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章 百无一用
在侯府休憩了整整半个多月，身上的外伤才好的七七八八。
白亦非说我的外伤虽重但好在没有伤及要害，是不幸一中的万幸。要命的是那天作死作出来的内伤，需要天天喝药吊着，把身体将养上一个月才能算彻底康复。
想到那熬的又苦又涩的药汁，我皱了一下脸，还要再喝上一个月也太折磨人了吧。
“喝药的事我会让夭夭盯着你。”
仿佛看穿我的所思所想，白亦非血红的眸子抬起睨我一眼。
我：“…哦。”
马上要到上朝的时间，为了避免不必要的麻烦，白亦非让我跟他坐同一辆马车去王宫，先把我放到密道入口处，自己再去上朝。
“哥，我走啦。”
他点头，我跳下马车。
密道那头夭夭已等候多时，见我顺利到达就卸下脸上那张跟我一模一样的面皮，褪去身上的伪装，松了一口气：“殿下终于回来了。”
这些日子夭夭伪装成我一直对外称病，大门不出闭门不见，整得全王宫都纳闷长公主怎么突然生了这么大的病，一病病了半个多月。
“韩非没有来过吧？”
夭夭说没有。想想也是，紫兰轩被一堆神仙打架给打毁了，韩非应该在忙着找新的据点，没空再跑过来慰问我。
唉，就是可怜紫女啊，经营多年、好好的住所给韩非祸害没了。
跟夭夭说话的这会儿我有点站累了，赶在眼冒金星之前赶紧让她扶着我坐下。
“殿下伤得如此重？”夭夭皱起秀气的眉毛。
我将手搭在额上，叹出气来：“别提了，这次差点把小命折腾没，我哥跟我说伤没有好全之前绝对绝对绝对不许再动用内力。”
当然白亦非那么惜字如金的吟游诗人不会这么直接表达句意，那三个“绝对”是我意会完加上去的，他说不要让我再调动内力时候的眼神太吓人了，像是在说“你再不听劝一次就拖出去打断腿”。
夭·顶头上司是白亦非·夭，认可的点点头，发挥高效的执行率，跑去密室里把我用来练剑的那堆人俑，砍过的没砍过的全部一股脑处理了。
“……要不要这么绝啊。”
我大无语。
接下来的几天，夭夭果然遵从了白亦非的命令，天天按时盯着我喝药。都说良药苦口，这药药材名贵，味道实在苦得我两行泪下，喝到最后一碗差点苦得我吐出来。
小侍女呈上一盘蜜饯，我抓了一把塞进嘴里，压住了那舌根发涩的苦味。
嘴里正缓和了些，就听侍女来报韩非在长华宫外等候。
该来的总会来，不该来的也都来了。前几天刚夸过这小子不来找事，今天就来打我的脸。
我很不耐烦的挥手：“不见不见。”
“姑姑见与不见，韩非都已经在这里了。”
带着狐狸笑容的韩非从正殿走来，朝我作揖行礼。
我眼神射杀过去，韩非免疫。
“听闻姑姑大病初愈，韩非特来看望姑姑。不知姑姑好好的在宫里待着，如何就生了这样大的一场病？”
“哦，前几天失足掉水池里了。”我眼都没眨指着院子里的水池栽赃。
韩非露出一个“原来如此”的表情，随后向我表达了他的来意——麻烦我跟他出宫走一趟。
·
听见他说走一趟，我还以为我犯了什么事要被缉拿归案，谁知马车七拐八拐停在了公子府门口。
进门，卫庄紫女张良弄玉一个不少在屋里坐着，看样子正在等我们。
其他人倒还好，就是卫庄这厮——我比较担心他的伤势，那晚他都被黑白玄翦打成那样了，当时情急，我匆匆瞄过去看见的就有三处，要是细看还不知道有多少处。
张良给我大致讲了一下那天的经过。
如今秦王嬴政已经安然躲过八玲珑的刺杀，离开了韩国。刺杀他的八玲珑里有一个是他的王弟成矯，虽然如此，但八个人却都已经死了，只剩玄翦一个是活的。
张良那天是玩脱了，才误打误撞把玄翦给召唤了出来，继而有了后头的一系列事情。
而百越天泽他们，是由于利益不冲突暂时合作的伙伴。为了表达合作之谊，天泽还专门把焰灵姬留在了流沙。
他口才好讲得绘声绘色，前因我听的津津有味，但后面的事架不住我就是当事人，有点索然无味，但为了不被看出来我还要作出一系列表情配合他的演讲。
“只不过最后突然出现的那位姑娘…”张良顿了一下，看向我：“殿下可有什么眉目？”
我懵了一下。
额滴个乖乖，我那天都穿成那样了你们怎么还能扯到我头上？
韩非在一旁补充说明：“那个姑娘是个变数，我们都不清楚她的身份，她又是来救卫庄兄的，就猜测是不是姑姑你派来的人。”
“你想多了。一我不可能未卜先知，二我不认识武功这么好的人。”
搪塞完韩非，我把问题抛给一直没说话的卫庄：“你可有什么印象？”
卫庄环臂坐在那儿半晌，突然将面前的酒一饮而尽。
他都伤成这样了，还逞强喝酒？
我火气噌的上来，刚想站起来骂他一顿，就听他沉声道：“那个人使的是双手剑，当时光线昏暗，我没有看清她手中佩剑。”
他眸光沉沉荡荡，不知在想些什么。我乘机让张良把茶壶推过来，把卫庄面前的酒移走，换了一下盏茶给他。
没看清，没看清就好。
卫庄执起我换到他面前的茶樽，手掌摩挲了下，抬起头看我：“听说你生病躺了半个月，怎么现在脸色还这么差？”
我摸摸鬓角，开始扯谎：“太医说我身子底不太好，一生病就好的慢。当然也有可能是给那该死的药苦得。”
最后一句我说的是实话，那药真的太苦了，真的有可能把脸色苦得苍白。
他又不说话了，搞得我很茫然，望向韩非，韩非给我比了一个“心情不好”的口型。
哦，我懂了。
“只是，除了流沙与夜幕，难道新郑还有第三股势力？还是我们一直不曾发现的？”紫女担忧道。
莫名变成话题中心的我——虽然他们都不知道。乖乖低头看杯子里的茶水。
以往这种时候向来倾听不语的弄玉，问出了一个对他们来说很有价值的问题：
“卫庄大人，你方才可说那个姑娘是双手剑客？”
卫庄看向她。
“剑客之中，双手剑客似乎并不多…”她提起笔在桌上画了一个圈，又画了一个小一点的圈，中间交叠：“那位姑娘能与黑白玄翦正面交锋，想必武功高强，而有名的双剑同剑客一样。并不多见…”
我心都提到嗓子眼了，弄玉啊你可别说了。
“弄玉说的对，”韩非凝着神色思考，“能与越王八剑一战的双剑，应当是把神兵利器，卫庄兄，你——”
这是他擅长的领域，卫庄自然接过话头：“双剑之中除了黑白玄翦外，就以同为越王八剑的魍魉、剑谱排名第五的干将莫邪、以及孔周三剑中的承影宵练——最为出名。”
张良继续接上：“越王八剑同属于罗网，可以排除；干将莫邪被称作肃杀之剑，而承影宵练我记得列子汤问曾记载，宵练是三剑中唯一一把有形有影的剑，而承影…”
“干将莫邪是排名前十中杀性最重的两把剑，那个人手中的剑没有给我这种感觉。”
张良分析完，卫庄再次接过来，我心说你们是不是准备稿子了啊一个人说一段另一个人再接一段。
卫庄起身走到窗边，沉浸当晚的回忆中，半天补上一句足以令我血溅三尺的话：“承影是一把没有影子的剑。那个人的右手剑…似乎的确没有影子。”
……
如果问我现在是什么心情，那只能是无话可说。
就这样？就这样？？我特喵专门蒙着个脸都你们都能分析到这个地步，你们脑子是什么做的？这还没到一盏茶的时间就把我的佩剑分析出来了？？
我真诚觉得以后承影宵练不能拿出来了。
努力为自己争取一线生机：“那也说不准吧，虽说出名的双剑就这么几把，但天下双剑那么多，你刚才不是还说没看清吗？指不定就是你看错了。”
“……”
卫庄默然：“或许。”
(https://www.biqukk.cc/73936_73936354/21583260.html)
请记住本书首发域名：www.biqukk.cc。笔趣阁手机版阅读网址：m.biqukk.cc