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章 副本进行中
年轻的彭格列十代目沢田纲吉，刚下飞机就被送进港口黑手党的医疗室。
狱寺隼人寸步不离守着他，草壁哲矢寸步不离守着他俩……
副委员长也是没办法。如果他不主动留下，委员长就会亲自动手，把两个不省心的小鬼扔进里球针态，限制他们的人身自由，让他们感受一下命运的残酷。
o(￣▽￣)ブ让我们恭喜两位逃过一劫的幸运儿！
云雀走出群聚的医疗室，太宰治已经等在门口了。
少年换了一身新衣服，头发微微带着水汽，似乎刚洗过澡。身上仍然缠满了绷带，睁着一只半死不活的眼，有气无力道：“云雀桑，首领邀请你共进下午茶。”
两人乘坐电梯一直向上。
电梯的上升速度很慢，内部隐藏着肉眼难以察觉的探测光线。云雀觉得自己至少被从头到脚扫描了几十次，连每一颗纽扣都确认过危险等级。还真是严阵以待啊，港口黑手党……
云雀好奇道：“你也是异能者吗。”
太宰治一脸轻松，“别看我这样，我的异能可是大范围攻击哦。”
“嗯～看起来不太像，我还以为是辅助类呢。”
太宰脚步一顿，“看起来？”
云雀用食指轻轻一点眼尾，“我的眼睛有点特殊。”
两人都是黑发黑眼黑西装，都是十五岁的年纪，都是黑暗阵营。只是一个没精打采有气无力，一个成竹在胸气势凌人。太宰根本没说实话，云雀故意只说一半，总之都不是良善之辈。
云雀被带进一间漆黑又宽敞的办公室，一没有下午的阳光，二没有茶。
室内灯光昏暗，很阴森，很符合黑手党的身份。
办公桌后坐着一位三十多岁的颓废大叔，正用别有深意的眼神打量云雀。
大叔身后站着一位少年，是照片中见过的中原中也，被里包恩亲口称赞为“足以与你一战”的强者。云雀饶有兴致地多看了几眼。
太宰治气若游丝道：“首领，客人到了。”
“辛苦你了太宰君，听说今天又没死成。”
“是啊，我们都该为此感到遗憾。”
太宰的语气极其敷衍，脚步轻盈走到首领身后，与中原中也一左一右站定。
云雀不太确定。他似乎看到刚才还没精打采的太宰治，狠狠瞪了中原中也一眼，特别幼稚，也特别有活力。然后中原中也的嘴角开始疯狂上扬，连黑漆漆的帽子都明亮了三分。
云雀环顾四周，看到一个明显是留给自己的椅子，却只是远远站着。
“失礼了，我非常讨厌群聚，这里人数超过了。”
港口黑手党的首领森鸥外十分宽容，“没关系，我听说过云雀君的事，在成为彭格列十代云守前，就已经拥有相当可观的势力了。十五岁，一手创立风纪财团，真是年轻有为。”
云雀露出一个商业微笑，“过奖了。”
“所以我真的无法理解……”森先生将身体微微前倾，颓废之气一扫而空，露出咄咄逼人的真面目。“像你这样的人，为何会甘心屈居人下，成为彭格列的守护者呢？”
云雀的商业微笑平添一分讽刺，“这个问题是收费内容哦～”
“那么，请说出你的价码。”
云雀微微一愣。
森先生认真道：“比起远在意大利的彭格列家族，我对同为日本黑手党的风纪财团更有兴趣，尤其是风纪财团研发的武器和防具。云雀君，你有跳槽的打算吗？”
“哈～”云雀笑着摇摇头，“我的价码，森先生恐怕付不起。”
森鸥外微笑，“不如说来听听？”
云雀意味深长道：“在彭格列十代守护者中，至少有三人曾对沢田纲吉不利，而且这三人中，并不包括不听调遣的我……”这绝非夸大其词，除了雾守，雷守和岚守都曾对沢田纲吉投掷过爆丨炸丨物，狱寺隼人将那段往事视为一生的污点。
“嗯……”森先生真的没料到。
他是一个控制欲非常强的人，所有对他不利的威胁，都被他或明或暗清理掉，绝不允许不信任的人留在身边。彭格列的守护者，拥有相当与港口黑手党干部的权利，一旦生出二心，绝对会给组织带来毁灭性打击。
他无奈地耸耸肩，“好吧，这样危险的信任，我的确付不起。”
“不是哦。”云雀认真反驳，“我只信任自己，我成为彭格列十代云守，并不是为了‘信任’这种廉价的、随时可能贬值的东西，而是更有价值的……”
不止森欧外，连太宰和中也都有些好奇，但云雀并不打算说出答案。
——只有天空才能让云如此自由地漂浮，沢田纲吉身上最珍贵的品质，是包容。
太宰治夸张的叹气，“云雀桑太擅长吊人胃口了，每次都只说一半。”
云雀道：“至少我不会撒谎。”
中也呵呵两声，看一眼撒谎精太宰治，一切尽在不言中。
森先生无奈道：“挖墙脚计划失败了。”
他触动了机关，原本密不透光的隔板被打开，露出明亮的落地窗和窗外的蓝天白云。这个朝向的视野非常好，能清楚看到大半个横滨的港口。云雀眯了眯眼睛，鼻尖嗅到红茶的香气。
森先生移动到沙发旁，“云雀君喝得惯红茶吗？”
太宰和中也很有眼色地站在原地没动。
既然不是群聚，云雀便也落座，开始真正品尝起下午茶。
森先生一脸悠然自得，并不急着商谈合作事宜，云雀却不是个有耐心的人，也不打算把耐心浪费在陪颓废大叔喝下午茶这件事上。开门见山道：“能不能先把正事谈了。”
森先生一脸无辜，“十代目不是身体不适吗？正因为无法商谈正事，我才邀请云雀君喝下午茶的。”说罢，他又举了举杯，“希望十代目可以出席晚上的欢迎酒会。”
“未成年饮酒是破坏风纪的。”
云雀取出九代目的授权书，“这次的行动由我全权负责。”
森鸥外更不明白了，他实在难以理解九代目的做法。先是选了那样一个继承人，又招了这样一群守护者，未来的彭格列十代家族……真的不要紧吗？
“嗯……该怎么说呢，明明十代目就在这里，却直接授权给他的守护者？下属反而凌驾于首领之上，该说十代目太不成器，还是说……云雀君你太有能力了？”
“挑拨离间就省省吧。”云雀毫不客气，十指交叉搭在腿上，“我原本就没有效忠谁，也不打算加入群聚的家族，只是恰好目的相同罢了。”
森先生笑道：“如果是指约战中也君这件事，他本人已经同意了。”
云雀偏头，对上中原中也锐利的目光，“现在吗？”
太宰治不甘寂寞道：“最好不要，专属训练室的屋顶被小矮子拆了，正在维修中。其它训练室恐怕承受不住，放过后勤部吧，这个月的维修预算已经超支了。”
中原中也忍无可忍了，“屋顶是你为了逃避训练故意炸掉的吧！”
太宰治一脸愤愤不平，“这就是你破坏我自杀计划的原因吗！”
中原中也用比他更大的声音吼回去，“我才没有那么无聊！原因是你踩坏了我的游戏手柄！你这个该死的作弊惯犯！”
太宰治凉凉道：“恕我直言，这个原因更无聊，今天也不服输的小中也～”
“去死吧太宰治！”
“托某人的福，我的自杀计划又失败了！”
“做梦！除非你被我打死！”
“绝！对！不！要！我要清爽明朗且充满朝气的自杀！”
中原中也诅咒道：“你会长命百岁的，混蛋太宰！”
惨遭“恶毒诅咒”的太宰治捂住胸口，做出一副痛心疾首的表情，用更恶毒的诅咒予以还击，“你一辈子都超不过一米六！小矮子中也，娇小可爱的内八大小姐！”
“混蛋青鲭！”
“小蛞蝓～”
森欧外安静微笑，如同一个单纯的吃瓜群众，眼睁睁看着两个下属吵翻屋顶。
云雀低头喝茶——彭格列也好，港口黑手党也好，大家都不容易呢。
森先生歉意道：“他们刚成为搭档不久，还在磨合期，让云雀君见笑了。”
——确定再磨下去不会爆炸吗？
云雀道：“如果今天不谈正事，我就先告辞了。”
森鸥外苦恼地叹了口气，“说实话，港口黑手党虽然不如彭格列历史悠久，处理几只丧家之犬还是绰绰有余的……”吵架的太宰和中也极有默契地安静下来。
森先生继续道：“这次联络彭格列，主要是想见一见十代目，商讨一下未来的合作计划。可是……恕我直言，十代目怎么看都是普通中学生，这让我有些苦恼。”
空气安静了两三秒。
直到云雀用一声轻笑打破沉默，“这就超出我的工作范围了，彭格列的未来，不是你我需要操心的问题，不是吗？”这句话已经相当不客气了，就差说森鸥外多管闲事了。
气氛瞬间变得紧绷，云雀却恍若未闻，“既然港口黑手党不打算合作，就直接告诉我那些杂鱼的位置吧。动作快一点，还能赶上傍晚的航班，我最近的日程非常忙碌。”
傍晚的航班？
中也看一眼时间，现在是下午三点，傍晚的航班应该是七点左右。
不到四个小时？这位年纪轻轻的彭格列云守相当自信啊。
森先生眼中闪过诧异。谈判这种事，通常都是你来我往你退我进，是太年轻了吗？没听出我在试探？因为云雀的态度太干脆，森鸥外反而猜不透他的心思。
云雀又道：“能把中原中也借我三十分钟吗，点到为止就好。”
言下之意就是，三十分钟和中也热个身，剩下两三个小时解决叛徒，傍晚坐飞机返回并盛？太宰治忍不住咂舌，云雀桑大老远飞来横滨，就是为了找中也打架吗？
森鸥外叹气，“云雀君让我很难做呢，至少多住两天，让我略尽地主之谊。”
太宰道：“那位十代目阁下，似乎也需要休息。”
想到半死不活的草食动物，云雀勉强点点头，“休息就不用了，虽然只是个草食动物，生命力还是很顽强的。”他起身走到落地窗前，对森先生微微一笑。“虽然没有义务为彭格列证明什么，但您总是小瞧我的boss，等同于质疑我的眼光。”
委员长将手按在玻璃上，“需要明白的一点是，沢田纲吉很强，未来会比任何人都强。”
云属性的火焰击碎了防弹玻璃，在一片蓝天白云中，云雀恭弥纵身一跃。
“啊……”太宰发出一声艳羡的叹息，“我也很想在那里跳一次。”
中也已经冲出去救人了，森鸥外也一脸惊讶地起身。
让彭格列十代云守在港口黑手党首领办公室跳楼，这可不是愚人节的玩笑。
谁知有个人比中也更快！
轰的一声巨响，楼下医疗室的墙面被撞穿。一道燃烧着橙红色火焰的身影，宛如离弦之箭，稳稳接住从高空坠落的云雀。少年额头和双手都燃烧着火焰，手背上还挂着一截可笑的输液管……
沢田纲吉第一次凭借自己的意志点燃死气之炎，漂浮在半空，冷冷看向站在窗边的森鸥外。此时的纲吉，和资料中胆小懦弱的少年完全不同……
云雀双手环胸，摆了个舒服的姿势，示意草食动物不要紧张。
“只是觉得天气不错，突然想跳楼而已。”
纲吉额头的火苗窜了窜，整个人都快气炸了，“不要开这样的玩笑！”
就算他有祖传的超直感，也不是这么玩的，万一来不及怎么办！
云雀挑眉，“想做什么是我的自由。”
纲吉：“……”好气啊！
抱着任性的云雀前辈飞回室内，放在离窗最远的位置，橘色的火焰消失，愤怒的少年一秒变软，磕磕巴巴却异常坚定道：“总、总之不可以做危险的事，云雀前辈不是答应了里包恩会保护我吗。”
云雀扭头，“不记得。”
“云雀！你这家伙又在搞什么！”
狱寺隼人撞开门冲进来，身后跟着一大群港口黑手党，领头的男人看向森鸥外，“首领？”
森鸥外摇头道：“没关系。”
狱寺隼人冲到云雀面前，“十代目身体不适，你不要给他添麻烦！”
云雀疑惑道：“让他身体不适的原因，难道不是你吗？”
狱寺：“……”
彭格列十代岚守陷入自闭。
纲吉尴尬地安慰狱寺，就被云雀拉住手，直接拔掉了输液管。
“痛痛痛……”
“精神不错，你不需要这个了。”
纲吉苦哈哈地捂着手背，使用死气之炎后，的确身体舒服多了。
云雀看向若有所思的森鸥外，勾了勾嘴角，“现在可以谈正事了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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