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上古怨灵
言先生脸色不变，左脚轻轻一点地，至地上腾空飞起，持剑的手朝着前面的小手一挥，一道光刃打在上面，留下一道焦黑的印记。
一击不中，小怨灵呲牙咧嘴地与言寂拉开距离。
他们非常聪明，见着光刃，就自发的将手里的怨气凝结成一团，朝言先生投去，同时指甲也从另一个方向攻击。
言寂看着这两只卖力的小怨灵，嘴角微微勾起，放弃了本来打算直接让它们消失的想法。
手中的的剑极快的旋转，阻挡两只怨灵的攻击，另一只手将符录抛到怨灵周围不同的方位。
每道符箓落入相应位置后，就从周身荡出波纹状的光晕，这些光晕相互连接，似要形成一个光柱的牢笼。
大的怨灵首先察觉到了危险，嘴里嘶嘶地叫了一声，跳开了符箓的包围。
小的怨灵也感觉到了不妙，转身想要逃开，但最后一枚符箓已经归位，光筑的牢笼已经形成。
符箓飞舞着，牢笼眨眼间便收拢起来，里面的小怨灵发出尖厉的嘶叫，身体融化成一团黑气，被符纸包裹着变成一枚鸡蛋大的小球。
大怨灵见这一幕，苍白肿胀的面孔扭曲了一瞬，也没有选择冲上去与言寂硬碰硬。
反而是朝着堰塘边另一个方向飞去。
季灵瞳孔微缩，眼中映出小怨灵不断接近的身影。
她心念一动，身体便以极快的速度飘开了，让怨灵扑了个空。
这怨灵一击不成，又立即朝着季灵追来。
难不成想吸收了自己增强力量。
季灵心里极快的下了判断，轻轻一飘来到了言寂为村长他们设置的防护罩边。
防护罩发出柔和的光晕，但季灵却感觉像是撞到了一堵大墙般。
她身形往旁边一躲，大怨灵的手已经碰到了防护罩，顿时一阵刺眼的光芒亮起，将怨灵的身体弹飞出去。
因为季灵小心的没有让镜子照到自己，所以村长和唐军只看到，怨灵突然在空中飞了一圈，就直直的朝着自己的方向飞来了。
顿时惊恐的睁大双眼，嘴中惊呼一声。
直到看到怨灵被防护罩弹飞出去，心脏才开始重新跳动。
怨灵弹飞出数米远，空洞的黑眼直勾勾地望着众人，与她对视的人，能从里面读出一丝让人心惊的怨毒。
怨灵似乎觉得自己应该打不过他们，竟调转身体往众人相反的方向逃去。
一道道符箓比它的速度更快，很快连成一个光筑牢笼将其封锁。
一声刺耳的嘶叫后，符录包裹着怨灵同样变成了一颗蛋的大小。
如果说小怨灵是化成鸡蛋大，那么这只大怨灵则是有鹅蛋那么大，一瞧便能知道谁更厉害。
当然，瞧着这位言先生轻松的就将他们制服，很明显，他才是真正的厉害角色。
只见言先生制服了两怨灵后并没有直接离开，反而是扔出一张泛着红光的符箓，符箓没入水中，不一会儿便裹着一只精美的织锦鞋上来了。
这只鞋通身呈暗红色，周围有金色的丝线绣着云纹与兽眼的图样，鞋尖点缀着几颗彩色的宝石，长度比较中性，从这点上不好判断是男鞋还是女鞋。
在这只鞋子离水的一瞬间，水面的黑气好像没了源头般，慢慢沉寂下来，不再往外冒出。
狂风吹拂过言先生的发丝，衣诀翻飞，借着暗淡的月光，依旧可以看到，那黑气正源源不断从鞋子里面溢出。
言寂打开一个盒子，符箓裹着鞋子顺从的躺了进去，随后另一张符箓从言先生的袖口飞出，粘贴在盒子的开口处，完全隔绝了黑气的溢出。
等做完这些事，他才飞身回到地面，手指轻轻一动，围绕在村长唐军身边的防护罩便消失了。
村长和唐军见怨灵已被制服，望着言先生的目光带着畏惧和敬服，口中也是连连道谢。
言先生轻摇头，表示不必介怀，他让两人坐上汽车，准备送他们回家。
季灵有些疑惑想问问这位言先生，也想跟在他身边，熟悉熟悉这个世界的情况。
于是这一次便飘进了车里，坐到了副驾驶上。
正在开车的言先生握着方向盘的手握紧了一下。
现在并不是交谈的好机会。
他控制住自己想要往右边扫去的视线。
脚下的油门踩得比以前深了许多，很快就将村长他们送了回去。
季灵跟随言先生一路飘到了之前待过的会客厅。
言先生坐下后开始动手操作茶具，季灵看着他的动作，脑海中回忆去自己变成灵体之后所经历的事情。
“你好，我叫言寂。”
清润的声音打断了她的思绪，她抬眼撞进一双墨黑的眼眸中，这双眼睛里带着友善和浅浅的笑意。
他果然可以看得见她。
“你好，我叫季灵，现在应该是一个灵体。”
季灵注视着对方，开口做了个简单的介绍。
“嗯，季灵小姐。”
“一般来说，人在死去之后，灵魂应该是会很快消散的，只有带有怨气的灵体才能停留在这世界。”
说完，言寂再次含笑的看着季灵，等着她的解释。
季灵坦言道：
“可是我还没有完全死透的原因吧。”
“在我变成灵体后，曾经有些人可以看见我的存在，但后来又突然就看不见了。”
季灵问出自己疑惑的地方。
“嗯，可能是之前季灵小姐的灵体要更凝实一些。”
言寂轻微点头，突然语气一转。
“其实怨灵自古以来都是存在的，它们是生者的执念，基本不会有什么自我意识，只知道凭借执念去残害生灵，汲取能量。”
言寂将泡好的茶水倒出一杯放到季灵的面前。
“这是灵茶，你可以试试。”
季灵道完谢，端起茶杯品尝一口，清香甘甜，一缕灵力从茶水中分解出来，滋养她的灵魂。
这种感觉非常舒适，一缕淡笑浮现在季灵的嘴角。
言寂不自觉地勾起嘴角道：
“若我没猜错的话，你应该是真灵。”
真灵
季灵疑惑的视线落在言寂的身上。
“真灵是一些灵体强悍，且有功德的人所化，他们可以像怨灵一样长时间生活在原来的世界，并且还有真灵创造出了可供灵体修炼的术法。”
“但，不知为何，从五百年前开始，真灵们就逐渐销声匿迹了。”
言寂轻叹一声，似是有些可惜。
他添上灵茶，对上季灵依然满含求知欲的视线，微微勾唇一笑，整个面庞显得熠熠生辉。
“在下的家族就正好有一本真灵修炼的传书，不知季灵小姐是否有意看看。”
季灵一听，微微敛瞳。
“我确实是很想借这传书一阅，只是这既然是言寂先生家族的传书，不知是否有什么条件。”
语毕，一双星眸定定地望向言寂的方向，等待着对方的答案。
“是有个忙想要季灵小姐帮助。”
“千百年以前就有真灵与术士一起降妖除魔的传说，虽说妖魔早已经和真灵一样退出历史舞台，但现在有些怨灵依旧强大得有些棘手。”
“在制服那两只怨灵后，有一只古鞋被我收了起来，季灵小姐应该还有印象。”
季灵脑海中出现那只鞋子的样貌，点点头，示意对方继续说。
“这只鞋子其实在很久以前我们就已经找到了另外一只，通过化验检查，得出这只鞋子距今已经一千多年了。”
“且这并非是什么单独的鞋子，里面的黑气包裹着的，是一只完整的脚掌。”
说到这里，言寂停了停才重新开口道。
“这只鞋子的主人有着非常强大的怨气，每次当他身体的一部分出现，就会通过怨气浇灌出一些枉死的强大怨灵，残害了许多无辜的生者。”
“我们查阅典籍并未发现这位主人的身份信息，不知道这些是巧合，还是有人故意为之。”
“如今术士的人数越来越少，为了人民的生命安全，势必要将这位主人的身体全部找到。”
“故而想请你为我们提供一些援助。”
说完言寂又朝她微微一笑，等待着季灵的答案。
“既然是消除社会危害，我自是愿意助你们一臂之力，不过恐怕暂时帮不上什么忙。”
季灵对自己的能力是很清楚的，只学过一下散打和武术。现在唯一有用的，恐怕就是不借助道具，可以直接看到怨灵和黑气。
哦，还会飘和穿墙，不过对上怨灵，用处都不大。
“现在并不着急，季灵小姐只要学习就可以变得更强大，我也愿意将我所学教授给你。”
言寂端坐着，眼睛深深望着她。
“如此，就多谢言寂先生。”
没有人不愿意通过学习变得强大，以后可以多出些力，当作回报。
“如此，季灵小姐，合作愉快。”
言寂郑重的伸出右手。
季灵看着伸到自己身前的手，默默将自己的右手搭了上去。
言寂感觉到手中一抹柔软冰凉的触感，旋即消失不见，仿佛握着一团空气。
耳边传来空灵的尘埃落定的声音：
“合作愉快，言寂先生。”
命运的齿轮，终于又开始慢慢转动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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