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章 第十一章忆得失

经过太后的提点，孟云朗下旨封后，云芮姬成了帝后，虽未行封后礼，却也是这皇城后宫内名正言顺的女主人了。

        就在云芮姬怀孕九个月的时候，一日在御花园中闲逛，无意中听见两名宫女谈论如何吸引圣心，苏茉儿气不打一处来，正准备教训两名宫女的时候，云芮姬拦住了。苏茉儿不甘地说：“娘娘，这两个奴婢如此狐媚，想勾引帝君，您怎么能饶了她们呢。”云芮姬深吸了一口气，说：“不然怎么办？处置了她们？从前还是皇妃的时候，本宫可以因为夫君的宠爱独享一切，可现在他是帝君，日后肯定是要左一个妃子右一个美人地抬进宫里。眼前这两个，又算得了什么。”苏茉儿一时语塞，云芮姬又接着说：“帝君登基以后，就和本宫很少见面，本宫老是想起在府里的时光，想着想着也想明白了一些事情，从此以后本宫不能独享他的爱，他是帝君，天下的主人，一切要以国事为重。本宫是国母，后宫的主人，不能怨怼，还要为他充实后宫，与那些妾妃竭尽所能，只为博他一笑，得他一眼。”苏茉儿静静地听着，不再像刚才那般激动了，她也清楚她的主子今非昔比，很多事情不能只顾情爱了。

        晚膳的时候，孟云朗提着一个食盒，径直走进坤德宫的寝殿内，二宝在一侧示意宫人们不要出声惊扰。走进寝殿，云芮姬正靠在塌上闭目养神，突然感觉殿内异常安静，便慢慢睁开眼睛，只见孟云朗端坐在膳桌旁，静静地等着。她赶紧让苏茉儿扶她起来，见她醒了，孟云朗抬手说：“慢点儿，不必行礼了，来来来，坐。”等她坐好，孟云朗打开食盒，端出一碗黄芪鲈鱼汤，说：“朕听伺候的人说你晚膳没用什么，想是没什么胃口，便吩咐御膳房做了一道黄芪鲈鱼汤，补气安胎又好入口，来，快尝尝。”苏茉儿拿起汤勺递到云芮姬手上，云芮姬浅浅尝了一口，说：“味道挺好的，鲜美开胃，帝君费心了。”“你快临盆了，要多进一些，以后才好生产啊。”孟云朗满眼柔情。

        放下汤勺，云芮姬犹豫了一会儿，还是开口说：“帝君，臣妾有一件事想跟您商量。”“你说。”孟云朗笑着拉过她的手，做好倾听的准备。云芮姬平静地说：“帝君登基也已数月了，后宫里只有臣妾一人，实在不妥，况且臣妾有孕，也快临盆了，帝君身边一直没人伺候，不如选个好日子，在亲贵和高门中选几个好的，既可伺候帝君，也可为臣妾分忧。帝君意下如何？”孟云朗思考片刻，抚着云芮姬的手，柔声回答说：“朕刚登基，不必急着选秀，等你生产以后再说吧。陪朕一路走来，辛苦你了。”“有帝君的心意，臣妾不觉得辛苦，臣妾会做好这个帝后的。只是选秀一事……”“朕说了。等你生产以后再说，现在一切以你为重。”陪着云芮姬用完黄芪鲈鱼汤，孟云朗就回乾心殿忙了。

        坤德宫的寝殿内，苏茉儿正在给云芮姬按摩双腿。云芮姬看着因为身孕而浮肿的身段，有些烦恼地说到：“茉儿，你看本宫这一身，像个米袋似的，都快不能见人了。”苏茉儿笑了笑，说：“娘娘严重了，女医挚说了，有孕的人大多都会这样，生完以后就好了。你吗等出了月子，服两剂汤药就可以尽数消下去了。”“唉，不知怎么的，最近总觉得心神不宁，像要发生什么大事似的。”云芮姬捂着胸口，闭着眼调整着呼吸，苏茉儿赶紧说：“娘娘别胡思乱想了，临盆之期快到了，您就不要操心别的了，安心待产就好。”云芮姬不再说话，专心地凝神安气。

        “娘娘！娘娘！您怎么了？！来人！快！快来人！”坤德宫里传来苏茉儿的尖叫，坤德宫上下乱成一团，在门外守着的秋华和夏惠冲进寝殿内，慌张地问：“苏嬷嬷，怎么了？”还不等苏茉儿开口，两位宫女已经看到云芮姬脸色苍白地瘫在床上，闭着眼睛一动不动，床榻上淌着一道道的鲜血，顿时吓得不知所措。苏茉儿急得骂人，开口道：“蠢货，还愣着干什么，去找人啊，夏惠，你去御医所找御医和女医挚，秋华，你去叫接生的稳婆，再派人去乾心殿禀告帝君，快去啊！”回过神来的两位宫女赶忙冲出去，接着进来的其他宫女则在苏茉儿的指挥下备水备炉子等生产需要用到的东西。

        孟云朗接到消息，火急火燎地赶到坤德宫，随行的二宝眼疾手快地拦住孟云朗，劝到：“帝君，您稍安勿躁，帝后娘娘正在生产，未免冲撞，您不宜进去啊。”孟云朗坐在殿外的椅子上，着急地说：“你进去，把苏茉儿给朕叫出来。”“是。”二宝忙不迭地跑进殿内，不一会儿就带着苏茉儿匆匆出来了，苏茉儿跪在孟云朗面前，不等行礼，孟云朗便问到：“你说，怎么回事？晚膳的时候，帝后都还好好地，怎么突然就这样了？是不是你们没有伺候好？！”苏茉儿吓得浑身发抖，立马磕头说：“帝君恕罪，奴婢实在不知道怎么回事，晚膳过后，奴婢像往常一样伺候娘娘休息，谁知到了半夜，奴婢发现床榻上有血滴下来，就赶紧查看，可是娘娘已经……已经唤不醒了……呜呜呜……”见她说不出个所以然，孟云朗一脚踹倒她，怒声说：“给朕滚进去，叫为首的御医出来回禀，今天帝后要是有个三长两断，你们都去陪葬，生殉，滚！”“是。”苏茉儿连滚带爬地起身，进了寝殿，接着，御医躬着腰，三步并作两步来到孟云朗面前，正准备跪下，孟云朗手一挥，着急地说：“免了这些虚礼，说，帝后是怎么回事？”太医战战兢兢地回答说：“启禀帝君，娘娘胎像一直安稳，母体强健，只是娘娘体内有长期服用玉桂酒的痕迹，玉桂酒本是助孕强身的佳品，且娘娘自有孕以来，一直在进补，所用补品与玉桂酒相辅本身是无害的，但今日，娘娘服食了桃仁，桃仁本身就有滑胎之效，再加上孕中补品与玉桂酒相佐，滑胎伤脉之效可以增强数倍。所以娘娘就……”孟云朗眉头一皱，桃仁？好好的，怎么会食用桃仁。孟云朗来不及细想，厉声对御医说：“朕命你全力保住帝后母子，有什么闪失，小心你们的脑袋。”“是，微臣必定竭尽全力。”御医赶紧起身赶回寝殿。

        过了会儿，接生的稳婆两腿打颤地走出寝殿，走到孟云朗身边，两腿一软，哆嗦着说：“帝君恕罪，老妇无能，娘娘失血过多，昏迷不醒，无力生产，小皇子在肚子里就……太医虽用药助娘娘产下小皇子，可是……可是小皇子出生就已经浑身青紫，没了气息……”孟云朗气血上涌，用灵气努力压制着自己因怒火而上涌的气血，嘴里冷冷地吐出一句话：“来人，把稳婆带下去，乱棍打死，不许家人收尸。”“帝君饶命啊！饶了贱妇吧！饶命啊……”

        接生的稳婆被拖出去处死了，孟靖宇浑身散着怒气和寒意，坤德宫里，包括二宝，没一个人敢说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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