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章 第二十一章剑意
第二日下午，路锦鲤照常来道平日练习术法的空地，白泽已经坐在了一旁的石凳上，白泽今日换了身青色长衫，并未束冠，而是绑了根同色发带，少了几分神尊的威严，反倒多了几分温和。
“神尊。”路锦鲤行至白泽身前三步远站定，躬身行礼。
“免礼。”白泽话落，指了指一旁的空位，路锦鲤顺势坐了过去，白泽抬眸望了眼天，万里无云，是个极好的天气，“这半月来你的术法已颇具成效，腾云之术已有规模，正好趁着这个时间学御剑术，雪月。”
白泽话音落下，他身侧瞬间飘着柄通身雪白的长剑，路锦鲤一惊：“这是？”
“这是雪月剑。”他话落，剑内飞出抹白光，片刻便化成了个面容清隽的少年，正是她之前有过一面之缘的雪月。
白泽瞥见路锦鲤面上的担忧出声解释：“我没有动用灵力，雪月剑有剑灵，只要我唤一声它便会出现。”
“那便好，神尊还是少动用灵力为好。”
“言归正传，阿锦，云是虚的，剑是实质性的，所以，御剑之术比腾云之术耗费的灵力更少，少耗的这部分灵力，往往在关键时候能给敌人致命一击。”白泽见路锦鲤已明白他的意思，“雪月。”
雪月一扬手，雪月剑在路锦鲤身前停了下来，并且变得足有小臂的宽度，白泽率先站了上去：“御剑和腾云是两种感觉，你上来，仔细感受感受。”言必，朝着她伸出了手。
路锦鲤紧了紧自己右手，随后将手放进了白泽温暖且宽大的掌心，白泽顺势一拉，路锦鲤便已经站在了他身前，雪月在次化作白光飞入了剑内：“雪月。”
白泽话音刚落，雪月剑载着两人瞬间飞了出去，路锦鲤的腾云之术才刚成形，她自己练习的时候，从来没有飞过这么高。
即便站在小臂宽的雪月剑上，她任是怕得紧，她自己未曾注意到，自己一直没放开过白泽地手。
白泽紧紧握着路锦鲤地手，左手虚浮着她地腰轻声道：“阿锦，若是害怕，就靠着我。”
路锦鲤顺势往后一靠，耳旁是呼啸而过的风，还有白泽地呼吸，以及后背触到的温暖，她耳侧响又响起了白泽的声音：“阿锦，不要怕，有我在，你睁眼看看。”
路锦鲤听话地睁开眼，脚下是一片微黄，隐隐还能听得人声，雪月剑在一处偏僻的地方停了下来，白泽将路锦鲤扶了下来，雪月剑又变回了之前的宽度，利落入鞘。
白泽右手握着剑，领着人走入了宽敞的街道，路锦鲤见长长的街道两侧满是商贩，商贩的摊子上摆满了各式各样用纸做的灯笼，或是一些商贩用细绳吊着些木牌，将自己摊位围了一圈。
街道上人来人往，有孩童的嬉戏声、有母亲叮嘱孩子不要乱跑的的声音、有小贩的吆喝声，一一都传入了她的耳朵里。
“这便是凡尘，凡人虽然弱小，但勤劳、勇敢、且聪明，他们有一套自己的生存方式。”暖黄的烛光为如墨的夜色添了些许温暖。
路锦鲤见人群全都朝着一个地方而去，她连忙拉着白泽也跟了上去。
行人在一处河边停了下来，路锦鲤正在疑惑，忽听得阵声响，天际顿时充斥着五颜六色，白泽站在她身侧，俯下身子凑至她耳侧加大了声音：“这是凡尘特有的烟花。”
路锦鲤听得声音回头，眼前是白泽放大了数倍的脸，耳里听到的是烟花炸裂的声音，凡人的嬉笑声，她愣了一会儿，回神时下意识后退了一步，心跳得比方才在雪月剑上时还快。
白泽立马站直了身子，装作专心看烟花，余光实不实地瞥向身侧的路锦鲤。
她今日恰巧着了身水蓝色的罗裙，外罩了件纱衣，梳着简单的发髻，发髻上簪了只银杏叶式样的银簪，粉黛未施，在烟花的衬托下更显绝美。
白泽瞥了眼四周女子的衣着，这般看来，路锦鲤的衣着还是太简单了些。
白泽一直等到烟花结束，这才带着路锦鲤离开，避过人群走入了条僻静巷子，重新抽出了雪月剑，雪月剑如来时一般变宽，路锦鲤这次是自己走上去的，白泽见她满脸坚定勾唇笑了笑。
一个时辰内，雪月剑带着他们二人将四海走了个遍，路锦鲤看得脚下的山川、湖海、以及跪地叩首地生灵，忽觉心中有什么东西如植物遇见土一般，快速长了出来。
白泽见她已生出了剑意乘机道：“你拿木剑练了快半月的剑招乃是我独创的泽被剑法，取自泽被苍生之意，唯有心系苍生，方能发挥其最大的威力。”
“在我爱苍生的同时，苍生亦会爱我，神尊，我理解得对吗？”
“没错。”白泽应完，见路锦鲤身上的剑意不过瞬息便又重新回到了她身上，她的天赋的确是极高，不过片刻功夫，便已参透了期间诀窍。
当雪月剑缓缓降落在碧霄谷时，子言早已备好了茶水送了出来，分别递给了两人。
白泽伸手接过饮了口，又放回了木托盘上：“你已生出了剑意，学御剑之术会更易。”语必，走至路锦鲤身侧，“这是御剑的手势，你记下，然后召出木剑，试试。”说完，刻意放慢速度给路锦鲤演示了一遍。
路锦鲤连忙召出木剑，将自己方才见过的手势在脑海里过了几遍，这才提灵力施法。
一瞬间白泽和子言以及侯在一旁伺候的仙侍全都盯着那木剑，众人见那木剑缓缓升起，离了地，不过片刻又跌落在地。
路锦鲤忽略背后的目光，直接就地坐了下来，脑海中回忆方才的感觉，再次提灵力施法，这一次木剑升起和停留的时间比方长了一会儿。
木剑再次跌落在地，众人见路锦鲤这次掉剑后休息的时间，比上次掉剑后的时间长了些许，等她再次施法时，木剑升起和停留的时间也越长。
半个时辰后路锦鲤已经能将自己的木剑操控自如，白泽递了杯茶过去正欲开口，身后突然响起了鼓掌声。
路锦鲤接过茶水顺势看去，见是一老一少两名男子，老者着了身灰白色长衫，花白的头发一半束在后脑，插了根木簪，满脸疲惫，她记得半月前化形成功时，这位老者也在参观的仙人里。
至于少年人，一身青衫，墨发高束，绑了根浅绿色发带，面容清秀，这少年人同安老者一样，满脸疲惫，他身上的青衫还带着些许泥土，想来是匆忙赶回来的，她仔细回忆了下那天观礼的仙君，确认不认识，但两人为她鼓掌叫好，她还是礼貌朝着两人笑了笑。
“这是药君莫尧，那是启悦山山主启悦。”白泽一边说一边给路锦鲤指对应的人，又对莫尧和启悦道，“路锦鲤。”
莫尧连忙躬身行礼：“见过二公主。”。
这半月路锦鲤经从白泽那儿学习了如今仙界的等级之分，也知道了大致仙人的等级，她手一抬，一股柔和的灵力托着莫尧直起了腰：“药君客气了。”说完，双掌相对，朝着启悦躬身行了礼同时道，“见过启悦神尊。”
路锦鲤腰还没弯下去，便被柔和地灵力托了起来：“二公主不必多礼。”随后朝她浅笑了笑。
在路锦鲤和莫尧启悦行礼的的时间里，仙侍已经拿过一旁地茶壶斟了两杯茶放在了石桌上。
莫尧和启悦也没客气，径直坐了过去，白泽见路锦鲤还站着便道：“阿锦，过来休息会儿？”
路锦鲤点了点头，坐到了石桌上唯一的空位上，茶杯刚放在石桌上，便听启悦浅笑开口：“二公主当真天赋极好，这才多久便有了剑意了？”
路锦鲤瞥见他眉间化不开的忧愁，但还是竭力扬起的笑，尚未开口，眼前突然飘过了茶杯，白泽不悦的声音响起：“在我这里，不想笑便不用笑，看着怪渗人？”
启悦一手稳住了茶杯面无表情地看着白泽，路锦鲤看着两人见的瞬间变了个氛围，还以为他们要打起来，“噗嗤”她顺着声音看去，却看见了启悦地笑声。
白泽这才开口：“还是没收获吗？”
启悦摇了摇头，面上有又浮现了颓败之色，白泽瞥见他那样子，知道他心底不好受，将杯里的水一饮而尽后道：“等我一会儿。”
说完转身离去，在回来时，手中已提着两柄木剑，他站在石桌另一侧直接将剑抛到了启悦脚边无甚表情的说：“过两招？”
启悦愣了会儿才拾起地上的木剑同时道：“行啊。”
莫尧瞥见路锦鲤满脸担担忧出声安慰：“二公主不必担心，只是切磋，不会动用灵力的。”
路锦鲤点了点头，没在说话，白泽望了路锦鲤一眼沉声道：“阿锦，启悦的剑招不在我之下，你好好看看，明天教一份感想给我。”，白泽见她面色知道她想撒娇又道，“撒娇没用，集中精力，仔细看。”
启悦和药君对视一眼两人面上皆是了然，药君见两人都已准备好轻咳了咳道：“开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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