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章 第10章
蒋书涵不以为意，放下碗转身走了出去。
来电显示是一串没有存过的号码，蒋书涵只瞄了一眼，接通了电话。
电话那头传来有些哽咽的声音，带着愤怒的质问：“你为什么要跟曾柚说张岩的事？我问你为什么！”
蒋书涵一愣，“梦梦？”
云梦现在满脑子都是曾柚挑衅的模样，一旁张岩提醒她要冷静，她一把甩开张岩的手。
“我问你，你是不是跟曾柚说过张岩的事？”
蒋书涵一头雾水，老实说道：“有，但……”
“你为什么要跟她提起张岩？为什么？她是你的好朋友，难道你不知道她什么样的人吗？你跟她故意提起张岩，到底是抱着什么样的居心？还是说，你和她也是一样的，是个知三当三的贱人！”
许瑞霖擦着手走出来，见她一脸忿忿，低声问她：“怎么了？”
蒋书涵捏紧手机，听到张岩劝诫的声音，也明白了这件事和张岩与曾柚的那件事有关。
“云小姐，请你注意你的措辞，我不清楚你们之间的事，什么叫做我和曾柚是一样的人，我又哪里知三当三了？我跟曾柚提起组长只是在我刚入职的时候，一次和朋友的日常分享，其他的我根本没说。”
许瑞霖眉头紧锁，大步走了过来，发现蒋书涵在颤抖，眼眶通红。
“难道我和朋友的分享也是错的吗？你不分青红皂白打电话给我，就是为了骂我吗？”
张岩拿过手机，歉意的对蒋书涵说：“抱歉蒋蒋，梦梦也是被曾柚给刺激到了，她不是故意的。”
蒋书涵气的浑身都在打颤，眼泪要掉不掉。
不知道为什么，她听到云梦的指责，很生气，非常生气。
还有道不清说不明的委屈。
仿佛以前也经历过。
许瑞霖见她强忍泪水，眼里的心疼都快化作实质，对张岩更是不满。
右手去拿手机，蒋书涵只挣了一下便放了手。
“喂。”许瑞霖轻拍她的肩膀以示安慰，然后将电话放到耳边，“是张岩吗？”
这一瞬，平时吊儿郎当没个正形的许瑞霖突然变成了谈判桌上杀伐果决的许总经理。
气场微妙的变化让蒋书涵新奇的瞅了他一眼。
换来的却是对方安心的微笑。
眼泪不听话的涌出，蒋书涵狼狈的转过头去。
许瑞霖悬在半空的手倏地顿住。
张岩听到许瑞霖的声音，很是诧异，“许先生。”
蒋书涵的手机怎么会在他手里？
许瑞霖收回手，脸色发冷，“这是怎么回事？你女朋友怎么会打电话过来？”
“这……”张岩为难的看了眼旁边啜泣的云梦，回答得小心翼翼：“许先生，这事关我们几人之间的隐私，不太方便透露。”
态度谦卑，不知道的还以为他有求于人。
云梦吼他：“你那么低声下气做什么！”
张岩不满的横了她一眼，捂着手机走到另一边。
许瑞霖不仅是他的大客户，更是公司需要捧着的大人物。
许氏集团的太子爷，也是未来集团的一把手，虽说他现在被许老先生停职，但是毕竟是人家的亲孙子，怎么可能是真的停职了。
家里的公司得仰人鼻息的在社会立足，许瑞霖是他以及整个公司都不敢得罪的人。
但是现在不能得罪的人正拿着他手底下小成员的手机，这到底算个什么事。
张岩支支吾吾，许瑞霖却没有那么多耐心。
“不能说那就不要张着嘴巴到处乱说，你们的事情没有解决好，就学会了找人撒气，张组长，你和你女朋友真有能耐。”
张岩讪笑，却不敢反驳什么。
云梦听见许瑞霖的嘲讽，气不过想要抢回手机，张岩直接推开她：“许先生，事情不是你想的那样，我……”
“两件事。”许瑞霖打断他，“第一件事，你还有你的女朋友要为刚才的事向蒋书涵道歉，第二件事，希望你能够尽快解决问题，解决不了就请你管好你女朋友。”
末了，他不屑的笑了，“被两个女人挣来抢去，你是不是觉得自己很有魅力？”
说完，许瑞霖直接挂了通话。
最隐秘的心思被戳破，张岩涨得满脸通红。
蒋书涵吸吸鼻子，眼角濡湿，被泪水洗刷过的眼睛又大又亮，像两颗晶莹的葡萄。
许瑞霖抬手，轻柔的擦去她眼角的泪水，此时的他哪里还有面对张岩时的冷峻和高傲，多情的眼底满是心疼。
“别哭了，情绪一激动就爱掉眼泪，这么多年，你还是一点儿也没变。”
蒋书涵抬头不解的看他，声音嗡嗡的：“你怎么知道？”
她鲜少在外人面前哭泣，更是从小就学会了隐忍，几乎没人知道她其实情绪一激动就会泪失禁。
许瑞霖发觉自己说漏了嘴，连忙别开视线，“我也是猜的。”
“猜的？”蒋书涵根本不信，“那你为什么不肯看着我的眼睛？”
她急切的追问：“我们之前是不是认识？”
她早就想问了，从两人第一次见面开始，许瑞霖就经常用一种很了解她的眼神看她。
没有人在看见陌生人是表现出欣喜的，除非两人之前认识。
可是她没有印象。
明知道在催眠后还去留恋和探索以前认识的人事物是大忌，但是她最终还是败在潘多拉魔盒的诱惑下。
自己明明是不能接受与男性接触，但是她还是按耐住恐惧的心理，搬进了许瑞霖的家里。
所以，“我们之前认识吗？”
许瑞霖紧张的咽了咽，随即木着一张脸看向她。
害怕他逃开，蒋书涵下意识的抓住他的手臂。
小小白白的手，撑开还没有他的胳膊宽。
这双眼睛一如既往的澄澈干净，多年前，她也是像这般抬头看着自己。
那些记忆被封存，本就占据一个小角落的自己，又能得到她多少的注意。
更何况他还惹哭她那么多次。
她，应该是不想记得自己的吧。
喉结上下滚动，许瑞霖几次想要开口，但是又憋了回去。
蒋书涵还在等待，她的耐心一向很好。
许瑞霖最终还是败在她的注视下，不由自主的摸摸鼻子，说道：“不认识。”
“不对！”蒋书涵蹙眉，很严肃的指出：“你摸鼻子了，你在说谎！”
说完，两人皆是一愣。
许瑞霖瞪大眼睛，“你……”
蒋书涵捧住脑袋，也是一脸不可思议，“我，我也不清楚。”
她不知道人在说谎时有哪些微表情，但是潜意识里，她就是知道许瑞霖撒谎就会摸鼻子。
这已经是一种笃定。
可是为什么会知道呢？
蒋书涵抓着头发，拼命的去想。
可是她就是想不起来。
她一急，眼眶里又蓄满了泪水。
许瑞霖慌了，还以为她头疼，急忙叫住喊停：“别，你别想了。”
“我告诉你就是了。”
蒋书涵飞快的扬起头，手也紧紧的抓住他的衣服，“真的？”
许瑞霖一怔，仔细看去，她哪里是痛的样子。
“你，装哭骗我？”
蒋书涵腾出手抹去脸上的眼泪，急急否定：“没有啊，我还没装，眼泪就自己掉下来了。”
“……”
蒋书涵却不给他沉默的机会，扯了扯他的衣服：“你还没说……”
语还没说完，她就发现两人此时挨得很近，不过巴掌大的距离，连对方的眼睫都看得清清楚楚。
为了迁就她，许瑞霖还微微俯身。
只要她稍微垫脚……
鬼使神差的，蒋书涵不由自主的幻想了那个画面，目光下移，望着面前蔷薇色的唇瓣出神。
许瑞霖眼睑半阖，眼尾上翘，卧蚕明显，凝视看人时给人一种深情的感觉，鼻梁高挺，身上还有好闻的香味。
好像要被蒸熟了，热气从四肢百骸齐刷刷涌了上来。
蒋书涵觉得自己现在好像蒸汽机。
她，她怎么会那么轻易的就离他那么近。
烫手似的，蒋书涵一把丢开许瑞霖的衣领，抖着手不住的往后退去，直至腰部顶住了餐桌。
许瑞霖奇怪的看着她，“你的脸怎么那么红？”
“有，有吗？”蒋书涵心虚的用手背敷脸，“可能是热的。”
许瑞霖瞥向空调，温度显示24摄氏度，“是吗？”
难道空调坏了？
他拿起遥控器走过去，把空调重新开了一遍，手放在风口感受从里面冒出来的冷气，回头问她：“现在有没有觉得好点？”
蒋书涵点点头，依旧不敢抬头看他，“好多了。”
许瑞霖点点头，抿着唇放下遥控器，闲庭散步似的走过来。
身高腿长的他又喜欢运动健身，那次在健身房，她就知道他的身材有多好。
精壮，不过分追求肌肉，皮肤也不是刷了墙似的白腻。
松松垮垮的睡衣让他穿成了t台展示，一举一动自带慵懒，动作却很干净利落，给人爽利的感觉。
这算是两人见面以来，她第一次认真的打量他。
怪不得不找女画师，对着他那张脸，除非是四大皆空的出家人，恐怕应该没人能忍住心动。
两人接吻的画面适时出现在脑海，跟影片似的慢放。
蒋书涵才降温下去的热度，登时又升了上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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