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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十七章 倒灭


  见云子泱一溜烟走了,妁川舒了一口气,心道自然得尽快,也得有劳。毕竟孟黄粱可等不了那么久,况且那露灵水可是贵得让她心在滴血。不过这些都是虚的,主要是露灵水完后便不能安魂稳灵,而孟黄粱的主灵就会慢慢耗尽最后魂飞魄散了去。

  想到这儿,妁川才反应过来,赶紧一手掀开裙摆,忍痛穿上鞋子,确定没有碰到青肿处,便一跳一跳往梳妆台那边去。她拿起种有孟黄粱的小陶罐,然后又将一旁的琉璃瓶打开将露灵水小心翼翼滴进去。

  “妁川!”

  “啊!”妁川一个激灵,手一抖便就将那琉璃瓶歪得太过,露灵水汩汩地倒了出来。她赶紧立起手,满脸可惜地又悬在半空去摇着看还剩多少。

  只见琉璃瓶中露灵水已经大半被倒出浪费掉。

  气愤间直接将小陶罐与露灵水往桌上扣,然后一手提起地上的凳子向逾嶙砸去。

  “诶诶诶!”逾嶙一把抵住妁川手里的凳子,见她还单脚立着,忙道:“你那腿断了?”

  “我看你是找死!”妁川说着又想将凳子扯过来。

  “不明兄这才走多久?就变回从前那个火爆脾气了?”

  “你还跟我提他!”

  “行行行!不提不提!”逾嶙说着便将手一收,侧身一躲。

  而下一刻妁川便直接手拽着凳子往地上扑去。逾嶙赶紧伸出一只胳膊来将她腰环住直接提到床榻上去稳稳坐着了。

  “哎呀!别碰我!”妁川嘟囔着,一脚将站在她面前的逾嶙踢开去,却发现明显是用错脚了,疼痛袭来后让她后悔如此大力,委屈道:“你果然变了,呜呜呜……”

  见妁川这幅模样,逾嶙心中倒是有些愧疚,他又慢慢走回去坐到床榻上,一手将妁川的脚掰过来,脱下鞋袜看。

  “看什么,你又不能修。”妁川假意哽咽着着又将脚收回来,手一伸又将后面的被子扯过来盖住。

  “那是,”逾嶙也知妁川这变脸的功夫,便慢悠悠站了起来,又走到桌边儿去,给自己倒了杯茶,道:“又不是谁,都能修仙法神术修复灵体的。”

  妁川揉了揉脚的手顿了顿,不禁想起不明为她修复可不止一两次,心中五味杂陈,却喃喃赌气道:“何必要修复,我身为冥灵这些小伤什么的本就好得快。”

  “是。”逾嶙吹了吹茶水,饮下一口,又道:“想好了没。”

  “想什么?”

  见妁川像是脑子丢了般,逾嶙有些无语,翻了个白眼道:“你不是要寻束灵珠吗?”

  “是啊,”妁川点点头,又道:“怎么了?”

  “姐姐,”逾嶙有些无奈,道:“你想寻那束灵珠,总得知晓些有关的事儿吧?总得有个计划吧?你要打听些这珠如今到底在何处吧?”

  “不是你说你帮我的吗?”

  “……”逾嶙深吸一口气,只道千万要冷静,反正她也不是这样甩锅一次两次了,于是便道:“我能帮你什么?这些你不该先计划着?”

  “我不知道啊……”妁川看了看梳妆台上的小陶罐,慢慢道:“你不是说这东西未在冥界公主身上吗?我也不知道该去何处寻起……”

  一听这话,倒是让逾嶙彻底死心了,只道:“原来你说要寻,真的只在嘴上说说了……”

  “屁!”妁川有些不满,反驳道:“我说了我肯定要做,只是我现下没有线索,但是既然这东西当年是被冥王带回冥界给公主的,就算不在公主身上,也定是在冥界的。”

  “……”

  “你那是什么表情?”

  一听妁川如此质问,逾嶙赶紧给自己又倒上一杯茶来,忙又敷衍道:“没,没什么。”

  妁川白了一眼,心中只道这冥界公主精元残破魂魄不全,就算有束灵珠辅着聚过剩下的魂魄灵力,也不该会到处乱跑的,定会被冥王好好护在某处。所以不管这束灵珠现在还在用没有,都该在冥界才对。

  正想着,便听见窗外有砰砰的声音,不时还打在窗上,倒是有些诡异了。

  “这么晚了,谁还没睡?”想着此刻定也过了子时,也就逾嶙这家伙反常这时间竟还未歇息。妁川有些好奇,只道:“快去看看。”

  “我?”逾嶙指了指自己,道:“这个点着实有些恐怖呢,我怕等下一开窗命都没了。”

  “……”

  心知这家伙全然是在瞎扯淡,妁川直接掀开被子来,将脚直直一伸又将青肿处露了出来给他指着看,脸上表情凶狠,又按了按手指头,道:“你去不去?”

  见她明显是要动手了,逾嶙心中只道还是顺着点好。于是不屑地看了眼,慢慢起身,悠悠道:“去便去。”

  逾嶙不慌不忙走至窗台前,正好一个雪球打到窗棂上,听见散开的雪落了下去,便直接打开了窗。

  窗外树枝上并没有什么,妁川有些失望,叹了一口气又慢慢将被子拉过来盖好。

  而逾嶙却直直盯着窗外没有转身。

  因着此刻有一人身着斗篷,直直站立在槐树下,正抬头看着窗边的逾嶙,又将手中雪球半抛至空中把玩着。

  见不明似笑非笑,倒没有什么反应,逾嶙心下只道有些意思,便就着礼尚往来的由头,也回了他一个同样的笑。

  “谁啊?”妁川见他视线还在窗外楼下,有些好奇,想着过去瞅瞅看。

  正起身间却莫名感受到心中绞痛,她闭了闭眼,想着回来一路上便是这般,心慌得不行,还莫名其妙阵痛。但也是一瞬间的事儿,她本不在意,可现下这症状势头却如此之猛竟使得她脑子发昏了。

  妁川赶紧摇了摇头,调整着呼吸,心想着这般应该能缓过来,却不料这疼痛之感越发严重,让她有些喘不过气来。又赶紧捂住心口,低头间却发现手上生出红痘来!她呼吸开始急促,心道这是什么鬼,难道自己……

  “冥老六……”

  这声音气息过弱,逾嶙根本听不见,妁川自己都能感受到不对劲,而眼前开始模糊,视线也暗淡下来,下一刻便就昏死过去!

  ……

  看着树下的不明,逾嶙笑也笑过了,眼神里倒是冷了几分。他关上窗,心下沉寂,也不转身,只道:“先回去睡了。”

  见她不应,逾嶙也只道这是正常的,转身欲走间又不禁瞟了一眼妁川,却才发现她倒在了地上。

  “你……”逾嶙心中只道这是什么戏法?又耍他不是?于是有些无奈地走过去,道:“床上玩儿去,这天气,冻不死你。”

  说着去扶起地上的妁川,刚一翻过来,却发现她脸上手上长出了红疙瘩来!

  “妁川?”逾嶙有些懵了,施法想唤她试试,却不料灵体中魂魄都没什么反应,他心中只道奇怪,明明魂魄……都尚在。正纳闷间,却感知到她灵体之内的魂魄开始自噬灵法逐渐消散来!

  “不对……”逾嶙有些思绪不稳,心道这不应该,但尚不清楚原因更是不敢乱施法动灵,又赶紧聚灵冻住妁川的魂魄来。

  “你这又有什么用?”

  逾嶙听出这声音是不明,倒也不稀奇他何时进来,也不回头去看他,只死死盯着妁川。

  “让开。”

  不明就这么一句,正欲过去间,便见逾嶙一个转身,小扇袭来。

  顿时屋内灵光四射,只见不明灵法阵开打回小扇落到逾嶙手中稳稳当当握住。

  “我能救她。”

  “你如何救?”逾嶙呵呵两声,道:“我带回冥界也自有法子救。”

  “逾嶙兄,这便是你的不对了,我未向你问罪,你倒先划开界线来,着实不太耿直了。”不明有些抬眸间眼神也倒是意味深长,又道:“她中的,是异讙的毒。”

  “那又怎样?我堂堂冥界还奈何不了那种小兽怪疫不成?”

  “冥顽不灵。”

  “哦?”逾嶙心中倒越发觉得这激将法有用了,想着那异讙曾经伤她,倒有些险了。

  想到这儿逾嶙也想看看他能使出什么花样来,于是便起身往旁边挪去。

  不明见逾嶙让开来,便走上前去,看了一眼妁川手上脸上的痘已经开始灌脓,只道还好冥灵之体这些毒素异灵散得慢。

  逾嶙见不明手心聚灵,而这灵倒是从其体中精元而来,也知这灵的强大之效,而主灵取精气稍有不慎差池便容易爆元而亡魂飞魄散。

  心知这般却也不去阻拦,逾嶙心下明白不明的意图,身为灵龙,被觊觎多年,他的灵力有多吃香谁不清楚?

  可这灵说到底是不是妁川自身的,不同的族类自然不相融,况且他也未听说过这种救法儿。

  ……

  灵光消散,不明松了一口气,见妁川身上的红痘已经消散,又为其盖好被子,慢悠悠转身去寻逾嶙。

  只见逾嶙此刻正坐在桌边儿饮茶,不明心下倒是觉得他够沉得住气不免佩服。

  不明慢慢走过去,坐了下来,接过逾嶙手中的茶杯,调侃道:“这茶不会有毒吧?”

  “毒?”逾嶙挑眉间不忘施法正床榻与桌间设屏,让里面能传出声音而外面却进不去。又道:“我的名声这般不好了?”

  不明呵呵两声,回应道:“冥界冥事府冥六君,心狠手辣雷厉风行,别人不知,我倒是略有耳闻的。”

  “哦?”逾嶙看着手中酒杯,只道:“也是,妖界二殿下,也该多多少少了解些这些的。”

  “逾嶙兄,”不明抬眸,笑道:“我倒是不懂你对妁川的想法,怎么就舍得把我扔在妖界呢?”

  “扔?”逾嶙觉得这词不太恰当,纠正道:“不明兄身为妖界二殿下,难倒不该回去吗?那本就是你的归宿。”

  “那倒是劳烦逾嶙兄这般设局故意妖界行一趟送我回去了。”

  “呵。”逾嶙心知也知不明的意思。

  “不过逾嶙兄有没有想过,为何那异讙之毒一路上都没有爆发,偏偏我回去便就发了?”不明看了一眼妁川,又转头去对逾嶙道:“还是不明兄本就知道,故意要弄死妁川呢?”

  “呵,”逾嶙笑了起来:“我倒是不明白了,为何你宁愿用精元之气注灵来救妁川?你明也知这有多险,一缕不对便也会要了她的命,这种千万之一的险,你也下得去手。”

  “那逾嶙兄不是也未阻拦不是?”

  “阻拦?”逾嶙呵呵笑了起来,道:“你已经动了,我阻拦她便就立刻灰飞烟灭了。”

  不明若有其事地点点头,只道逾嶙心思缜密。

  “你说说,你这般救她,倒是是为她好,还是在游戏?”

  “游戏?”不明反问,倒有些不满了,道:“我救她,还成了游戏?逾嶙兄,我倒是有些看不懂你的心思了。”

  “你?”逾嶙觉得有些好笑,道:“不明兄看不懂才稀奇,不过我倒是好奇,为何非要回来。”

  “我也好奇,为何逾嶙兄千方百计要送我回妖界去,”不明顿了顿,像是故意般,道:“就因为我发现许浒是你故意放出,孟黄粱的魂魄也是你故意让许浒所收,安州城所有百姓,都是你杀的。”

  逾嶙倒是不觉得稀奇,嘴角一勾,道:“你现在激我何用?这些,你不是早在安州城便发现了吗?”

  见不明不答,逾嶙站了起来,摇着小扇慢慢道:“这些你知道了,可是妁川不知道,我不想她知道,便就只能从你这儿下手咯。”

  逾嶙说着说着往窗边去,开窗看外面雪景,又道:“你说说,我精心送你回妖界,可还是对你不好?不明兄啊,你可着实是辜负了我的一番心意啊。”

  “那是便在此刻同于是兄道歉罢,”不明朝他看去,似笑非笑又道:“不过逾嶙兄为何会幼稚到认为妖王寻到我便就能扣住我?我呢,也没什么其他要求,不过就是想同你们一起留在长笙酒馆罢了。”

  “如果我不许呢?”

  “不许?”不明假意苦恼,又道:“那我便只好告知妁川,安州城之事,告知她,你阻拦她寻束灵珠的原因,孟黄粱如何灰飞烟灭了。”

  “你觉得这些可以威胁我吗?”逾嶙小扇拿在手里。

  “这些不行,总有些行,”不明笑道:“我知逾嶙兄担忧什么,一开始你默许我留下不也是想着能用我魂魄灵力来补……冥界公主的灵吗?”

  倒是心如明镜,逾嶙也懒得纠结不明是何时知道这些的,毕竟一开始便知晓了不明魂魄灵力之力不同寻常,想着留下他寻着时机探探能否可用,但无数次无果后,逾嶙便也就不再去试探了。

  “既然你知道,又何必非要留下呢?”

  见逾嶙这话问得着实在点子上,不明倒是笑了起来,道:“我说过我的来历,妁川便就是欠我,我不愿意呆在妖界,只能寻你们这儿落脚。”

  “这故事还需完善些。”

  “不用了,”不明抬首示意:“我不拦你为冥界公主收魂取灵,你也不拦我留在长笙酒馆。”

  逾嶙看了看床榻上的妁川,笑道:“成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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