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四章 拖拉机
跑向大门，大门内锁的穿条被拉开退出。
咣当！
穿条落地。
吱呀呀……
厚度5cm的车间大门，缓缓朝着里面打开，无尽的阳光照耀进来。
“咳咳咳……”
捂住口鼻，苏凡视野中。
一大片灰尘扬起，整个车间重见天日，宛若幽森的城堡放下了苍老的吊桥。
车间被照亮。
等待了整整10分钟。
浑浊的空气渐渐恢复平静。
研发和试制车间，看起来像是一个小型的流水线。
只不过更加精致，车间内自带两间试验室。
试验室大门紧锁，比研发车间的大门更厚重。
一块透明的窗户都找不到。
“保密措施做得有点很。”
“不知道还以为是研发机甲的。”啧啧嘴，苏凡环顾四周。
整个试制车间，转一圈需要10分钟，各种精密仪器分部在不同位置。
机械臂、气泵吊钩、操控台、电箱、滑道……
不明觉厉！
唯一一台半成品拖拉机，安静地停放在滑道上。
“总算让我找见了。”
“能不能开上拖拉机，就看你了。”
大步走向滑道。
眼前的拖拉机小一号，外壳红黑色相间，只有流水线车间成车一半大小。
大鼻子车头、崭新透亮的车窗、高耸的黑烟囱、狰狞粗壮的轮胎。
外壳组装了一半，黑色的油箱、引擎暴露在空气中。
粗大的线路，交错在一起，断裂的电缆无力地耷拉着。
沉睡的幼兽！
型号缩小了一号，可看上去依然霸气满满。
“不是成品，能跑动起来吗？”
狐疑着，苏凡走到小拖拉机旁边。
“找找看，说不定能开起来，幸运的话能直接发动开走。”
扒住拖拉机门。
爬进拖拉机内部。
“试验型拖拉机×1”
“试验型拖拉机：处在试验和改进阶段的小型号拖拉机，半成品状态，可能隐藏着故障和缺陷，不建议随意启动和拆卸，以免发生事故。”
驾驶室内。
坐垫装了三分之一，表面的皮垫都没有，下面裸露着钢制弹簧和海绵。
车窗的位置，空空如也，伸手能探到外面的拖拉机水箱盖。
残缺不全！
“乖乖嘞，这拖拉机开起来，跑不了10分钟就得全部零散。”
“组装人员估计也想不到，自己好好的上着班，会突然爆发丧尸。”
摇摇头，苏凡唏嘘不已。
看向驾驶座前方的仪表盘和控制杆。
总共七个摇杆，装了三个，剩下四个位置都是空的，露着大窟窿。
方向盘，压根没有。
前面车厢盖，高高翘起，像苏开的大嘴巴，僵硬在半空。
水箱一个没有。
“算了，这拖拉机开不起来了，缺这少那。”
半成品，连事故车和泡水车都不如。
叹口气，苏凡目光从驾驶座内收回。
啪嗒！
从驾驶座内跳出来。
他绕着拖拉机走了一圈，查看整体情况。
“缺少关键几个大件，发动机、油箱是好的，差操控杆、水箱、仪表盘这些。”
托着下巴，他眼中露出思索的神色。
“等会找几本书，带回去学习学习，下次争取把拖拉机组装组装。”
车间内。
合金板、钢管、拖车、大型轮轴规规矩矩摆放在各处。
靠着拖拉机，苏凡打开背包。
喝口水。
“冬装能用上了，入夜后半夜温度变冷，多穿点总是没错。”
天色渐渐暗了下来。
“吼！”
“吼！”
厂区内，丧尸的嘶吼出现了。
准备找个地方睡觉的苏凡，忽然想起，研发和试制车间的门还没关。
“大意了！”
差点忘了这么关键的事情！
睡觉怎么能不关门！
起身，大步走向车间门口。
两扇厚度超过5cm的铁门，向两侧打开了一道2m宽的缝隙。
“给我合……”
他双手同时推起门框。
吱呀呀……
大铁门发出一阵闷响。朝着中间缓缓闭合。
忽然。
砰！
一道猛烈的撞击，在铁门上爆出。
铁门被重力砸中，苏凡推门的力量被抵消，僵硬在半空一动不动。
“吼！”
“吼！”
两道凶厉的身影，一步一步出现在苏凡眼前。
刺鼻的腐臭一阵阵疯狂往鼻子里钻。
两头丧尸，身上穿着蓝色的工作服，大半苏脸上布满脓包和烂肉。
随着走动。
滴答滴答……
脓水和黑血，从它们口中大滩大滩流出，地面上留下一串腥臭的血脚印。
为首的丧尸，面孔狰狞，右手胳膊肌肉隆起，手里握着一个大号扳手，死死盯住了苏凡。
第二头丧尸，目光呆滞，脚步沉重，目测身高超过2m，右手提着工具箱，左手拎着一个沉甸甸的铁锤，跟在第一头丧尸后面。
“3级车间丧尸×2”
“3级车间丧尸：曾经在车间工作过的丧尸，力气较大，它们脑袋中遗留着组装、维修等基础技能，会使用工具攻击，夜晚习惯在车间和厂区内游荡。”
“吼！”
“吼！”
看到门内苏凡的一刹那。
两头车间丧尸眼珠爆出，眸中升腾起恐怖的吞食欲望。
它们拎着各自的工具，嗷一嗓子朝着苏凡奔跑过来。
“躲！”
松开铁门，苏凡转身就跑，目光飞快在车间内搜索了一圈。
滑道、半成品拖拉机、木椅子、工位、试验室……
哪里能躲避车间丧尸的攻击？
他边跑边看。
“试验室屋顶！”
“试验室周围光滑无比，丧尸手脚笨拙，它们爬不上来！”
根本不看身后的车间丧尸。
一路狂奔，苏凡在拖拉机旁一手拎起背包。
另一只手抓起木椅子就往试验室的位置跑。
“吼！”
“吼！”
两头车间丧尸愤怒咆哮，苏开血盆大口，锋利的爪子伸向前方。
眼边的小臭虫，不乖乖等着被自己吃，居然还敢逃跑？
它们拎起扳手、铁锤，速度惊人得快，大步追向苏凡。
令人反胃的腐臭紧跟不放。
顺着滑道，苏凡面色凝重，一路狂奔。
滑道上面。
一台完整的拖拉机引擎擦身而过。
滑道尽头。
一尊高度超过20m的不锈钢罐立在车间内。
“好大的储存罐！”
余光飞快扫过。
罐体上，贴着“柴油”两个鲜红的大字。
研发和试制车间，组装出的小拖拉机，都要加入柴油，进行基础场地的路试。
“我丢！”
“一吨柴油放在室内，心真大，不怕突然爆炸了。”
拎着椅子，大步跑到试验室墙壁旁。
椅子放稳。
手上的简易临时布条，快速在桌腿上饶了七八圈。
脚下一蹬。
嗖！
背包首先扔了上去。
唰！
苏凡一踩椅子，原地一跳，双手扒住了试验室的屋檐。
上半身蠕动了几下，手脚并用，他爬上了试验室屋顶。
“吼！”
“吼！”
疯狂的车间丧尸，拎着铁锤、扳手追到了试验室前。
右手一拉，椅子腾空而起，被苏凡拽到了屋顶。
“呵呵！”
“两堆烂肉，你有本事爬墙上来。”
“老子就坐着等你吃！”
抹掉额头的汗水，苏凡嘴角浮现出一丝弧度。
稳稳当当坐在椅子上，从上往下俯瞰着两头车间丧尸。
“呼——”
长出一口气，苏凡右手从背包中抽出箭矢。
左眼微眯。
弯弓搭箭。
“大块头，请你尝尝这箭头的味道！”
嗖！
箭矢破空刺出！
噗！
锋利的箭头，狠狠扎进扳手丧尸的肩膀。
“还会躲？有点意思！”
一箭射出，扳手丧尸身子微微侧过，脑袋居然躲掉了苏凡的射击。
“吼！”
肩膀上扎着半截箭矢，扳手丧尸怒吼着。
它举起手中的大号扳手。
朝着试验室的墙壁一顿猛砸。
砰！砰！砰！
势大力沉！
咔嚓……
灰尘扬起。
墙壁上掉落大块墙壁。
其中的大理石面露出了出来。
太结实了！
砸不动！
眼睛一亮，苏凡决定利用一下这两个傻大个丧尸。
“试验室的门，还没打开，它们这么有劲，让它们帮我砸开。”
想着，他在屋顶缓缓挪动身子。
慢慢摸到了正对着试验铁门的位置。
“大块头！我在这！”
“过来！快过来砸这！”
挥舞着手臂，他朝着扳手丧尸和铁锤丧尸大声呼喊。
果然，两头大力丧尸被激怒了。
双眼通红，苏开血盆大口，伸出爪子想要抓屋顶的苏凡。
“吼！”
“吼！”
铁锤丧尸咆哮着，跟着苏凡绕到试验室的正门口。
它拎起大铁锤，猛地朝着面前的铁门砸去。
砰！
砰！
震耳欲聋！
“好样的大块头！”
“就是这样，把试验室给我砸开。”
右手伸向背包，一枚银色箭矢被再度拿了出来。
瞄准铁锤丧尸。
弯弓搭箭。
嗖！
锋利的箭矢破空刺出，当即刺穿了它的脖颈。
这次是故意的，苏凡错开丧尸脑袋，以此来激怒它。
“吼！”
“吼！”
扳手丧尸和铁锤丧尸被反复打击。
面孔扭曲。
暴跳如雷！
砰！砰！砰……
试验室坚不可摧的合金铁门，在两头发疯丧尸的敲打下，快速扭曲开裂。
嗖！
嗖！
丧尸奋力干活，苏凡也不闲着，不断抽出背包中的箭矢，射向扳手丧尸和铁锤丧尸。
嗖！嗖……
不到5分钟。
两头傻大个丧尸，脑袋周围插满箭矢，被射成两只大刺猬。
它们的生命力迅速流失，手脚的动作幅度大降，眼中的血红色缓缓退去。
咔嚓……
试验室的合金铁门，终于裂开了一道口子，宽度不过10cm。
“该送你们上路了！”
脸色发狠，苏凡抽出背包中最后三根箭矢。
弯弓搭箭。
一气呵成。
瞄准扳手丧尸的额头中心点。
嗖！
噗！
一箭穿心！
扳手丧尸脑门上，从前到手，一枚锋利的箭矢刺出，箭头上带着浓浓的血腥味。
红的白的一滩，从后脑的窟窿里流出。
噗通！
扳手丧尸手中扳手一松，猛地摔倒在地面上。
死到不能再死。
紧接着。
嗖！
铁锤丧尸脑门上同样挨上了一箭。
一道血花在后脑勺飞溅而起。
倒在了扳手丧尸的身边。
“OK！”
拍拍手，苏凡脸上凡轻云淡。
“完美解决！”
扶着屋顶房檐，苏凡把椅子先放到地面上。
嗖！
纵身一跳。
稳稳落在椅子上。
噗！噗！噗……
一枚枚箭矢被苏凡拔出来，带起朵朵溅起的血花。
“呼！”
“箭头磨损不太严重，擦干净能继续用。”苏凡眼中现出欣慰。
碎布从箭头上轻轻拂过。
丧尸的腐肉和污血被清理干净。
蹲下。
一手一个，两头被爆头的丧尸，被苏凡快速拖向门外。
不远处，一个废弃的花坛中。
噗通！
噗通！
两头丧尸像是破麻袋般，被扔进花坛中，咕噜噜滚进深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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