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89 幸福的下一分钟

祁煜缓缓地站起身来，轻声地举步来到床边，看着程雅依然在沉沉地睡着。她到了今个清晨，才稍休息得好一点。

        祁煜看着程雅，脸上依然脸无表情，却还是坐了下来，坐至程雅的身边，轻轻地拍了拍程雅的肩膀，就像一般的夫妻那样，很平静很自然地拍着她的肩膀。

        程雅清晨做了一个梦，梦到自己一个人回到小时候，蹲在田间，用那纸叠的小花蓝，去摘些小碎花儿。那个梦好美，有蓝蓝的天，有青青的草儿，有红红黄黄蓝蓝的小花儿。还有那清爽的风儿。可是正当她正玩得好开心的时候，有个人在轻轻地叫着自己。

        “程雅。”祁煜再柔声地叫着她，压紧那激动的情绪，叫着她。

        程雅终还是微微地睁开眼睛，从那白茫茫的一片，越来越清晰地看到祁煜的脸。她微微的一笑，谁都把昨天都忘了，她只是稍惺松地略转动混身酸痛的身子，再咽了咽苦涩的喉间，才微喘了口气，看着祁煜轻声地问：“天亮了。”

        “嗯！”祁煜看着她那疲累的模样，本不忍心叫醒她。

        “你这么早就起来了？”程雅再扯着那鹅绒被盖在身子，躲在被窝里看着祁煜，一脸的甜笑，看来她真把昨天的一切都忘记了。

        祁煜只得沉默地一笑，然后再平静地看着程雅，盯紧那双迷离却依然梦幻的美丽双眸，柔声地说：“刚才医院的检查报告回来了。”

        程雅的脸色一愣，看紧祁煜，想起昨天的一切，一阵巨大的冰冷，压紧自己，面前的一切又开始急剧可怕的旋转，她的眼眶倾刻通红，盯紧祁煜，身子开始可怕的颤抖，她一手握紧祁煜的宽厚温热的手，盯紧他。等着他。

        祁煜看紧程雅没有再说话，只是深深地看着程雅。想着昨夜那痛苦的一切，想着昨夜程雅的那未完成的一切，他的心里竟然开始感激上苍，他突然间地再一笑，对程雅直接喜悦甚至祝贺般地说：“检查报告出来了，你的情况一切还好。没什么事！”

        程雅的眼泪好大的一颗晶晶莹莹地滚落下来，盯紧祁煜，依然有点不敢相信地问：“你没有骗我？你不许骗我！”

        祁煜心疼地看着程雅那双泪眼，好安慰感叹地说：“你知道。我从不说谎。或许我曾经想过当有最坏的打算，我试着想说谎。”祁煜说到这里，心里一个感触，激动得如浪涌的感情在心底快要淹没了那殿下的高高在上。

        程雅突然身子再激动颤抖地哗的一声哭了起来，一坐而起，就那样扑进祁煜的怀里，抱得好紧好紧，生怕这个消息在倾刻间如同那个梦一样，灰飞烟灭！

        祁煜拥紧程雅，心里的所有的味道全在身体里一起翻腾，仿佛多年以来，这是第一次放弃了身份，让它激动地翻腾着，他甚至有点生气地拥紧程雅说：“你这个女人。太可恶了！都把人给折腾死了！”

        程雅突然间一笑，却依然好紧好紧地靠在祁煜的怀里，听着他的心跳声，感受到他那强烈的体温，不停地哭着，身子再开始极速地颤抖。

        窗外依然传来了宫女的欢呼叫声，说看到了美丽的云彩。

        他们的世界里，彼此的风景只有彼此。幸福到疼了，疼死了。

        东暖阁！

        里面传来了一阵阵强烈的呕吐声。

        蝶衣匆忙地领着数名宫女焦急地往里面走。

        琪琪打了一个哈欠，走到爸爸的身边，看着爸爸奇怪地问：“爸爸。妈妈怎么了？怎么吐得这么历害？”

        祁煜只是仿佛无聊地翻着史记，脸上微露那淡淡的笑容，不动声色下又有点活该的表情。

        “爸爸。妈妈到底怎么了？”琪琪又更不满意地看着爸爸来问。

        祁煜一听，终于放下了课本，转过头来看着女儿略放大声音地来说：“你妈妈和别人不一样，别人喝醉了，当场就吐出来。…她要睡醒才觉得呕吐难受。妈妈活该！”祁煜说句话的时候，有点恶恨恨的意思，又有点得意地想笑。

        琪琪嘴巴一挑，瞅着爸爸满脸的不开心。

        东暖阁！

        程雅靠在躺椅上强烈地喘着气，刚才哭了一场后，身子就开始强烈地呕吐起来，甚至情况越来越严重。甚至小雪还奇怪地问：“太子妃。您是不是怀孕了？”

        “胡说！”蝶衣知道不是，只是心疼地半跪在程雅的身边，细看着她那苍白的脸孔，有点焦急地问：“太子妃。您好点没有！”

        “我就觉得天旋地转的。好难受。”程雅急喘着气，然后又有点感悟地说：“原来幸福的下一分钟，不一定就是幸福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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