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9章 147
小鸟每一次飞走，我的都会担忧。
无论小鸟飞回多少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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日向翔阳在比赛一结束立刻瘫坐在地上，他已经完全没力气了。被前辈们团团围住揉搓庆贺时，他从人群的缝隙中看到场边戴着口罩的人挡着眼睛。
挣扎着从地上站起来，尽管腿又沉又重，他还是努力地往那边跑去。
总觉得从他开始打排球，她哭的次数比之前十几年加起来的次数都多。
问到为什么带着口罩以及还有喷雾的味道时，那闪躲的眼神和下意识往外跑的举动，简直摆明了发生过不能告诉他的事情。
等他跟着大部队五换衣服，他还是没看见月。
“谷地，你有看到月吗？”
“我也没看到月酱。”
一直到大家坐上大巴车准备回到酒店休息时，还是没有看到她。人还没齐的时候，司机就已经关上门。
泽村大地站起来，“不好意思，我们还有一个人没回来。”
“新垣暂时不跟我们一起回去，她的家长刚才把她接走了。”小武老师从座位上站起来，走到最前面，“我们先回酒店，稍后她的家长会把她送回来。”
日向翔阳的脑袋里闪过很多想法，他的表情逐渐惊恐，难道月的脸……！？
坐在前面的谷地仁花猜月酱可能是被接去医院检查，她脸上闪过一丝了然，被清水洁子捕捉到。
“怎么了？”清水洁子问道。
谷地仁花犹豫了一下，伸出双手挡住嘴，用小到不能再小的声音说道：“月可能是去医院了。”
清水洁子愣住，“诶！？”
“嘘——”谷地仁花连忙竖起手指示意小声点。
女孩子之间的秘密谈话没有被任何人听见。
大巴车开回场馆。
被担心的人正在医院做检查，和亲妈一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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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从场馆出来才发现天都要黑了，我找到自家车走过去，里面的司机下车为我开门，门一开我就看见新垣女士面无表情坐在里面，浑身散发着别惹我的气息还有一丝杀气，合理怀疑杀气是对着我放的。
“哇，我好感动。”我坐进去，没理她身上的冷气，挤过去贴贴。
精致的裙装被一屁股坐住，西装外套被我挤出褶皱，新垣女士连一个眼神都没给我，吩咐司机开车，“开车吧。”
“您好，新垣女士，理理我。”我仰头看着她。
坏了，这回真的气坏了。
新垣女士揉了揉太阳穴，终于对我说话了。
“新垣月，我是第一次当妈，从你出生开始，我就没有当好\''母亲\''这个角色，到现在依然如此。从始至终我似乎只能保障你的物质生活，我们两个的关系很矛盾，有时亲密，有时淡漠。”
“我打那通电话一开始不是为了指责你。”
“我懂，一般来说漫画里的口嫌体正直就是这样的。”我握住她的手，认真道。
新垣女士终于把眼神递给我，她冷笑一声说道：“还有你气人的原因。”她转而讲起另一件事情，“补习的事情可以暂停了，不过你这身体实在是太弱了，你不是打过排球吗？”
“呃，可能是这几年好吃懒做？”我不确定道。
车里安静了一瞬，我握着她的手，看向窗外。
“第一次当妈也没什么，我不也是第一次做人。\''母亲\''是一个身份，不是剧本里的角色，不能要求每个女性收敛自己的性格和喜好，去演\''母亲\''该有的温柔慈爱、无私奉献，更何况母亲只是你其中一个身份。”
“你和她们不一样也没什么不好，为什么母亲都要是一样的呢？我也不会讲好听的话，你喜欢做什么就做什么，别把自己绊住就行。”
新垣女士没说话，我们两个安静坐在车里。
抵达医院天色已经擦黑，进入医院大楼时，我毫不意外看到了新垣集团的标志。新垣女士在我后面陪着做完全部检查，她看了眼手表，挥手赶我走，“行了，你回去吧，我留这里等结果。”
“等等，”她按住我肩膀，眉毛蹙起，“你去看看外伤，拿点药回去，现在这样真是太丑了。”
可能是刚煽完情，我也没说什么破坏气氛的话，乖乖听话去看了医生。医生说没什么大碍，喷点喷雾能好快点，不喷自己也能好，就是慢点。
简单从医院拿了点治外伤的药，和新垣女士道别后我就坐车回去了。
车窗外的景色快速倒退，我摸了摸脸，惆怅地叹口气，这要怎么交代呢？
这种时候，时间总是不够用的，还不等我想好怎么交代，车子已经抵达酒店门口。
一进大厅我就看到日向翔阳坐在那里，恍惚之间觉得这场景真是像晚上出去鬼混的人被家里人逮住。
没了口罩的遮掩，日向翔阳直接看见脸上的淤青，他也不说话，就站在那里看着我。
老实说，我现在面对他比刚才见到新垣女士时还害怕，他要是吱哇乱叫我的脸怎么回事倒还好，现在这样不出声更吓人。我走过去，语气尽量和平时一样自然，问道：“怎么没在楼上休息啊，明天不就是和音驹的比赛了吗？”
“脸上是怎么回事呢？”日向翔阳看着我的眼睛，又问了一遍，“怎么回事呢？”
我想坐下和他说，拉他的手没拽动人，我只好说道：“我们坐下说吧。”
我这才拽动他，等坐到沙发上。
所以……要怎么说呢？我眼神飘忽，“就是晕倒了，然后脸着地。”
“就是晕倒了？”日向翔阳说完，紧接着又气又急道，“那还要怎么样？”
我把手放在他的头上，揉搓了好几下，“不怎么样，不怎么样，我这不是去做检查了吗？在自家医院做的检查，加急的话今晚就能出，脸上的伤也只是看着吓人，医生说不喷药的话自己也会好的。”
“如果真的很不舒服，我也不会硬撑着看完比赛的。”
“你去做检查也不和我说，我想到你戴着口罩还有身上喷雾的味道，真的很害怕。”日向翔阳往后一仰躲开我的手。
我收回手，低头的时候正好看到他手臂内侧的痕迹，握住他的胳膊查看，嘴里问道：“怕什么？”
他沉默了，没说话。
我又问了一遍，“怕什么？你说呀，我好奇。”
“呃……我以为你脸过敏毁容了……”日向翔阳声音越来越小。
我放下他的胳膊，为他的这份心意，送上我诚挚的谢意。
“我真是谢谢你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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