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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章 过敏性哮喘


只有尝过失去的味道,她才能明白占有的重要。

        秋高气爽,天气很好。左一经过操场时,正是午后阳光最盛的时候。

        阳光照到操场中间的草坪上闪闪发光。左一容易被这种美色所蛊惑,她向跑道望去,在跑道上见到了司玲玲的身影。

        她放下书包跑上跑道,随着人群一起奔跑,慢慢加快速度跑到了司玲玲身边。

        “怎么跑步还戴着这个口罩?换个薄点的吧,室外的话把悬浮物隔开应该就行?”司玲玲一边跑着一边说。作为左一最好的朋友之一,也是为数不多真正知道她所有事情的人,她常会在意着左一。

        左一乖乖地换上了薄点的口罩,跟司玲玲一块在操场跑了两圈。阳光很温暖,但现在左一出汗以后只觉得阳光的炽热,她摘下被闷得出汗潮湿的口罩,握在手里继续向前奔跑着。

        左一张开嘴呼吸着,很久没有跑过三圈操场了,身体有些不适应。她拉着司玲玲倒在了草坪上,身子倚在她身上,嘴巴微张的呼吸着这让人舒爽的空气。

        好像有什么东西飞进了嗓子里。

        她捂着胸口猛烈的咳嗽了两声,想把那个异物咳出来的同时心里祈祷着可千万别是飞虫。

        “怎么了?”司玲玲手轻轻搭在她的肩上,满是关怀的看着她。

        “我不知道,可能帮我拿下药好吗在左边兜里。”左一尽全力忍住猛烈咳嗽的冲动,

        她尽力使自己的呼吸平稳下来,接过司玲玲递来的药吸了一泵,快步走出操场,闪到了被阳光照不到的阴暗处。

        她疲软的靠在墙上,刚运动完的身体不足以支撑哮喘的发作带来的后果。

        她抬起手腕看了眼智能手表上的心率,波线图正在趋于上升。

        左一感觉下肢的力量正在消散,她头抵着司玲玲的肩膀,重量慢慢的移到她的肩头上。

        自己的大脑从边缘开始褪色,褪成模糊的白,眼前也开始晕花,世界逐渐要变为一片虚线。她扶着墙把自己撑起来,努力的调整着,手被司玲玲抓住,头微微低着像什么事都没有的正常人一样走到了校医室。

        她不曾记得那天进了校医室的门以后发生了什么,只零星想起后来自己被架着拖到了停在校园北门的救护车里。

        世界只剩下了一片白。

        那是人在濒死,渴望生命的时候通过强烈的意愿显现出来的象征着脱世的泛白。

        左一睁眼的时候,面前已经是医院的隔帘和病床前担忧的父母。还是一样的氧气罩,手指上还是夹着那个心电监护仪,同样的,旁边吊着一袋液。

        “爸妈”左一声音略微嘶哑,有气无力的呼唤着病床边那两个焦虑的人。

        “我们都在。”海兰俯下身查看着左一的情况。左爸则转身出去寻找医生。

        “感觉怎么样?”

        面对海兰的问题,左一只是摇了摇头,轻轻地说没事了。她扭头去看上面吊瓶的文字,却还是虚晃,只得放弃,眯着眼看略显柔和的白光天花板,不住的想起那一片空虚而又缥缈的白。

        检查没问题以后左一坐上车回了家。被缓缓地安顿到自己床上,乖乖盖上被子,倒在软乎乎的枕头上又睡了一觉。

        再次醒来的时候天光大好,窗纱缓和了太阳的刺眼,只留下无尽的温柔与大自然的微风相融。

        床头手机微信叮叮一声响,是视频通话,妈妈打来的。

        左一理了理头发坐直,接通了视频。

        海兰坐在办公室里,一身正装威气逼人,而看向左一的眼神里却是满满的温柔与那被隐藏了些的担忧。

        “估摸着你醒了。饭阿姨做好了,在冰箱里,自己热一下,现在感觉怎么样?”

        “嗯,好多了,你晚上回来吗?”带着点鼻音的慵懒,左一糯糯的问海兰。

        “晚上有酒会,有点事处理一下,不过你爸爸晚上回去,你们商量下吃什么吧。”

        左一刚想接话,海兰却没给她机会:“我待会开会,挂了。去洗漱一下吃饭,有事打电话,打不通我和你爸爸的就给小朱打。”

        海兰雷厉风行的挂了视频。

        左一早已习惯了,她不是没见过自己母亲往会上一坐四周鸦雀无声的样子。整个会议室的压迫感强烈到蚊虫都不敢肆意妄为。

        从小就觉得母亲很累,到现在还是觉得她很忙。

        她边想边走到盥洗室拿起牙刷挤好牙膏,看了眼镜子里的自己,是有些憔悴。大概是饿了。

        左一翻着冰箱,看着留下的饭菜被刘姨精心的装在小盒里,还附上了热多长时间的便签。

        饭菜很清淡,但却意外的合口。

        吃完饭,左一坐在餐桌旁转头向大落地窗外望去。

        秋天的叶子已经红了,正是最红最好看的时候,被风一吹便会下一场金色与红色交织的“雨”。随着阳光照来的方向飞旋,降落。即使是落下,也微蜷曲着身子,让秋日这图立了起来。

        古人常在诗中以秋代悲,万物归零之时,这么想来的确略显悲凉。只是小时的左一从不如此觉得,她每每见到眼前此景都觉得格外喜庆与吉利。

        像是上天的预示。

        想法在左一心中忽生而出,只是并未深思是哪方面的好兆头。

        大概是辩论赛胜利的预兆吧!

        女孩撑起手肘,托脸看着窗外的对面那些建筑。

        虽然别墅区里房子的外观都大致相同,只是每家都会有自己的小布置。

        左一家则在楼梯的栏杆上缠绕了些许藤蔓。随季节或绿或红。

        她看向斜对面一户人家,那家在院中摆了秋千,秋千旁堆着很多乐高积木拼成的人偶。

        “印象里,怎么感觉这家和以前的风格不同了?”说到此,左一想起那家之前好像压根没有人住。

        新邻居吗?

        信息铃声打断了她的思绪,左一端起手机,有几条未读信息,大多关于她今天请假的身体原因好了没有。还有司玲玲发的「醒了以后回我。」

        司玲玲担心着左一,左一能从她的声音里听出来。只是在那担心中多了点习以为常,毕竟这么多年的好友关系,她已经不是第一次见到左一这样了。

        随后的一个下午,她都在自己书房里窝着学习,顺顺辩论赛材料,看看公共关系的书。

        今天没去上外交史学,左一倒觉得有些可惜,毕竟外交史学那个小老头很有意思。

        「左一」:大家好,忘了自我介绍:我是左一,今年十九岁,江林大学外交学院大二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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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天色已昏暗,左爸踩着夕阳和黑夜的交线回了家,手里提着左一爱吃的那家店的饭菜。

        二楼的左一透过平板早已看到了左爸的身影。当他进门的时候刚好收尾。

        左一飞奔下楼,她一眼就认出来这是jolp特制的营养餐。

        “呀,我正好想吃这个!”她拿出餐盒,打开旁边附着的餐具递给左爸。

        左爸看上去很疲惫,毕竟实验室泡了一天的人。也不知道今天实验有没有进展。

        “一一,我和你妈想了一下,你寒假的时候去趟变态反应科,我给你联系一位变态反应科教授。你需要进行治疗。”

        还没等左一开口,左爸先说了。

        “这么多年了都没有什么办法,就不浪费时间了。不用麻烦。”

        “必须去,具体时间回头告诉你。”左爸的语气里是不容拒绝的严肃。左一很少见到爸爸这样。她想问为什么,但憋着不是很敢说。

        “如果你成了一名外交官,这些弱点你打算被别人紧紧的攥在手里吗?”

        左爸说着抬起头挑了下眉,至此左一又再次低头同意了这件事。

        自己面子事小,如果事关国家,那就太重要了。

        左一的梦想是当外交官。那就一定要为此做好万全准备。

        左一默默抬头看了眼自己老爸,她不禁觉得有时候老人说夫妻相好像是真的。刚才左舜挑眉的瞬间,左一仿佛看到了自己老妈海兰的影子。

        夫妻俩都一样吓人。

        真是很好奇他们怎么生出这么好的女儿的。

        在卫生间里的左一看着镜子里的自己想着这个已经困扰了自己很久的问题。

        自恋嘛,每个青年人都会有的特点。

        左一脸上的笑容转为阴郁,她不禁想起每年都在做得点刺实验。那一排排小枕头戳到胳膊里,一打就是几十针。她看着不到从盒子里拿起的针头在经历了不到一秒就打完的过程被扔到垃圾桶的时候心里都觉得很浪费。

        其实是怕疼。

        左一对疼痛的敏感度很高,正常人做完点刺实验都觉得有一点点感觉,而左一出来的时候几乎泪花都快到嘴角了。

        (点刺实验:变态反应科中查探过敏源及其等级的常用实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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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江林大学辩论赛现场

        这次是校内选举参加全国大学生辩论赛巡回的队伍,一层一层筛下来,最后的一场辩论公开赛将格外精彩。

        在赛事开始以前,所有人都觉得一定是经典组合的两位学姐和两位学长继续代表学校参加巡回赛,毕竟去年江林是全国第二名。

        而这次辩论公开赛大家注意到了这位名叫左一的横空出世的新辩手。

        逻辑缜密,各种攻守轮换自如。仿佛是为辩论而生一般,带着所有人的逻辑走着。会场中的人群也越来越多,有慕名经典阵容而来的,也有听说大二一个长相不错气质上佳而且口才一流的新辩手而来的。

        左一在台上的时候没觉得慌乱和紧张,倒有一种如鱼得水的感觉。当她坐在反方二辩席上听到主席宣布胜利和观众投票最佳辩手是反方二辩的时候,心里升腾出一份得意。

        只是面上还不能失了风度。

        左一将手微微搭在胸口,站起身面向台下观众微微躬身,面上仍是得体的微笑,只是眼睛里多了几分光。

        一时掌声雷动。台上人意气风发,背后窗外的唐红秋景则是年少意气最好的见证人。

        风袭来,火星坠入尘埃炽热依旧。即便是不留情面的秋风,也会为了今天一切格外慈悲。透过缝隙撩起左一发丝的风带着恭喜赤诚之意。阳光刚好落在她的眼睫上,将黑色的瞳孔中染上了金黄,如果单看的眼睛,那变得格外具有侵略性。

        左一生着和海兰极为相似的面庞,流畅的下颌线与略尖的下巴上面挂着较为圆润的脸蛋,脸蛋之上是介于杏眼和桃花眼之间的可以表达出一切的双眼,配上一头刚过肩的浓密纯黑发丝和与左舜有些相似的体型。所有一切综合在一起使左一看起来在婉约中又不失活泼和少女的俏皮。

        于是当她走下台后,就有人拿着手机打开二维码凑上来加微信。

        。

        “不好意思,请让一下。”一个男生从人群中一边说着一边走进来,他径直走向左一,是成长永学长,反方一辩手,辩论社社长,有很多场经典赛事。

        “左一,跟我出来一下,去开会。”严肃的语气与不算小的音量让在场所有举着二维码的人略微愣了一下。

        “不好意思,非常感谢大家的鼓励。我们下次见”左一说完微微欠身着摆了摆手,而后随着成长永的背影走出人堆。

        “学长,刚才多谢了。”

        “不客气,可以不用叫我学长,叫我长哥吧。”

        “好,长哥。”

        “这次的人选几乎确定下来了,恭喜加入我们。”

        “谢谢长哥,我一定努力不拖大家后腿,维护好江林的名誉。”

        “哈哈哈哈哈,你很棒,我相信你一定可以。待会有课吗?”

        “待会有些事情。”

        “那就不打扰你了,从这边后门出去人很少,下次圆桌室见。”成长永站在门前,绅士的为左一打开,笑着注视她离去。

        女孩就这么走着,走在秋天被桂花染满香气的路上,发丝被吹落的叶子和桂花的片落拂过,落在背后,滑到地面。

        巡回辩论赛从明年三月开始,是一场持久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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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左一再抬头看天空的时候,日历上月份的双位数字已经再次变成了单位数。

        秋天那些飘零的桂花早已不见,从空中飘下来的变成了如繁星般洁白又在日光下闪耀的雪花,落在枝头叶稍。大街小巷被艳红的颜色所装点着,灯笼与花灯把城市的年味塞得满满当当,路两旁的树干上也缠绕了小彩灯。

        冬天来啦。

        左一从刚放寒假开始就一直关注着父母的动向。海兰一如既完的在公司忙着,争取在春节前处理完所有事情,安心陪家人度过一个团圆年;左舜则盼望着春节前正在开发的新药能有进展,来年就不用天天泡在实验室里,也能让海兰的计划提前,来年也不会太忙。

        左一家的制药公司一年以来从头忙到尾,这种忙绿给了她一种假象,让她觉得爸妈大概是把看病的事情忘了。

        大年初四刚过,正当左一美滋滋的坐在沙发上翘着腿看电视的时候,手机收到了来自左舜的消息:

        「初十上午十点,江林仁和医院变态反应科专家诊室时教授。」

        该来的还是躲不掉。翘着的腿一下就酸了起来。左一满脑子想着的只有怎么才能躲过这一劫,不过这次,情感和理性的斗争中,理性占了上风。

        「好的。」

        没人知道左一在打下这两个字的时候心里到底是怎样的激烈。点刺枕头的那种痛仿佛再一次攻占上左一的手臂。她下意识的抚上肌肉的位置,试图消除内心的顽抗与恐惧。

        正月初十

        当人们已经从节日中抽出身回归日常的时候,左一背对着医院大门口,呆呆地望着川息的人流,而后一鼓作气转过身,硬着头皮走了进去。

        她机械的走到专家诊室,找到挂着【时若颜】的牌子的诊室门以后,站在门口深呼吸,缓缓伸出手,握拳,轻轻叩了两下。

        门打开的时候,从窗外闪入的白光顺着方向投到左一的眼前,慢慢晕开变成亮白。在那个像梦一样的场景中,一个人向她走近。

        上午的日光从他背后的大窗打来,他脸上被附上了光影,使轮廓更加分明。前额耷下的几缕碎发又为他添了几分随意的舒适,略略缓和了面部带来的些许冷峻。

        左一的目光从他的脸上不舍地移到身上,想要寻找到一些关于这个人的线索,是一种莫名的熟悉感,是从心头慢慢蔓延上来的想要和他产生交集的强烈欲望。

        这是医生吗

        “你好。”那人缓缓开口。

        “您好,请问这里是时教授的诊室吗?”

        “您有预约吗?”

        “有,我是左一。”

        他侧过身:“请进。”没有过多的言语,只是行动的简单表达。

        等左一走进去以后,他在两个办公桌的辅桌旁对着主桌坐下,用电脑貌似在调取着信息。

        现在光线正好,左一不动声色的看他胸前的名牌:

        【实习医生麦树衡】

        这名字有意思,一竖一横。

        左一在心里想着,手在空中划了两下,划出来一个加号。或许是目光停留的时间太长,对方发觉了她投过来的视线,回敬了一个不带着任何温度的眼神。

        左一移开视线,意外的没有生气,还在心里想着刚刚那个眼神代表的情绪,是厌恶,还是防备?

        有些匆忙的脚步声从楼道处传来,伴着些许回声。左一回身之时那人已经迈进了诊室,阔步走到了左一面前空着的位置上。

        来者笑容款款,眉宇间流露出自信与一种来自智慧之人独有的傲气。左一想起,时教授大概三十多岁,眼前的这个人虽然有着三十多岁的面庞,眼神则不仅仅有三十岁的成熟,还有像年轻人一般的锐气。

        这种眼神加上无论是放在哪里都能算得上是绝世的面庞给她带来了一种独成的教授气质和张力十足的包容感。

        “你好左一,你父亲把你所有的病历都给我看过了。”她眼神投向麦树衡“你开个点刺。”而后回向左一:“我需要知道你过敏源的波动变化。然后再考虑治疗方案。”

        时教授语速不慢,话音刚落,打印机的单子就打了出来。坐在那的麦医生把单子递给左一。左一道谢后接过,表面上是乖乖去做点刺,暗地里倒把点刺的事情抛到一边,心里想着怎么能和刚才那个医生有点互动。

        虽然暂时是没想到点刺的痛,可当左一坐在板凳上,看着做医生把一盒一盒排排插着的小针摆到台面上的时候,她还是害怕的往门边蹭了蹭。

        时教授到底是开了多少种

        这次左一的眼泪都流到嘴角了,她接过护士姐姐递过来的纸擦了擦眼眶和脸蛋。

        丢人死了。

        观察测量都结束了以后,左一很快调整好心情回到诊室打算实施自己刚刚想出来的计划。

        她的眼眶还是红红的。

        不知道有没有人注意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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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电子版报告已经在时教授的眼前飞速翻过。

        教授往椅子背上一靠,手指点着桌面:

        “现在呢,两种适合你的方案:第一种:脱敏治疗,不过你过敏源还比较多,一周得打两次,每次两针,大概三年,你的过敏症状会得到很大缓解,不过至于能不能完全去除,这不好说。”

        “那第二种呢?”左一内心期待着第二种是不用受皮肉之苦的方案。

        “有一种国外进口的预防针,一个月一次,打完以后过敏现象的出现应该会减少。”

        “必须要打针吗?”

        时教授点点头。

        “我”左一没想好要说什么,只诺诺的念了一个字出来。

        “你自己选。”

        “真的只能打针吗?”左一的神情开始变得急切,本来就红的眼眶因为激动连带着脸蛋也红了起来,完全没有在台上的意气风发之态。

        时教授用不容置疑的眼神靠在椅子扶手上端详着左一。

        “那就是说,脱敏治疗是有机会可以把过敏源消除的?”

        时教授又点了点头。

        “那就,脱敏针吧。”左一心一横,云淡风轻般的说出这句话,不过后槽牙咬得有些紧罢了。她自己都没有注意,说这话的时候手紧紧到指节都有些发白。

        “不错的选择,跟我猜得一样。”时教授跟对面的麦医生说着一些左一听不懂的专业名词,后者输入的时候又成了左一眼里这诊室里最美的风景。

        “待会去药房拿药吧,注射完留观半小时再回家,刚打完针要过24小时才能沾水。”时教授边说边站起身将白大褂褪下换上常服大衣。

        “教授,已经十二点了,药房下班了。”麦树衡在旁边提醒着。

        “那你下午再拿吧。不好意思我要赶飞机。”时教授看了麦树衡一眼,冲他扬了下头。

        当左一的眼神随着她指的方向看过去的时候,麦树衡的微信二维码亮在了她眼前。左一忙打开手机加上。

        没想到得来全不费工夫。

        左一暗喜。

        “谢谢时教授,再见。”左一看着教授离去的背影道了谢,教授潇洒的挥了挥手和随着步伐摆动的大衣一起在走廊尽头的拐角消失。

        雪人朝春天打了招呼,转身消逝在风雪里,等待着下一个冬天的来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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