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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十章 濮清酒


  “妁川阿姐有没有想过,”竹琅顿了顿,便小心翼翼提出自己的猜想:“可能这云子泱神君便就是长渂神君呢?”

  “怎么可能!?”妁川脱口直接反驳了。

  这怎么可能嘛!

  云子泱便是云子泱,天界长洺河畔种灵元的神君云子泱,天府中赫赫有名,事事包办的神官云子泱。

  这俩神绝不是同一个。

  况且这种有违六界之道的事儿,他堂堂一个万人瞩目的神君,怎么可能会做?

  说是长渂这种没名没气的散君倒才是情理之中的,毕竟他有过这种想法,也干得出来这种事儿。

  虽说为天后云意是云子泱的姐姐,动机也说得过去,但人家都寻束灵珠来了,怎么可能呢?

  怎么可能呢……

  害!

  怎么不可能嘛!

  这一切皆有可能,谁也没见过这长渂神君,指不定到底是个什么人呢?

  谁都是一面之词,也指不定谁是谁非。

  想到这儿,妁川不禁叹了一口气,只道:“总之现如今呢,我们与那长渂神君算也是没有什么瓜葛了的,就交给云子泱去管吧。若他真就是,便交给天道去管吧。”

  竹琅点点头,便也不再多言,低头揉了揉小狐狸一把,又道:“小狐狸,同我回去睡觉去!”

  “什么小狐狸小狐狸!”小狐狸有些语气不满,张着嘴便咬上竹琅的手。

  “啊!”竹琅忙缩回手来,只见食指上已经起了红印子,气呼呼道:“你怎么还真咬人呐!你再咬我,我便把你胡子剪了!”

  “你敢!”小狐狸挣脱着跳到妁川怀里去了,只道:“那我便咬死你!咬出血来,将你吊到树上去!”

  竹琅插着腰,听这话确实心有余悸,脑子里灵光一转,便又抱起手臂来,像个小大人般,只道:“小狐狸,怎么这么大点这么凶狠呢?”

  “不许叫我小狐狸!”

  “偏要!”

  见这俩孩子倒又争吵了起来,便不禁噗嗤一声笑出来。

  小狐狸急了,只觉得竹琅这家伙在捉弄它,便抬头对着妁川道:“妁川姐姐你看他呀!”

  “啊?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妁川实在是拿他们没办法,便也就着自己算是她们仨中年纪最长的那一个,煞有介事装起老大人般,指责道:“竹琅!念微有自己的名字,你这般叫她可是不礼貌。”

  竹琅倒不在意,走近去抱过小狐狸,摇头晃脑道:“我知道。”

  “知道你还叫我小狐狸!”

  见小狐狸虽嘴上倔强强硬,却也不再挣脱跑开,倒是安安心心窝在自己怀里,竹琅便又道:“我等你修成人形再叫你名字,这也没什么不对不是吗?”

  “怎么不对?我有名字!”

  “你见那只鸡啊鸭啊的一开始便有名字?”竹琅分析着。

  “你这是什么歪理?”小狐狸探出圆溜溜的脑袋,道:“这谁家养的猫啊狗子什么的也都有个名字啊!”

  “你这名字不也是妁川阿姐取的吗?”竹琅又道:“你自己都说了,自己本就没名,也都是修成了人形才有的名字,不是吗?你拿自己同那些根本无法修行的牲畜比,是在自降身价吗?我家之前还有只狗子叫土蛋呢,要不把它这名字借你用用?”

  “……”

  “念微确实还差点火候,”妁川搭话道:“但人家指不定就哪天就修炼成人形了呢?”

  “那便等她修成人形再说!”

  只见竹琅对着小狐狸眨眨眼,又伸着手去逗趣儿,明显就是在气它罢了。

  妁川摇摇头,不禁莞尔,只道歪理多,不过是孩子罢了。

  ……

  一行人上了楼,回了房,嘱咐了几句后妁川便欲离去。

  走至门口处,妁川转头去问:“念微你确定要同竹琅睡一间房?”

  本以为小狐狸对竹琅气不打一处来,现下看来果然是孩童心性了,抚摸几下浑身舒服了,声音也软了,便就和好了。

  小狐狸冲着妁川点点头。

  “那竹琅,你好生照顾念微。”

  “好的!”竹琅将跪坐在床上,抚摸着小狐狸,又不禁抬头对着妁川点头。

  “嗯……”

  妁川心中虽觉得有些不好,也说不出什么不好。

  “哎!”小狐狸突然又叫住转身离去的妁川,对着一脸茫然的她道:“妁川姐姐,同你说个秘密!”

  “什么秘密?”

  “逾嶙哥哥,怕老鼠!”

  妁川怔了一下,倒也不是惊奇。想着这长笙酒馆又哪里来的老鼠呢?

  “我来时,本是独自坐着的,结果一只老鼠窜出,吓得逾嶙哥哥冲过来就抱住我。”

  妁川表情变了,心中幸灾乐祸着实收不住,想着逾嶙那副好看的皮囊被吓得花容失色,憋笑憋得脸红。

  “那……我明日去问问他哈……”想着还是替逾嶙留些名字,便关上门出去了。

  难怪说逾嶙本就不喜欢这些毛茸茸的东西,怎么就平白无故把小狐狸抱上了,原来是因为更恐怖的老鼠来了!

  “哈哈哈哈哈……”妁川出了门便开始笑,实在是收不住。

  转头想想这也不算是什么秘密,她本也是知道逾嶙怕老鼠的,不然也不至于这长笙酒馆一只老鼠都没有,原是全是被她使尽浑身解数赶走了的。

  笑也笑够了,妁川走在楼廊上,想着多年前。

  为何逾嶙不太喜欢毛茸茸的东西?

  大概是因为逾秋的那只猫吧。

  为何如今这般怕老鼠?

  大概也是因为逾秋的那只猫吧。

  ……

  “妁川。”

  “啊?”妁川恍惚了,左顾右盼四周,倒是静悄悄一片,唯月色撩人,不禁纳闷:“谁叫我?”

  “是我。”

  “还真是有人叫我啊?”妁川听出是从自己过廊屋里传出的声音,便走近去推门。

  见不明正坐立在桌边,不禁奇怪,确定屋里并无他人,便走近去了。

  “这大半夜的,不是睡下了吗?”妁川走近去,见他在品茶,便也没头没脑的道:“给我喝一杯。”

  “这不是还没睡?”不明答话间从茶壶中倒出一杯来给她。

  “这茶怎么没味啊?”妁川将茶杯置近嗅了嗅,觉得着实寡淡,也没什么胃口,便又放置桌上去了。

  “怎么了?”

  妁川低着头,喃喃道:“我在想,将念微放在竹琅房里,合适吗?”

  “有什么不合适的?”不明应答着一杯茶已下肚。

  “念微是个姑娘啊!”妁川脑子里胡乱想了一通,便又道:“孤男寡女独处一室,像什么话?”

  “我们此刻不也是?”

  “那能一样吗?”妁川语调提高,心里倒是想说些浪荡话,但奈何胆子如鼠小,又咽了咽口水,道:“你我关系纯粹,不同于他们。”

  “纯粹?”

  “不纯粹吗?”妁川眼神飘忽了,只道这家伙难捉摸。

  妁川可算是把自己捉摸透了,对不明是个什么心思也越发清澈了,但她打破罐子装傻,搅和了那摊渊水,偏自己见不了低。

  便又道:“你看看,我与你,与冥老六,哪一个不纯粹?”

  “你再看看念微竹琅,她们俩那情意,哪可能纯粹?”

  “那你还让他们独处一室。”

  “我!”妁川哑口无言,回想着放在在竹琅屋中她的心思,以及竹琅念微的表现,便又道:“害!不纯粹便不纯粹呗!有什么嘛!也不是我逼他们的,都是你情我愿的,说不定我还撮合了一段姻缘呢!”

  “是呢。”不明喃喃道:“也说不定是段好姻缘呢。”

  “黑户……”

  “嗯?”不明又一杯茶拿起来。

  “你有过姻缘吗?”

  “有。”

  有……

  答得倒是爽快……

  也该是有的。

  妁川微微咬了咬内唇,趴上桌去也不顾合不合适宜,心存侥幸刨根问底:“除了若蓉太子妃哦!”

  “是,”不明将手中那杯茶饮尽,脸上微微泛红,杯盏落桌,继续道:“除了苏若蓉。”

  是……

  再一次肯定的答案让妁川仿佛坠入深渊,一口气提不上来。

  “还想知道什么?她叫什么?她在哪里?我们之间的过往?”

  见不明一连三问,怕也是被逼急了。

  也是……

  若是好姻缘,他也不至于孤影形单,也不至于如今在眼前这般质问……

  “我不是那个意思……”妁川急了,忙挥手道:“你若是不愿意将,便不要说,我只是随口问问,莫要放在心上……”

  “随口问问?”不明扬起头来看她,又道:“莫要放在心上?”

  完了完了,这家伙不会是急了吧?

  这么些日子以来,确实也无听他提过有关姻缘情爱,只听他讲过对男男女女的不感兴趣……

  但事实是,不是对那些普通的男男女女不感兴趣,是不入他心不合他意的男男女女不感兴趣……

  “……”

  “你好好休息吧……”妁川好不容易才憋出这么句话来,便起身欲走。

  不明也不留,一手扶额,闭着眼睛缓神。

  “方长……”

  妁川听他声音很轻,像是很疲倦般,心中却再次侥幸,犹如鱼儿脱网般转过身去看他。

  “云子泱同你说什么?”

  妁川攥紧了拳头,心如明镜自欺欺人,便老实道:“他说天后情况越发不好了。”

  “越发不好了……”

  不明喃喃自语着,眼眸垂得很低。

  “妁川。”

  “嗯?”

  “你过来。”

  “过……过来?”妁川确认着。

  不明点点头,一杯茶又入喉。

  妁川慢慢又走近去,正欲坐下,却被对面不明伸出的手猛地一拉。

  脑子顿时一懵,眼前突然一黑。

  原是妁川直直扑到不明怀里去了。

  妁川收不回那只被死死禁锢住的手,只好抬起头来看不明,一句话也说不出来。

  “你真的,什么都看不出来吗?”

  “什么……”

  “真的,不知我是何意思吗?”口吻些许无奈。

  “你……”

  话还未说完,不明另一只手便已扶住妁川的后脑勺,猛地底下头来吻了上去。

  清冽酒香,唇齿相依,辗转缠绵。

  “……”

  妁川彻底是懵了,任由着不明摆弄。

  不明将死死握住妁川那只手腕的手收了回来,又将扶住她脑袋的那只同移至妁川脸庞上。

  片刻后,不明像是清醒般,妁川明显感知他手掌力道减少。

  不明放开妁川,闭了闭眼,也一言不发偏过头去,他用手掌碰了碰额头,像是醉了般。

  妁川瞪大了眼睛,倒有些不知所措,下意识一个仰身想从他身上起来,却不料真就那么迷迷糊糊向后仰了去。

  她胳膊支地半坐在地上,依旧是没回过神来。

  “妁川……”

  “啊?”妁川抬眸去看不明,此刻正一只胳膊支在桌上揉着太阳穴。

  “你是个什么意思?”

  “我……”妁川要哭了,真是禁不住这么一遭,她实在是看不透不明,怕自己多思多想,急道:“我没什么意思……我也不知道……”

  不明叹了一口气,全当妁川在装傻,只道:“你不是说我好吗?”

  “我觉得逾嶙也好啊……”

  不明呵呵笑了起来,偏头去看妁川,又道:“我也说过,你很好。”

  “逾嶙也说过……”

  “那我抱过你。”

  “逾嶙也抱过我……”

  “我吻过你。”

  “逾嶙也……”妁川思绪全然是被打乱了,脱口而出一半话语,怎么也接不下去了。

  “怎么了?”不明一把将妁川拉进怀里去,眼眸如水,轻声道:“他也吻过你?”

  “没有……”

  呼吸也交缠在一起,妁川只觉是在梦中了,淳淳酒香近了便嗅到,明明谁也没有饮酒,这不是南柯一梦又是什么?

  待到如梦初醒后,终究也是一场空罢了。

  不明手拂上妁川的脸,又低头轻轻在她唇上吻了吻,随后再去看她,眼中似有明光恍有秋水,问道:“我喜欢你。”

  “……”

  “你,是否喜欢我呢?”

  “我……”

  见妁川支支吾吾,不明眼眸中光也散了,秋水也漾了。

  也不愿等她回应,不明嘴角微微扬了扬,将她扶立起来。

  “抱歉。”

  妁川摇摇头,也不明白自己是个什么心思,明也是对他情意绵绵不同的,可就是答不上来。

  脸上已经是红透了一片,呼吸也不稳,只觉得燥热,便顺手拿起桌上不明为他倒的那杯茶。

  茶水过喉,妁川被灼辣得呛了几口。

  “这哪是茶啊,这分明就是酒啊……”尚未察觉到不对,妁川不自觉委屈,倒像是刚刚被欺负了如今才被这酒浇醒般,眼泪直在眼中打转儿。

  “这本就是酒啊……”

  “可为何我打一进来便没有闻见酒气,只有……”

  只有在于他咫尺间才嗅到。

  “这酒叫濮清,我掩了酒气的。”不明应答着。

  “濮清,这是酒啊……”妁川呼吸急促了起来,大梦初醒般摇了摇脑袋,感觉身子里胀得难受,像是要裂开般,下一刻便顺理成章躺到不明怀里去了,只道:“你可真是害惨了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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