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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九十四章 入心者


  刚入折桂楼,便听见从楼上传来一众惊呼。

  妁川一行人下意识抬头去看,便见见从天而降落下了一个白衣妙曼女子。

  女子并非失足掉落下来的,而是自行抓住阁楼上的红缎飞荡下来的。

  而女子本以为逃脱了阁楼上挡住她去处的妖民些便能离开,却不曾想脚尖落地大门处已经被妁川一行人堵住。

  虽说不明是妖王,却也少出现在妖市街,多半是妖府中妖官儿在管这些,以至于妖界普通众生识得的便不多,又是在这种慌乱的时候,注意到他的妖更不多。

  那白衣女子没有再逃跑的意味,眯着眼看着不明,似在确认,又看了眼竹琅手中的寻灵尺直直指着自己,不免觉得奇怪。

  方才那画面确实惊心动魄,又可算是妙美绝伦,好似一朵冷艳的花在半空中绽放飞舞着。

  “别让她跑了!”像是某位掌事儿的突然扑到十楼处的栏杆下朝下望,命令着却见那女子抬首来瞪了自己一眼,不免心下一怔,却还是觉得不能怂,对着正在大门方位的妁川一行人道:“这几位妖儿哥妖儿界拦下她,我重重有赏!”

  女子不在意掌事儿的威胁,也没有再要跑的意思,只是盯着不明看。

  妁川看出不对劲,可心下却只想着寻灵尺这事儿,便接过竹琅手中的寻灵尺来,见其摆动了两三下最终还是指向了女子,便才出声询问:“这位姑娘应该不属妖界?”

  女子这才偏头去打量妁川,还未应话,便见那掌事儿下来了,一把拉住女子的手臂,指着她道:“你还跑?你不赔钱,可别想走,送你坐监狱蹲大牢!”

  “这是?”

  见不明出声询问,掌事儿也不觉得有什么好隐瞒的,便细细道来。

  原是这女子不知从哪里来,只道要找人,可折桂楼哪里有这号人物?掌事儿无奈,肯定也是交不出来这人的,便只想着驱赶她离开,以免惹乱子,可谁知这女子非但不走,还砸了折桂楼中一些灵物宝贝什么的,可是把这掌事儿气得够呛。

  而这掌事儿看着年轻,是从话语行径里透出的不稳重,定是新来的无疑。

  妁川脑子里捋了一遍,想着好不容易入心石这事儿有个苗头寻着人了可不能错过,便只道:“这位掌事儿大人,我们有事同这位姑娘商议,可否借一步?”

  “不行!”掌事儿一口否决,想着这折桂楼里的东西他自身可是赔不起的,惹了麻烦可要不得,只道:“这位妖儿姐莫要为难在下,折桂楼又不是私家的东西,盖的都是公章,在下也不过是个干活的,断不能徇私。”

  “这……”妁川一时语噎,便朝不明看了看。

  不明了然,又不知从哪里变出个官牌来直接扔到了那掌事儿手里。

  掌事儿稳稳接住,认真瞧了瞧,确定是上头某位妖官的官牌便不再多言,招呼着看戏的众妖散了去。

  而掌事儿笑着招呼,挥手间便就地幻变出桌椅来让妁川他们坐下说话,又恭恭敬敬倒出茶水来再离开。

  不明顾不得女子的眼神,扶着妁川的肩膀硬要她坐下再说。

  女子倒没有太多动作,只是盯着不明看,妁川便道:“这位姑娘可是同他认识?”

  “不认识。”女子应话。

  这便更是让妁川摸不着头脑了,她将茶杯一盏放置桌前,示意女子过来坐:“坐下再言,可以吗?”

  女子无动于衷,继续打量着。

  不明却没有一点看她的意思,拍了拍妁川的肩头便在她身旁坐了下来,端起桌前的一杯茶水来品。

  妁川手里还拿着寻灵尺,聚灵一段依旧是指着女子,便也放弃唤她过来的想法,问道:“这位姑娘,你可认识冥四君魂悦?”

  闻言,女子明显一怔,眼神不再停留在不明身上,而是看着此刻也正望着自己的妁川。答道:“不认识。”

  “是这样吗?”说完,妁川低头转悠着手中的寻灵尺,也不知该怎么继续下去了,微微皱眉措辞。

  而这边女子似是有些动摇,出声来道:“他……在寻我?”

  这话便就是在证明她是认识魂悦的。

  “嗯。”妁川点点头:“他一直在。”

  “为什么寻我?”女子明知故问,又像是在自问自答:“寻我回去让我下地狱吗?”

  “这位姑娘可是同魂悦君有些误会?”

  “没有误会……”女子喃喃着,又道:“我作恶,他行法,没有误会……”

  没有误会……

  这话也就一面之词罢了,妁川便也只是听听,又问道最为不解的问题:“我听闻,你前几世都是自己去的敛狱堂,可是偏就这一时未去,不知为何?”

  眼前的女子不是人,而是死去后魂魄入了灵体的,妁川一眼便能看出。

  “我为何要去?”女子反问:“我早就受够了,他可是心硬,一点也不心疼,我在那烈狱中挣扎,也不见他有丝毫心软。”

  “可是……”妁川只觉这话有问题,便纠正道:“下地狱那是每个恶人死后的路,你既然做了恶,生迹簿上记载了便不会有假,怎么就还委屈?”

  “我没有委屈。”

  “那你说说看,你又为何在前几世自己主动去敛狱堂的?”

  见妁川这般问,女子便知晓了妁川的来意,她本无意多言,却又觉得说出来也无妨,若妁川真是魂悦派来的,让她回去同魂悦说清楚也不失为一种解脱。

  “这位姑娘,”女子反而笑了笑,对着妁川问道:“他有具体同你说,我做了哪些恶事吗?我又去过敛狱堂几次?主动去过几次?”

  这倒是难为妁川了,魂悦也就给了她个寻灵尺又只同她说了句是个坏事做尽的恶人逃了去罢了,其他的什么她几世作恶几世来敛狱堂都是听那敛狱堂中的冥官儿说的而已。

  “大概,有八九世?”妁川回想着敛狱堂中某个冥官儿找来的册子,上面简简单单记录了几笔关于这女子的事儿。又道:“八九世中前几世是死后被捉至敛狱堂的,后几世是你自己去的。”

  “是的。”女子直直立在不远处看着妁川,笑得很僵硬,道:“一共九世,前三世是他遣了冥官来捉我去受刑,后六世……”

  “后六世……”

  这话从那女子嘴里说出来,倒让妁川心中有种说不出道不明的感觉。

  女子继续道:“有两世,是我自己做了恶主动去的。”

  “为何?”

  “不为何,我就是想看看他。”女子冷声应答,也顾不得这种举动的荒谬,本她说实话来也没指望谁真就信。

  这种畸形的情愫本来就不是错的。

  妁川也不知道自己信不信,只继续问道:“那后面呢?后面几世?”

  女子闭了闭眼,道:“后面几世,是他捉我去的。”

  可那冥册上记录她后面每一世都是自己去的。

  “我不管你们信不信,总之我同他之间一时半会儿说不清楚,我也不会讲故事,只有一点,请姑娘您转告他,我早已在他那里赎罪,也早就不再行恶,求他放过我。”

  女子这话语气不容置喙,倒一时之间让妁川不知该相信谁。

  与魂悦相处也有千百年,他不应该是这样的……

  再者,妁川看了看手中的寻灵尺,又道:“或许,你们之间确实有些误会?你魂魄中可有他用自己一缕精元种下的入心石,是……”

  “是什么?”女子打断妁川,只道:“不过就是想控制我罢了,我与他一开始便是错,你知道吗?”

  “是我错了,是我的错,可我也平白受了几世的刑,算是抵过了吧?”

  见女子如此决绝,恨不得立刻和魂悦斩断关系,妁川也已经料到期间不简单。若是真如这女子所说,冥册上定也是被魂悦修改过的,以及那生迹簿上所记载的……

  难道一直便是魂悦在走错路吗?

  妁川不能理解,既然是这种情况,又为何要让妁川来寻这女子,不怕妁川知晓这些吗?况且照女子所言,以在女子不再作恶该按规矩轮回时每一次都是他亲自出马去抓回这她去敛狱堂受刑,这又是为什么呢……

  一切存疑。

  而女子明显也是料到妁川所想,便道:“我不管你们信不信,话已至此,该说的不该说的我都说了,其他的便只有同他斩断联系了。”

  “……”

  妁川不知如何是好,现下女子这般态度,定是不愿意见魂悦的,更莫说去敛狱堂。

  “我知道,你可能是受了他的委托,或是威胁来寻我,但是你定是带不走我的,若是姑娘能明辨是非也定是好的。若你心下暂时存疑,大可回去将我这话一字不落讲与他听,看他作何反应。若他还能装出那副高高在上唯我独尊的表情,便也就真是证明了我在第六世时及时止损是最明智的选择。”

  “……”

  “行了,”女子明显累了,只道:“话已至此别无他言,若他真不肯放过我,你便让他亲自来寻我。”

  这话堵得妁川是哑口无言,她断是想不到,原来其中纠葛远比她想得要复杂得多。

  这话题算是告一段落,女子又继续打量着不明。

  这气氛着实诡异,让竹琅都吊了一口气,不禁去打破:“那……不知这位姑娘一开始来这折桂楼所谓寻人,是寻谁的?”

  女子视线偏过去看了一眼竹琅,眼神犀利,却也没有隐瞒:“长渂神君。”

  长渂神君……

  又是这家伙。

  “长渂?”妁川明显不解:“长渂在妖界?那你是……”

  “我原本是蘂姜女君殿中的一位女官,千年前犯了错被贬到人界轮回十载赎罪罢了。”

  原来如此……

  也难怪那寻灵尺一下总是乱指……

  而女子丝毫不避讳,继续道:“至于长渂神君在妖界这事,原也只是来碰碰运气。”

  因为这折桂楼便是长渂的产业。

  万年前长渂因为某些原因确实是被贬到过妖界的,原也只是因以为他换了个地方避世,却不曾想搞了折桂楼这么一出。况且长渂与前妖王交好,折桂楼有了靠山,直接就贴上了官家的标签,一开始只是为了当个甩手掌柜好打理,却到后面来一个个都忘了这折桂楼真正的主儿是谁了。

  但女子明显是知晓的,便才会到这折桂楼中来寻问。

  “发生了什么事吗?”

  见不明突然发问,女子心中越发肯定,却还是谨慎询问:“你是长渂神君吗?”

  闻言,妁川与竹琅以及竹琅怀中的小狐狸皆是一愣,又偏过头朝不明望去。

  不明嘴角勾了勾,放下手中的茶杯,应声道:“不是。”

  “不是?”女子反问着,她打量了这么久,真有些恍惚。

  女子在蘂姜殿里数万年之久,曾经也是与长渂有过一面之缘的,只是年代久远记忆模糊了去。她也不是近来才遵蘂姜的命令寻长渂的,早就几千年前便领命了,也看过长渂的幻象,只是期间曲折让她无法专心寻他,而前不久蘂姜也确实再通灵唤过她让她加紧寻探……

  不明不答,女子却在回想思索间肯定了:“你就是长渂神君。我不会认错。”

  这话一出,妁川只觉五雷轰顶,原她只觉女子话存疑,可为何到这般瞎扯的地步?

  她该相信吗?不明说了,他不是……

  妁川手不禁颤抖起来,不明注视着她的一举一动,神情中有些压抑,越发让妁川心慌。

  “你……是吗?”妁川有些说不服自己,竟也鬼使神差去猜忌怀疑。

  “妁川,”不明伸手摸了摸她的脑袋,道:“我不是。”

  闻言,妁川只下意识点点头,又艰难伸出手指着女子道:“那你去同她说。”

  见不明果然起身近去,妁川另一只手摸索着灵布包。

  她不该怀疑……

  可她不得不怀疑……

  从灵布包里拿出通灵镜来,妁川施法敲了敲,唤道:“子泱君……子泱神君……”

  “妁川官儿姐?”

  “我问你……”妁川心几乎要跳到嗓子眼了,又将通灵镜对准了不明,颤声问道:“他……是谁?”

  “长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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