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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章 第10章


十天后。

        即便太宰治自认为是一个古怪的人,在看到羊组织的时候,也忍不住想要发出你们没事吧的声音。

        嘈杂的建筑现场,灰尘满天飞在阳光下奇异的显示出些许梦幻,当然,前提是离得远一点,不会被这些该死的灰尘呛得半死,一分钟不到就满头是灰。

        放眼看去,许多看起来瘦瘦小小的半大孩子们拿着和自己差不多大的工具,在工地上忙着,嘴里还念念有词着什么,仔细一听,是在背诵昨天老师讲过的公式、概念。

        明明穿着并不是很合身的衣服,一天下来可能连温饱都成问题,但是他们的脸上却挂着令人作呕的笑声,甚至有人便唱歌边搅拌水泥。

        啊……这是多么离谱的场景?

        你们可是在里世界声名鹊起的神秘组织,可是被许多小组织视为威胁的啊。

        结果这些人在这里……盖房子?

        “咦?你站在这里干什么?”

        白濑拖着拖车来回了好几趟,终于忍不住问这个一直站在这里不干活的家伙在想些什么。

        羊,绝对不能有任何一个拖建设尾巴的家伙!

        白濑这些天因为“大权在握”,整个人都发生了不小的变化,比如现在,面对一个疑似偷懒的懒蛋,他没有立刻开骂,也没有跑去告状,而是贴心的进行询问,时刻准备着解决对方的问题。

        来吧!我挺得住!

        “……”

        太宰治是什么人?眼睛一扫就知道这货在想些什么了,不禁嘴角抽搐。

        情报上分明说白濑这人仗着元老的身份,只吃不干还企图架空羊之王,挟恩图报可以说玩的很熟练了。

        可是眼前这个微笑中透着“大哥我罩着你,有困难就说出来”的蠢货是谁?

        再度感到情报落后是多么要命的太宰治沉默一瞬,然后果断捂住心头申吟:“啊,不行了,我是个早产儿,又体弱多病。我快要晕过去了。”

        “……”

        其实白濑是想要信的,但是忍了又忍,他还是捏着拳头怒喊:“所以这就是你坐在凉棚下面,连屁股都不动一下的原因?”

        这话鬼都不信好吧?

        白濑脑瓜子有点疼,他有预感,这厮可能会成为他领导路上最大的刺头。

        下一刻,预感成真了。

        “切”

        放下浮夸的捂住心口的手,太宰治懒懒散散的垂下头,透着一股子滚刀肉的感觉,仿佛每一根头发都彰显出“你奈我何”的嚣张。

        他能出来就已经很不容易了,想让他干活?还是白干?想得美。

        “切?你居然还切?”手指在空中凄惨的颤抖,本来想要委婉的催促太宰治干活的白濑睁大眼睛,着实有点火大。

        老实说,白濑属实是有些管家婆的天分在身上的,当他将某个东西划到自己的领域后,他就会非常积极的为其奔走,当然,会不会走进沟里那就是另一回事了。

        所以,自认为是监工的白濑对于光吃不干的太宰治自然也很是不满,以前离得远也就算了,可是今天中原中也去青组领新一批的材料,白濑顶上直面太宰治的时候,这冲突就大了。

        这还得了?

        要是真让太宰治这样下去却没有惩罚措施,会不会让原本干活的人心生不满、会不会带着一大批人不愿意在干活?

        虽然建设的是自己的家园,但是总有些老油条知道中原中也的性格,如果他们快饿死了中原中也不会不管,那不就完了?衣食无忧,干嘛还要苦哈哈的干活?

        这种心态在建设早期可是广泛存在的,可是小鸟游栖月压着中原中也硬是把几个滚刀肉驱逐任由对方死在火拼里才换来的转变。

        这要是再来一次……

        白濑的脸色变了。

        太宰治把一切都看在眼里,他自然是见过小鸟游栖月的,但是在他看来,那就是一个和中原中也一样的笨蛋,看吧,光是现在,他想要瓦解这个组织也……

        “白濑?你们在干什么?”

        拉着一车盐水来工地的小鸟游栖月很远就看到了这边的动静,忍不住问道。

        身后几个孩子们招呼着大家来喝点盐水。

        青发的女孩声音温柔,却令白濑在大夏天生生出了一身汗。

        他太清楚这个看起来温温柔柔好欺负的女孩有多疯,她是真敢杀自己人的。

        中原中也虽然也会,但是他大都是杀那些想要拐跑小羊的人贩子、药粉贩子之类的人渣,对于自己人,那是无论如何也不会动手的,不然当初白濑也不敢跳那么高。

        可是小鸟游栖月不一样,好像除了中原中也,所有人在她眼里都一个样,白濑也算是她和中原中也的半个救命恩人吧?当初她差点就把白濑给掐死了。

        疯婆子。

        在心里嘀咕一句,白濑回神,然后狠狠的告了一状。

        “小鸟游,你来评评理,大家那个不是上完课就来工地帮忙,尽可能想要让工期缩短点好住进新房?可是你看看这个小白脸,我从早上到现在,就没有看到他铲哪怕一下土,一下都没有!”

        越说越激动,白濑也暴露了自己一直有在偷偷监工太宰治的事情。

        小鸟游栖月敷衍的点头,表示自己听到了。

        “你说说,哪里有这样的啊?他今天不干活,让别人看到心里怎么想?大家会不会觉得不公平?”

        好烦啊。

        小鸟游栖月眼神死,这人怎么这么能说?

        她根本不在意羊会不会因为太宰治不干活带动大家都不干活,乱了人心,最后在一个寒风瑟瑟的夜晚凄凄惨惨的宣布解散。

        要不是中原中也那高于一般人的责任感,小鸟游栖月甚至都不会多关注羊一点点。

        越说越激动的白濑引来大家的围观,在大致知道事情的经过后,细细碎碎的交谈声也在周围响起。

        太宰治就那么听着,听身边那些不认识的人说着不公平,甚至还有人像是要上来拖着他去干活的样子。

        不过,他们都默契的把事情交给一向属于后勤,现在还是组织资金一大来源的小鸟游栖月解决。

        他们都相信铁面无私的小鸟游栖月会给他们一个答复。

        铁面无私?

        哈。

        小鸟游栖月做到公平公正是因为她根本不在乎这些人。

        唯一看出这点的太宰治想笑,他也确实笑出了声。

        唔,虽然这些“肥羊”很蠢,但是这两只牧羊犬却实在有趣。

        一个责任心强烈,甚至还有着他理解不能的奉献精神的中原中也。

        一个万事不关心,却被所有人认为温柔的小鸟游栖月。

        这货到底什么时候说完啊……真的好烦哦

        看似认真,其实连眼睛都开始发直的小鸟游栖月在内心感叹一声,正要作出自己的判断,就听到一边传来的毫不掩饰的笑声。

        侧头看去,果然是引起冲突的另一个当事人。

        浅蓝色的眸眨了眨,像是不理解太宰治为什么要笑一样。

        穿着棕色运动服的女孩慢吞吞的看了罪魁一眼,然后叫停越演越烈的讨论。

        太宰治当然不会干活啦,他的定位可是未来在办公室里批文件的那个。

        看到自己解脱曙光的小鸟游栖月绝对不会允许有人把这个难得脑子聪明的人逼走。

        “停一下,”小鸟游栖月回神,然后在太宰治戏谑的目光中解释了一句:“太宰治也是有任务的,不过跟大家不太一样。”

        “之所以来这里,不是为了多一个人上工,而是让他熟悉环境,以后,他就是那个调度组织所有资金和人谈判的人了。”

        !!!

        这话如同一道惊雷,不止是周围人,连太宰治都有点窒息。

        他还是第一次看到有组织抓住可疑分子后让对方管账的,就不怕人卷了钱跑路吗?

        “为什么!”不过要说最不能接受的,还是白濑。

        官迷白濑以前可不是没有觊觎过那个管钱的位置,可是最后败在了算数上。

        可是连他这个总是死皮赖脸找老师开小灶的人都不行,还要靠青组派来的人来管理。

        这个看起来就病歪歪,没皮没脸的无赖一样的太宰治怎么可以?

        他甚至才刚加入!

        无视还想要说些什么的白濑,小鸟游栖月向太宰治发出邀请:“聊聊?”

        “……好啊~”太宰治拉长声音,一边从凉棚走到阳光下。

        苍白的少年身上裹缠着意味着受伤的绷带,即便在阳光下,周身也缭绕着说不清却让人忍不住想要远离的气息。

        那是正常人对于异类本能的排斥戒惧。

        但是对于小鸟游栖月来说,这人也就是个可以杀死的存在,只要能打得过,那么还有什么可怕的呢?

        “你……”当身后轰隆作响的声音渐渐消失后,走在前面光明正大把背部亮出来的小鸟游栖月才开口。

        是要逼问了吗?

        尽管在中原中也面前已经被轻轻放过,并被塞进学校里接受教育的熏陶,但是太宰治可不信这些人真的会这么放过,看,试探这不就来了?

        那么接下来就是……

        “你,能教我做数学题吗?”

        女孩表情严肃态度诚恳至极。

        高速运转的大脑再次因为突然卡壳而陷入空白。

        好家伙,如此脑回路清奇的羊到底是怎么发展壮大的?

        全靠打打打是吗?

        太宰治不知道,还真是全靠打。

        作为最能打的那一个,中原中也正坐在梨木椅上听唐如燕讲那过去的故事。

        她说起来异能大战,说起来作为异能大国的英法。

        “最后,战争的平定全靠了被外人称为七个背叛者的顶级超越者们,他们强迫各国签署停战协议,而作为发起进攻的日本,自然也被返还占据土地,而它自身,也因为体量太小,被战后的诸国通过经济手段掠夺。横滨,就是在这样的情况下作为换取资金的代价划出来作为国际港的。”

        女人慢悠悠的讲着,毫不留情的把日本官方的脸撕下来丢到地上,然后满意的看到小少年皱起眉。

        “就是因为难以发展,他们就把横滨送出来了?而且到现在都没有想要收回来的意思?”作为弱小组织的保护者,中原中也实在想不到居然有人会把自己的民众连同土地送出去,还没有想拿回来的意思。

        “不,应该说,被超越者吓破胆子的他们一天没有超越者,就一天不敢提收回的事情。只敢背地里做点手段,真的要他们做点什么,那可就难了。”

        女人意味深长的说:

        “不然,你以为横滨堪称发达的地下势力是怎么来的?”

        人口、武器、粮食,这可都不是随随便便可以做到的,尤其是在这个地方本身就吸纳了不少地方的残兵、间谍、凶犯的时候。

        凭什么,压制这里的会是远东小国的组织?不说别的,光看武器,难道拥有超越者,打仗的烈度也远胜东方的西方会拿不出些好的武器吗?

        可实际却是,败退远东的老兵被有好几年都没有上过战场的人乱枪打死,好像在战场上磨炼出来的武力和谨慎都是假的一样。

        中原中也若有所思,然后更加厌恶了。

        他是宁可死也不会眼看着自己的人被人家欺负的。

        “对了,说起超越者,就不得不提里面的另一种分类了。”

        唐如燕把玩着腕上的手镯,边说边看中原中也的脸色,她说:

        “就是因为超越者的恐怖,许多无法自然诞生的国家就动了歪心思,他们用各种手段制造力量强大的人造异能体,并冠以神明的名,比如——荒霸吐。”

        中原中也心凉了,他当然知道自己的身世不一般,但是也还是没有想过,他,对标的居然是超越者吗?

        “荒霸吐并不是个例,甚至它的出现本就是在另一个异能体的基础上模仿来的。”

        唐如燕分的很开,中原中也是中原中也,荒霸吐是荒霸吐,就像是一个是人,一个是力量的区别,所以话里根本没有丝毫的变化,这也令中原中也好了很多。

        异类,从来都不是什么好词。

        “所以……”

        “所以?”

        “所以,中也,你很可能有个异父异母的亲哥哥哦。”唐如燕促狭一笑,在中原中也结结巴巴的反驳声中生起些许担忧。

        当年前来摧毁并带走“荒霸吐”的搭档最后一死一伤,兰波身死,魏尔伦狼狈远走,都说死因为“荒霸吐”当年爆发的力量过于强大,带着兰波一起死亡了。

        可是现在,荒霸吐出现,线人说portmafia里有一个人长相酷似当年的最年轻超越者兰波!

        那么,暗杀王魏尔伦又是否会在败走多年后,重新踏上这片土地呢?他对于这个不甚熟悉的同类会怎么看?那个兰堂又是否真的是侥幸未死的兰波?

        想想当年那个骄傲肆意的法国超越者,再看看这个连奢侈品都不能多买,夏天也离不开火炉的兰堂,即便是唐如燕也很难肯定这是同一个人。

        “中也,你是个好孩子,如果,我是说如果,你的哥哥准备将你带走,你会怎么做?”

        那个异能体绝对没有看起来那么简单,防御力更强的兰波都下落不明,凭什么魏尔伦还好好的?

        素来谨慎的唐如燕不得不怀疑,这里面是否有魏尔伦联合诱杀的可能,而连搭档都能“抛弃”,多年都不曾来这里祭拜的人,对突然的同类又会有多少好感?她必须做好中原中也会被骗,会被杀死的可能。

        毕竟谁都不愿意自己是个可以随便复制就可以得到的东西,不是吗。

        “啊……”中原中也挠挠头,非常郑重的思索了一阵都才非常严肃的开口表达自己的想法:

        “首先,我会很开心,因为不管怎么样,这个世上会有和我一样的人,我还是很开心的。”

        即便他的存在本充满了血泪和罪恶,但还是,好庆幸啊,庆幸自己不是孤单单的。

        “但是要说我会和他走,那也是不行的。”中原中也轻轻的笑了一下,他想到了羊,想到了小鸟游栖月,想到许许多多给过他帮助的好人,甚至是想要伤害他的坏人们。

        “我,我是说,我出生在这里。”

        “是,横滨并不怎么美好,也可能在一些人眼里很落后,但是她依然是我的家,我曾经给与她伤害,也被她所伤害,可是,我终究是在这里长大的。”

        “如果连我这个土生土长的横滨人都离开这里,那么,横滨,也太悲哀了不是吗?”

        唐如燕渐渐屏住呼吸,微凉舒适的房间里,她仿佛看到了一轮即将升到最高点,为整片大地带来光和热的太阳。

        那孩子充斥着神性啊。

        却又并不冷漠。

        唐如燕在心里习惯性评估着,然后就听到那孩子带着些羞涩的声音:

        “我,我也看了您给的书,我想,我可以做到,我可以让这个被侵占,被送出转手,被变成世界的地下垃圾场的地方,好一点。”

        “毕竟我是荒霸吐嘛,我或许可以让镭钵街消失,可以让孩子们都上学,都可以快乐的在大街上玩耍而不担心被掳走,让老奶奶可以在阳光下晒太阳而不担心哪里突然传出的枪声,可以让其他地方都像华人街一样即便是傍晚也热热闹闹的,不用家家闭紧门只能缩在床上祈祷街上的火并快一点过去。”

        “我,我是这样想的。”

        “……那么如果他一定要带你走,甚至不惜打断你的腿呢?”

        中原中也先是被这个假设问的一懵,他不理解为什么有人打断腿也要带他走,不过因为提问的人是自己最尊敬的人,所以他并没有直接离开无视这个有些离谱的问题,而是坚定的回答:

        “除非我死。”

        少年钴蓝色的眼中尽是倔强,让人一看就知道他说的是真心话,他是真的做好的不自由,毋宁死的准备的。

        可是中原中也这样想着,却被自己的第一个念头吓了一跳,在想到自己会死的时候,他的第一反应居然是,小鸟游栖月也会死。

        是的,他下意识的觉得自己会把羊安置好,会把战场带离横滨,但是却下意识觉得小鸟游栖月会和他一起,会和他一起对敌,会和他一起死亡。

        这是迄今为止的岁月里,他和小鸟游栖月并肩作战所养成的习惯。

        可是这是战友情吗?

        如果是,为什么他很早,早到和白濑他们一起赶走占地盘的另一伙流浪儿的时候,没有想过和白濑一起死呢?

        真是不应该。

        中原中也在心里唾弃自己,小鸟游栖月当然会活得好好的,他会把她和羊一起保护好的。

        他可是羊之王啊。

        虽然中原中也并不觉得自己是什么王,但是这一刻,他却下意识的觉得,他是王,所以应该保护好自己的“子民”。

        晌午过后的阳光仍旧炽烈,即便有海风也难掩钢铁森林里的燥热。

        “好冷啊……”

        兰堂在大夏天也包裹的严严实实,光是从视觉上就令看到的人一阵燥热,然后由衷的怀疑他会不会把自己热晕过去。

        不过带着这个疑问的人,往往下一刻就会目瞪口呆的看到,兰堂又哆哆嗦嗦的往身上添了一件衣服,还是加绒带绒毛帽的那种。

        兰堂听懂了森鸥外的暗示,他要去擂钵街看看那个“小孩子顽皮到处乱跑,现在被可恶的羊之王扣留随时面临生命危险,如果他死了我可怎么活”的太宰治。

        他不清楚好好的孩子为什么胆肥要跑去擂钵街,却也并不在乎里面的猫腻。

        兰堂对着包裹严实的手呵了一口气,漫不经心的想,反正只是找个小孩而已。

        命运就是这么巧合,时隔多年,一个金发的男人也在这天重新踏上这片埋葬着许多肮脏秘密的土地上。

        放浪狂狷的神明礼貌的谢绝了秀美女孩的大胆示爱,然后像个再普通不过的游客一样四处游览,然后在一个不经意的呼吸间彻底失去了踪影。

        异特科的异能力强度监测装置依旧忠实的工作着,什么反应都没有,负责监控的小哥无聊的打了一个哈欠,然后继续埋头工作。

        今天的横滨也没有什么大事发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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