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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0章 第90章


唐染和许南木到家时,肖伯早早的就等在了门口,唐染跳下车,扑上去亲昵的给了肖伯一个大大的拥抱,“肖伯伯,好想你哦!”

        肖伯让唐染站正在他的面前,上下扫量唐染一眼,心疼的直摇头,“大小姐吆,瞧瞧这晒的,黑不出溜的,跟个炭娃一样,大小姐这回肯定吃了不少苦吧,干嘛非要去那种小山窝窝的地方待着呀,肯定天天吃不好也睡不好吧,看看,本来就不胖,这一去两个月,瘦的麻秆棍一样了都!”

        肖伯每次打电话都要把方才的话拎出来唠叨一遍,见了面果不其然唠叨的更厉害了,要说有谁最不赞同唐染这次对自己实施的山村改造计划,那必非肖伯莫属了。

        肖伯总还把唐染当成是十几岁的那个被唐正天捧在手心里宠的,做什么都不用太认真的唐家大小姐,可唐染却已经不想再做那个唐家大小姐了,唐正天都不在了,她还有什么资格那么自由放肆。

        她永远都不会忘记,三个月前,当她在病房里醒过来,她不仅要面对李立仁因为她而受伤昏迷的自责和愧疚,还要被迫去面对网上那些对她铺天盖地的指责和谩骂,那些人不仅骂她,还要踩着她,将侯生和许南木烘托成他们心中天作之合般的绝世佳配。

        唐染不会想不明白,那些引起众愤的视频和照片都是谁散布的,又是谁在背后暗中对她使绊子。当初羞辱折磨她的那些人,无论郑哥也好,李文冉也好,他们都已经受到了该有的惩罚,就连许西晴,都被许南木远送到了法国,再不许她回国。

        可侯生,现在可是肆意的不得了,坐拥侯氏,一人独掌大权,真是风光无限的很。

        然而,报复一个自觉高人一等之人的最好办法,就是让那个人永远的失去她一直引以为豪的高高在上的优越感。

        侯生自认比唐染强的地方,不过就是她那点混迹商场的手段,以及她如今所坐拥的资产,这些唐染目前确实还没有,但她不屑去算计侯生,更不想去沾手碰那个女人的任何东西。

        她要的只是,让侯生就站在原地,站在她一直以来引以为傲的位置上,然后,眼睁睁的看着她唐染是怎么一步一步走到最高处,将她狠狠的踩在脚下的!还有那些说她不如侯生的人,总有一天,她会让他们知道,他们的那双眼睛是有多瞎、多无知!

        “肖伯伯说话也太夸张了吧,我现在哪有多黑多瘦呀,我反而觉得我现在这叫健康。”唐染说着,曲起一只手臂,像模像样的拍了拍自己的肱二头肌,“看看,肖伯伯,我现在可结实了呢,我都能一个人提着一大桶水,从阿来家的院子里提到她家的厨房里去呢,我现在可有劲了!要不然,一会儿我帮肖伯伯捏捏肩膀,试试我的手劲?”

        肖伯连连摆手拒绝,“我可不用大小姐给我捏肩膀,大小姐能自己照顾好自己,肖伯我每天的觉就能睡的踏实不少了!”

        “肖伯伯这话说的,我哪能虐待自己嘛,肖伯伯就别操心了啦,我都老大不小了,我自己有分寸的。”唐染一边拉着肖伯往里走,一边顺口就转移了话题,“肖伯伯晚上做了什么好吃的呀,我好饿了呢!”

        肖伯知道唐染不爱听他的唠叨,便也不招唐染烦了,顺着唐染的话就道,“饭早就做好了,就等你和先生回来吃了。”

        肖伯跟着唐染往里走,走到一半,又停下来,回头朝跟在他们身后落单了的许南木喊道,“先生,吃晚饭了。”肖伯再一回头,唐染早往餐厅的方向跑没影了,肖伯不由轻轻叹了一口气。

        “嗯。”许南木一个人孤身斜影的走进了屋内。

        晚饭的时候,唐染硬拉着肖伯跟着她和许南木一起坐到了饭桌上,要肖伯和他们一起用晚餐。

        期间,唐染津津乐道的和肖伯讲了许多她这两个月的趣闻乐见,逗得肖伯不停的哈哈大笑着,唐染自己也被逗得乐个不停。

        许南木则一直默默地坐在一旁,嘴角噙着抹笑意,慢条斯理的吃着面前的食物,直到晚饭结束,这中间,如果不是他一直会给唐染夹一两样食物,这张餐桌上,他简直仿若隐形了一般。

        吃完了饭,唐染回到卧室里,洗完了澡就出来趴在茶几上研究剧本,许南木自门外走进来,一只手里拿着一瓷罐,另一只手里拿着棉签。

        “这是什么?”唐染问。

        “修复晒伤的。”许南木笑着答,将药罐放在桌子上,在她的旁边半蹲下身子,伸手就要来捉她的胳膊。

        唐染躲过了他的触碰,“我不需要这个。”

        许南木看着她,耐心的解释道,“皮肤晒伤的话,会红痒,还会脱皮,不及时修复,这些问题很可能还会发展成不可逆的皮肤病。你让我看看,如果没有晒伤的情况,就不用涂药膏。”

        “可是,阿来他们也跟我一样晒呀,我还没他们晒的多,他们从来就不会涂这个,我也不需要。”

        “阿来和她的父母一直都在那个地方生活,他们的皮肤早已经根据环境自己形成屏障了,但你这样一直生活在室内的,陡一接触那么热烈的阳光照射,皮肤肯定受不了的……”

        唐染还是一口拒绝,“我不要。”

        许南木垂了眸子,沉默下来,好半晌,他才抬起头,对着唐染淡淡的一笑,像是认同一般的低声道,“嗯。”而后,他便起身,重又拿着东西出去了。

        门外,许南木在走廊上碰到了肖伯,肖伯看着许南木手里,那看起来像是丝毫没有动过包装的药膏,不禁皱眉道,“大小姐不肯涂药吗?”

        “嗯。”许南木把药膏递给了肖伯。

        肖伯托着手里的小瓷罐,叹着气道,“大小姐真是越来越任性了,但以前,她至少还是很听您的话的,怎么现在……”

        许南木眉间染着哀愁,无奈的浅笑,“她现在长大了,有自己的坚持和想法了。”

        肖伯的神色哀悯下来,“大小姐她,还在跟您闹别扭吗?”

        许南木的唇角微向上弯,他像是刻意的想要露出一个笑容,他轻声道,“她在别人那里受了委屈,心里积着气,总要找个人发泄一下,没事,我让她出出气就好了。”许南木看着肖伯手里的瓷罐,“把药膏收好吧,如果她说身上难受的话,再给她涂吧。”

        肖伯却还是难以宽心,“可是,先生,那次大小姐被绑架,到底发生了什么,何至于她要跟您闹别扭到现在呢?连结婚都取消了,也不让我们喊她太太了,她之前,可喜欢听家里的佣人叫她太太了……”

        许南木低落的垂下了眼眸,“染染从小是被人捧在手心里宠着长大的,不曾受过半点委屈,在那帮匪徒手里时,那些人又羞辱她又折磨她,她的自尊心肯定受挫了。她是怨我……没有早点去救她,没有在她被别人折磨羞辱的时候及时出现保护她,因为我的迟到,还让她欠下了她这一辈子都没办法还清楚的债。”

        还有那个误会,她对他从来坦诚无疑,所以她不理解他为什么还要对她有所保留……

        “债……是指李先生吗?”

        “嗯。”

        “哎,李先生那事,确实……”

        肖伯为难的住了嘴,这个世界上,最难还的就是人情债了,这种债一旦欠上了,可能一辈子都难以还得清,别说唐染了,以后他都得对那位李先生客客气气的尊敬着,毕竟,欠着人家的,怎么还好意思硬气的起来。肖伯惆怅的又叹了一口气,“但我听说,李先生今天醒过来了?”

        “嗯,染染已经去医院看过他了。”

        “醒过来就好,醒过来就好,不然大小姐肯定要自责一辈子了。”肖伯一脸的愁色,“大小姐虽然任性,却是从来也没闹过这么长时间的别扭,除了……”当年因为怨恨唐正天那样伤害许南木,决绝的要跟唐正天断绝关系的那几年。

        可是,唐染那孩子其实从来就没有什么原则性可言,全凭喜好做事,不过这一回,唐染的性格好像确实收敛沉稳了许多,哎!总也没有个消停的时候……

        肖伯忍不住的安慰许南木道,“先生是最有耐心的了,大小姐总会有消气的时候,她落在绑匪手里,先生一定比谁都着急,大小姐迟早会明白这一点的,我找机会也劝劝大小姐吧,她多少还能听我一些话。”

        许南木淡淡的一笑,“嗯。肖伯去休息吧,染染她在房间里看剧本,就不要让人进去打扰她了。”

        “好……您还是睡侧卧吗?”

        “嗯。”许南木应完,信步就往书房走,“我还有点工作要处理,吩咐下去,任何人不许靠近书房打扰我。”

        卧室内,唐染一直看剧本到深夜,后来,看着看着,她不小心趴着就睡着了。

        半夜时分,唐染突然从浅梦中惊醒,外头一阵轰隆声响过,隐约还可以听到淅淅沥沥的雨声。唐染揉了揉眼睛,伸展着胳膊腿从沙发上站了起来,她走过去窗边往外头一看,见外面果然下起了的雨,不时还伴着电闪雷鸣。

        她回过身来,扫了身后的卧室一眼,彼时明明正值炎夏,可偌大的卧室给她的感觉却是既阴冷又空荡,她感到一阵烦躁,同时也觉得有些口渴,便想去厨房找点冰的东西喝。

        唐染一路落地无声的来到厨房,在冰箱里找到了一罐橙汁,她拿出来拉开易拉环,仰头“咕咚”“咕咚”几口冰凉的橙汁下肚,她体内的燥热稍稍被压下去了一些。

        她拿着剩下的橙汁打算回卧室里慢慢喝,走到客厅时,忽而,一道刺眼的闪电扯过,屋内瞬间白了一片,紧接着,轰隆隆的巨响自头顶劈下来,唐染冷不丁的被吓的心脏一个紧缩,整个人都抖了抖,手中的易拉罐也被吓得掉落在地,“咣当”几声闷响,橙色的液体顺着瓶口很快在地板上漫湿了一滩。

        窗外的雨声忽然由温柔有节奏的“嘀嗒”声,变成了“哗然”一片巨响,争先恐后的敲击着屋顶房檐。窗帘被吹得迎风飞舞,还有雨滴从窗户外面飘进来,唐染意识到,大概有窗户没关严实,她于是走过去,轻易便发现了那只开了一只手掌宽的,被佣人遗漏忘记关的窗户。

        忽而,又一道闪电劈了下来,一小半的天空都被照了个通亮,唐染被吓得条件反射的接连后退了两三步,她单手捂着胸口的地方,回过神来之后,她不仅没被吓跑,反而拧着眉,再次撩开窗帘,往窗户外面看去。

        刚刚只是借着闪电看了一眼,这一次,她切切实实的看清楚了,外面瓢泼般的大雨里,蹲着一个人,而那个人的背影,她再熟悉不过……

        这么晚了,还下着这么大的雨,他蹲在外面干嘛呢?

        一声声巨雷轰隆隆自头顶落下,唐染打开门,撑着伞,快速的跑到了许南木的身边。这男人就这样抱着自己,像一只受伤的小动物一般,蹲在地上,接受自天上砸下来的,无数像豆粒子般的雨滴的鞭挞。

        “你在干嘛呢?”雨势太大,唐染不得不提高了声音大声的喊道。

        许南木缓缓地抬起头来看着她,他满脸都是雨水,有的雨水成股的从他的眼眶下方往下流,很像是他流的泪。但唐染知道,那一定是雨水,这个男人从来不会哭。

        许南木站了起来,他微微动了动唇,像是说了句什么,但落在伞布上的雨声很大,唐染没听清,“你说什么?”

        回答唐染的是他霸道的落在她唇上的,令人窒息的吻,以及他冰凉的,一双铁臂像是要将她揉进身体里一样的怀抱。

        星火燎原,三个月以来的刻意疏离,这一吻点燃的绝不止一个人心中的躁动,两个人纠缠着回到卧室时,尽管他们已经浑身湿透,可他们的吻,他们的身体,此刻却滚烫的灼人。

        “嗯……”唐染的手在许南木的胳膊上摸到了粗糙似纱布一样的一圈布,“这是什么?”

        她伸手想去打开床头的灯,被许南木拉回来,按着她的双手举过头顶,封住她的唇就是一记绵长的深吻,他吻着她的耳垂,在她耳畔哑声低语,“别开灯。”

        雨滴滴答答的下了一夜,外头熹光初现之时,一室火热的气氛才渐渐的冷却下去。

        唐染缩在许南木的怀里,吻不时落在他的下巴、脖颈上,这样一个水深火热的夜晚,压在心底最深刻的情感都被暴露无疑,唐染实在不想再故作姿态的勉强自己了,“南木,算我求你了,把当年的事情都告诉我吧,我知道你是有难言之隐,但是你说出来,我们一起承担不好吗?你明明知道我为什么生你的气,为什么就是不肯把话说明白呢,你非要让我一直这么跟你别扭下去吗……”

        记得那日在医院里,醒来时看到他,她又怯又怨又想要扑进他的怀里放肆的大哭一场,可最终她什么都没做。她安静的在床上坐了起来,蜷缩着膝盖抱着自己,戒备的看着他,开口的第一句话便是问他,“你爱我吗?”

        她那种将他当成会带给她伤害之人一般防备的眼神,像一根针一样刺痛了他的心,他不容分说的将她搂进怀里,温声细语的跟她解释在电话里和匪徒那么讲话的原因,他最后吻着她的额头,轻声道,“染染,对不起,都是我的疏忽,害你被那些人抓走,我绝对不会让这种事情再发生第二次,不要害怕我……”

        她从他的怀里挣脱出来,双手不自觉地揪着身下的床单,佯装镇定的看着他,道,“南木,我有几个问题想问你。”

        许南木的语气极温柔,他道,“你问。”

        唐染深深的吸一口气,“第一个问题,请你如实回答我,4月22号,是不是许沫的生日?”

        许南木的眼中闪过疑惑,他看着她,心中有了猜疑,却没有问出来,只坚定的道,“4月22号,对于我来说,是你我相遇的日子,是我这一生最幸运的一天,和谁的生日没有任何关系。”

        “你我相遇的日子是4月22号吗?南木,我虽记不得具体的日期了,可我还记得,当初你和许沫来唐家找爹地的时候,是个冬天的早上。”

        “那并不是我们的初见,染染,我说过,我还有很多故事没有讲给你听。”

        唐染好不容易坚定的心,在许南木那看起来无比温柔真挚的眼神盯视下,毫无意外的出现了天平上的倾斜,即使她下定了决心想要靠自己的判断去认知事情的真相,可她也仅仅只是能做到,对他所说的话,信七分疑三分,如果他再跟她讲一段所谓的故事,那她毫无疑问,将会再一次的被他牵着鼻子走,陷进那个对他深信不疑的漩涡里。

        大概,只要有点基本常识的人都知道,太过相信一个人,对于自己本身来说,是一件极其危险的事。

        唐染闭了闭眼睛,在心里默默的告诫自己要冷静,不要自乱阵脚。她冷声继续道,“我现在不想听你讲故事,我只需要你如实回答我的问题。第一个问题就算你答了,那么,第二个问题,当年为什么你明明一直视我于无物,却为何在许沫死后,一夕之间就改变了对我的态度?”

        对于这个问题,许南木明显的犹豫了,他抿着唇,眸光闪烁着,却并不说话。

        唐染的心脏无法抑制的紧紧的揪了起来,这个问题对于她来说,很重要,她必须要弄清楚原因,她不能再像之前一样糊里糊涂的过日子了,她不想要再从任何一个别人的嘴里,听到关于她和许南木的事情,却竟然是她所不知道的,“你前后对我态度的转变,是有原因的,你是经过思考的,并不是因为一时的冲动,对吗?”

        “对……”许南木终于回答了她一个字。

        唐染的双眸紧紧的锁在许南木的脸上,“告诉我原因,我要听。”

        许南木定定的看了唐染一会儿,而后,他忽而轻轻的笑了笑,“不然我主动告诉你一个秘密吧,作为我当年对你隐瞒心意的补偿。其实,当年喝醉酒也是我故意的,都说酒壮怂人胆,我就想试一试。我本来都计划好了,两杯酒下肚之后,我就打电话给你,让你来接我,再送我回家,然后我就借机拐你上床,在床上办了你,让你完完全全的成为我的人。可谁承想,你都不用我打电话,自己就来自投罗网了。”

        唐染惊讶的嘴巴都张成了o型。

        许南木伸出一只手,爱怜的抚了抚唐染的脸颊,“染染,你可能不知道,对你我已经忍了很多年了。当年你还小的时候,我只能找别人试,那时候我还妄图借其他的女人转移自己对你的注意力,可是,很显然,没有成功。好不容易等到你十八岁,我在你唐家大小姐的光环下也自卑了那么多年,实在是忍不下去了,就很想要像你一样也勇敢一次。当年,明面上看起来好像是我一直不愿意回应你,但其实,我每天都很期待你这个小尾巴的出现,每次骂了你之后,我都会害怕你一生气就彻底不理我了,可是,你这个小尾巴却比我坚定勇敢多了。而我那个时候骂你、凶你,多数都是因为许沫是你的母亲的原因,不管你知不知道,她都是你的生母,我不想你像唐正天教你的那样,那么不礼貌的对待给了你生命的人,尽管她从未对你尽过养育之恩,但是她却给了你最宝贵的生命,给了你和我相遇的机会,就凭这一点,我都会永远尊敬她,感恩于她。”

        唐染听的糊里糊涂,理解的更是费劲。果然,在许南木的嘴巴里,一切都有了另一种解释,在许南木的叙述里,就好像,她反而成为了所有一切的源头。因为她,他才和陈悦清交往,因为他想转移自己对她的心思,因为她,他才那般尊重照顾许沫。

        可是,唐染却是想不通,“既然你老早就对我有了不一样的心思,为什么不仅不告诉我,还一直对我表现的那么淡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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