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章 狗狗龙观察日记（3）
来到这个研究所已经不知道几天了，除了吃饭睡觉，他不是围观祝栖夜做研究，就是被祝栖夜研究的日常，内心麻木得不行。
偶尔可以允许出去溜达，也只能在祝栖夜的陪同下，这期间让牧星产生一种错觉，仿佛现在的他不是人类，而是被祝栖夜豢养的珍惜大熊猫。
见牧星又一次消沉，时时刻刻关注他的祝栖夜挑了挑眉。
温饱、自由和安全，他都做得尽善尽美，为什么他的小学弟看起来还是那么无精打采。
他不能理解。
脑子里一直在做实验的祝栖夜，甚至翻开了自己在网上买的心理学入门教程，但还没翻几页，他就把书丢到垃圾桶。
果然还是和环境和人际交流有关吗？祝栖夜开始他的思考。
事实上，他真的很不情愿放牧星回去，因为无论如何，牧星都是他珍贵的实验体。
他是为了安抚牧星的心态，才会做出以他平时不符的决定。
不知不觉中，祝栖夜走到了牧星身边，见对方趴在沙发睡着后，他做了一个能让所有研究员大吃一惊的举动。
给牧星盖上了毯子。
牧星的觉很浅，即使对方的行动很轻，也还是惊醒了。
他揉了揉眼，发现祝栖夜，疑惑地叫了一句：“学长？”
说话的同时，他的尾巴随着他刚睡醒的语气不由自主地摇晃，看得祝栖夜又想对着这条尾巴上下其手。
“你在看什么？”牧星见祝栖夜又发呆，再次忍不住喊了一声。
等祝栖夜的眼神聚焦过来时，牧星就这么乖乖地盯着他，甚至不知道为什么，在看向自己的时候，牧星会像小狗似的歪着脖子看他，似乎在理解自己现在的状态。
牧星是他见过最温顺的实验体了。
祝栖夜忍不住上前，伸出手抚摸牧星的头，但对对方躲掉了。
牧星眼中多出了一丝不爽，学长是真的把他当宠物了，他的头是想摸就能摸的吗？
见牧星充满抗拒，祝栖夜收回自己作乱的手，顺势而为地坐在了牧星身边，他问道：“小学弟，你毕业后要不要过来做我的助手？”
牧星听到他的问题愣了愣，但很快他就回答：“不要，我才不要。”
祝栖夜轻笑了一声，说道：“不然你再考虑考虑，像你这种如此听话的半兽人可不多见，就算不是我，监察局那边确定你对人类真的没有危险，也会对你进行强制招安，比呆在我身边辛苦多了。”
牧星第一次听到这种事，有些惊讶：“半兽人可以进行招安吗？”
“当然，不过是在做一些手术实验之后的事了。”说到这，祝栖夜露出无聊的表情，“为了不伤害到人类，拼命抑制和削弱半兽人的能力，他们这些举动令我很厌恶。”
“所以把你让给他们，我是不会接受的。”
牧星注意到祝栖夜的表情从慵懒到逐渐认真，他又一次感受到自己在祝栖夜心里的位置格外重要。
“学长，你们就不曾考虑过人类和半兽人和平相处的选项吗？”
听到这话，祝栖夜眯着眼睛看他，表情似乎在笑，看得牧星毛骨悚然的。
但祝栖夜的笑也不是嘲笑，更多的是感到新奇和惊喜。
“不错的提议，”他说，“虽然想法很单纯，不过比监察局那些武斗派好太多了。”
牧星眨了眨眼，他还以为眼前这个冷血又残酷的学长会对他的话感到嗤之以鼻，没想到居然被对方肯定了。
然而，祝栖夜的下一句话打破了他的妄想。
“让全体人类得到进化，消减与半兽人的隔阂，确实能解决这个问题，”祝栖夜满意地笑道，“只要上层能通过人体实验的方案就行了。”
牧星：“……”
学长，我感觉你说的和我说的是两回事！
祝栖夜的想法依旧那么得反社会，作为一个抱有着爱与和平的普通人，牧星只能放弃对对方的理念，决定全身心只考虑自己的事。
半兽人也好，祝栖夜还有监察局都好，这些都与他无关。
而见牧星的情绪又一次消沉下去，祝栖夜大概知道他在想什么，但也没打算开口，毕竟他还舍不得破坏小学弟现在单纯的性格。
这时，祝栖夜的电话响了起来。
他看了看手机屏幕的名字，表情逐渐变得不耐烦。
接起手机后，说了不到两分钟，祝栖夜挂掉了电话。
而一旁的牧星正好奇地看着他，他还是第一次祝栖夜露出这么不耐烦的表情。
但祝栖夜一看向牧星，脸上的不耐很快消失殆尽，他笑道：“你不是一直想出去吗？正好带你出去透透气。”
能出去？！
被闷在实验室快长蘑菇的牧星表示很激动。
十五分钟后，祝栖夜带他去到了市区一家咖啡店，此时那家咖啡店停着几辆不断闪烁警示灯的车，警察在外面拉了好几条警戒线，不让人进来。
“祝栖夜，监察局的。”祝栖夜穿过人群，给守在最前端的警察出示了证件。
那警察二话不说，侧身让他走了进去，而轮到牧星，警察却迟疑了。
“祝局，他是您的……？”
祝栖夜微笑：“我的助手，让他进来吧。”
有了他的话，牧星被放了过去，他刚想问祝栖夜问题，却听到对方轻声说了三个字“别说话。”
然后打开了咖啡店的门。
牧星下意识没有说话，但是嗅觉灵敏的他，却闻到了从咖啡店传来的血腥味。
而接下来绝对是年度极具冲击的场面，只是往里面一瞥，就让牧星的瞳孔一缩——
咖啡店内桌椅被砸得到处都是，各种可怖的血迹溅在墙壁和地板上，而最令人恐怖的则是咖啡店偏向黑暗的一隅，堆积着密密麻麻的尸体。
这是什么恐怖袭击？
牧星思索着想要后退，却没料到祝栖夜突然抓住他的手臂，拉着他一起走了进来。
“喂！”牧星被迫踉跄一步，抬起头看着咖啡屋里面的惨状，他就感到害怕。
“学长，这到底是发生什么事？”牧星忍不住问道。
祝栖夜挑眉，他回头看了看脸色有些惨白的脸色，故作道：“这里有一只半兽人，就在刚才，他把被他当做人质的人类撕票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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