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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9章 圆房


“不后悔。”

        裴锦衣这一生,从未后悔过任何一个决定。

        走到哪,做什么,都在他自己的精心策划中,除了不可控之事,能预料的他都想到了。此时此刻,萧长临也是被拿捏的。

        窗外的烟花不知何时声音小了些,更多的是风吹向窗户发出的声音,刮的惊心动魄。他答应的一瞬间,萧长临只是顿了一下,随后整个人翻了过来,两人姿势瞬间调换。

        他刚才的摩挲、擦拭、那些小动作撩拨,全部不值一提。

        常年习武之人的手上有许多老茧,比不得裴锦衣自己的手纤细又白皙,萧长临只是在他身上流连,裴锦衣的体会自是完全不一样。也许殿下不是不会花心,原来他只是克制着罢了。

        再晚一些,裴锦衣忽然问道:“殿下,我不是女子,你知道该怎么做么?”

        “我若是不会,你难道还要教我么?”此时此刻,萧长临的声音有些喑哑,却听着暧昧又缠人。

        裴锦衣望了望他,还真回答了句:“你若是不会,我真的会教你。”

        那人瞬间又愣住,萧长临随后笑起来:“不用你教,成亲之前,已经有人与我传授过了。只是孤那时,不觉得自己用得上……”

        毕竟他想着,裴锦衣是个男的,萧长临一辈子可能都不会有感觉。

        但萧长临错了,裴锦衣的本事,还真是把他吃的死死的。

        彼时长夜未尽,两人终于完成了那姗姗来迟的洞房。那天晚上萧长临似有一句话在耳边徘徊,他心里想着,一般刚嫁为人妇初尝云雨的少女,总要害羞不止,脸若绯霞。

        后来他悄悄弄亮了烛火,趁着光亮去观察裴锦衣的脸,这人反倒没有脸红,只是隐忍着。一瞬间他有些失望,哼了一声:“锦衣为什么不脸红?”

        原本以为他是占了上风的,谁知裴锦衣回答:“我一直想着这事,如今是得偿所愿,又怎么会羞怯呢。倒是殿下,平常总是给我感觉很害羞。”

        萧长临:“……”

        瞬间就输了。

        过不久后,萧长临疼惜他,怕污浊之物留在裴锦衣身体会生病。他正欲退出,裴锦衣却摇摇头,紧紧抱着他的腰,声音很小:“殿下不要走……”

        一个没注意,萧长临瞬间就投降了。

        等他平息,萧长临抱着裴锦衣声音更温柔,缓缓拨开他的头发:“锦衣,你真是令孤无法自拔了。”

        像宫里养的那些小猫儿,那叫声好似撒娇一样。他越看越欢喜,裴锦衣那眼睛流连迷离,碎发有些湿,声音也懒洋洋的:“我又不会怀孕,殿下那么谨慎做什么。你给多少,我……”

        “别说了。”萧长临捂住他的唇,自己耳朵先红了。

        还好隔天不用上早朝。

        两人这一歇,直接歇息到了快晌午才醒。厨房早就准备好了早膳,却没等到太子和太子妃起床,于是又换了中午饭里头那俩主子才醒。

        裴锦衣醒的时候,还是萧长临帮忙系的衣服,两人这会儿终于像新婚后的小夫妻,粘的紧。

        太子这时出门去拿东西,青芜就被吩咐进来打水沐浴,还未吃饭,大白天的却先沐浴,其动作不言而喻。而青芜进来后,裴锦衣整个人看着就很懒洋洋,动也不动,整个人有一种餍足后的疲倦。

        她正收拾好,一回头,裴锦衣就在身旁等候。

        青芜眼睛立刻停留在裴锦衣的脖颈间,内衫根本遮不住的印记,这可不是假的!

        她瞬间就明白这是真的与太子进行更亲密的一步了,不过她不敢此时说什么,连忙弄好就走。刚一出门,又与太子打了个照面,对方这脖子……着实也惨不忍睹。

        原来裴公子也那么猛……?

        青芜诧异着,心里惊涛骇浪,连忙抱着盆慌慌张张的走了,好像窥见了什么了不得的机密。

        萧长临回来后,整个人都黏在裴锦衣身上:“锦衣,你饿了么,孤带你去用膳?”

        “嗯。”裴锦衣沐浴完,穿上衣服缓缓揉着腰,动作慢吞吞的跟着他出了门。

        昨晚他是自作孽不可活,非说些什么刺激人的话,原本萧长临马上就结束了,听了后又带他胡闹了好久。这身体初次承欢,确实受不了这等折磨,今个后遗症便全都来了。

        好在萧长临是个贴心的,午膳那些口味稍重的都没让他碰,但味道也算独好。

        吃过饭,萧长临有事要去书房,裴锦衣过了一会儿又慢吞吞跟他一同前去了。

        萧长临觉得,唔……锦衣这会儿那么粘人,他定要好好呵护。

        于是大雪天,书房外冰天雪地冻的紧,房间里头却温暖如春。原本书房里有个小榻,那是先前累了随意休息一会儿用的,裴锦衣这会儿就在那斜倚看着书,两人始终都能看见对方。

        但只过了一个时辰,裴锦衣就觉得无聊。

        他在这书房里四处看看,萧长临也不拦着,低头做自己的事。

        那人在写折子,身为太子身上的事也多的要命,如今刚过除夕而已就要忙着管东管西。裴锦衣看了好几个书架,那上面几乎都是兵法,古籍,还有少量医书。

        不过医书许多都很新,萧长临自己会的,大约就是打完仗如何给自己包扎这种简单的清理。

        他翻找了几本医书,看的认真。

        两人互不打扰,不过看了一会儿,裴锦衣又困倦了,全部放回了原位。但他偏偏不想睡,此时此刻就去骚扰萧长临。

        太子在那写东西,他便去旁边磨墨。

        磨着磨着,萧长临忽然想起他应当不能常站着,便关切的问道:“那样站着会累吧。这里有个软榻,你坐会儿……”

        裴锦衣就把软榻放了下来,挨在萧长临旁边坐了。

        于是,他正大光明的看起了萧长临手中的一些奏折。有他自己写给父皇的,还有其他兵部将领发来的奏章,全部要萧长临过目后一同向皇帝报告。

        此时这里的折子,里面的内容写的赫然是边境有个小国,近年来蠢蠢欲动,需要多加防范,防止入侵。那小国处于北越之上的位置,冬天更冷,夏天也热不到哪去。

        里头写了一些看起来像军事机密的东西,不过此时萧长临已经把他当成一家人,也没有刻意避着。

        大约是即将查阅完,萧长临也不管奏章了,在这戏弄他的美人。

        他一把被萧长临从榻上揽了过来,裴锦衣的姿势瞬间就从一旁坐着到转了个弯在他的怀里,抬眸就是太子垂头看他的样子。裴锦衣挣扎着要起来,笑道:“太子这是做什么?”

        “美人在怀,我总不能置之不理吧。”萧长临笑笑,低头亲住了他。

        他当然知道现在做不了别的,但人又不是只有那一个方式。总之这一下午,裴锦衣自己也彻底领会到了萧长临的不一样。

        萧长临最大的特点,就是体力很强。

        他根本就没有要休息的,抱他起来轻轻松松,若是抱着他在雪地里跑几里地都不是问题。他有些后悔自己撩拨的太狠了,这太子也是个不知餍足的。

        这一下午,裴锦衣是什么也没做,可又累的好像抗了几盆水跑步一样。

        到了晚上,睡的那叫一个快,连搭理萧长临都不搭理了。

        于是到了年初二,皇宫里开始该做什么做什么,萧长临自己也忙起来。原先听说凌荣妻子怀孕,他还无比叹息,感慨这人动作太快,自己还什么都没行动。但也就是那一夜,好像瞬间就变了。

        萧长临现在谁也不羡慕,他自己就挺舒服的。

        休息了几日后,裴锦衣自己去邀请了重景月来府上一聚。他是真心对重景月好,赠予了许多补品,又是那些小巧的首饰,将那姑娘搞得受宠若惊。

        此时房内都站着两个贴身丫鬟,裴锦衣和她说话就亲切许多。

        裴锦衣说:“太子与将军关系那么好,我们之间自然也没那么多亲疏远近,不过是谋个知心人罢了。景月,凌少将军可曾给你立下什么誓言?”

        “将军他说过,父亲从未纳妾,他日后也会独我一人。我没有别的要求了,将军能为妾身许下这样的诺言,怎能不倾心呢?”重景月说着,手又不自觉的摸了摸小腹。

        裴锦衣自然是注意到了这个动作,于是给她倒了杯热水,安抚她:“凌老将军在先,这是自然。说来也巧,我这几日想起了一件事,说是我父亲还年轻的时候曾出使过北越,那时……还救下了一位还在怀着孕的妇人。”

        “?”重景月忽然听着有些耳熟。

        大约是十多年前,彼时南凌先帝还没有去世,北越和南凌正交好。裴锦衣的父亲作为使者之一一同去了北越,当时也是这种下雪天。

        作为文化来往,裴锦衣的父亲正好去到重景月父亲家里奉为上宾,当时重景月父亲技艺还不精,为别人治病容易自家妻子治病却难。当时重景月还没有出生,她母亲刚好难产大出血,眼看性命都要保不住了。

        正心急如焚时,裴锦衣父亲和当时的李明风,一同出力使用了各种法子将母女都给保了下来。

        这一举动,着实让重景月父亲记了许多年,当时还说过日后一定报大恩。

        可如今南凌兵败,裴锦衣作为俘虏,重景月的父亲也找不到机会来问。那时候,重景月只知道南凌有个救命恩人,而此时才得知……原来那人的儿子竟是如今的太子妃!

        她慌忙跪了下来:“原是我母亲的救命恩人,大恩无以为报,太子妃请受我一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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