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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0章 精通音律


那边,几个女人各忙各的,挥笔秀书法,焚香弹琴,画画,下棋,应有尽有,上官婉儿是在写字,真是一个绝世才女,双手挥笔,却各写不同,引来围观赞叹不绝。而向仪则是轻松地下着棋,那精堪的棋艺让对节节败退。

        而弹琴和唱歌的则是要一个一个慢慢细听了,方能听出其中的韵律和节奏。

        她和十四相视一笑,盈盈落卒,几个音符后,浅脆而清雅的声音就唱了出来:“红藕香残玉簟秋,轻解罗裳,独上兰舟。云中谁寄锦书来?雁字回时,月满西楼。花自飘零水自流。一种相思,两处闲愁。此情无计可消除,才下眉头,却上心头、、、”

        果然证明十四真的十分有水准,全场一片讶然,还沉浸在她的妙音旋律中,久久才让人叹然地暗泣,为曲中的深情片片,柔断多少女儿心。

        就连想挑她毛病的楚观云也还有曲中醒不过来,多好听啊,证明他的眼光是没有错的,她真是特别的,更是万万不能让她夺了魁去,要不就会无法挽回了,这次的魁其实就是为了因为外蒙王子的事,怕引起了在契丹的不满,故择这诗魁,封为郡主,下嫁契丹王,要不,这诗会,岂会引起皇室之人的重视。

        “没有压韵之说,这歌声也不过是取之于华丽,曲调还怪异。”

        晚歌吞了口气,更是将火气压了下来:“那么这位公子是精通音律了。”

        “不精通。”他邪笑着,意在就是打压她出头。

        简直是无赖:“公子不精通,何以下结论,晚歌自认没有走调之类的。”气死她了,这个男人为了向仪,就这样不分黑白地挑剔她,关他何事呢?主判又不是他。

        远远的,这歌声也将那在暗中看着的楚天迷醉了,真是厉害,他的十四弟亲为她抚琴,而他的四弟则在挑剔地要将她刷下,这其中之意,他怎么会看不出来,冷残的笑意拢上他的嘴角:“周公公,这次你去查她的底细,再没有结果回来,提头来见朕。”

        周公公打个冷颤:“是,皇上。”委身地退出,一会又躬身回来,万般恭敬地说:“皇上,奴才是否让凌大人来护驾。”

        “不须,朕今儿个和四弟穿着一样,可没有人知道朕是皇上。”

        “这局,最出采的有三个才女,向仪小姐,上官婉儿,以及向晚歌小姐。”话音才落,那楚观云冷咳一声,止住他的下话。

        他轻喝了口茶,微抬眸子:“她没有资格参加最后一局。”所指的她,正是晚歌。

        “四哥,你为什么?晚歌唱得很好,这里有谁能比她唱得更好,四哥,你太不公平了。”不用她出头,十四第一个就跳了出来为她平反。

        他一敝十四,皱起眉:“十四,你是不是太轻松了,为一个女人抚琴,当真是越活越回去了。”其实,他多想,为她抚琴的人是他,而不是十四,他是在吃醋,吃十四的醋。

        “四哥,你太不讲道理,太武断,太不公平了。”楚向风不依地叫着,执意要为她讨一个公道。

        他的好意,她心领了,她不想为难他,要是十四回让他四哥罚了,就更不值了,拉拉他的衣袖,制止他:“十四,算了,不用理会他,你倒是说说,你是什么人,凭什么你说不行就不行。”明明是一窍不通的人,难道大家都是睁眼的瞎子吗?谁好不好,这看听之间便可得知。

        谁知那些主判垂下了头不出声。

        她冷笑着:“我知道了,天下乌鸦果然是一般黑的。”他必不是一般的公子哥们吧,她遇小人,这也是命中注定吗?这十万两注定是与她无缘,昭君就是因为遭小人摆了一道,到出塞皇上才知道她有多美,可是却晚了。“只是你要我退出可以,我的歌,却不容你有丝毫的污染了,你不配。”

        这番话可让十四和那些主判们大惊失色,他可是观王爷啊,捏死她和踩死一只蚂蚁一样简单,她竟敢说出这番大不敬的话来。

        向仪却笑了,幸好,没有透露楚观云是观王爷,这丫头的才情真是让她刮目相看,越看是越惊心,自问,和她一比,她是略低一筹,不过有时候呢。成事在天,谋事在人,观王爷这般看重于她,处处都向着她,上官婉儿也就不值一提了,她说得越多,就死得越快,没有人,敢顶嘴于观王爷,更没有人敢这样污辱观王爷。

        她的背挺直着,不让人给看扁了,深深地看了他俊美的容颜一眼,轻身就离去,那楚向风想要追上去,却让楚观云拉住了,他一凶他没好口气地说:“别做尽让你失身份的事。”

        “四哥,你真的好可恶。”这会向姐姐的心里必定难过极了,将他一颗心也紧紧地揪紧了。

        她独自一个人往杏花林中走去,穿过这杏花林,就是出口,她还留下来作什么呢?这满眼的雪白杏花像是在嘲笑她一样,笑她的不知天高地厚,笑她的不知黑白。

        “怎么?这样就折了你的傲气了。”冷冷的哼声响起。

        她抬眼一看,这个傲慢的家伙怎么跑到这里来了,是不是还要来羞辱她,咬着唇:“你似乎很喜欢多管闲事,我有得罪过你吗?为何处处与我为难,你们这些不知柴米,更不知生活为活的家伙,不要欺人太甚了。”

        楚天皱起眉,这个大胆的丫头,把他当成什么了,执绔子弟,不学无术,当真是不怕死:“你很大胆。”

        “大胆,怎么会呢?我大胆也大不过你们,一手摭天,有眼无珠。”

        他细瞧着她:“看不出你这般的娇弱,性子倒是傲得很,你想夺那诗魁,我看你不像是为了那名而来,为钱吗?我倒是可以给你十万两,区区小数目。”

        不说这个还好,一说她更是气,这些有钱人,就是喜欢用钱来污辱别人,火气袭上了她的眸子:“是不算什么?也许你觉得什么都可以用钱来摆平,我最看不起的,就是你们这些人,用钱可以买回一个人的尊严吗?平白无顾地,就给我钱,你是不是有什么目的,想包养我,还是看上了的美色。”

        这女子,倒是很聪明,他正是想用钱打发她,让她走得远远的,不再纠缠着十四弟和四弟,如果这样下去,兄弟间必会出现缝隙。他笑着,冷笑在嘴角边:“你陪我一夜,这钱便是你的了,以后你走得远远的,别让我再在月城看到你。”女人最在乎的就是清白了,没有了清白,她有什么脸面在十四的面前抬起头来,能得他楚天的宠幸是一件多荣耀的事,多少人挤破了头也要挤进宫做他的妃子,只会得些皇恩宠幸。他会要了她的清白,不过,不会告诉她,他是当今皇上,让她断了所有的念头,攀龙附凤,这游戏,她玩不起。

        晚歌笑着,走近他,双手摸上了他的脸,如兰的气息在他的脸上,柔声地说着:“你以为十万两我会把自已卖给你做一夜的情人?”

        他挑眉笑,有丝冷邪和残忍:“其实你不值那么多。”

        “是吗?我知道,你是为了你十四弟是吧!实话告诉你吧,你根本连他的指头也比不上,十万两想让我身败名裂,二个字送给你——休想。别把我看轻了,我不是你,我不屑于玩这个游戏,不过我想送你一个礼可以吗?”浅浅地笑着,看似无害,可是一抹报复的意味深藏在眼底。

        楚天的眼里满是兴味,低下头,暧昧地抵着她的发:“什么礼,我倒是想看看,哦,或许你不止十万两,我会给你更多的。”她身上的气息,清新而好闻,她的发在他的指间滑动着,那般的柔顺软滑。

        “那就是。”她说完,快速地在他冷俊的脸上挥了一巴掌,她没有什么力气,但是这清脆的响声还是入了耳,惊落了杏花。她笑着,挑畔地说:“记住,我向晚歌并不是你玩得起的女人,把你的风流和下流收起来,本小姐不屑于你。”

        他抚着左脸,有丝讶异,那微痛的感觉是从来没有的,眸子变得深沉和残暴。

        她打人,天啊,她自认脾气一向控制得很好,可是今天竟也管不住自个了,这男人会生气,会不会打她,趁在他在讶异中,她转身就跑。

        他反射地想抓住她,却抓到她的发,滑溜的发竟从他的指缝里溜走。

        后面杂乱的脚步声传来,还有着其他人的惊叫:“皇上,臣救驾来迟。”

        天啊,皇上,这下她惹大祸了,如惊慌中的小鹿,她跑得更快了,她竟打了一国之君皇上,诛九族,满门抄斩。

        一口气,她跑出了杏园,往街上繁华人多的地方去,跑得动不了,才抱着头蹲在一边,暗怨自已,怎么会这样呢,忍一忍就风平浪静了,退一步不就海阔天空吗?这会儿气是出了,可也将自个逼上了绝路,还会连累哥哥。

        不行,十四知道她的名字,而且那向仪说不定也知道她在那里,她得躲起来,想到这,顾不得喘气了,悄悄地寻了条小路就往安府跑去。

        而皇上,一个女人他也抓不到吗?怎么可能,他正想追上去,前面就挡着一个高大的人影,施礼对着他:“契丹皖王耶律烈拜见大月皇上,愿皇上千秋万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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