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7章 第二十七章寻人

过了几日，北堂旭丹趁着吃早饭的时候，对老侯爷说：“父亲，下个月十五就是花灯节了，每年城里的富户都会施舍福灯给穷困的百姓，今年我想改变一下。”老侯爷一边喝粥一边说：“你想怎么改变？”北堂旭丹放下筷子说：“这每年都是施舍福灯，这一盏福灯里面不过两三个铜板，还只给穷困的人，不能人人都沾到福气。我想着，不如用烟火炮仗，里面藏些钱，这一散出来，大家都能沾福气，还热闹。”

        老侯爷想了想，夸奖到：“这主意是不错。但你要把这些高门富户先聚在一起商议，看此事可不可行。”青玄夫人笑着说：“老爷何须担心，这种好事，那些精明的富户们可不会拒绝。”老侯爷不解地说：“夫人何出此言？”青玄夫人放下碗筷，柔声说：“老爷您想，这福灯藏钱，藏多少别人看不见，得领了以后回家打开才能看到，还只能贫困的百姓才能领，那些不窘迫又想沾福气的人又拉不下脸去领福灯，到了最后，富户们散了多少，需要的人领了多少，都不知道。但是旭丹这个办法就不一样了，藏在烟火炮仗里，一散开，钱多钱少自然就看出来了，而且人人都可以沾福气。富户们肯定会暗暗较劲，在百姓面前搏一个名头，谁家散得多，呼声自然就高，名气大，对生意也有助益，烟火炮仗的商家还可以多些进项。旭丹这个方法可谓一招三用。”“错，如今是一招四用了。”听北堂旭丹这么一说，老侯爷又问到：“还有一用是？”北堂旭丹朝北堂栾华看了看。

        正在专心吃饭得到北堂栾华捏着勺子说：“跟我有什么关系？”北堂旭丹没有接她的话，而是对他们的父母说：“父亲母亲，小妹有意中人了。”二老闻言，脸上都露出欢喜的表情，青玄夫人温柔地说：“不知道我们华儿看上的是哪家的公子啊？”“管他是哪家的公子，难道华儿还配不上吗？”青玄夫人转头白了老侯爷一眼，又看着北堂栾华，继续说：“华儿，快，给我们说说。”

        不等北堂栾华开口，北堂旭丹出声说：“她自己都不知道看上的是哪家公子，单相思了好几日，所以这次花灯节的改变，我想请各家已经主事的公子来商议，栾华隔着屏风悄悄看看，兴许就知道是哪家的了。所以我才说，这是一招四用。”栾华搅动着碗里的粥，娇笑着，不说话。老侯爷爱女心切，说：“那万一华儿看上的公子尚未主事，不就看不见了？”北堂旭丹提高了声调，说：“小妹说那位公子经常出现在聚合钱庄附近，年纪与我相仿，若还未主事，估计也是个只知挥霍的酒囊饭袋，不见也罢，小妹还可以趁早收心，免得误了终身。”老侯爷点点头，说：“你这么说，也有些道理。那你就着手去安排吧。”

        月底的时候，北堂旭丹吩咐沐一向玄武城内的富户送去了请柬，各位少爷也如期而至，汇聚一堂。北堂旭丹与众人商议着花灯节的事情，借着喝茶的空档，眼睛瞟了瞟屏风后面。见商议得差不多了，北堂旭丹说：“今日辛苦各位公子走一趟，这也该吃午饭了，府中已经备好了酒菜，请各位赏光，移步花厅。”众人告谢后，在小厮的引领下向花厅走去。北堂旭丹见人都走光了，才去屏风后面问北堂栾华否有她中意的那个人在列。北堂栾华确定地点点头，说：“刚在坐在左边第五位的便是了。”

        北堂旭丹迅速在脑海里回忆，然后说：“是他啊。”北堂栾华有些诧异地说：“哥哥，你认识？”北堂旭丹连忙说：“不认识，只是在名帖是上知道他是哪家的。阿巧，先陪小姐回房吃午饭。”然后又温柔地对北堂旭丹说：“你先回房，我还要陪客，等忙完了，我慢慢和你说。”北堂栾华欢欢喜喜地和丫头回了自己的院子。往前厅走去的北堂旭丹一边走一边又小声地说了：“原来是他啊。”

        回想前几日派沐一去查玄虎城内姓赫连又开了票号钱庄的，果然查到玄武城内的聚合钱庄就是赫连家的产业，自己的小妹看上的就是这家的少爷，这真是无巧不成书啊。边想边走，不一会儿就走到了花厅，北堂旭丹站在一旁悄悄用目光找寻着赫连家的少爷。

        找到坐在酒席间与他人交谈对饮的赫连少爷后，北堂旭丹上下打量着，此人皮肤白皙，剑眉星目，身形适中，一身素色锦衣，举手投足间都散发着儒雅的气质，看起来一表人才，温润如玉。北堂旭丹入席，并未急着找赫连家的少爷说话，而是与众人推杯换盏一番，才端着酒杯走到他面前。

        见北堂旭丹走了过来，赫连家的少爷连忙起身行礼，北堂旭丹示意在座的人不必拘礼，然后对站在面前的这位少爷说：“本侯许是酒喝多了，记不住名帖上的名字了，你叫？”“在下赫连雅尘。”“赫连……雅尘，好名字。”赫连雅尘一直拘着礼，说：“谢侯爷夸奖。”“你会下棋吗？”北堂旭丹笑着问到。赫连雅尘忙说：“略懂一二，但是……”没等赫连雅尘说完，北堂旭丹就打断了他的话，说：“那就是会下嘛，一会儿酒席散了，你就在厢房歇着，散散酒气，然后与我对弈两局。”“是。”等赫连雅尘行完礼，抬头一看，北堂旭丹已经去了另外一桌。

        与赫连雅尘同桌的几位少爷见他第一次登门就得侯爷赏识，便立马奉承道：“赫连兄得侯爷赏识，前途不可限量啊，以后可要帮着我们一点啊。”赫连雅尘连忙端起酒杯挨个示意，谦虚地说：“大家过誉，过誉。”仰头喝下一杯酒以后，赫连雅尘一脸不解，平日素无交集，怎么这位侯爷要留自己与他对弈呢。

        酒席散去，赫连雅尘在待客的厢房里转悠，欣赏着房内的装饰和画卷，等着下人带自己去见北堂旭丹。一炷香过后，一位小厮来到厢房，将赫连雅尘带到了北堂旭丹的书房。赫连雅尘一进门就恭敬地行礼问安，北堂旭丹笑着说：“此时没有旁人，不必拘谨，来。”赫连雅尘跟着北堂旭丹的示意，坐在了对弈的棋盘旁边。

        棋下了一半，两人气氛也自在了些，北堂旭丹才说：“雅尘，怎么我在玄武国一直没听过你们赫连家啊？”赫连雅尘将目光从棋盘上移开，看了北堂旭丹一眼，然后又将目光落回棋盘，说：“侯爷有所不知，赫连一族辗转多次，最终在苍龙国定居下来，产业也大多在苍龙国。后来家境好些了，父亲说我们的祖籍在玄武国，为不忘家族根基，所以去年派我回来，在此开了一家钱庄，不为争上游，只为留个栖身之所，不断根基，所以和刚才那些商贾大家相比，并不显眼，侯爷不知道，也属正常。”

        北堂旭丹落了一子，又接着问：“那你家中可还有兄弟姐妹？”赫连雅尘专心棋局，想也不想地跟着回答说：“家中只有我一个独子。”“哈哈哈，我赢了。”北堂旭丹笑着宣布对弈结果，赫连雅尘浅笑着说：“侯爷棋艺精湛，雅尘甘拜下风。”“哈哈，来来来，再来两局。”

        就这样，北堂旭丹与赫连雅尘一直在书房下棋，不知不觉，天色暗了下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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