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8章 老地方
林锦在凌晨发现许砚秋的
平常打电话一定会接，但是这一次却关机了
林锦顾不得整理画稿，直接去找许砚秋
密码这种东西在林锦面前跟不存在一样，许砚秋的秘密是孟音婉，所有东西肯定都和孟音婉有关系
林锦输入“1208”
咔哒
林锦在门口看见了倒在地上的酒瓶，以及，缩在一团的许砚秋
－－－－
许砚秋皱着眉头睁开眼，宿醉的疼痛很奇怪的没有发生，她撑着坐起来
眼前的白色一看就不是她的卧室
许砚秋立刻环视四周，白色的墙壁，白色的床铺以及旁边摆着的心跳仪
“”合着自己还在做梦？
许砚秋揪了一把大腿，疼的直叫
林锦听到声音，闯门而入
“许砚秋许砚秋许砚秋！”
许砚秋一脸嫌弃的看着她:“叫你爹干什么？”
林锦一个枕头飞过去:“老娘大半夜把你送到这儿，你丫的就这样对我”
许砚秋接住枕头:“诶诶诶，行行行，我错了我错了，别扔啊”
林锦气愤的拉过一张椅子，挨着许砚秋坐下:“你丫的”
许砚秋打开手机递过去:“点外卖吧，我请，吃什么都行”
林锦立即停住嘴，拿起手机就开始噼里啪啦的点菜
许砚秋:“”
林锦屁颠屁颠的下楼取餐
许砚秋看着面前一袋又一袋的外卖，一个头两个大
“你要是不吃完我就硬塞进你嘴里”
“你放心吧我一定吃的完”说着林锦拆开一袋塑料袋
两个人都默契的没有谈昨天晚上的事情，林锦不问也知道，她喝酒喝的这么疯一定是为了孟音婉
“学什么专业？”林锦吞下一口牛肉含糊不清的说
“医学”许砚秋头也不抬
“行，对了，过几天成绩出来，要回学校填志愿的”
许砚秋夹起一块藕片:“知道了，我想想我要报哪个学校”
“你那成绩不是随便选吗？要纠结个啥子”
“优秀生的苦恼你懂个屁”
林锦抢走她的鸡翅:“不懂就不懂，略略略”
许砚秋难得脾气好的没骂她
高考成绩如期发放，许砚秋受林锦邀约来到她家宅子，她怎么会不知道林锦心里想什么
估计是担心自己考不好被打，找她来遮挡视线
许砚秋半夜被林锦叫醒，她直接一个枕头扔过去:“你有病？”
“许，许砚秋，分出来了”
许砚秋听着她甚至开始颤抖的声音不禁笑出来:“哟，你考多少啊？”
“没敢看，所以我叫起来帮我看”
“”
许砚秋顺势躺下:“滚”
林锦扯走她的被子，拦住许砚秋的手:“许姐，求你了，你帮我补习那么长时间，我不是不相信你，我是不相信我，你帮我看看，我肯定不会亏待你啊”
许砚秋坐起身子，气笑着说:“你看我像缺什么似的吗？”
“”
许砚秋看她可怜巴巴的样子，终是不耐烦的开口:“看完让我睡个好觉”
林锦喜出望外:“一定一定”
许砚秋睡眼朦胧坐在电脑前，一把拉开了林锦贴着的纸，她的成绩立即暴露在她眼前
林锦立马转身，不满的说“别让我看到了啊你”
许砚秋扫了眼成绩，慢悠悠开口:“看完了”
林锦被她一把抓过去，吓得林锦赶紧捂住眼睛:“许砚秋！你是不是个人”
许砚秋带着笑意的声音响起:“呵，面对自己成绩的勇气都没有？”
林锦的手还是没有移开，许砚秋叹口气:“你自己面对，快”
林锦慢慢移开自己的手
“合计”那一栏显示“426”分，比美院规定的分高了十分
林锦毫无预示的抱紧许砚秋:“艹，许砚秋！你就是我爹啊啊啊啊！”
许砚秋笑着在她耳边提醒:“你小声点，林伯伯知道了要骂死你”
“我这都考上了，怎么了？哈哈哈哈”
许砚秋被她的笑声感染，也跟着笑了起来，她转身去查自己的分数
“许砚秋，你考”
林锦被眼前的数字吓到
“合计:656分”
结果当晚许砚秋被林锦灌醉，瓶瓶罐罐倒了一地
到了填志愿那天，许砚秋摘下皮绳，仰头甩了甩头发，套上外套走下楼
林锦略带惊讶的看了她一眼:“怎么突然想起把头发放下来了？”
许砚秋坐上车:“懒得梳”
林锦轻笑一声，招呼司机发动了车子
理科选政治的人没有全理的多，但是还是有一部分人，许砚秋在这群人里排名第一
杨绫在门口等他们
许砚秋笑着调侃:“老杨，怎么这么开心？我们走了你好像特别开心诶”
“你们这群兔崽子，不给我添麻烦就不错了”
全班哈哈大笑
许砚秋只字未提孟音婉，她也不敢提，一旦提及，她怕自己处理不好
所有人在电脑面前坐定，根据指示进入指定网站
许砚秋没再多想，在第一志愿上填上“白木大学”四个字
至于第二志愿，许砚秋随便填了个一本大学，实在不想继续想了，想多了也是浪费时间
许砚秋重新检查了一遍，确认无误后转身想走
“孟老师”不知道是谁叫出了声
许砚秋脚颤了下，挣扎半天还是停住了
孟音婉笑笑:“都回来了？”
虽是这么问，但是她的视线却一直在寻找一个人
终究停留在了许砚秋身上
今天的她很不一样，没扎起高马尾，长发随意的放在脑后，脸色苍白，时常弯起的嘴角在这时却紧绷
许砚秋没看她，她搞不懂现在自己的想法，但是还是没太放肆
许砚秋跟随人群，把自己放在人群末尾，还特意的蹲下一点
林锦:“”
许砚秋瞪她一眼，示意警告
很意外的，孟音婉叫出了她的名字
“许砚秋”软软的，带着甜腻的声线
许砚秋身子克制不住的抖了下，本以为自己会没有感觉，但是还是第一时间恢复了正常身高，并应了声
孟音婉温柔一笑:“志愿填好了跟我出来一下”
许砚秋急匆匆关闭电脑，快步走出办公室
怎么会那么轻易就不喜欢呢？她现在明明还是喜欢的要命
孟音婉把手背在后面，背影就撩的许砚秋心里一阵酥麻
“老师，你找我有事吗？”许砚秋开口
孟音婉笑容不变“想知道你选了什么专业？”
许砚秋不想骗她，老实交代:“医学”
“医学？”孟音婉反问，“怎么想去学这个了？”
“嗯，可能就是一时兴起”许砚秋笑笑
因为我想你平平安安的
“学校呢？白木大学？”
许砚秋看着孟音婉眼中的关心，笑弯了眼:“是的，老师记得去看我”
孟音婉掩饰眼中的苦涩，转而笑着说:“有时间一定会去的”
许砚秋的长发被风抚起，孟音婉看走了魂魄
许砚秋笑着:“老师，我们会相遇的”
就算没有那个缘分，我也会创造缘分
孟音婉低头，抬头时，眼圈已经泛红，她清楚的感受到，许砚秋这次真的会和自己分别了
“好，相信你，你是我最得意的学生，一直都是”
许砚秋对上她泛红的眼眶，心疼的一抽
许砚秋拿出照片:“物归原主”
孟音婉拿过来，那正是游学旅行那天许砚秋拍的照片，不知道是不是把其他人裁掉了，上面只有她一个人
仅仅只是歪头浅笑，旁边的阳光正好，丁达尔效应猛烈又浪漫，衬得她温柔勾人
孟音婉翻了个面，上面的字迹大气有力，一笔一划用心至极
“世界上美好的东西不太多，立秋傍晚从河对岸吹来的风”
孟音婉浅笑:“谢谢，我很喜欢”
许砚秋看着她和平常并无差别的神态，侥幸和失落一同涌起
“是吗？那就最好了”
在白木大学的几年在许砚秋心里留下的记忆少的可怜
她每天只记得起床上学和吃饭
她足足有几个月没缓过来
一向爱干净的她对脏东西佛系的要命，对每件事都是多一事不如少一事的态度去面对的
有课的时候许砚秋每次都是卡着点到教室，常常对着一盒粉笔或者一块黑板发呆。一副失了魂的样子在一众兴奋的新生里格外明显
没课的时候她也不出去社交，只是呆在宿舍里补觉或者是问几个学妹关于孟音婉的情况
她知道这是为什么，也无法去改变，总不能把孟音婉抓过来当自己的大学老师吧？
直到她在手机里发现了几个月前拍的照片
照片里是孟音婉批改的卷子
红笔圈圈点点，有时候许砚秋会在试卷上跟孟音婉留话，孟音婉也会回她几句
许砚秋笑的眼都没了，因为她看到孟音婉回的话了
“老师，这位置不够我写解答题”
“嫌位置不够就到我办公室来拿一张纸，你给我写满”
孩子气的孟音婉，可可爱爱的孟音婉
许砚秋感觉自己的活力已经蓄满，逐渐的适应了大学生活
六年后
林锦的画展在今天正式展开，许砚秋难得请了半天假
许砚秋走到林锦身边，把花篮递给她:“恭喜你啊，林画家”
林锦在外不好表现的太过，只是淡淡一笑，在许砚秋耳边说了句:“你能来我很开心”
许砚秋回以一笑:“我这么重要啊？”
林锦认真点头
“哈哈哈，那我很荣幸”
越来越多的媒体围过来，许砚秋识趣的避开，在画展上随便逛逛
不久后，她来到了被摆在正中间的一幅画面前
一眼望去就知道在校园里，满屏的青春气息甚至要透出来，这幅画作不说在这一层作品里，在整个画展中都是格格不入的
扎着高马尾的女篮球运动员正在投三分球，而坐在观众席的第一排的唯一一个观众弯起嘴角，眼中的欣赏丝毫不遮掩
许砚秋一眼就看出了这是孟音婉和自己在篮球赛的那几天
孟音婉
孟音婉
想起她，许砚秋大大方方的扬起了笑容，已经好久没见了，特别想她呢
“喜欢吗？”
林锦不知道什么时候从媒体群中逃脱了出来
“喜欢，这份礼物你也是拖欠了我六年了”
林锦大手一挥:“为你，我把她摆在正中间了，这个赔礼，你也应该收下吧”
估计是刚刚想起昔日暗恋对象的原因，许砚秋心情大好:“当然，我收下了”
林锦走之前烙下一句话:“记得今晚下班后去参加高中的聚会，老地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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