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1章 三哥发酒疯
最终，顾悠然被强行套上了外套，几乎是被扭送去了餐厅。
餐厅里，客人寥寥，服务生殷勤地跑过来。
“先生，小姐，请问你们要点什么？”
“先给她一杯热牛奶。”
林牧之没看菜单，把她在家里爱吃的都点了一轮。
服务生目光一直落在男人英俊的脸上，直到对方投来略显冷厉的一眼，才回过神来，匆匆记下跑掉了。
“三哥，我不饿。”
顾悠然托着腮，脑海里还在想着刚才房间里看到的那一幕。
男人修长的手捏着荔枝，与女人嫣红的唇相得益彰。
“不饿？”
林牧之薄唇微动，“或许，我应该让阮妤珂来叫你吃？”
“……”
好吧，她就知道他又生气了。
顾悠然说不出话来，明白如果自己不吃的话，这人多半要找阮妤珂算账的。
她泄气地趴在桌上，拨弄着一只精致的青花瓷摆件。
很快，后厨的另一个服务生，托着摆盘精美的菜品和牛奶上来。
顾悠然坐直身子，让出一个位置，对来人微笑。
“谢谢。”
那人吃惊地张大了眼睛。
“这位小姐……”
砰！
服务生手里的餐盘打倒，滚烫的汤汁洒了出来。
顾悠然惊得呆住，来不及去躲，斜横里却突然伸出一只手，将她往怀里一带。
只听哗的一声，汤汁尽数泼在男人的手背上。
那样完美的一只手，瞬间以看得见的速度红肿起来。
顾悠然伏在男人怀里，心脏蓦地一颤。
肇事的服务员已经吓呆了，等反应过来之后，急忙地从衣服里掏出手帕，一边鞠躬一边来给他们擦。
“对不起，对不起林先生……”
“滚开。”
林牧之手一挡，就将人挥开。
眉宇间掠过对陌生人的厌恶之色，他一把将顾悠然从怀里捞出来。
“有没有烫到哪里？”
顾悠然见他目光灼灼，明明自己的手已经成了那个样子，却还是第一时间顾虑到她。
如同每一次她遇到危险时，他都会第一个出现，毫不犹豫地挡在自己面前。
她摇头，两只手蓦地抓过他的手背，朝着红肿的地方吹了口气。
“是不是很疼？”
微凉的气息拂在皮肤上，林牧之身子一僵。
受伤那处不但没有好转，反而更加火烧火燎起来。
“没有。”
他不着痕迹地将自己的手抽出来，掏出自己的手帕往上随便一揾。
一旁闯祸的服务生还在不停地鞠躬道歉，头越来越低，语气仿佛要哭出来。
“抱歉林先生，我不是故意的，我只是刚才太吃惊……”
林牧之低头瞥了一眼弄脏了些许的衣服，脸色闪过不豫，转而又用手帕去擦汤汁，闻言抬起头，目光摄人。
“你吃惊什么。”
他这不是问句，却带了深深的压迫感。
顾悠然知道，这服务生要是说不出个可信的理由，估计这辈子就毁了。
她最是了解这人，决不允许旁人威胁到她一分一毫的。
服务生哆哆嗦嗦的，看着顾悠然，欲言又止。
她莫名有种不好的预感。
果然，下一秒，服务生指着她。
“我们接到上级指令，说林先生在找晚宴上的一位小姐。那天……那天我看到的就是这位小姐，晚宴结束后，她、她扶着林先生进了电梯，还问我要了醒酒药和护肝片……”
“……”
“……”
顾悠然和林牧之同时沉默下来。
她整个人立时僵住，下意识地去看林牧之。
只见男人眉眼深深地凝着她，似乎在回忆什么，沉思道。
“你不是说宴会没结束，你就回去睡觉了么？”
他问过她几次，她每次都这么说。
顾悠然心里咯噔一声，手指扣进身下的皮质座椅，神经一下子崩到了最紧。
咚，咚，咚。
心脏剧烈地跳动着。
林牧之看她的目光越来越严厉，顾悠然一咬牙，也不知道哪里来的勇气，捂住脸嘤嘤嘤了起来。
“三哥这样看着人家干嘛，这种事情，人家怎么好意思说嘛！”
“……”
林牧之心脏和脸色都是一沉。
他没开口，等着她的下文。
顾悠然从手指的缝隙偷偷看过去，男人英俊的一张脸上有着愠怒。
她一颗心都痉挛起来，紧张得脚趾都抓紧。
深吸一口气，才顺着话往下说。
“人家也是为了给三哥留点面子啊，你是不知道，那天三哥喝多了，一直发酒疯说胡话呢，我拦都拦不住，只好把三哥送上楼，然后假装什么都不知道的。”
她说得信誓旦旦，一本正经。
好像真的有那么一回事儿一样，自己都差点信了。
“……”
林牧之审视的目光从她的头顶移开，俊脸有一瞬的不自在，“不可能。”
“怎么就不可能？”
顾悠然眨巴着大眼睛，天真无邪地反问。
男人轻咳了一声。
他看向服务生。
“去拿一套换洗衣服。”
服务生如获大赦，感觉他这么说就是原谅他了，急忙应了一声，快步跑了出去。
偌大的餐厅里，这一片就只剩下了他们两人。
林牧之脸上有很淡很淡的酡红，不仔细看根本无法分辨，他终于看向她。
“我都说了些什么？”
“……”
顾悠然吃惊地睁大眼，“三哥要我复述你说的胡话？那天三哥的表现有损你在我心里的光辉形象，你确定要让我仔细回忆一遍？”
“……”
她的眼神澄澈无暇，林牧之竟然不能直视。
颇有些狼狈地移开眼，“那你有没有看见什么陌生人？”
“没有啊。”
顾悠然天真地瞅着他，“三哥，到底怎么了？”
“……没什么。”
林牧之还待再问些什么，顾悠然已经伸出白白软软的小手，握住了他干净的一只袖口，打断了他。
“三哥，我饿了，想回去吃你亲手煮的面。”
她可怜兮兮地看着他，另一只手拍拍自己的肚皮。
眼睛亮晶晶的，像是某种讨食的小动物。
林牧之只觉得被她触碰到的地方被电击了一下，又热又麻的感觉自触点蔓延开来，顺着血液流经心脏。
恰在此时，莽莽撞撞的服务生回来了，手里拿着一套崭新的衬衫西裤，双手合十作拜托状。
“林先生，这是我私人出去买的，可能布料不是那么好，还请林先生不要嫌弃，千万不要惊动我们经理，否则我一定会被辞退的，求求你了……”
林牧之没开口，那服务生又朝明显比较好说话的顾悠然看去。
“求求你……”
顾悠然谨慎地打量身边男人的神色。
他看起来心情也不是很坏。
于是她鼓起勇气，攥着他衣袖的手又下了几分力气。
“三哥，不如你……就别搭理他了？”
林牧之一下子站起来。
他鲜少有这样不沉稳的时候，起身的时候居然带动了椅子，摩擦的声音不算大，但放在从来都教养良好的男人身上，已经算得上十分少见了。
在她的注视下，他既没有点头也没有摇头，而是从服务生手里接过衣服，命令道。
“在这里等我。”
然后跟着服务生往更衣室走去。
顾悠然看着他宽肩窄腰的背影，大大地松了口气，才发现后背都汗湿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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