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第三章
郎忆无心3
无心之失
美人阁
花园小径，
自从和藏镜人敞开心扉一番谈话后，得到了藏镜人承诺的忆无心就压抑不住满腹的欢喜。
她对亲情的渴望，对家人的执念，曾经以为再不能有一个完美的结局，可如今……娘亲没有死，爹亲也找来了，他们一家三口终于团聚了，这所有的一切都让她欣喜万分，上苍终究是眷顾她的！
“喂，姐姐，姐姐？”
沉浸在思虑中的忆无心突然听到了有人在叫她，是谁？
她回过头发现一个长得精致漂亮的小姑娘，约摸有八九岁，正在和她打招呼。
“你是……？”看她的装扮不像是美人阁的人，自己也不认识，难道……会是跟随绾绾姐姐一同来的客人吗。
“嘻嘻，姐姐，我一个人好无聊，你可以陪我聊天吗？”
“当然可以。”善解人意的忆无心当然是一口答应了，对方不过是一个小女孩，看起来无害又可爱，没有人能忍心拒绝一个如此聪慧可人的小妹妹。
忆无心带着赵敏来到花园小厅坐下，又赶紧吩咐轻浓去准备一些小孩子爱吃的点心，随后才笑着和赵敏说话。
“小妹妹，我叫忆无心，你可以叫我无心姐姐，你叫什么名字啊？是和绾绾姐姐一起来找母亲的吗？”
“对呀，我叫敏敏，的确是和绾绾姐姐一起来的。姐姐也可以叫我敏敏。”赵敏对于自己的俘虏身份避而不谈反而兴致勃勃的问起了忆无心的来历。
“忆无心，这个名字好奇怪哦。无心姐姐，为什么你的爹娘要给你取这样的名字啊？”
“这……”忆无心有点犹豫，但还是实话实说的开口，“忆无心是抚养我长大的灵长叹悲欢给我取得，其实我本姓史。”
叹悲欢？这个名字也够怪的，有问题，嗯……我要再套套她的话。赵敏眼睛一转又问道:“这么说难道无心姐姐你从小和父母失散所以才？”
后面的话虽然没有问出来但是忆无心已然明白了她的疑问，于是淡淡一笑开口:“没错。我自幼和父母离散，在灵界生长，抚养我长大的灵长说既无心，便无缘，所以给我取名叫忆无心。”
“哦。”赵敏看出忆无心的神情有些低落便换了话题:“那灵界又是什么地方？我怎么没听说过？”
“灵界是一个很美的地方，只是……现在已经不存在了。”
想到曾经在灵界度过的那段无忧无虑的日子，以及灵魔大战之时死去的二师兄和……黑龙白狼，还有黑龙白狼的本体——黑白郎君。
忆无心的声音渐渐低落，充满怅然。
也不知道……黑白郎君现在去了哪里？
赵敏一脸抱歉:“对不起，无心姐姐，我让你不开心了。”
忆无心摆手:“没关系，我没有不高兴，只是想起了从前的一些事，一些……人。”
“哦，我知道了，是无心姐姐喜欢的人对不对？”赵敏恍然大悟，眼中全是促狭。
“啊，你说什么？才不是。他是我……是我最好的朋友。”忆无心急忙否认。
“朋友？真的是朋友吗？我才不信呢？”
要真的是朋友为什么要脸红呀，她可什么都明白。哼！
看赵敏不信忆无心张口结舌不知道该说些什么只好转移话题道:“敏敏，你跟着绾绾姐姐来美人阁是为了什么事？可以告诉我吗？”
“这……啊无心姐姐看后面！”
忆无心依言回头，突然一抹鲜艳的红影倏忽出现在忆无心背后，纤纤素指迅疾如风的点住了忆无心的穴道。
不过转眼之间，情势急转，忆无心已然受制于人。
担心赵敏遇到危险她急着想用灵力冲开被点的穴道，奈何功力低微，虽然灵能强大一时之间也是也是无法挣开束缚。
“啊，敏敏，你快离开，不要管我。”
谁知——眼前的一幕让她无法置信。
“嘻嘻，旭姐姐，敏敏就知道，你一定会来救我的。”
赵敏精致漂亮的小脸蛋上满是得意的狡黠，她蹦蹦跳跳的走近红衣人，背着双手娇俏的大眼睛里满是欣喜和一丝笃定。
“小丫头，本座既然答应了你三个条件，在这三个条件没有完成之前，你这条小命，谁也夺不走！”
说话的人一身红衣，绝焰风华，一举一动之间自有着说不出的韵味，眉眼之间不若平常女子特有的温婉，反而带着凌厉的英气，不怒自威，让人忍不住把目光投注在她的身上。
来人漫不经心的扫过被她点住了穴道定在原地的忆无心，“嗯……这个小丫头长得倒不错，就是这品味，真丑。”
她一双素白纤细的手捏起了忆无心光洁小巧的下巴，饶有兴致的上下打量着这个小姑娘。
透过薄薄的一层黑纱，忆无心对上了那双狭长又绝美的丹凤眼，里面浮现的是她无法看透的复杂情绪，那是一抹恍惚的怀念和……说不清的怅惘。
“你的眼睛……很漂亮……”虽然颜色不对，可那种澄澈太像了。
低的仿佛含在唇畔的呢喃，若不是两人太过靠近，忆无心只怕也听不清楚她说的是什么。
“你是谁？为什么要抓我？你……你们是一伙的？”
忆无心受制于人只能焦急而又无措的瞪圆了双眼，“难道你是我母亲的仇人？”
“不是，本座只是来找人的。”那位【旭姐姐】倒是坦诚直言无讳。
“旭姐姐，”赵敏缠着红衣人撒娇卖萌，想撺掇红衣人替她好好修理一下那个妖女绾绾。“敏敏还从来没有被人这么欺负过呢，你一定要替敏敏出口恶气，好好教训一下那个绾绾。”
“呵，欺负？”红衣人放开辖制忆无心下巴的手，潇洒的转身面向赵敏，一脸的不可置否，“什么时候？本座怎么没有看见。就凭你这张涂了蜜似的小嘴，有谁能忍心欺负你这个小机灵鬼？”
她跟了一路，只看见这个小机灵鬼每天都对着那个绾绾撒娇卖萌，和张无忌那个小子相比，她的待遇好了不知道多少倍。
“没办法，本郡主从小到大就是这么聪明。”赵敏得意的抬着下巴，那嘚瑟的小模样说不出的可爱。
“聪明，我看是识时务。”
红衣绝艳的人儿一个没忍住就伸处禄山之爪，目标——赵敏红彤彤得小脸蛋，达成了捏脸成就。
“呜呜……疼，旭姐姐。”赵敏可怜兮兮的瞅着红衣人卖萌，那眼神直让红衣人觉得自己干了什么坏事一般。
“好了，我们该离开了。”
“等等，旭姐姐。你还没有给我报仇呢？”赵敏不依不饶的央求道。
“报仇？呵，那这算是第二个条件？帮你杀了那个绾绾？”红衣人似笑非笑的看着赵敏，玩着从额角垂下的长长的刘海，眉眼之间显露出来的那股灼人的风华让赵敏不由自主的怔住了片刻才回过神来，有些不可思议的瞪大了那双秀气的大眼睛，
“啊……这也算第二个条件？旭姐姐，你不疼敏敏了吗？”这也太小气吧啦了吧。
看她那嘟着小嘴的小委屈样，红衣人不由抚着红唇轻轻一笑，刹那的风情让人移不开眼睛，可惜此时此地，却只有一个不懂得欣赏的小丫头看到了。
“呵，小丫头，本座当然很疼爱你。否则，这三个条件的约定本座完全可以不需要遵守，就凭你和你那个父王，可拦不住我！”
赵敏泄气的垂下脑袋，掩饰住了眼睛里那一刻飘过的愤恨，这个女人……
“好了！你以为本座真不知道你在盘算什么吗？那个绾绾倒是没什么，杀了也就杀了，可她背后的那个女人本座暂时还没兴趣招惹。不想死，就收起你心里的算计，小孩子要乖一点才可爱。知道吗？”
那双深不可测的美目对上赵敏，那种仿佛看透一切的眼神，让赵敏一时无言。
红衣人话一落也不管赵敏此刻心情是多么的惊涛骇浪直接捞起了她和忆无心，足尖一点，翩翩红影宛若惊鸿游龙般腾空而起，瞬间消失无踪。
……
武当山下，
黑白郎君强势对上六大门派，霸气宣言震惊一众武林高手，不住交头接耳，议论纷纷。
“哼！想过去，便让黑白郎君战个痛快，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
六大门派掌门人一点也不想理会黑白郎君，因为他们根本没有胜算。
单打独斗吧，谁也没有绝对的把握能赢得了黑白郎君。群起而攻之，赢了不光彩，输了更没面子，一时之间所有人都是犹豫不决，兀自思索着该怎么办。
“黑白郎君，你说话算话，若是我和你打一场让你尽兴了，你就放我们上山？”
突然，华山派一个青衣人忍不住直接跳了出来对上了黑白郎君，华山派掌门人本来黑了一半的脸当即就全黑了！这个风清扬……该死，怎么就不能稳重点聪明点，这是你该出风头的时候吗？
“哼，黑白郎君向来言而有信！”
“好，在下华山风清扬，请指教。”
“你？”黑白郎君扫了风清扬一眼，赤红的瞳眸中闪过一抹流光，“内功低微，也敢与黑白郎君一战？不过，勇气可嘉，来吧！让黑白郎君看看你的能耐。”
黑白郎君没有一口回绝，是因为他看出了风清扬专精的乃是剑术，虽然内功低微，可若是他的剑术有可取之处，倒也值得一战！
风清扬手指长剑，身若流星，每一招都在进攻，毫无防守，有进无退。每招每式都攻敌之不得不守，若是与他对战的是旁人，只怕早就在他通神的剑术之下相形见绌，落了下风。
但是可惜，他遇到的是黑白郎君。
若不是看出他使得剑法实在绝妙至极，黑白郎君才不会浪费时间陪他玩到现在。
“喝！这剑法确实不凡，可惜，你尚未完全领会。否则，还能让黑白郎君战得痛快！现在，退下！”
黑白郎君耐着性子看风清扬使完一遍独孤九剑，终于真正开始了还手。
“吆哈，怒马凌关！”
绝招一出，风清扬完全不是敌手，含恨败退，连退数步，手中长剑脱离，口中呕红，已然受了重伤。
“啊，清扬。”“风师弟！”
“呃……我没事。”风清扬强撑着站起来，对黑白郎君行礼:“多谢手下留情。”
“哼！你的剑法不错，可惜内力低微，否则，十年之后可与我一战。”
“实在惭愧。这剑法名为独孤九剑，乃是我因缘际会从一位高人留下的洞窟中习得，是我学艺不精，让这绝世剑法蒙羞。”
“哼！独孤九剑！只攻不守，有进无退，确实难得。那个人是谁？人在哪里？说出来，黑白郎君要和他一战！”
风清扬道：“创制这套剑法的独孤求败前辈，名字叫做‘求败’，他老人家毕生想求一败而不可得，这剑法施展出来，天下无敌，又何必守？我武功低微没有发挥出这剑法万分之一的奥妙，但是如果有人攻得他老人家回剑自守，他老人家真要心花怒放，喜不自胜了。可惜，我也不知道他老人家去了哪里，身在何方，我们已许久未见了。”
“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独孤求败！狂妄！竟然能比我黑白郎君还要狂妄！独孤求败，黑白郎君要以你的失败为快乐啦！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
风清扬等了半天黑白郎君还在那里狂笑不止，只好开口:“前辈，请遵守承诺，让我们上山。”
“哈哈哈哈，黑白郎君言而有信，你和华山派的人可以上山，其他的人，哼！”
“这……我们走。”华山派掌门喜不自胜，才不管其他五派的人怎么想，他们是为了屠龙刀上武当山的，能早别人一步当然是最好的了。
华山派众人离开后，黑白郎君却已然失去耐心，对剩下的五大门派狂妄道:“哼！齐上吧！别浪费黑白郎君的时间！”
五大门派:“…………”
还能不能好好的玩了！就不能让我们好好的把剧情走完吗？捣什么乱呢这是？
还有华山派你个没义气的，说好的共进退呢？竟然丢下我们自己先跑路！记住你了！哼！等着吧！
…………
待姚明月与绾绾谈好了合作事宜便遇到了前来寻她的藏镜人。
“哼！姚明月，我答应了无心，要和你好好谈一谈。”
“哈……谈？谈什么？谈我们那不堪回首的过去吗？罗碧，你何时……变得如此软弱，可笑！”
“你！姚明月。”
“罗碧，是你欠我，一直都是你先欠了我的。”
藏镜人愣住了。
“是你，在我最需要你的时候不在我的身边，是你，先抛弃了我们母女。哈……错了。你怎么可能舍得抛弃你的女儿呢？你想要抛弃的……是我！一直都是我！罗碧！”
藏镜人眉头紧锁，女暴君为什么要这么说。当年之事明明是她先抛弃了他们的女儿，后来又心性大变自甘堕落，现在她竟然还有脸来质问他。
“姚明月你什么意思？”
姚明月没有回答也不想回答，那段久远前的曾经，那段不堪回首的过去，是她想要忘却却永远无法忘却的噩梦……
那时——
她生下忆无心不足一月，中苗边境战事再起，藏镜人领命外出征战，她抱着还未足月的女儿在苗疆军队的营帐中独自修养着因为怀胎生育而损耗的功体，满腹忧思的等着他回来……
她因为生子而元气大伤，本该是最需要人陪伴的时候，藏镜人却因为王命决然离去。她其实是理解他的，虽然有些气闷，可女暴君从来都不是是那种需要攀附男人而生的菟丝花，她自己一个人也能照顾她和孩子。
可是……
她功体大损元气大伤的消息竟然不知何时泄露了出去，藏镜人身为万恶罪魁以及苗疆战神，有多少人惧怕他就有多少人想杀他。他们对付不了藏镜人，就把主意打到了藏镜人的爱妻独女身上……
姚明月身边的侍女被收买了，苗军后账的防御也被悄无声息的渗透，姚明月拼死突围才抱着忆无心逃出了追杀。可是，她本就元气大伤功体损耗不足三成，后有追兵，前路不知何处，她抱着还不足月的女儿根本逃不了，所以……
她把忆无心藏在了乱石中，并将可以隔绝天下所有术法的离尘石做的笛子留了下来。她不知道女儿最后能不能活下来，能不能幸运的躲过那群人的追杀，可至少她做了她所能做的一切，以身为饵引开了所有的追兵！
那是她一生中最想要忘却的噩梦！
一个艳绝天下的美人，一个失去了能够保护自己武力的美人，落到了一群失去理智丧尽天良的人手里，会有什么样的后果呢？
她在最绝望的时候呼唤着罗碧的名字，可是保护了苗疆万千子民的战神，却终究没能保护他的爱妻！
……
后来她失魂落魄的回到苗疆，面对的却是藏镜人兵败而失踪的消息，没有人知道她当时有多么的绝望。
那个她曾经最大的依靠，曾经最深爱的男人，就这样一句话也没留给她就那么离开了。
姚明月等啊等，等啊等，等了好久他还是没有回来。
她开始问自己，他是不是知道了？他是不是嫌弃她了，他是不是不要她了……
问的多了，想的多了，那股执念就变成了她心头缠绕的魔障。
她一改往日的作风，开始故意周旋在一群男人中间，玩弄他们，招惹他们，她想没有一个男人能够忍受妻子对他的背叛，他一定会回来的，一定，可是，那个狠心的男人始终没有回来！
原来，他根本就不在意，一点……也不在意！
姚明月心若死灰，只觉生无可恋。
可是，她不甘心，她真的不甘心！错的是她吗？不是！是这世间无情无义无耻之尤的男人，男性本贱，女人只能靠自己！
所以她心性大变暴虐嗜杀，就为了报复。
后来……藏镜人回来了，但是太迟了。姚明月早已经不是他离开时的那个姚明月了！甚至他们的女儿，他们期盼了许久的女儿也死了！
藏镜人觉得不解，他痛心，他愤怒，他无法忍受，他对姚明月的改变全然无法接受！他不明白为什么他曾经深爱的女人会变得这般放荡不堪，这般……
他们开始吵闹，她在美人阁里逍遥，他在军营里长年不回，渐渐的，他们一年难得会见几次面，人说陌路夫妻，不外如是。
可纵使如此，她仍然是他的妻，他仍然是她的夫，他们默契的维持着那份摇摇欲坠破裂不堪的夫妻名分。
他不提，她不问，没有原因，不知缘由。
或许终究还是……爱吧！
谁人不曾天真过！就是蛇蝎美人姚明月，也有天真的过去。
可那终究也只是……过去！
所以她可以毫不犹豫的和北竞王联手揭开他的身世之密，让他众叛亲离，为中苗两界所不容。
就只是为了报复。
谁人曾言:恨的另一面，是求而不得的爱。
…………
“姚明月！你在发什么楞，回答我的问题。”
倏然惊醒，入眼的却是藏镜人愤怒的双眼，姚明月突然觉得自己真是可笑，可笑啊。
“哈，罗碧，我的答案，很重要吗？就算我回答了你的问题，你又会相信吗？如果你不会相信，我又何必多言。”
“你！”
藏镜人心里陡然生起一丝愤怒，又是这种语气，又是这种态度，为何她总是不能好好说话，非要让他发火。
“我怎样？”没有忆无心在两人之间调和，女暴君和藏镜人话不投机不过片刻已然气氛紧张。
“可恶！我……”
突然，轻浓大呼小叫着跑进来跪倒在地:“不好了！主人，小主人她……她失踪了。”
“什么？”异口同声x2
“可恶！”又是x2
“你！哼！”再次x2
藏镜人:“……贱人不准你约我说话！”
女暴君:“……是谁在学谁说话！”
藏镜人一声冷哼不理会女暴君，转头看向轻浓:“究竟发生了什么事？无心为什么会失踪？”
轻浓没有回答，而是看向女暴君。
狠狠翻了翻白眼，女暴君这才转身，一双美目直视轻浓，锋锐无比，暗藏锋芒:“轻浓，我把无心交给你，你就是这样保护她的？”
“主人饶命，奴婢，奴婢甘愿受罚。请主人留轻浓一条残命，让我寻回小主人，求主人成全。”轻浓趴在地上哀求着。
“好了！起来。这次我先放过你，等找到无心你知道该怎么做。先告诉我，无心失踪之前都发生了什么？”
“是。谢主人留奴婢一命，详情请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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