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第4章
去许瑞霖家之前，蒋书涵先跑了一趟工作室。
铁红是唯一知道这个工作的负责人由张岩变成了蒋书涵的人。
隔得老远，她就看见蒋书涵在埋头整理桌面。
“蒋蒋！”她委屈巴巴的长喊了一声，极具穿透力的声音穿越长长的走廊，精准的落在蒋书涵的身上。
两旁低头忙碌的同事头也不抬，这场景已是司空见惯。
蒋书涵听到熟悉的声音，从位置上抬起头，找到铁红的身影，眯着眼笑了下：“红红。”
铁红小跑过去，一把搭在蒋书涵的肩膀上，利用体重优势熟练的将蒋书涵压弯了腰。
捏着蒋书涵柔软的脸蛋，铁红咬牙切齿的低声说道：“听说这次张岩不去，让你去了？”
曾经她被张岩拉去做免费劳动力，就是那次她见到了许瑞霖，从此就一发不可收拾的迷恋上了许瑞霖。
整个工作室的人，谁不知道她是许瑞霖的小迷妹。
“张岩那个偏心眼的，怎么让你去都不让我去啊。说！你到底给了张岩什么好处？”
手指用力，蒋书涵疼得表情都开始扭曲：“疼疼疼！”
她抓住铁红的石掌，痛呼：“红红，你捏痛我了。”
“啊？”铁红这才注意到蒋书涵泛白的脸颊，急忙松开手：“蒋蒋，对不起哦，我又大力了。”
蒋书涵双手轻轻的揉揉脸，两边被捏的部分已经开始发烫，这次铁红是真的用了很大的力气。
铁红内疚的攥着手，圆圆的脸上满是无措。
这种嬉闹她们玩了很多次，但是刚才她有些失控了。
“蒋蒋，对不起哈。”
看到铁红愧疚的目光，蒋书涵放下揉脸的手，放到嘴边哈了一口气，然后轻弹了下铁红的额头：“好了，咱们扯平了。”
铁红轻笑一声，上前紧紧的抱了一下蒋书涵。
两人对视一眼，蒋书涵朝她挑眉。
铁红的表情立马垮了下来：“不是吧，我才刚回来唉。”
蒋书涵赶紧捂住脸：“哎哟，好像还有点疼。”
铁红理亏，只好叹气点头。
“嘿嘿，我就知道红红最好了。”蒋书涵得意的拍了拍铁红的背：“谁让咱们的红红是整个工作室力气最大的呢。”
铁红嘿嘿笑了。
经常有画师为了追求灵感而申请在外工作的，所以当蒋书涵和铁红抱着东西下楼时，没有人讶异。
偶尔遇到打招呼的同事，铁红含糊过去，蒋书涵自觉当透明背景板。
她一向安静，进组后都尽量不与其他人谈及工作以外的事。
比起铁红的八面玲珑，自己更像是个木桩子。
但是莫名的，自己这样的木桩竟然和铁红成了好朋友。
楼下，蒋书涵跟铁红大概说了下经过，最后在铁红懊悔的目光中淡定的摇头补刀：“谁让当时你不在呢，我那么透明张岩都找上了我，看来一切都是上天的安排。”
铁红难受得鼻尖红红：“什么安排？”
蒋书涵坏笑：“让我去给许瑞霖作画的安排啊。”
“啊啊啊！臭蒋蒋，我要拍死你！”
不起眼的小巷里，两人嬉闹成一团。
铁红叉着腰喘气，蒋书涵也累得靠着墙休息。
半晌，蒋书涵从兜里掏出一张便签，嘴里嘀嘀咕咕：“唉，听说有人是许瑞霖的颜粉，我还特意找许瑞霖要了他私人的联系方式，不过看来，某个人不想要了。”
铁红瞪大眼睛，一回头就见蒋书涵在把玩手上的橙黄色便签。
她急忙上前，一把抢过，打开看，上面的确是一串电话号码，两眼放光：“你说，这真的是许瑞霖的？”
蒋书涵点头，笑容很是得意：“是啊，我厉害吧。”
“厉害厉害，蒋蒋你最好了！”
“我特意跟许瑞霖说了，他同意把电话给你，这电话还是他亲手写的呢。不过咱们和他不是朋友，你不能随便打电话过去打扰他，知道吗”
铁红喜不自胜，捧着便签像是捧着绝世宝贝，听到蒋书涵的叮嘱，她点头如捣蒜：“我不会打扰他的！我保证！”
蒋书涵自然知道她不是这样的人，但是那天晚上，他特意走到车窗前，俯下头来强调了一遍。
男人球衣上洗衣液的淡淡清香伴随莫名的压迫感瞬间充盈了这个车厢。
眉眼英俊的男人就在自己一手臂远的地方，目不转睛的看着自己。
那一幕，蒋书涵不得不感叹一句：“红红，你的眼光不错，许瑞霖长得真的挺帅的，而且身上很香。”
铁红激动得脸都红了：“真的吗？闻出来是什么香水了吗？”
这就有些为难了，她基本不用香水，怎么知道是什么牌子的。
蒋书涵歪着脑袋仔细回想了那个味道，在铁红期待的注视下，好半天她才憋出一句：“我记得好像是洗衣液的味道。”
“什么洗衣液？”
蒋书涵撇撇嘴：“好几种洗衣液。”
“……”
最后还是以蒋书涵挨了一巴掌结束了这个慌乱又吵闹的早上。
铁红帮她打了辆车，几个盒子被放进后备箱，铁红趴在车窗上，看着蒋书涵不舍的说：“蒋蒋，你这次去要两个月啊，比我出差的时间都长，我才回来，你就要离开了，算下来，咱们要有三个月的时间没见面。”
蒋书涵笑了笑：“现在不就是见面吗？”
铁红没好气的翻了个白眼：“这种哪里算啊，再说了，等你回来，曾柚应该也出关了吧，听你说，她好像在准备了新的漫画。”
提起曾柚，蒋书涵眸光微闪。
算算时间，的确，只剩不到两个月的时间了。
“等她出关开始更新，她肯定时不时就叫你过去陪她，说好听点是陪，其实是叫你帮她上色改画吧。”铁红有些打抱不平，“这段时间对外宣称是闭关学习，其实就是在外旅游玩耍，等赚钱了，才会想起你。你这闺蜜也实在是太好用了。”
蒋书涵轻扯嘴角，没忍住还是为曾柚辩解：“她是真的闭关，你就别说她了。”
“如果你是我学妹就好了，这样你那个时候就是我在帮你，而不是曾柚。”
司机关好后备箱上了车，见铁红越说越偏，蒋书涵急忙打断她：“红红，我该出发了，有空我会给你打电话。”
“好，拜拜。”铁红站直身子，一脸不舍的挥挥手：“有问题就来找我哦，要是许瑞霖为难你，你就打电话给我，我去帮你收拾他。”
蒋书涵失笑：“好。”
随着车子的启动，后视镜里，铁红的身影越来越小。
许星眠接到许瑞霖的电话时，正是半夜三更好眠时。
被骚扰了一晚上，他还是坐在了表哥许瑞霖的沙发上。
翘着二郎腿，一双大大的熊猫眼瞪着面前已经不知道来回走了多久的男人。
瞥了眼墙上的挂钟，九点半。
要死，他才睡了两个小时。
许星眠无聊的打了个哈欠：“有完没完，你一大早就把我挖起来就是看你睡衣走秀的？”
许瑞霖定住，扭头看着一脸倦怠的表弟，嘴巴张了张，但还是没有发出声音。
“……”
许星眠：“到底是什么事让你这么慌乱，外公让你停职就是让你休息，怎么休息还休出了失心疯。”
“你说不说，不说我上楼睡觉了。”
许星眠站起身，就要往楼上走去，许瑞霖赶紧走上前拦住他，大喊：“不行，你不能在这里睡。”
“为什么！？我可是你亲爱的表弟。”许星眠不服，孩子气的用力坐回沙发上。
“想我雨里来风里去的，才杀青回来，觉都没睡好就被你喊来，现在你却不让我上去睡觉，你还是不是人！”
说吧，许星眠打了个哈欠，嘴里嘟囔：“上次你这么有病还是在大二。”
许瑞霖不理会许星眠的抱怨，激动得好几晚没睡好的他同样是两个熊猫眼。
只是眼睛亮晶晶的，丝毫不见疲惫。
一向爽朗健谈的他一改往日形象，扭扭捏捏的坐到另一边的沙发上。
乱糟糟的头发像极了他此刻的心情。
嗫喏着，他低声说了一句：“她回来了。”
许星眠没听清，“你说什么？”
许瑞霖：“我说，她回来了！”
许星眠两眼无神：“你说的谁啊？”
他不以为意的接着说：“不会是大二那年，你写情书告白被拒绝，转眼就退学消失的那个女生吧。”
许瑞霖点头，模样有几分娇羞：“嗯。”
“我记得她很高冷唉，撕情书的样子感觉像撕敌人，冰冷无情，而且还很没有礼貌……等等，你刚刚说什么？”
许星眠一整个翻起来：“真的是她？蒋敏？”
许瑞霖咧嘴笑了起来：“她改名字了，现在叫蒋书涵，”
“卧槽，你真的找到她了？”
许瑞霖点头：“找到了，而且她今天会来。”
“她来这里做什么？”许星眠觉得自己脑子不够用了，他是不是没睡醒，晕糊涂了？
许瑞霖伸手指向楼上。
许星眠顺着他指尖的方向看去，疑惑不解的回头：“你指我的房间干嘛？”
许瑞霖再次笑出声，恐怕也只有他自己知道，他现在有多么的激动和期待。
“以后那就是她的房间。”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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