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一章. 野心

　　佑介最后还是采取了保守做法，没有在外停留，命令众人直接回村。

　　“这件事我会禀报父亲，也希望你不要擅自行动。”几人在川忍村分开时佑介对凛树低声交代。

　　凛树知道他人微言轻，佑介能和高川建提这件事便是最好的结果。

　　当然，他也可能只是在自己面前说说，然后把事情放到一边。毕竟川忍村马上就要向蜂忍宣战，这种私下买卖物资的事情和两村大战比起来表面上微不足道，说出去反而会让高层分心。

　　佑介怎么吩咐凛树并不在意，他也不会脑子犯糊涂出去到处乱说。

　　说不定前面那批物资是高川建自己秘密采购，用于之后战争的呢？这要是被凛树嚷嚷出去弄巧成拙，直接透露了川忍的战略储备情报，那他就算是死一百次都不能平息众人怒火。

　　在家里的后院端坐许久后，凛树最终决定将这事查下去，若是不弄清情况他的心无法平静。

　　能解决他疑问的只有高川悠太。

　　出门左转，沿着土路向上走五分钟，凛树再次抵达高川悠太的居所。

　　“你来做什么？”门口一个比凛树高了一个头的青年忍者问道。

　　凭借记忆，凛树隐约想起这是高川悠太的某个儿子，好像叫高川哲也。

　　身为川忍村核心阶级，又是中队长，高川悠太有六个儿子，除去战死的两个，其他四个均已在战场磨练多年。

　　哲也排行第五，虽是妾生子，却是悠太几个儿子中唯一做到小队长的。

　　虽然血缘上说哲也是凛树的表哥，但凛树没有拉家常的兴致。

　　“哲也队长，请问悠太大人在吗？”凛树问道，“一个月前悠太大人给了我个风遁忍术卷轴，我侥幸学会，今天想向大人表示感谢。”

　　“父亲不在，你如果想见他，就等着。”哲也目光前视，说完话后丝毫不停留的离开。

　　哲也没有赶凛树走，但也不请他进去，而是让凛树站在门外等。

　　就这样过了快两个小时，凛树在天黑前等到了高川悠太。

　　表明来意后，悠太没有什么表示，最后还让凛树进去吃了个晚饭。

　　“来找我有什么事？”凛树还没吃下第一筷子菜，悠太便直入主题，“如果你真的只是要展示一下自己那拙劣的风遁忍术的话，趁现在早点离开。”

　　本身凛树的拜访理由就很尴尬，悠太直接点破倒是让他轻松不少。

　　“的确有件事想让您知晓，事情是这样的......”凛树把和佑介相遇，前往鹿忍村采购，以及自己对这批货物的猜测和推断全部同悠太说了一遍。

　　悠太听到后面缓缓放下茶杯，指尖在地面上有节奏地敲击。

　　天色渐暗，凛树跪坐在餐桌前，脚有点发麻，他还没完全适应这里的用餐习惯。

　　“你不该和佑介说这件事。”悠太终于开口道，“忍者的原则，除了自己，不要轻易相信任何人。”

　　这事凛树在同悠太叙述时也意识到自己的问题，当时他被那种危险的感觉弄得失去些许理智，没经过太多思考就和高川佑介讲了自己的推测。

　　“的确，这是我的失误。”凛树坦诚道。

　　至于现在为什么又和高川悠太讲？

　　除了这个有血缘关系的舅舅，凛树还能靠谁？

　　“据我所知，川忍村无人擅自出村，不可能前去鹿忍村采购。”悠太直接否决了凛树的猜测。

　　身为中队长，悠太接触到的信息远比凛树多，他都说没有，那凛树也不能说什么。

　　“悠太大人，我还有一件事想问您，您可以不回答。”凛树语气有些紧张的说，“何时向蜂忍宣战？”

　　房间的温度突然降低，凛树感觉自己被悠太的眼神锁定，瞬间又逃跑的冲动。

　　片刻，危险的感觉消失。

　　“你怎么猜到的？”若无其事地问道。

　　“下暴雨的那几天我去伐木，中间救了一个平民，和他谈话中想到其中的不对劲。”凛树微微抬起头看着悠太说，“即便一个月前我被蜂忍袭击，村子也不该在暴雨时把人全部东迁，放弃北边平地，唯一的可能就是那边将沦为战场。”

　　“再加上赤渊的事之后再没消息，我就猜测这事还没结束。”

　　当然最关键原因是次丸郎直接透露给凛树消息，他可不能这么卖队友。

　　“五天后，第二场雨到来时。”悠太站起身道，“你该走了。”

　　五天，这个时间比凛树预想的早。

　　村子自然不会把他这种刚刚成为忍者的菜鸟派上去打头阵，可凛树丝毫没有侥幸心理。

　　年轻忍者大概率会被派去运送物资，这可是个死亡率极高的岗位。

　　物资......这个词在凛树脑海挥之不去。

　　“悠太大人，蜂忍和柏忍真的不可能赶在我们前面与鹿忍交易吗？”凛树咬咬牙，冒着悠太震怒地危险问道，“如果是蜂忍提前察觉到我们的动向，抢先同鹿忍交易，做好战斗的准备怎么办？”

　　“不会，你该走了。”悠太不紧不慢走同凛树擦肩而过。

　　“是。”凛树回了一礼然后离开。

　　反常必有妖。

　　凛树不认为悠太是那种自信心飞上天的龙傲天人士，凛树提出的这些猜想理论上都有可能，悠太不可能想不到。

　　唯一的可能就是其中有秘密，不能说破。

　　穿越以来第一次凛树切实的感受到了无力感。

　　“果然，没有实力，在这个世界掌握命运就是空谈。”凛树拳头紧握，关节泛白。

　　管你智比天高，在没有掌握话语权之前都若浮云，只有绝对的实力才能掌握自己命运。

　　修炼，不能再有片刻停歇。

　　......

　　“什么，那个外姓人把这事告诉了高川佑介？”高川哲也一刀斩断了屋里的桌子，恨声道，“这个废物！”

　　“发怒永远不是解决问题的办法，事情已然发生，况且我们不也知道了吗。”悠太安然的坐在一边回应。

　　哲也喘了几口气才冷静下来说：“高川建有了准备，那边必然是个死，我们的机会没了。”

　　悠太说道：“一次不行还有第二次，况且现在也不是最佳时机。”

　　哲也不耐烦地说：“父亲，川忍村需要改变，高川建这种只会躲在暗处偷袭人没有这种器量，他在位越久村子就越弱势，便如同七年前那次一样。”

　　“慢慢等，等到风起之时。”悠太盯着哲也的眼睛，直到哲也被看的有些害怕时才继续说，“今后我不希望再从家里人口中听见【外姓人】这三个字，明白了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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