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章 哐嘡惊吓声
教室的同学走的差不多了，余下两人，一人是陈绱，他手搭课桌上叹了一口气，道：“只能自己扫了。”扫把铲具是放在教室外面的，他出去拿了进来开始扫，左手握铲右手拿扫把，哪有纸屑食品袋就扫哪里，教室不是地板地而是水泥地，把地上他和同学们鞋子下带落的土也给扫了一扫。
另一人是夏荫，她被飘散的尘土呛着了，打开旁边的窗户透风，顺道让空中的尘埃和外头的新鲜空气互换一下。陈绱听到咳咳两声，抬头愣了，道：“你怎么还没走？”他是不知道还有人在的，原因是拿了扫具过来的他，一直在埋头扫地，看的都是碎纸垃圾。
夏荫道:“我，等会，你不要再把这扫飘起来了。”
陈绱道:“扫飘？”他想了下，笑了道:“哦。”为了不让人家呛着，他慢慢的扫。夏荫在座位上望着，帮是不帮。
八班教室有两扇门，分为前门后门，偏后门一头垃圾桶扫把铲子搁置在那，地扫完后陈绱把扫具放回，看着满满一桶的垃圾心有余而力不足，好多不是他扫倒的，之前就已经有了。要是自己没扫，垃圾桶谁倒主任是有安排的，可是自己扫了那就要自己倒垃圾了。他望了望二楼的楼梯口道：“等会吧。”
这么久了陆泽也没来二楼，陈绱想着他应该是有事吧，下去找估计没人，说不定等会就来了，先去睡上一觉。
哪个门近走哪个，陈绱后门进班，他看见坐在座位上的夏荫，眉头皱了皱，接着串走班级课桌，到她跟前问：“你怎么还不走，是有什么事吗？”
她本来是有的，但是现在好像没有了，夏荫摇摇头道：“没有。”说完，抱着她腿上捂热二三十分钟的书包从他面前走了。陈绱望着她走，他们终归是隔着心结，有时勉强说话有时连同学间的正常交流都成问题，不知道什么时候才能打开，他回到自己的座位上，把自己桌子后面的课桌往后移，这样睡觉地方大睡着舒服。
教室门口夏荫停下，想到了什么事又转头进班，视线向前望，看到了手环后脑勺，身体靠后面桌子头仰起睡觉的陈绱。夏荫愣了，这个时候还在教室呼呼睡，这么有闲情，不回家，家里不能睡的吗？看了一会儿，她走去自己的座位，背包挎在肩上，弯腰把桌子一角上挂着的垃圾袋扯下，到教室外扔垃圾时，桶很满，夏荫道：“你睡觉，是要等人吧。”她清楚俩男生的关系，好朋友好兄弟，也经常能看到陆泽来八班。
夏荫扔了垃圾，又回教室，不过这次去的不是自己的座位，而是他的座位，她站在陈绱座位旁边，瞧了眼熟睡的人，踢了他几下凳子道：“别睡了。”她的语气里没有犹豫，真的是想帮忙。
陈绱慢慢睁眼，看到是她后，心里满是疑问:“怎么还没走，是喊我吗？”他的双脚搭在凳子支杠上，想起来的他放下环后脑勺的手，带动凳子身体向前倾，不平衡要倒，突然哐当一声，凳子砸地后移，屁股落空蹲地，陈绱真的倒了，倒了。
楼下，路过的李主任，听到这动静，身体打颤吓了一大跳，拍拍胸脯安抚自己。
八班，陈绱一下子愣了，脸刹白心里不停的喘着气，就那么一屁股蹲坐在那，夏荫怎么哎哎喊都不应，最后她道：“陈绱！”陈绱啊了声，把头扭向对着半弯腰喊自己的人，自从有了隔阂之后，她很少叫自己的名字，如果真的因为什么要搭腔，就哎哎哎，你你你的，但是这回不一样。
夏荫道：“你没事吧。”他嘴张着不说话静静的看着她，要是兄弟在，这么摔也就没什么，是主任的话更没什么，因为主任怪自己怪惯了呗，但问题是男生在女生面前搞成这样，多，陈绱嘴合上，心想：“丢人啊，这么一蹲摔。”
夏荫问：“你不吭声，就这么看着我，是傻了吗？”
这个像是笑话却又不是，陈绱回神笑道：“我没摔到脑子，不傻。”是呀，他只是一屁股蹲到地上了，幸好是睡觉前把后面桌子靠墙移了，要不照他这个摔法，脑子真的可能会碰着。
夏荫点点头道：“那你起来吧。”陈绱应声好，手攀扶着自己的课桌作势站起来，不料屁股摔得狠，刚一离开蹲坐的地方，他疼的心凉直哦声。
看他这样，夏荫半蹲下，道：“我扶你。”说着，搀扶他的胳膊道：“起来吧。”
陈绱愣了，但还是被她慢慢的搀着站起来，他的屁股好像没那么疼了。他站起后，夏荫的手抽离，同学间互相帮忙，她做的自然，陈绱笑了。李主任上楼，八班门口随意的向前一看，桶里满满垃圾，他伸头往教室里望，男同学女同学在那干杵，主任喊：“陈绱，夏荫，你们出来一下。”
夏荫看教室门口，陈绱嘀咕道：“李主任，他怎么来了？”
教室门口，他俩出来了，学生并排站，主任对面看他们也看，学生老师对视互看不说话也是有趣，一会李主任道：“给你安排的活，做好了没。”
陈绱道：“给我？您说的是让我找人一起，没说让我自己打扫吧。”
这话倒是在理，李主任哦道：“那人了？”
陈绱道：“这个人嘛，没有。”话说到底，还是他和班里的同学缺少交流。
李主任道：“人缘这么差，一个人都没有吗？”
话不好听，陈绱还是点头示意没有。李主任指着他旁边的人道：“她不是人吗？”
他看夏荫，自己没有让她帮忙打扫，至于人家为什么留下，可能是有事吧，自己也管不着，陈绱道：“是。”
李主任反手背腰，笑道:“那不就是说，还有帮你的同学吗。”主任要真这么说也行，不管她是哪种帮忙，总之是帮自己了，那就好了，陈绱不说话算是默认了，夏荫脸色僵硬，也不知道自己要说些什么能说什么。
李主任又道：“刚才我在楼下的时候，听到个响声，像是凳子哐当落地的声音，你们两个在楼上应该也听见了吧？”他上楼的目的就是要知道谁弄出的声。
夏荫闭口不答，陈绱硬着头皮道：“李主任，那是我不小心弄出来的动静，应该没事吧。”本来他是想说没听见的，但是实话实说也不亏，算了，他已经做好被主任大骂小骂教训自己的准备了。
主任听后眼帘下垂，哦了声：“行了，你也不是故意的，你们两个把那垃圾桶倒了，回家去吧。”说自己不是故意的，陈绱杵在原地，主任又道：“愣着干什么呢，还不快去。”他哦哦和夏荫相对一眼过去，主任不怪不骂还好呢，来到垃圾桶旁的两人，一人一边，绿直桶的垃圾桶没有盖子，因为垃圾太多，桶盖压扯坏了，李主任在这没什么事他就走了。
他们两个抬垃圾桶，它固定不动，可能有什么东西粘连着，两人使劲往上一提，咔擦破裂的声音，李主任停下脚步，夏荫和陈绱看着地上的东西，都愣了，它怎么这么不结实。李主任回头看着两半裂开的桶，垃圾散落一地，他快走过去，在学生面前道：“我是让你们倒垃圾，不是扔垃圾的，现在它‘稀巴烂’怎么办？”他俩看垃圾桶没那么严重吧，只是如苹果掰开变两半了，他俩又相看，主任是要赖在他们身上啊。
李主任反手撑腰望着学生，陈绱道:“主任，您要怎么办？”
学生反问老师，李主任低头思考再抬头，撑腰的右手伸出道:“赔钱！”
陈绱稍惊，夏荫问：“学校很缺钱吗？”李主任闭眼眨眼点头，她知道了，陈绱心想:“主任的表情好奇怪啊。”他又细想也没问题，破坏东西要赔偿是情理之中的。
既然是破坏公物赔钱，就要去主任的办公室认识错误，然后拿钱给主任，买个新的垃圾桶用。办公室，一桌两椅，书架摆放有齐有乱，通风窗旁落地盆栽，主任坐转椅上，学生俩人在他面前站着，李主任开口：“想好了吗？”
陈绱道：“想什么？”
李主任道：“破坏物品，拿钱买新，懂了没，还需要我再说的明白一点吗？”
这够清楚了，陈绱摇摇头道：“不用了。”
夏荫问：“那要赔多少钱？”
李主任正经回：“不多，一人八十。”夏荫苦脸，她的零花钱不够。
八十还不多吗，陈绱直话道：“这么多，抢钱呢？”
李主任顺溜站起身，道：“对呀，就是抢钱。”老师压榨学生啊，还这么理直气壮，陈绱收收嘴。李主任摊开双手，挥挥指头又道：“快点给钱走人吧。”
这个情形好像只能自己腰包拿钱了，陈绱掏掏裤子口袋，手到外套衣服胸口时停留两秒，又赶快给放了下去，夏荫摸摸上衣口袋。最后他们把露出的衣服口袋翻了个底朝天，五毛成块的零钱都拿了出来，李主任数数放在桌子上的钱，瞪大眼睛道：“就这么点，你们两个的钱加起来还没有三十。”
陈绱啊哈笑，道：“要不您少点吧。”夏荫一旁看主任办公桌上搁置的钱，五毛的硬币是自己的，成团的钱张不是，那就是陈绱的，他们俩挺穷的。
李主任喝道：“你以为这是买菜，可以讨价还价？”
陈绱道：“这也不是在菜市场，买不了菜，讨不了价，要不这样，先打个欠条总行吧。”
李主任哈哈笑道：“学生给老师打欠条，你把我当成债主了。”
这笑容，让俩人摸不着头脑，夏荫道:“那到底要怎么办？”陈绱无话，他是真想让主任一次性的把话说明白点，剩下的钱到底怎么办，一句话说完多省事，不用磨嘴皮子了。
学生着急了，李主任慢声：“这样吧，我们可以买个‘小’的，余下的钱就算了。”
刚还要钱呢，主任前后差别太大，俩人更是摸不清头绪，陈绱道：“算了？”
李主任点头，道：“怎么？不想走，那还是打个欠条吧。”
夏荫忙道：“我们走。”陈绱急道：“不行。”两个人同时发声，他们两个互看转身走，钱赔少点，这对他们来说是好事。
他们走出办公室后，李主任又坐回转椅上，盯着桌上的零钱默道：“态度不错，至于二十来块钱，就当捐的校款吧。”他把椅子往前拉，整理零钱自语道：“桶是可以到后勤去领的。”说明白点，就是他把学生给耍了，李主任做了他们两年多的班主任了，很清楚这俩学生兜里的钱。
出了校门，夏荫自己走了，陈绱在校墙外停留，他的外套是敞开怀的，手伸进外套里面的口袋，掏出手机关掉飞行模式，振动声传来几条消息，点开微信，陆泽发来消息：“兄弟，不找你了”“我约了人，先回了”“要去打理我的毛发了”外加两个开心乐乐的表情。陈绱关手机，把它装到口袋，噗嗤笑了走着。
夏荫没回家，直接地奔去了爸开的小卖部，小卖部开在街边一旁，门面不错，挂着的牌名是“禾其小店”，周围也有其他店，她上台阶进去，里头买东西的人比较多，想是打折的东西便宜实惠。几列货架小道堆满了人在挑选东西，可是里面的装修不怎么好，都是些深沉色调，叫人看了难受，这也是夏商德为什么要重新装修，店里格调好讨人喜欢。
一位客人喊：“老板，这个灯怎么卖？”老板正在给别的客人解说东西，听声看了那灯回：“五元。”
夏荫站在店门口喊他，夏商德扭头笑，他给客人说了抱歉，让人自己看看，到闺女眼前道：“你现在不是在学校吗，怎么回来了？”
夏荫道：“学校举办迎新会，我们放半天假。”迎新会呢，是给高一学生办的，二三年级的没福看了，夏商德知道自己的儿子她的弟弟，是高一的新学生，也没有多问。夏荫来了之后，帮爸招呼客人，直到店里人走的差不多，父女俩才吃上一口热乎乎的泡面，都是吃完才知道自己是刚吃饭的。
晚上饭点，陆泽在一家吃食店门前等人。吃食店旁，地上搁着的鸡笼，它的门开了。
等的人如约而来，较短的头发用草莓头绳装饰，额头间没有任何碎发，穿了条浅粉色花裙搭个白外衬，她走来，陆泽笑道:“丁铃。”她点点头道:“走吧。”他应声好。
丁铃迈了步子走，发觉脚下有软绵绵的东西，脸色不好，陆泽见她停下问:“怎么了，丁铃。”她没回话，低头向下望，慢慢的把脚抬起后移，看清是什么东西的丁铃，一脸嫌弃道：“鸡屎。”
陆泽摸着头道:“怎么会有鸡屎？”说话间，瞅见了地上窝着的三四只肥鸡，他知道了。
那窝在地上的肥鸡这时乱跑乱蹦起来，在丁铃衣裙旁，扑脏了她的裙子，弄得上面脏水鸡屎满是臭味，她拉扯着自己的裙子生气道：“你这找的什么地啊。”
陆泽直白道：“吃饭的地啊。”出来吃个饭还踩到鸡屎，什么运气，丁铃人爱美也爱干净，她没心情吃饭转头走了，。陆泽追上去喊人道：“我们可以换个地方，你不生气，行吗？”
丁铃不理，陆泽边走边跟着她的步子，道：“你说句话，吃还是不吃啊。”
丁铃停下脚步，嘴微鼓起怒视他道：“不吃，别再跟着我。”
陆泽愣在原地，看着她走，好好的一顿饭被鸡给搅和了，人家还很生气，他也很苦恼，叉腰回头望那窝着的大肥鸡，道:“你不下蛋，下什么屎呢。”他哼的一下气撒完，脑袋偏一头，扫兴的走了。
(https://www.biqukk.cc/71366_71366872/21410382.html)
请记住本书首发域名：www.biqukk.cc。笔趣阁手机版阅读网址：m.biqukk.cc