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章 第19章无赖小贼险惊魂
【019】无赖小贼：数学不好的童鞋，可以跳过谜题，只看答案！
一旦想出了解决的办法，石琉犹如看到生机，立刻来了十足的精神头。若再不赶紧出去，纵然不疯掉，饿也要饿死在这里，那时即便有了更好的办法，也没能力付诸行动了，不是吗？
所以，关键还是要尽快找到出路为妙。
石琉再次打开手电，惨白的光柱此刻也有了温暖的亲切感。
想起后备箱里那口袋用来做标记用的江米，早就落在车上了，谁会随时随地带在身边？摸遍自己全身，只找到了一小包擦汗用的面巾纸，还有那一张，医院出具的——病情诊断书。
从来没觉得面巾纸也这么珍贵，他将纸巾和诊断书细细撕成很多小纸片，一边走一边撒。果然猜得不错，很快就又转回原处。说明这条阶梯真的只是一个很大的，特别迷惑人的圆圈。
于是，他返身往回走，很快就再一次找到了那个带着两处缺口，有烟熏痕迹的特殊石洞。在这个石洞前面，第三个石洞的位置，就应该是他当初脑子一懵，鬼使神差地闯进来的地方。
他摸索到右侧墙面，找到前方的第三个小石洞，应该就是进来后第一眼看见的那一个了。
果然没猜错，这个小洞侧壁的烟渍上，还有自己用手指划出的浅浅痕迹，确认无疑了。然而，这一处地方的石阶两侧，都是垂直而光滑的冰凉墙壁，并没发现有任何岔道出口啊。
他努力回忆着先前的场景，想起当时在那地方差点摔了一跤，左手曾经扶过身边的石墙，接着头脑一晕并一阵恍惚之后就看到了这里向下的石阶。哦对了，当时依稀还有吱嘎的声响，以为是发生了地震。现在看来，那应该是年代久远的，齿轮轴承的摩擦声。
石琉在那侧石壁上反复触碰推压，结果终于发现，其中的确有一块石砖，貌似比较特殊。上面有钝器的划痕，表面略显粗糙，四周的缝隙也比较明显。
于是，他用力向外一推，整扇石壁居然无声无息地翻转了过去，犹如一道石质的旋转门。但觉耳边有一丝凉风，脚下一阵微微的晃动，且吱嘎作响，石琉不由一喜，便顺势转了出去。
果然他回到进入石阶之前的隧道里，又看到了满眼的壁画，狭长的通道，还有一脸焦急，绝望到欲哭无泪，突然又转为意外惊喜的黑妹。
“你这家伙死哪儿去啦？刚才可吓死我了！”黑妹喜极而泣，使劲捶了一下石琉的肩膀。虽说拳头不大，力道还真不弱，确实是活人带着热乎气的力量。
“别怕，还活着。但凡有一线生机，也要活着走出去。”石琉鼓励道，不知是安慰黑妹，还是在给自己加油打气。
尽管，这边也是迷宫，但总好过永远重复一条道吧？
明知累死也出不去，还要继续往前走，那种感觉是有多绝望、多崩溃。两害相权取其轻，只要有一丝希望在前，就多少会有些盼头和动力。
眼下，再次看到先前见过的壁画和聒噪多嘴的黑妹，石琉总算有些神经搭上桥了的喜悦，心里也感到安慰和平实了许多。
他打起十二分的精神，带领黑妹继续探寻地下的出路。
石琉拉住黑妹的手，在黑漆漆的地道里继续摸索前行。
黑妹居然用身上带的江米撒在岔路口，这倒让石琉刮目相看。原来，她也是有备而来的，并不是个单纯的白痴女孩儿哈。
他们两人一路走一路撒，可惜转来转去走了很久，仍然找不到出口，不免再度心生绝望。
黑妹脚下一软，一个趔趄冲向前面几步，险些踩到了一团软软的小东西，不由尖叫一声，扑过来紧紧抱住石琉的胳膊。
石琉用手电照过去，这才看清是几只灰白色的老鼠，吱吱叫着从脚边惊慌失措地逃走了。石琉嘿嘿苦笑道：“难怪我们迷了路，您那些坑爹的江米，都被这些小家伙儿当宝贝偷吃啦。”
“可是，海椒网的驴友攻略上，明明有人这么写的呀。太坑了，这不是故意蒙人玩儿嘛！”黑妹无比气愤道。
“是海椒网上，仗剑天下版的沙漠自驾攻略？看来你和我真是有缘呢！我也看了那篇文，还专门打印出来了呢，多亏没全信他们。”石琉不禁自嘲，“不过别灰心，我还有其他办法。你身上有白纸吗？废纸、面巾纸、手纸什么的，只要是白纸，就统统都行，快拿出来给我。”
黑妹甚表疑惑，深感为难道：“当然有，干，干嘛？你不会是要，啊？！就地、方便吧？”
“如果是，又怎样？”石琉看见黑妹尴尬纠结的表情，忽觉得这女孩子还挺天真无邪的，忍不住想要故意逗逗她，舒缓一下两人紧绷的情绪。
“啊！真恶心。”黑妹略微一囧，将掏出的纸巾统统塞进石琉手里，扭过头去面对墙壁，准备憋气。
石琉哈哈一笑，也不去跟她废话，将一把纸巾快速撕成了一堆小片，一路走一路撒过去。黑妹这才明白其用意，有些窘迫地急忙追赶上来，默默地跟着他往前走，并且小心避开纸屑，像一只蹦蹦跳跳的小兔子。
有了纸屑的帮助，二人在迷宫样的地道里少走了不少冤枉路，最终找到了一处巨型石门。脚边又一团黑影吱吱地窜过去，还是一群耗子，不过个头大了不少，乍一看黑黢黢的挺吓人。
石琉庆幸，多亏没再用江米做标记，否则白费力气不说，指不定还会招来一大群耗子。那个仗剑天下的网上驴友攻略，也不知是怎样的极品楼主在家yy出来的？难道他就没想到，地下常会有蛇鼠虫蚁出没吗？无非是宅在家里的□□丝，在网络的虚拟世界里，找存在感罢了。
石琉上下左右地，尝试去打开这扇巨型石门，黑妹早就恢复了常态，在一旁指手画脚地，不停地想出各种奇葩的主意。
终于，当石琉尝试着，将石门上的铜质门环旋转一周，再向上推到头时，石门轰然开启，同时也震落一大堆，散发着腥臭气味的尘土。
随着石门的开启，里面两侧夹道墙壁上的灯烛陆续自燃了。
这倒不难推测，大约是封闭已久的地穴，终于进了富含氧气的空气，导致专用烛火自燃。这也不是什么稀奇的事儿，很久以前就曾经听说过，古人有这样足够的智慧。唯独不解的是：夹道长长地伸展开去，一眼看不见尽头。那里面到底藏着怎样的大秘密，需要这么花尽心思、大费周章？或许，那边正是密道的出口呢。
“冰狗！搞定！大哥，就知道您肯定能行。”黑妹一声欢呼，拍拍石琉肩头以示鼓励，击起一阵尘土飞扬，呛得两人直咳嗽。
他俩不自觉地向前走进去，却是越走越感觉恐惧。
因为他们俩，同时都听见了一种轻微的喘息声，似乎就在耳边，不紧不慢地尾随着自己。脖颈后面不时地有湿湿的凉气飘过，令这二人头皮发麻，冷汗涔涔，手不由得紧紧牵在一起。
这种超级惊悚的感觉，只有在看恐怖片时体验过，让人随时想冲进厕所，却又不忍离开，错过任何有价值的细节。
终于，两人来到夹道尽头，又是一道石门，虽然小一些，但质地和雕工明显精致了很多。
石门中间刻着一个正方形的网格，共有五行五列，正中的格子里有六个黑点，横竖分布，排列规整，其余格子全都是空白。石琉用手轻轻抚摸了一下那六个黑点，随即咔咔几声轻响，其余的格子里居然像长草一样，瞬间出现了更多的黑点，而且还伴随着清晰局促的滴水声音，让人心里不免发慌。
石琉心道：坏了，我不会是触动了什么，定时装置吧？
黑妹问道：这是神马东东？老爸经常说我，天生就对数字特别迟钝，哪天被人牙子卖了，都不知道自己究竟值多少斤两。大哥，全靠你了哈。千万别告诉我，这方面你也不行。
石琉没有应答，用手电来回照了照那些小格子，分别数了数里面的点数，那些矩阵般的，排列规整的小黑点们，似乎有一定的内在规律可寻。
纵向上分别是，
第一列：2、3、4、5、6，
第二列：3、4、5、6、7，
第三列：4、5、6、7、8，
第四列：15、28、45、66、，
第五列：12、20、30、42、56。
有的地方是一对儿小圆洞，里面各自镶着一枚眼珠子一般的小石球，大约可以按动，或者旋转。
这些格子和黑点很明显是一道逻辑运算题嘛，那是石琉上学的时候最喜欢玩的数学游戏。
黑妹：只能看出，这些数越来越大，可还有重复的，到底在搞什么鬼？
石琉：先别吵，我正在找规律。据猜测，咱们应当在这滴水计时器数完之前，就做出来。否则，任何事情都有可能发生。
黑妹：啊？！那你还愣着干嘛？没空“否则”了，快想吧！
石琉的大脑已经飞快地运转起来，努力寻找着行列中数字间的规律。那滴水声越来越大，越来越清晰，间隔却越来越短，石琉也越来越紧张，额头渗出细密的汗珠。
黑妹虽然着急，却只能默默旁观，不敢再干扰他。
终于，一分钟后他找到了规则，快速算出结果。石琉口头验证了一下，确认不会有错。爱谁谁，就是它吧，估计也没时间再换了。
于是，石琉试图按压处的两颗石珠子，按不动。那就改为旋转，竟然可以逆时针转动，简直太好了。没有机会试错，完全看运气好坏。
“芝麻，开门吧！”他默默念着，左边转九圈，右边转一圈，一对小球共转了十下。除了他们，世上恐怕没几个人有这份闲情逸致，在生死未卜的边缘还能耐心数完这十下旋转。待最后一下转到底，石门喀吧一声轻响，像是弹走了门栓，如愿地分开了一道半人宽的缝隙。
一股熟悉而美妙的味道扑面而来，吸引着他们的感观。
石琉激动地立即拉起黑妹，侧身钻进去寻找。他们俩都没在意，就在他们冲进去的瞬间，滴水声骤然停止。两个人刚刚还立足的石板翻了个面，显露出下面是三米见方的一个剑阵，有n多具白骨烤串儿一般地穿在上面，极其阴郁恐怖，腐臭难当。
而他们俩丝毫没有察觉异样，只顾飞快地往里面跑，努力寻找那一阵阵熟悉气息的来源。
黑妹：这味道太熟悉了，感觉好亲切！
石琉：你也有这种感觉？太奇妙了！
黑妹好奇问他：可是，你怎么知道那两颗眼珠子，要转十圈儿？
石琉：瞎蒙的。（他心说：您这反射弧，是不是有点儿长？）
黑妹：你骗人。
石琉嘿嘿笑笑：当然是算出来的啦。
黑妹：算出的那个数字是多少？
石琉：91。
黑妹：可是，你怎么知道那就是十进制的，不是二进制，或者十六进制什么的？
石琉：对哈！这个倒真是蒙的。不过，咱俩运气真的很不错。
黑妹：我不信。
石琉：爱信不信。
黑妹：咱俩都生死与共、风雨同舟了，你就不能耐心一点儿吗？
石琉：前三列都是单个方阵的数，第四列和第五列却有两个方阵，所以猜测该是两位数。而且，经过验算和最后的实践证明，91也是对的。所以就酱紫（这样子）喽！既然猜对了，还回头想它干嘛？还是想想后面要怎么办吧。
黑妹还有些将信将疑，石琉不由一笑：“过去就算了，还纠结它干什么？该放下就放下。”他不再调侃，继续向里面走去，寻找那熟悉气味的出处。
原来，刚才是一阵十分醇厚的酒味救了他们。
那熟悉诱人的酒气，来自一个硕大的藏酒地窖。绵厚中透着甘醇，让人闻后便醺醺欲醉。一缸缸的陈年老酒，在大大小小朱印泥封的酒坛子里封存着，不知已经昏昏沉睡了多少年？微弱的酒气从酒坛的细密缝隙中，经年累月地缓缓渗出来，在这密闭的地窖里达成一种饱和，一种自然的平衡，使得醇香持久不散。
石琉素来酒量特别惊人，记忆里他似乎就没有过喝醉的体验，连他自己都觉得不可思议。不过他爱酒却从不嗜酒，除了工作应酬和朋友消遣，很少主动饮酒。因为他做人有基本原则，有些底线是必须坚守：
凡事有度，过犹不及；
尽量保持清醒，才能笑对人生。
最后一次例会上，他在女主管的要求下，给同僚们总结生活经验的时候，就是这样说的：
私以为，一个人最好的生活状态，是该工作的时候努力工作，该休息的时候放松休息，该看书的时候安静看书，该玩乐的时候尽情玩乐。
看见更优秀的人由衷地欣赏，看见比较落魄的人也不会轻视。有自己的私生活和小情趣，不用整天想着去改变世界、毁灭星球、拯救人类，只要尽量活出自己的颜色就好。没人爱时，专注于自己；被人爱时，有能力拥抱彼此，两不相误，互为支撑。
结果，女上司因为这番不够积极励志的讲话，故意派给他一个苦差，以示对他消极态度，涣散人心的惩戒。这也最终成为，除了那一份脑癌诊断书之外，触发他辞职的另一个导火索。于是，这才有了本次的沙漠奇遇。
其实这么一想来，那位女上司似乎也不那么讨嫌了，至少促成了石琉最后一次天性释放。
像如此规模庞大的地下酒窖，石琉平生还是第一次亲眼看见。
而码放如此整齐的酒坛，其数量足以令世人震撼，这绝不是个人或家族之力可以完成的，堪称倾国壮举。
再往里走又是一层层石门，犹如先前公司的机房重地。每道门皆有机关，既然有了经验，开启倒也不难。他们终于找到了一处洞口，笼罩在厚厚的蛛网下，里面隐约有了微光透出来。
这洞口使他俩欣喜若狂，都猜测很可能是找到最后的出口了。便三下五除二扯开了蛛网，然后手牵手兴奋地迈了进去。
（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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