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章 上古怨灵
空间一阵扭曲后，季灵发现自己回到了言家主的身旁。
四周本来因为打斗，而混乱的摆设也恢复了原样。
他们在什么时候竟然在不知不觉间进入了幻境。
季灵回头看去。
世家子弟因为一直都在接受系统的训练，手上功夫都还不错，只有两位挂了点彩。
独修者的队伍则因为能力良莠不齐，没有那么好运，队伍里的人有好几位都受了伤，还躺下了三个人。
一女两男。
他们的死法各不相同，有的是拿着刀砍断了自己的双腿，流血过多而亡；有的则是直接用手掐住脖子，窒息而死。
还有那个叫谢言真的男生，是被自己的剑贯穿了胸口。
想起他曾说过的话。
季灵沉思片刻，走到言家主身旁，将自己的猜想说给了旁边的言家主听。
言家主刚才一直在忙着救人和击杀巨型花蚊，对周围的观察倒没有季灵这么仔细。
听完后面容严肃地点了点头。
他略一思量，还是决定将这一猜想也告诉其他人，让他们心里也有个底。
当然，言家主并没有直接说出，它可能会随机选择一个人最恐惧的东西，生成相应幻境，当这个选中的人死亡的时候，幻境就会直接破碎。
毕竟这还只是个猜想，还有待验证。
并且一旦真出现什么过于困难的幻境，人的本性也是最经不起考验的。
一行人稍微修整给伤者包扎了一下伤口。
就在言家主的带领下朝着前面的方向继续出发。
一个转弯的功夫，众人眼前的通道，突然就变成一栋比较老旧的居民楼。
季灵抬头看了下天空。
一轮血月高挂起，偶尔响起几只乌鸦粗劣嘶哑的鸣叫。
除了旁边的几盏昏黄的路灯外，居民楼内没有任何光亮。
众人都有些沉默，它们努力回想自己最害怕的噩梦，想与面前的情景对上号。
突然，二楼阳台靠右的门被轻轻推动，发出“吱－呀－”声响，划破了寂静。
房门打开，出现了一个高大壮硕的中年男人。
他穿着污黑的短衫，裤子穿得松松垮垮，胸膛上、双腿上和手臂上布满了可怖血洞。
凸起的肚子上还插着一把带血的利刃，在血色的月光下泛着妖异的光。
他脑袋朝着左边歪斜了九十度，脖子处有一半血肉和呼吸气管都被利器割断了。
队伍里的一个女人突然面色苍白。
她大喊出声：
“不可能，我们又陷入幻境了，这个老东西早就死了。”
“师姐，你认识他”
队伍里有人轻声问道。
“这个人就是个变态，禽兽。”
“他身上的血洞和脖子上的痕迹就是我的杰作，我怎么可能会忘记呢。”
她眼中布满了仇恨，语气也变得有些疯狂。
众人顿时明白了，看来是陷入了她的噩梦幻境里。
“老禽兽，我即能杀得了你一回，现在也可以杀你百回，千回，”
“直到把你碎尸万段！”
说完，她突然投出一枚符箓。
大量的沙石自地上盘旋而起，席卷着包裹住那中年男人的全身。
“破－”
女人大喝一声，包裹着那男人身躯的沙石立刻像被点燃一样，发出巨大声响爆破开来。
然而让她失望的是，烟尘散尽，那中年男人依旧是完好无损地站在那里。
甚至还从嘴里发出伴着气音的“呲呲”嘲笑。
“看来术法攻击在每个噩梦幻境中都不起效用。”
“这个借给你。”
季灵认出这是一位一家的弟子，看他们只是佩戴了长剑。
担心这栋楼里有诈，便将身上原本背着备用的小型□□，取了下来递给她。
“会用吗”
女人拔剑的手一顿，她是聪明人，自然明白季灵的好意。
伸手接了过来。
“会用，多谢季小姐。”
那中年男人见众人都不上去，嘴里用带着暗哑气音的语调嘟囔着：
“妹妹……肉肉……好吃……”
然后朝着楼梯的方向走去，看样子是要下来。
女人用极快的速度将小型□□摆好，对准那男人的方向。
此时她已经完全冷静下来，听了中年男人的话也并未有什么过激的表现，只是眼里的杀更甚了几分。
“咻－咻－－”
五根冒着寒光的短箭，如同流星一样划破夜空，插入了那中年男人的头颅之中。
那中年男人的身躯顿了顿，抽搐了两下，便轰然倒塌。
然而他的尸体并没有像之前的巨花蚊一样化成光点消失，周围的环境也没有任何的变化。
言家主和季灵对视一眼，面色一凝。
空气凝固了几秒后，中年男人倒下的那栋居民楼内，此彼不断的“嘎吱－”开门声响起。
“嘎吱——”
“嘎吱——”
“嘎吱——”
一个又一个中年男人从门后出现。
模样没有什么变化，依旧是污黑的短衫，松松垮垮的裤子，身体上的血窟窿和利刃都在。
只是他们的嘴巴在一直不断重复念叨着：
“吃……嫩嫩的肉，谁的肉肉……最嫩”。
眼睛里的目光在望过来的时候，也变得愈加饥渴难耐。
这已经没有什么好说的了，言家主做了一个攻击的手势。
不管是丁家，言家，一家，还是独修者们全部都拔出了随身携带的武器，朝着居民楼飞奔而去。
季灵也手持惊鸿变化出的长剑，可以吹矛断发，削铁如泥。
惊鸿就是那个戴在她手腕上的玉镯，可以变换不同的形态。
说起来那家架巨型纸飞机就是由它所变的。
不过这是一个连言家主都不知道的秘密。
她抬手轻轻一挥，那中年男人的一只胳膊便掉在了地上。
鲜血喷涌而出。
这次季灵注意躲开了，倒没有再溅到身上。
那中年男人断了一臂却像感觉不到疼痛似的，眼睛直勾勾地盯着季灵裸露在外面的肌肤。
嘴里还在不住念叨：
“真嫩……真嫩……想吃”
季灵眉头一皱，躲过了中年男人扑咬过来的大嘴，反手一剑刺穿了他的头颅。
解决完这一个，季灵正准备出门去旁边，却突然听见了“吧唧，吧唧”地咀嚼东西的声音。
听声音，正是从这房间的浴室里传来的，她顺着声音往里走去。
越是走近，咀嚼的声音就越来越响。
听起来是由不同的人同时共餐所发出来的。
她的手指搭在浴室的门上，往里轻轻一推。
看清楚里面的场景后，瞳孔骤然一缩，一股怒意袭上心头。
“说你们是畜牲，还真是抬举你们了。”
季灵的声音冷得像冰刺入屋子。
那些长得一模一样的中年男人却没有停下咀嚼的动作。
手里还拿着刀叉，不停在浴缸里的小女孩身上取食。
锋利的剑刃划过一颗颗头颅，他们的脑袋一分为二。
头顶的一半掉落到地上后，下面的一部分依然随着牙齿的咀嚼在不停的蠕动。
鲜血喷涌飞溅而来，洒落到季灵的衣服上。
手中的长剑在这浴室里游走，每次划过就溅起一片血雨。
“咚，咚，咚”
几声重物砸在地上的重响。
季灵手提着滴血的长剑，头也不回地离开了这个房间。
下一个房间，
下下个房间，每到一个房间，
季灵手中的长剑只要一提起来，就会带出一片腥风血雨。
现在的她白衣染血，说是地域来的玉面罗刹也不为过。
偶尔碰到同来的人，都被季灵身上的唳气所慑，不敢搭话。
“季小姐。”
季灵回头，认出是言家人。
“刘长老，可是有何事”她将剑稍微收了收，朝着刘长老走去。
刘长老是一位女性长老，平时在言家，季灵和她碰面的机会也较为多一些。
见季灵走过来，她抬手作了一揖，说道:
“家主有事相邀，请跟我来。”
季灵随着刘长老来到三楼靠右的一个房间。
那些复制版的中年男人全部都已被处理了，所以这里看着倒也还干净。
见着季灵这一身的变化，言家主也是一愣。
倒也没说什么，抬手示意季灵坐下。
季灵的正对面正好就坐着那位一家的女人。
“她是一茹，这个出现在幻境里的男人准确来说是他的养父，后来一茹被一家的人救了回去，也就改了名字。”
言家主通过刚刚与一茹的对话有了一些了解，所以此刻就开口给季灵简单做了一个介绍。
“剩下的，我也不清楚，还是请茹小姐为我们解惑吧。”
言家主做了个请的手势，然后做出洗耳恭听的表情。
一茹也没有推辞，她先是对季灵道了谢，再将手上的□□取了下来还给她后，才开始慢慢讲述起来。
“我是一个孤儿，小时候生活在孤儿院里，在那里，我认识了许多小玩伴，但玩得最好的还是小雪花。”
“她是我们大家的妹妹。从小人就长得粉雕玉琢的，非常受人喜欢。”
“后来这里来了一位西装革履的成功人士想要领养小雪花，但小雪花死活不愿意，一定要和我在一起。”
一茹深吸一口气，继续道：
“那时候的孤儿院领养条件还没有像现在这么严格，院长妈妈实在没有办法，就让我和小雪花一起被领养了。”
“刚开始的时候，他对我们确实很好，给我们买许多漂亮的裙子和很多好吃的，好玩的东西。
但是慢慢的，他的恶习就暴露了。
他很爱赌钱，一旦堵输了就会发脾气，还会酗酒。我和妹妹都很害怕，但我们会躲起来，不去招惹他。”
“后来，他就赌得倾家荡产，搬到了这栋老旧的居民楼里。”
剩下的记忆就是一茹噩梦的开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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