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7章 Limetta
涂抹了黄油后在烤面包机中加热后的小麦切片温软，洗净的生菜和紫甘蓝平铺在散发着香气的面包片上。煎好的培根冒着滋滋焦香，配上了个形状完美的太阳蛋。
翘首以盼地莉蒂西雅没有半点不好意思地提出想要糖心，穿着棉质短袖的金发男人颇有长辈意味地纵容微笑，为餐桌那里，交叠着手格外乖巧的女孩重新拿起了木铲。
至于先前的那一份，进了斯蒂夫的肚子。
吃三明治的时候，莉蒂西雅含着玻璃杯，小心地打量着坐姿端正的斯蒂夫，他的脊背挺得笔直，高大的体格完全笼罩了对面的那半桌子。
和她形成了鲜明的对比。当斯蒂夫温和的视线看过来的时候，莉蒂西雅迅速地别开了眼睛。她想到了托尼对斯蒂夫的评价，莉蒂西雅心想她和对方绝对不可能有什么共同话题。
莉蒂西雅虽然有点儿好奇美国队长这个过于居家的形象，却没有兴趣真的和老年人聊天。她现在满心只想蹭完这顿早餐然后去见她的记者先生。
“你要出门吗？”全程都很合莉蒂西雅的心意，没有主动出声的斯蒂夫等她接完电话问了句。
咽下最后一口牛奶的莉蒂西雅点头，她用纸巾擦掉了嘴唇那圈的白胡子，有点犹豫地看着她面前的杯碟。
“等会儿我一起洗。”看出莉蒂西雅在想什么的斯蒂夫眼底闪过一丝好笑，就像他知道刚才坐在对面的人一直幼稚地观察他的时候那样。“等会儿娜塔莎也要起来了。”
霍华德的这个侄女……在斯蒂夫因为想到了故友怅然若失的时候，被娇惯长大的莉蒂西雅笑容明媚地向他说了句谢谢。
“我觉得可以少放点盐。”拎起挂在椅背上的挎包，急匆匆走向电梯的莉蒂西雅想到了什么，从打开的电梯门前折返，“……还是吃清淡一点比较好。”
“……”因为无法辨认地后半句话开端的可疑，斯蒂夫眯起了眼睛。
“等我走了记得叫托尼起来吃早餐！”皮了一下的莉蒂西雅双手合十请求道，“……罗杰斯叔叔。”
“还有，千万不要跟他说我已经出门了。”
罗杰斯叔叔：……
虽然的确是这个辈分，但是心里有些不得劲的百岁老人叹了口气，他没有回头，站在墙旁边听到了这部分对话的娜塔莎玩味地挑高了眉。
“还不去叫你的大侄子起床吃饭吗，罗杰斯叔叔？”
已经预想到娜塔莎会用这件事情取笑多久的斯蒂夫扶额，看上去很乖巧，本质比起托尼的恶趣味只多不少的侄女。斯蒂夫现在倒是觉得莉蒂西雅的确是被托尼一手拉扯大的了。
要知道在今天之前，作为没有亲眼目睹少女针对的克林特（也许是因为他这个长辈在场的时候，不与他相熟的莉蒂西雅总是有所拘束？），只从娜塔莎的口中听到只字片语，他还觉得从不喝酒泡吧，沉浸在创作歌曲中的莉蒂西雅是个可爱活泼的年轻女孩。
至于现在嘛……可爱和活泼倒是不假。
“看样子你是不打算当个好叔叔了。”娜塔莎指的是莉蒂西雅临走前特别嘱托的不要第一时间告诉托尼的事情。
不过恐怕也不是什么大事。从昨晚上莉蒂西雅那句暴露了小心思的失言，已经看出她有了不愿被托尼知道的心事，娜塔莎低笑。
今天早上在斯蒂夫面前故弄玄虚，多半也是做足了准备，只是不知道被莉蒂西雅用来当做烟雾弹的对象是谁。
万分期待某个死妹控知道真相后的那一天。娜塔莎努力不让唇畔的那抹幸灾乐祸表现地太过明显，看不出想法的斯蒂夫一脸正气地让ai管家叫醒托尼，她同时有些惊奇于以莉蒂西雅的小脑瓜能够想出故布疑兵这种操作。
爱情中的女人可从来都不是傻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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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等托尼一会儿打电话过来。”被娜塔莎验证变聪明的莉蒂西雅正可怜兮兮地拉着司机的衣角，“你一定要帮我糊弄过去呀，布鲁斯。”
本来莉蒂西雅的打算是两个人在大都会会合，可是昨天晚上的时候布鲁斯有理有据地提议：
“知道这件事情的人越少越好，蒂雅，这样托尼才更不容易推测出你去大都会的真正目的。”这句话半真半假，毕竟莉蒂西雅的助理只知道今天是送她去大都会找布鲁斯·韦恩。
但是卢卡斯知道莉蒂西雅喜欢克拉克。布鲁斯不想这个助理这么快就暴露在托尼的面前，要知道托尼昨天晚上已经开始查莉蒂西雅这段时间的人际交往了。
克拉克·肯特在发布会上被青睐现在还可以算作是莉蒂西雅看在他的面子上，可是如果托尼继续查行程注意到第二天的空白……现在只能指望ai管家。
所以当日开车的，并且知道了不少内幕的卢卡斯最好先不要出现在托尼的面前。布鲁斯久违地觉得气闷，他到底为什么要给氪星人打掩护。
早上七点起床，开了四十多分钟车到纽约的哥谭人更加低气压了。
“当然了，蒂雅。”就算拥有丰富多彩的“夜”生活，也没有黑眼圈烦恼的布鲁斯露出了个过于温柔的微笑，“就像小时候一样，我会为你解决掉所有难题的。”
还有某些不必要的麻烦。
在所有关于数字有关的方面都有着令人惊叹的“天赋”的莉蒂西雅抿紧了唇，她想到了小时候布鲁斯是如何不厌其烦地纠正作业上错误的样子。托尼虽然也会教他，但是嘴巴太毒了，总是让她有一种自己是智障瘫痪儿的错觉。
所以她真的不爱找托尼，而更喜欢找很有耐心的布鲁斯。
哪怕布鲁斯在她看不懂的书上涂涂写写，等莉蒂西雅把不会做的题目盖在他的书本上，原本专注于自己事情的布鲁斯都会接过她的铅笔，用再不能简单明了的方式教会她。
在韦恩庄园的藏书室里，她和少年时期的布鲁斯总是并肩坐在一起。
“布鲁斯。”看着前方道路的男人没有偏头看她，他声音很轻地回应了声，莉蒂西雅觉得在喉咙里翻滚的不是话语而是辛辣的毒药。
这不是个好时机。她没有想到很多，脑海里闪烁的只有一位母亲绝望流泪的脸庞。
她是应该知道实情的人。莉蒂西雅借着整理裙摆的动作掩饰掉了颤抖的指尖，如果，如果她真的能够得到原谅的话。
查尔斯将她的能力定为被人所爱，可是她想要的爱似乎是个永远无法被欲望填满的大洞。
莉蒂西雅从来没有那么渴望见到克拉克，她是如此迫切地想要得到一份认同。
源于同样在获得超能力的时候，就无时无刻不在压抑着能力的，超人。
也是她曾经视作世界上独一无二的例外者，那个在加拿大出现的不知名流浪汉。
“谢谢你。”她摸着冰凉的耳饰，眼睛看向了公路两旁的行道树，只留给对方一个背影。
原本专心开车的布鲁斯用余光去看突然道谢的莉蒂西雅，却没能从这个靠在车窗上的身影里观察出更多的东西，他将这句话与之前的语境结合起来，还是没有得出令莉蒂西雅情绪反常的原因。
“因为我做了你隐瞒托尼的同党？”他将莉蒂西雅奇怪的表现在心底打了个圈，面上坦然地接受了这句没头没脑的道谢。
“当然了。”莉蒂西雅回过头狡黠地眨了下眼睛，“总之有你做知情人，托尼对克拉克的敌意绝对会减少一半。”
布鲁斯：……
“……你表达谢意的方式实在是让人耳目一新。”挡箭牌·布鲁斯不动声色地在心里握着氪石拳套朝着大都会人的脑袋来了一整套泰拳。
氪星人必须要得到教训。他不能更笃定了从出门时便萦绕脑中的想法。
“你已经答应要帮我了，布鲁斯。”并不知道面容俊美无害的哥谭王子在思考什么，莉蒂西雅可怜地望着他，企图像以往那样做错事后让布鲁斯背锅的蒙混过关，“而且我也可以在下次阿福找你谈庄园女主人的时候，给你介绍一个帮手。”
娜塔莎肯定会愿意帮她这个忙的！自信于在黑寡妇那里等比的好感度，莉蒂西雅相信娜塔莎的业务能力绝对可以瞒过虽然很全能，但是到底只是个普通人的英国管家。
至于为什么不是戴安娜，戴安娜一点儿都不像会演戏的人。
而且戴安娜是有恋人的。莉蒂西雅曾经在戴安娜的家里看到过一副男人的油画，那副画所寄托感情只要见过的人都可以明白，更何况戴安娜也没有在她面前掩饰。
“……”根本不需要过脑就知道莉蒂西雅暗示的人选是谁，布鲁斯的血压高了。
布鲁斯一点儿都不希望某个红头发的女特工出现在哥谭，尤其是在他的秘密恐怕神盾局有所猜测的情况下。
蝙蝠侠和正义联盟的资助者布鲁斯·韦恩，当然有所联系。
但是再多的东西就需要他们拿出证据了。
“……其实她人真的挺不错的。”觉得托尼有了小辣椒，她也有了喜欢的人，开始操心另一个兄长人生大事的莉蒂西雅为他的婉拒显得有些遗憾。
“蒂雅。”布鲁斯眼皮跳了一下，他和善地开口，“现在回纽约的话只需要半个小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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