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章 第17章
难道10年前，这人没有开始做私家侦探吗？
税凛皱眉点开邮箱，一个红色的1映入眼帘，他连忙打开，邮箱回复显示是已阅且回执了一封邮件，内容是一张黑色花朵的图片和一串扭曲的符号。
仔细辨认片刻，才发现是一串电话号码。
137xx……
税凛在心里默念几遍，按下返回键，发了一条短信给这个号码——
【查价】意思是查的价格。
【几？】几人
……
这天晚上，税凛与对面的人约好周末见面详谈后，就放下手机准备睡觉。
夜色清晰，月光从窗户照进来，整个房间安静又朦胧。
税凛转过头看着窗外，脑子一片嗡嗡地。
第二天清晨，早早地从床上起来天还有些暗淡的时候，税凛就出门去跑操。
跑操的操场有点类似于后世小区里的篮球场，四面都被铁丝网拦着，分别在角落开了四个门，门旁边标识高一，高二，高三。
税凛到达跑操的地点时，太阳刚好从地平线升起，橘黄的阳光从后面照了过来。
他走到标识着高一的铁门，一抬头就先看到张崇张教导主任的亲戚——张宿民，翘着二郎腿坐在桌前。
他的面前摆放了一张课桌，上面放了一叠又一叠的卡片。
税凛推开铁门走到张宿民面前，冲着张宿民点点头，而后自顾自己从课桌上一叠混乱的卡片中找自己的名字。一般来说高一的跑操卡会先分成1——6个编号，你是哪个班就在那个编号下找就可以了，但张宿民才懒得分得这么精细。
“你叫……税凛对吧？”张宿民叼着烟，吊儿郎当地看着税凛，“要是不想跑，也可以不跑，有东西就行。”
他手凑过来，掌心向上放在税凛面前，食指和大拇指交叉戳了一下，脸上笑嘻嘻的。
这是直接索贿来了。
税凛抬头看了一眼，又默不作声继续找自己的跑操卡。
“不会有人知道的，反正都是我打勾。”眼看税凛无动于衷，张宿民以为对方是觉得不靠谱，强调道，“大家都这么干，放心。”
“看来张老师，很熟练啊。”税凛低着头一边找卡，一边淡淡地说，“可惜今天我没带钱。”
直到找到桌角，他才翻到属于自己的跑操卡，上面只有廖廖几次的出勤次数，“所以，暂时不需要。”
他把跑操卡递到张宿民面前，让对方在第一个格子打勾，“给。”
张宿民脸色一沉，不情不愿地在卡上写上日期和在早的位置打上勾，做完这一切，他又捏着税凛的跑操卡，看着上面的出勤次数，阴阳怪气地说：“你这才出勤几次，马上11月初检查，不好交代哦~”
说完，他突然眉开眼笑：“怎么样，需不需要我通融？”
“请假了。”税凛神色平静地扯过跑操卡揣进怀里，然后冲着张宿民点点头，不管对方变得阴沉沉的眼神，径直开始围绕操场跑步。
张宿民盯着税凛的背影，不爽地吐了一口唾沫，心里暗恨这个油盐不进的兔崽子。
东灵高中跑操的场地和运动场不一样，这一块是专门圈起来的，因此尽管被铁丝网围起来，面积却不小。
虽然东灵高中没有一中环境好，可占地面积却不比一中差，归根到底是因为东灵高中偏居一隅，地价比在市中心的一中低。
因为收费高，从外表看东灵高中设施也算完善，能够唬住一批人。
同时东灵高中的晨操的要求不同于别人的800米，1200米，他们是要求跑满30分钟，这30分钟不管速度如何，不能停，不能走路，停了或者变成走路就要加时。
这对税凛来讲没什么问题，轻轻松松跑过了30分钟，其他人却是够呛。其次每月有跑操卡出勤次数规定，若没有到达需要学生在一天内补齐。
想起自己卡上的次数，税凛微微皱眉，他在想要不要想个办法把次数补齐。就在他保持匀速跑操时，陆陆续续有人加进来，也有人递东西给张宿民，走个过场。
说起来，这个周末貌似可以和沈时予一起去晨跑，可惜那天他有事耽搁没能赶上。
“哟，难得见你跑操。”
一个声音在税凛旁边调侃，他抬起头，是穿着运动装的闫杰，再往后一看宋星拖拖拉拉地跟在他们后面。
税凛微微皱眉，意味不明地看了看两人，以前怎么没看出来这两人这么粘糊？
“你看见了吗？”
在两人经过张宿民时，正好看见有学生递了一包东西过去，闫杰等到跑远了，突然开口问税凛有没有看到那副场景。
税凛拧着眉，教导主任家的亲戚未免太明目张胆了。
“他也让你给钱了？”闫杰问，“我们寝室没来跑操的都在他那充了月卡。”
与时俱进。
这是税凛对张宿民做法的点评，他以为就是偶尔敲诈，诱哄学生的钱财，月卡这种操作属实没料到。
“你说，这些钱够他买几个房子？”
“大约够半山别墅一栋。”宋星从后面冲上来和两人并排。
“我想也是，别说这学校的学生啥都不多，就是钱多。”想想自己老妈因为愧疚把他骗这个学生，每个月都给了可观的生活费，闫杰就很不爽。
这钱拿在手里还要被学校骗去，又不能拿来砸死这些畜生。
“喂，说了半天，你就没什么要说的？”闫杰把炮火对准税凛，搞了半天就他俩叭叭叭，税凛一句话也没有。
“听着的。”税凛抬头看了一眼闫杰，“你们俩找我什么事？”
“还能有什么事……”闫杰翻了一个白眼，“你就装，看不出来你以前藏的挺深啊。”
一朝开窍，心眼长得比谁都多。
“好了，等跑完操到没人的地方说。”
宋星看着一茬又一茬从他们身边跑过的学生，给了闫杰一个眼刀子。
“……”行吧，闫杰闭上嘴开始默默跑操。
很快税凛时间到了，他先一步停下来，慢悠悠走到张宿民桌前，把跑操卡递给张宿民打勾，张宿民还记得他，他睨了税凛一眼，扯过跑操卡就重重打了一个勾。
税凛眸光一沉，接过卡在后面签上自己的名字，然后深深看了一眼张宿民。
张宿民看着税凛深沉的眸光，撇了撇嘴，切，毛头小子一个，他就不信他能拿他怎么办，能不能安稳度过这三年还另说呢！
这样一想，张宿民更加不在意地把税凛的跑操卡扔到一边。
税凛靠在铁门边，他的兜里有从桌子下拿到的录音笔，早上在找签到卡时，趁张宿民没注意，他把录音笔贴在了桌子下，半个多小时过去，不知道录到了多少。
闫杰扶着宋星的胳膊走出铁门。
“走吧，好好聊聊。”
“先去吃饭。”宋星捂着肚子，拒绝这个提议，跑了这么久他早饿了，再大的事能比填饱肚子大？
税凛无所谓，他可有可无的点点头，被闫杰瞪了一眼。
作为急性子，闫杰希望赶快点商量好，再慢悠悠吃东西，可宋星却不这么想，加上中立的税凛，无奈妥协。
三人一起走进食堂，食堂里面人满为患，全是跳过早操来吃饭的学生。
随便点了一些早餐，闫杰拎着就走。
小树林经常有人在，闫杰舍弃了小树林，跑到体育馆，他有体育馆装体育用品的教室的钥匙，体育用品教室的门一打开，一股刺鼻的味道扑面而来。
税凛皱着眉头，一脸嫌弃地走进去，顺手带上门，门被关上的一霎那，振起一圈的尘埃。
教室两边都是架子，挂着羽毛球拍，跳绳，篮球之类的，架子下面用黑色塑料袋塞满了。税凛屏住呼吸看了一圈，发现体育用品挺乏善可陈的，架子和周围的灰堆了高高的一层，看着就是很久没打扫的样子。
天花板角落里没有监控，就在税凛放心下来时，
闫杰从里面拖出三张椅子，放到中间，而后又前前后后转悠了一圈，确定没有人了就坐在位置上。
“确定，不吃了东西再进来吗？”税凛拧着眉看着空气中弥漫着的灰尘，问。
额，一心想着搞快点商量的闫杰没有想太多，直到税凛问起才察觉到教室确实有点脏，再低头一看手已经是乌漆麻黑的了。
“……”
“……”
税凛看了看闫杰黑漆漆的手掌，果断转身打开门出去了，宋星二话不说拎着东西紧随其后。
闫杰不好意思地笑了笑，再看看自己手上的污渍，也很是无语。
他妈的！烂学校，第一千次感叹这个学校的烂。
出了教室，就见税凛和宋星坐在篮球场的观众席上，闫杰洗了个手连忙跑过去。
三人这才开始吃早餐，体育室寂静的只剩下食物被咀嚼的声音。
好半晌，闫杰才开口小声说：“打开天窗说亮话，我昨天说得不是假的，我是一定要从这里逃出去的。”
话里话外，俨然不把这里当做学校。
“我觉得你也不像要呆在这里的样子。”又是请假，又是迟到早退的，根本就没有畏惧的情绪，“所以，和宋星商量半天，来找你看看有什么办法可以逃离。”
税凛听完这一番话，他用纸巾擦了擦手，而后双手交叉，居高临下地看着闫杰和宋星，淡淡地问：“所以，你们已经想好怎么说服家长了？还是想到能脱离家长的方法了？”
从这里脱离不是什么难事，等他把东西查完，证据往上一交，这所学校迟早要被关停，他倒是无所谓，没有人可以控制他。
可闫杰能保证他父母不会再找一间同性质的学校送他进去，更何况宋星还是父母亲自送进来的，他能逃脱父母的控制？
“果然，你有办法。”闫杰一听税凛这样质问，马上眼睛一亮，而后他耸了耸肩，说：“这个，你不用担心，我已经想到应对方法，这个世界有一个地方，绝对不会被他们控制。”
那就是军队。
闫杰已经想好了，等从这里出去，他就报名参军，以后就一直待在军队里。
家里老头子再看不上他，也不至于让他当逃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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