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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60、药鼎


张道卫等人走后,院子里,只剩下李休,还有赵小江。

  赵小江帮李休把那五名黑甲卫的尸体班搬进房间里面,看着他的眼神,略带歉疚之色,道:

  “真是对不住啊,李老弟,刚刚没能拦住张统领,让你受惊了!”

  李休淡淡摇头,道:“没事,我知道,张道卫官阶比你高,你能替我说话,已经冒着得罪他的风险了,我不怪你。”

  “你忙你的吧,时候也不早了,我得抓紧时间,把这几具尸体缝好,明天才好交差。”

  见他刚刚从死门关里捡回一条命,但此刻却是出奇的冷静,赵小江有些不放心,道:

  “你真的没事吗?”

  “要不然今天就先到这里,明天再过来缝尸也不晚。”

  “赵哥,我真的没事,你不用管我。”

  对于赵小江,李休心中很是感激。

  他此刻确实很难受,但他知道,悲伤是没有用的。

  只有把尸体缝好,快速提升实力,才能帮助到他。

  因此,他没有继续理会赵小江,而是自顾自地缝起了尸体。

  赵小江原本还想开口安抚一下他,毕竟,无论是谁,遇到这种事情,都会感到愤愤不平,或是心寒不已。

  然而,李休的反应,却是出乎他的意料。

  他实在是太过冷静了,仿佛刚刚什么也没有发生过一样。

  就算是他,也无法做到这样。

  看着动作自然,有条不紊地缝着尸体的李休,说不清楚是为什么,赵小江忽然觉得有些害怕。

  这种害怕,不是面对强者的恐惧。

  也不是看到疯子,或是傻子的时候,那种发自身体的本能的抗拒和厌恶。

  这是一种非常奇怪的感觉,赵小江不知该用什么言语来形容。

  他总觉得李休有什么事情在瞒着他。

  他明明只是一个小小的缝尸匠,却给他一种看不透的感觉,这实在是太奇怪了。

  韩怜儿死的事情,迎春阁的老鸨已经告诉他了。

  而就在韩怜儿临死之前,卖掉她的那个里正,突然离奇地死在家里。

  赵小江很难不把那名里正的死,和李休联系到一起。

  这个案子是他帮忙办的,他没有细查下去。

  一方面,是因为他觉得那名里正死有余辜,不想费心费力去找杀死他的凶手。

  另一方面,则是因为,根据现场探查的结果,没有任何证据可以表明,凶手就是李休。

  赵小江虽然怀疑,但没有因为此事惊动李休。

  因为案发当晚,李休在衙门缝尸,不具备作案的条件。

  不过,这件事情,还是让他多留一个心眼。

  虽然没有任何证据,但他总觉得此事和李休有关。

  而今天,李休的反应,更是异于常人。

  如果要说他性格沉稳冷静,那在被陈若云要挟的时候,应该不会说出那样的话。

  但要说他只是一个普通人,他现在的反应,又实在是太过沉着淡定了。

  赵小江不知道,李休是因为惊吓过度才这样,还是他真的故意在别人面前装出一副人畜无害的样子。

  他很好奇,也很困惑,但理智告诉他,无论李休是个什么样的人,他只需做好分内之事就好,不要试图去打探他的身份。

  因为这样,很有可能会使自己陷入危险的境地之中。

  见李休没有理会自己,而他看起来也没有什么事情的样子,赵小江便不再多说,转身离开了缝尸房。

  一夜无话。

  第二天,李休交付完尸体,早早回家。

  那五具死尸,修为最高的,是锻体境后期,接近巅峰。

  修为最低的,则是锻体境初期。

  缝完尸体,李休得到了五道白气。

  但因为他们的修为不是很高的缘故,李休只开了一条经脉。

  他身上,现在一共通了五脉。

  再开一脉,便可晋升到冲脉境中期。

  张道卫的修为,乃是冲脉境巅峰。

  要想找他报仇,还需要继续隐忍蛰伏。

  不过,那十名弓箭手,修为全在冲脉境以下。

  李休倒是可以,先找他们讨点利息!

  吃过早饭之后,李休补了一下觉。

  随着修为提高,他发现自己的精力变得异常旺盛。

  就算几天不睡觉,也没有事情。

  现在,对他来说,睡觉,更多的,只是一种习惯。

  而不是一件必需的事情。

  李休只睡了一个多时辰便起床。

  简单地洗漱过后,李休来到了大街上。

  他的身上,现在有十几道黑气。

  就像云清子说的那样,他的运气确实不是很好。

  要不然昨天晚上,也不会碰到张道卫那样手段狠辣的人,差点出了事情。

  因此,魂清丹的炼制,是他现在最重要的事情。

  李休在城里逛了一整个上午,都没有找到卖炼丹炉的地方。

  最后没有办法,只能去当铺碰碰运气。

  毕竟,那里专门回收古董。

  像炼丹炉这种东西,寻常人用不到,市面上卖得比较少。

  如果连当铺都没有,那别的地方估计就更没有了。

  李休经过一番打听,来到一家名为平安当铺的街边小店。

  当铺老板是个老头,叫孙德禄,年纪约莫七十岁上下,但身子骨还算硬朗,没有驼背,看着也挺精神的。

  见李休空手而来,孙德禄有些诧异,但还是开口说道:“这位小哥,想当什么?”

  李休扫了货架一圈,见上面放着不少古董,但没有炼丹炉,心中有些小小的失望,道:

  “我不是来当东西的,我想买一个炼丹炉,不知道您这里有没有?”

  听到李休要买炼丹炉,孙德禄非常惊讶,认真打量了他一眼,只见他衣着打扮,虽不寒酸,但也不是富家公子,更不是山上的道士。

  一个普通人,买炼丹炉做什么?

  孙德禄不禁皱起眉头,向李休确认了一遍,道:

  “我刚刚没有听清楚,你说你要买什么?”

  孙德禄的反应,李休全都看在眼中。

  见他没有立即否认,而是略显意外地向自己确认。

  李休心中,顿时多了几分希望,道:

  “我想买炼丹炉,就是道士拿来炼丹的那种,专业一点的!”

  得到李休肯定的回答,孙德禄这才开口说道:

  “我这里,确实有一个品质不错的炼丹炉,但只有修士才能使用,而且价格也不便宜,你确定真的要买吗?”

  孙德禄这番话,说得非常委婉,但李休还是听出来了。

  他的意思是说,东西他有,但不是李休这样没有修为的普通人能够使用的。

  如果李休非要买,可能会花冤枉钱。

  他得考虑清楚了。

  不要到时候买回去后悔了,又拿回来换。

  李休知道,孙德禄只是在善意地提醒他,并没有看不起他的意思。

  毕竟,他看起来这么年轻,而他的打扮,也不像是一个修士的样子。

  孙德禄有这样的顾虑,也是在所难免的。

  因此,李休没有嫌他啰嗦,而是笑着点头道:

  “我要买的,就是这种丹炉,您这里如果有,请拿出来看看,只要质量真的如您说得这般好,价钱都好说。”

  “行,那你跟我来吧,那个丹炉太大,我放在了仓库里面。”

  李休既然都这么说了,孙德禄便不再多说,喊来一名伙计看店,随后带着李休走进当铺里面的房间。

  李休跟着他走进仓库里面,看到了他所说的那个丹炉。

  说是丹炉,其实用药鼎来形容更为确切。

  这是一个三足的青铜药鼎。

  药鼎约莫半人高,一米多宽。

  药鼎表面,纂刻着很多古老的铭文。

  据孙德禄所说,这些铭文,乃炼器大师亲手篆刻,若注入元气,可将其激活,形成一个小型的防御法阵,使得药鼎内部更为稳定,减少炸炉的风险。

  此外,在这个药鼎底部,还有五个小孔,可将元石放入其中,为炼丹提供能源。

  所谓元石,是指天地之间,灵力高度浓缩的时候,自然孕育而生的一种小石头。

  元石有着许多妙用,不仅可以直接用来修炼,还能用来炼丹、炼器,以及布置法阵。

  有关元石的知识,在刘天师生平的记忆里,李休已经有所了解。

  因此,听到孙德禄的介绍,李休并不感到难以理解。

  李休刚开始接触法力的修炼,没有元石。

  但好在,这个药鼎,可以使用元力代替元石。

  就算暂时没有元石,也可以炼制魂清丹。

  介绍完药鼎,孙德禄转头望向李休,道:

  “怎么样,李公子,这个药鼎还不错吧,你若想买,算你便宜一点,一千两就好了!”

  出门的时候,李休便已经做好了心理准备,炼丹炉不会很便宜。

  但是,令他没有想到的是,一个二手的炼丹炉,孙德禄竟然开出了一千两的价格。

  要知道,他现在全部的身家,也就只有一千两。

  如果全部用来购买这个药鼎,那他身上,就只剩下那几颗宝石了。

  这可是一笔不少的支出,李休不禁有些犹豫了。

  但一想到,这样的药鼎,可遇不可求。

  他找遍了洛邺城大大小小几十家店铺,才找到了这么一家,而且还是这么好的药鼎。

  要是就这么错过了,实在是可惜。

  因此,虽然很贵,但李休还是觉得不能就这么错过,便向孙德禄开口说道:

  “一千两有点多,我可以先试一试这药鼎,再考虑一下要不要买吗?”

  孙德禄开出一千两,就是给了李休还价的空间,见他没有急着还价,而是打算当场试验一下药鼎。

  孙德禄原本还在怀疑,李休能不能出得起这个价钱,但现在,他却是突然觉得,自己价钱给得低了。

  因为看李休的样子,好像并不是无法接受这个价格。

  不过,虽然有些后悔,但做生意就是这样,既然给出了价格,就不能反悔。

  于是,孙德禄便笑着点了点头,道:

  “当然可以了,我虽然不会炼丹,但我向你保证,这个药鼎的品质,绝对是上乘的。”

  “这一千两银子,绝对花得物超所值!”

  见孙德禄信心满满,李休心里也很是期待,便缓缓催动体内的元气,注入药鼎之中。

  元气刚一进入药鼎,在其表面,那些符文便猛然间亮了起来,随后就像活过来一般,环绕着药鼎,来回浮动。

  而在药鼎表面的那些铜锈,也随着铭文发光的同时,从药鼎上面脱落下来。

  整个药鼎,瞬间焕然一新。

  与此同时,在李休心中,还与其产生了一种奇妙的联系。

  对于药鼎内部的情况,李休就算不用眼睛看,也知道得一清二楚。

  此外,李休还可往其中注入元气,在药鼎底部,产生火焰。

  火焰的大小,随着注入元气的多少,也会有所不同。

  另外,李休还有一个惊喜的发现,那就是这个药鼎,竟然可以随意伸缩,变换大小,非常方便携带。

  李休原本还觉得,一千两很贵。

  但现在,却是突然觉得,这个价格还挺划算的。

  不过,他的钱还要拿去买药材,不能全部用来买这个药鼎。

  而且这个药鼎虽然很好,但也要遇到识货的人,才能卖得出去。

  因此,李休觉得,还可以把价钱再往下压一压。

  于是,他便收回元气,表现出一副不是很满意的样子,淡淡开口说道:

  “这药鼎看着还行,就是有点耗费元力,而且火候也不是很好控制,一千两有点高了,五百两怎么样?”

  孙德禄虽然不会炼丹,但对于古董,他有自己鉴别的一套。

  因此,他并不相信李休的话。

  见他一张嘴就砍去一半的价,孙德禄当即苦笑着开口说道:

  “李公子,我看你也是个识货的人,才给你这个良心价,你要是这么给价,那咱们这买卖可就没法做了。”

  “门口就在那里,您请慢走,老夫就不送你了!”

  说罢,孙德禄将地上的遮尘布拿起来,就要盖在药鼎上面。

  李休见状,连忙开口说道:“孙掌柜,您先别急嘛,我也没说不要,您要是觉得五百两太少,六百两怎么样?”

  “您也知道,药鼎这东西,用得人少。”

  “识货的人,就更少了。”

  “您这药鼎,在这里放了也有一些年头了吧?”

  “我这边呢,确实有需要,但这药鼎,存放时间太久了,保养得不是很好,各个功能,都有所损耗。”

  “我也是看在它可以自由伸缩,方便携带的份上,才给出这个价格。”

  “我身上钱也不是很多,您看,要不然就便宜一点卖给我吧!”

  李休的话,说得确实有道理。

  但孙德禄并不缺钱,将药鼎放着,总会有人上门来买。

  因此,孙德禄并不着急将其卖出去。

  见李休试图以此来说服他,孙德禄不由笑着摇头,道:

  “李公子,我直接跟你这么说吧,这药鼎,的确放了很久,来问的人也很少。”

  “但是,我当初收购回来的时候,花的银子,可不止六百两,你总不能让我做亏本的买卖吧!”

  “而且正如你说的那样,市面上的药鼎并不多,正所谓物以稀为贵,卖得人越少,我这药鼎,便越值钱。”

  “我看你也是真心想要,这样吧,你我各退一步,九百两怎么样?”

  “如果你同意,现在就可以把它拿走,但要是低于这个价格,不好意思,慢走不送。”

  说着,孙德禄又要将药鼎盖上。

  李休连忙开口说道:“孙掌柜,您说得我都知道,但我身上,现在真的没有这么多银子。”

  “七百两怎么样,我全身家底,只有这么多了!”

  见李休神色间好像有些着急,孙德禄愈发确定,他对这药鼎,是真的非常喜欢。

  不过,看他这样子,应该是拿不出多余的银子了。

  孙德禄的心理价位,乃是八百五十两。

  要是答应李休,那他赚得就太少了。

  但要是不卖,再想遇到像李休这样识货的人,还不知道得等多久。

  孙德禄虽然不急着将这药鼎卖掉,但眼下,他却是遇到了一件麻烦事,难以解决。

  看李休刚刚操纵药鼎的样子,好像颇有几分能耐,既然他给不起价,若能帮他把这个麻烦给解决了,价钱倒也不是不可以再商量商量。

  于是,他便开口说道:“李公子,我看得出来,你很喜欢这药鼎。”

  “但我们开门做生意,总不能做赔本买卖吧!”

  “这样,药鼎我可以便宜一点卖给你,但我想请你帮我一个忙,你若同意,事成之后,这药鼎,我只收你三百两,如何?”

  孙德禄开出的条件,让李休非常心动。

  不过,他并没有立即答应,因为能让他付出这么大的代价,要他帮忙的事情,绝不简单。

  但这个机会,非常难得。

  若能成功,李休可以节省足足六百两银子。

  这可以买很多药材了!

  因此,虽然明知道这件事情绝不会轻松解决,但李休还是开口问道:“不知孙掌柜想要我帮忙做什么?”

  见李休果然对此事感兴趣,孙德禄便笑着开口说道:

  “事情是这样的,老夫有一个侄女,是做药材生意的。”

  “她有一批货,被黑石岭的山贼给扣下了。”

  “黑石岭的大当家放出话来,想要拿货,我那侄女必须亲自上山,去送赎金。”

  “他要的赎金并不多,只有五百两。”

  “但他这么做,明显不怀好意。”

  “公子若能帮忙取回那批货,这药鼎我卖你三百两,怎么样,这笔买卖是不是很划算?”

  听到孙德禄这么说,李休这才恍然大悟,难怪他愿意一下子给他减少这么多银子,原来是要他去闯山贼巢穴,帮她的侄女取回药材。

  这就相当于虎口夺食,稍有不慎,就会有生命危险。

  李休不想冒险,但说实话,这个机会非常难得。

  不过,他还是有一些疑惑,孙德禄为什么不去找官府的人帮忙,而是来找他。

  于是,他便开口问道:“黑石岭的山贼如此嚣张,您为何不去报官呢?”

  “把这五百两拿给他们,我相信他们会心动的!”

  闻言,孙德禄也不知是想起了什么,忽然苦笑着摇了摇头,向李休开口解释道:

  “李公子有所不知,事情刚一发生,我那侄女便去官府报案,但那太守的心,比山贼还要黑,竟然狮子大张口,向我侄女索要二千两的军务费,要不然就不发兵。”

  “那批药材就算卖了,也卖不了这么多银子,老夫也是不得已,才出此下策。”

  “李公子若不想冒险,我也不勉强,但这药鼎,少于九百两,就不要再谈了。”

  “你若拿不出这么多银子,东西我可以给你留着,反正问的人也不多,等你什么时候凑够了钱,再来找我吧!”

  除暴安良,本是官府的职责。

  但陈志远不尽职也就罢了,竟然还借机敲诈勒索,索要巨额军费。

  陈家父子,果然上梁不正,下梁歪。

  没一个是好东西!

  对于孙德禄侄女的遭遇,李休很是同情。

  但不在其位,不谋其政,贪污腐败的事情,还轮不到他管。

  而李休现在,也没有这个能力。

  他是来买药鼎的,不是来伸张正义的。

  因此,李休只能选择保持沉默。

  不过,对于现在的他来说,六百两真的非常重要。

  如果能够做成这件事情,就算有一点风险,也还是可以尝试一下的。

  现在的问题就在于,黑石岭的山贼,到底都是什么修为。

  如果只是一群普通的山贼,那这件事情就很好解决了。

  而要是山上高手太多,那李休只能大出血,将药鼎买下来,不去招惹他们。

  李休略一犹豫,还是开口问道:

  “孙掌柜,那黑石岭的山贼你有所了解吗?”

  “那大当家是什么境界,除了他,山上还有没有其他高手?”

  因为求助官府不得,所以这几天,孙德禄一直在请人帮忙,对于黑石岭山贼的情况,自然也做了调查。

  一听李休这么说,他当即开口回答道:

  “李公子,我也不瞒你,黑石岭上的山贼,个个武艺高强,光是锻体境巅峰的武者,就有五位。”

  “而剩下的人,也大部分都是锻体境中期和后期。”

  “至于那大当家的,外号血手人屠,乃是冲脉境初期的高手,听说已经开了五脉,手底下沾染无数鲜血,最是难以对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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