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5章 89
谷地仁花觉得不太行，这是什么时候就叫上枭谷那位二传手名字的了！
怎么突然之间那么亲密！
看着突然激动起来的谷地仁花，我还是没明白就叫个名字而已，怎么反应这么大？
看着少女一脸“这怎么了”的表情，谷地仁花忽然又放下心来。
月酱，就这样一直下去就可以了！
就在互相对视几眼的这么一小段时间内，发球权已经落到白鸟泽那边。
方才刚刚鲜活一些的气氛再次变得紧张凝重起来，这个时候发球权更替可不是什么好事。
泷之上看着牛岛若利感到头痛：“牛岛的扣球点还是没有降低！”
“但是他已经扣了这么多的球……脚也应该快累了吧！”月岛明光说道。
岛田诚点头接过话，赞同道：“没错，只要继续缠住牛若，他的体力一定会达到极限的。”
分明不是他们比赛，却一个个满头大汗的。
想得太过乐观。
我脑海里的第一反应就是如此。
双方的体力都在消耗着，怎么就会是对方率先耗尽呢？甚至是我们这一边的状况更要不乐观一点。
想到这里，我叹口气，不得不的打击一下他们的乐观的想法：“但是啊，到底是他先到达极限，还是我们呢？”
谷地仁花慌张地朝我看过来：“诶！？月酱你你你你是说！”
赛场上，影山飞雄同其他人一样。
汗流浃背。
我看着他汗如雨下的模样，说道：“比起牛岛，难道不是我们这边更要不妙一些吗？”
正说着，场上影山飞雄传给月岛萤的球出了岔子。
球的距离有些远了，月岛萤反应迅速地用手腕去碰球，排球堪堪过网。
原本心提起来的谷地仁花和田中冴子见状抱到一起，欢呼：“太好了！”
“啊！超幸运！”田中冴子说道。
谷地仁花拍拍胸脯，长出口气：“心脏都要跳出来了，还好结果不错！”
转头要和岛田诚说话的田中冴子意外瞧见他和泷之上的脸色，又连忙再次转头去看月岛萤：“你们怎么了？到局点了诶！”
一时间没有人回答她。
“影山是碰球次数最多的人，速度要跟得上日向，传球要精准。”
“场上压力最大的人就是他。”
“而翔阳就算再怎么是个体力妖怪。”
“四局比赛，速攻也好，拦网也罢，他一直在不停地跳着。”
“究竟是不停扣球的牛岛先耗尽体力，还是他们两个人呢？”
我像是在为田中冴子解答，又像是在继续说着不久前未说完的话。
这些话已经足够明白，方才欢呼的两个人一下收了声音。
看台上一片寂静。
而看台下又正好是牛岛若利的球。
在他抬起手臂的时候，我忍不住出声：“啊”
球轻飘飘的从拦网上方过去落到地上。
因为前场空出来了，所以没必要扣球吗？有时候牛岛真是比及川彻还讨厌。
等比赛再开始，东峰旭拿下一分，乌野再度来到局点。
但还没等他们高兴多久，天童觉将球从月岛萤手中推走，拿下一分。
正是紧张时刻，偏偏又轮到白鸟泽来发球，人选还好巧不巧的是牛岛若利。
泽村大地、东峰旭、西谷夕在后场准备接球。
可牛岛若利就如同不久之前一般，没有选择强力的跳发，而是擦网入界。
一分拿下，白鸟泽来到赛点。
月岛明光捂住脑袋，十分无力：“……这种时候怎么可能会擦网入界呢！”
“到对方局点了……”谷地仁花声音颤抖，看着记分牌子上的数字，心里更是颤抖。
田中冴子也很紧张：“还有一分，要是被对方拿下来比赛就结束了。”
身后即是悬崖，再无退路可言。
我不相信尽人事看天命中虚无缥缈的「天命」，只相信经过计算的结果。
只要乌野队上白鸟泽的胜算不是「0」，我就相信他们不会在这里结束。
既然无路可退，那么就舍去退路。
孤注一掷地放手一搏，继续向前进发。
牛岛若利将发球权握在手里，跳发的速度和力道简直离谱，西谷夕接到但是让球过了网。
白鸟泽抓住这个机会球展开进攻，先是川西太一起跳再是天童觉，大平狮音又从后方冲过来。
影山飞雄和月岛萤跳起拦网。
球打在他们重叠在一起的手上，而后撞到白布贤二郎的手上才弹飞场外。
“我很看好你们啊——！！乌野——！！！”
场馆内忽然响起一阵嘶吼声，情绪极为激动。
场上的三年级生听见这道声音，不约而同地咧开嘴笑了。
日向翔阳上场，菅原孝支换下月岛萤。
我看着神采飞扬的日向翔阳，心里不自觉地明亮起来。
一定要一直这样下去。
菅原孝支的发球被救起，天童觉进攻起跳时，日向翔阳忽然窜到他面前。
日向翔阳一落地就朝着网侧冲过去，天童觉紧紧跟上，日向翔阳一球打在天童觉的手上弹回乌野这边，菅原孝支赶过去却趴在地上。
乌野拿到一分。
影山飞雄发球，以跳发的姿势打出一个普通发球，球刚过网便往下落。
白鸟泽的人急忙扑过去救球，西谷夕将球传给前场，影山飞雄往前面跑去。
日向翔阳从后场助跑，影山飞雄将球传了出去。
泷之上紧张地说道：“距离短了！！”
没关系的。
现在的日向翔阳没关系的。
日向翔阳左手将球托出，天童觉反身去够却没有够到。
29-28，乌野拿下一局。
2:2，平局。
到如今，谷地仁花也不知道是该紧张还是该松口气。
她担心自己因为紧张而记错规则，转头去问身边的少女：“月酱，第五局是到十五分就结束了吧？”
田中冴子看向谷地仁花：“诶？！真的！？”
“是的。”我点点头。
月岛明光感叹：“没错，真的只是一眨眼的功夫就结束了，得想个办法避免被拉开分差啊！”
“虽然不是很想打击大家，但第五局很大的可能性会把影山换下来。”我发誓这不是恶趣味，而是实话实说。
谷地仁花：“！！”
我指着下面，让她去看被清水洁子握住手的菅原孝之：“不然洁子学姐能握住菅原前辈的手吗？”
虽然很有道理，但是就凭这个吗！
泷之上在心里吐槽。
恰好此时第五局比赛开始，菅原孝之果真替换了影山飞雄。
嵨田诚双手叉腰说道：“菅原可是个稳健可靠的二传手！”
……心里肯定不是这么想的吧？
说的好没底气，估计也就糊弄糊弄其他人吧。
场上比赛开始，东峰旭拿下一分，随后牛岛若利抢回一分。
月岛萤的扣球被打回去，西谷夕接住后传给菅原孝支，天童觉仿佛洞悉菅原孝支的想法来到左翼。
他猜到了却发生失误，乌野拿下一分。
东峰旭的发球被接住，白布贤二郎将球传给天童觉，但天童觉将球打在球网上勉强过界，菅原孝支跑过去将球救起。
自由人高传后，所有人发动进攻。
3:1，乌野连续得分。
比赛暂停，再开始时乌野发球，东峰旭的发球擦网入界拿下一分。
第二球被接起，白布贤二郎将球传给牛岛若利，牛岛若利拿下一分。
此后白鸟泽连续得分，又在牛岛若利的发球下反超乌野。
我看着牛岛若利，抿紧嘴唇，最坏的结果还是发生了。
牛岛若利，进入状态了啊
-
看见眼前这一幕，我在温度适宜的体育馆内浑身发抖，牙齿打颤，眼泪不自知地留了下来。
如果说人话，就是我气得浑身发抖。
我理智尚存，稳住谷地仁花，对月岛明光说：“快走。”
月岛萤受伤了，看这样子似乎是手。
在这个节骨眼上，这可真不是什么好事，就是刚才安慰谷地仁花，我都没能说出来「没事」这两个字。
第五局比赛过半，不止是影山飞雄和日向翔阳了，所有人的体力几乎都要告罄。
在这种紧要关头，能够牵制牛岛若利的月岛萤又因为受伤下场，乌野队员的压力倍增。
我和月岛明光跑到出口，正好看见月岛萤和清水洁子一起出来。
月岛明光一看见他就喊道：“萤！”
“哥哥？你为什么会来啊，虽然我早就知道了。”月岛萤语气淡淡，说到这里看向我，“还有你，不看比赛过来干什么？”
啊，这个语气，好生让人生气。
我念着他是伤者，没有说话。
“当然是来欣赏弟弟的英姿嘛！”月岛明光说完看了一眼月岛萤，“看起来还死不了啊。”
月岛萤闻言将头撇向一边耸肩说道：“死是什么？虽然活着，却无法在关键时刻派上用场。”
“不过连打五局确实很累，就当休息一下也好，尽管手很疼。”
他说完就往医务室的方向走去。
我的天爷啊，怎么会有这么拧巴的人？
明明就是在担心比赛，明明就是在懊恼关键时刻受伤，却偏偏要装作不在意的样子。
日向翔阳：那个，月你也是一样的。
月岛明光看着走远的月岛萤大声说：“就算放任我的伙伴不管也绝对能够获胜！只要抱着种信心就没事了！”
“别担心，等你回来的时候输掉了比赛，这种事情是绝对不会发生的。”清水洁子也跟着说道。
我在他们停下的时候走过去，拍了下月岛萤的后背，在察觉到一手湿漉漉的时候又在他比较干爽的腰侧蹭了蹭。
“你干什么？”月岛萤立刻用完好的手抓住腰间不老实的手，颇有些咬牙切齿的意味。
腰间像是有电流，传遍全身，酥酥麻麻。
偏偏这个人还一脸毫无所觉的样子。
看见他的反应，我一脸无辜：“本来想安慰你一下，结果一手汗就找个干净点的地方擦擦。”
清水洁子闻言笑了起来：“好了，快走吧。”
我们来到医务室，医生一边告诉我们月岛萤手的情况一边处理着伤。
“脱臼了，虽然固定住了但是如果接球还是会很痛的。”
月岛萤冷淡的点点头：“知道了，谢谢您。”
因为要和无名指固定在一起，确保继续比赛时不会加重伤势，医生缠绕的相当仔细。
等到手指终于缠绕好了，我们四个又快速的跑回去。
在看见月岛萤弯腰对着乌养教练报告时，我撇撇嘴。
这下能心安了吧？
不过回来的这个时机确实很刺激，还差一分比赛就结束了。
我打电话告诉谷地仁花关于月岛萤伤势的情况，并没有要回到看台的意思。
比赛估计很快就要迎来结果，我就在门口和月岛明光一起继续看比赛。
在看见牛岛若利的球扣在月岛萤的手上的时候，我忍不住倒吸口冷气。
这不要疼死啊！
在第二次对牛岛若利进行拦网的时候，月岛萤和田中龙之介让出了西谷夕的视线，从而让西谷夕接到了球。
东峰旭的托球被拦住，白鸟泽再次将球传给牛岛若利，在牛岛若利起跳的那一刻我啊了一声。
“怎么了？”月岛明光赶忙问道。
我盯着刚才牛岛若利扣球时手落下的位置说：“牛岛的扣球点低了。”
“诶？”月岛明光看见牛岛若利将球打在了拦网上，惊讶地说道：“真的降低了，那他的脚也快要到极限了。”
接下来的比赛让我攥紧拳头。
白布贤二郎的发球打在网带上，我想他们都知道那个球会落在哪里，但是腿已经无法动弹了。
就在这几乎让人绝望的时刻，西谷夕忽然从后面扑过去将球救起。
五色工连忙跳起扣球，彼时他在地上还未起身却瞬间转换姿势将球接起，东峰旭紧接着扣杀。
乌野拿下一分。
西谷前辈，真的太帅了！！
我激动地咣咣拍门。
“新垣你冷静点！”
又是白鸟泽的进攻，白布贤二郎在这个时候选择从中间突破传球给川西太一。
月岛萤跳起来了。
「听好了！小鬼！」
「选择性拦网既是兼备忍耐与韧性的拦网，同时也是能够笑到最后的拦网。」
黑尾前辈说得对，下回去东京一定请你吃饭。
指甲掐进肉里，我却毫无所觉。
“机会球啊！！！！”
乌养教练喊到破音。
场上的所有人助跑开始进攻。
我们已经没有进攻除外的选择了。
日向翔阳的负节奏后排进攻，川西太一跳起想要拦下，球打在了他的手臂上向下落去。
牛岛若利用手腕堪堪接起，紧接着就是他的进攻，月岛萤指挥拦网想要封住斜线球，日向翔阳后退再次用脸接球，田中龙之介过去接应。
又是牛岛若利的进攻。
月岛萤三人今日第一次选择封死直线方向，但牛岛若利在最后一刻改打斜线球。
影山飞雄恰好在那里，将球接起，可是这个时候没有人能够接应。
就在这时，泽村大地扑到右翼将即将落地的球救起，东峰旭就位将球打出去，却因为焦急没有看清拦网的位置被拦住，弹回来的球让田中龙之介救起。
轮到乌野进攻了。
往常会冲出去的日向翔阳主动放慢节奏，与众人融为一体。
眼泪模糊了视线。
我分明紧盯着日向翔阳，却怎么也看不清他的身影。
3:2，乌野拿下冠军。
月岛明光激动地和旁边的大爷说里面哪一位是他的弟弟，我则安静地站在大门这边看完了颁奖仪式。
日向翔阳脸上的笑容灿烂，灼得我眼睛酸痛。
此时的大门就像是一道分界线，清楚地划分出两片区域。
他站在明亮的灯光之下，接受着奖章和欢呼。
我站在阴暗的角落之中，看着他被众人拥簇。
日向翔阳一脸欣喜地拿着奖牌来找自家青梅竹马，结果看见青梅竹马眼泪汪汪的样子时瞬间懵逼。
怎怎怎怎么回事！？
他无措地抓了抓头发，将脖子上的奖牌摘下来递过去，语气十分小心翼翼：“月！给你，所以别哭了啊！”
看着他这样我更难过了！
这个该死的直男，连我因为什么伤心都不知道，就知道送奖牌！
我用袖子擦擦眼泪，恨恨地接过奖牌：“我才没有哭。”
越想越为自己不值得，末了我又瞪了他一眼。
日向翔阳：“”
救命啊，青梅竹马为什么突然又生气了！
-
我订的吃饭的地方是乌养教练告诉我的，据说是败给青城的时候吃饭的地方。
相当的具有纪念意义了。
但是……
我一拳头砸在呼呼睡觉的日向翔阳的头上：“你到底是要吃饭还是要睡觉啊！！”
“痛！”
我看着睡过去嘴还在动的田中龙之介和西谷夕以及日向翔阳，还有那边一边磕头一边吃的影山飞雄。
……就是这么样的人赢了白鸟泽。
我叹口气，一巴掌把影山飞雄按在桌子上，他就这样睡了过去。
你还是睡吧。
我看向月岛萤：“一会儿你还是去趟医院检查下你的手吧。”
“嗯，一会儿吃完饭去。”月岛萤喝了口饮料。
“可能有点冒犯，但是你哥哥的这里正常吗？”我指了指脑袋，迟疑地问道。
月岛萤：“……哈？”
“他老问我要不要和你在一起。”
“有。”月岛萤答地干脆。
“别理他。”
“哦。”
——白鸟泽战·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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