头大汗地朝门口的少年解释，“新、新八……？你不要误会哦新八？这家伙是那啥，就是一个欠了一屁股债的赌鬼啦，被讨债讨疯了到我这里来撒泼……拜托！不要用这种眼神看我！我作为大人真的还没糟糕到那份上啊！”
此时一只昨天去找好朋友玩因此彻夜未归今早才从王宫城出来的神乐也带着定春走到了门口：“新八你怎么站在门口啊？嗯？里面那个人是谁阿鲁？”
话音刚落，她就听到里面那个正双臂缠着银时的腰双腿勾着银时的腿、以一种糟糕的姿势挂在银酱身上的还蛮漂亮的姑娘发出一声凄惨的嚎叫：“银——时——！你居然又养了一个萝莉！你这个爱捡萝莉的习惯一直都没改啊你这个死萝莉控负心汉！”
一阵喧闹过后，银时顶着万事屋未成年二人组鄙视的目光再次坐到了红莲的对面：“就是说……那啥，你想找个工作是吧？”
“是啊是啊！”在道德层面占据高地、在节操方面把控盆地的红莲唇角一勾，春风得意地对着面前万事屋三人绽开一个露齿笑，“最好是那种工时短时薪高上司不是疯批的工作！”
还没等银时对她这异想天开的工作要求进行一个深入的吐槽，红莲忽然转头，紧紧盯住了坐在银时左手边的那个扎着丸子头穿着红色中式练功服的神乐：“姑娘，我瞧你的发色和瞳色有点眼熟啊……”
“是吗？我倒觉得我这美丽的头发和瞳仁没那么容易和人撞脸呢阿鲁。”神乐显然没把她的话放心上，继续没心没肺地嚼着醋昆布，“同为夜兔，可能你在哪里见过我那个美丽的妈咪也说不定呢阿鲁。”
“……嗯，说得也是。”红莲挥挥手把这股子熟悉感从自己脑子里赶了出去，“总之现在最重要的是就职活动！银时！我下半辈子会不会被春雨追杀全看你了！”
“所以说你这瘟神赶紧离开我的家啊！会不会被春雨追杀关我屁事啊！你是来害我的吧？你绝对是来害我的吧？是记恨我以前弄坏过你一个火拳o斯的手办所以特意来害我的吧？”
“……什么也别说了银时。”红莲闻言愣了几秒，一脸严肃地站了起来，把银时手里还没来得及咬的美味棒夺过来塞进了神乐的手里，接着继续一脸严肃地抓住了银时的衣领、扬起了充满杀气的拳头，“原来我那个手办是你弄坏的啊混蛋！那是我借晋助的钱买的啊！我原本是打算把手办租出去给o斯那些女友粉男友粉摸的你知道吗！摸一次50日元，如果它还在的话我早就是亿万富翁了何必吃那个疯批的苦啊！”
她一拳把坂田银时打进了水泥墙，“晋助的帐和副官的帐要怎么还啊你这个混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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