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章 履道坦坦，幽人贞吉
第二天早上，天还未大亮，外府营已经是一片喧闹声。
“起床了，起床了，所有人到校场集合……”有人在四处敲锣呼喊。
这时，莫一零等人住的大通铺房间门被推开了，焦三才和胡永年走了进来。
“所有人迅速起床，到屋外集合”，焦三才扫了一眼睡眼惺忪的少年们大声道。
片刻之后，包括莫一零在内的少年们稀稀拉拉在屋外站成了两排。
莫一零向四周打量去，一排排营房前，都是差不多的景象，都是一些十几岁的少年们站着队，听候训话。
营房旁边就是一个极大的训练场，大约就是所谓的校场了。
“所有人听着”胡松年年色平静，朗声道。
“一会儿要给你们入编，入编以后，你们就是一名正式的府军了。”
“成为府军，不仅仅你们从此衣食无忧，一年还有6两银子的军俸，你们的家人也可以吃饱饭了。”
“而且，将来表现出色，立了军功还可以升官加爵，光宗耀祖，所以从今天开始，都要打起精神来，好好表现。”
“一年后，你们中的大多数人还可以享受着军俸，回到家乡，组建村守军，守护一方。”
焦三才顿了顿，接着说道。
“军队是讲究纪律的地方，从今天开始，这里只有一条纪律，就是服从上级命令，如果违命不遵，不仅仅你自己受到惩罚，连你的家人都会被牵连”
“明白了没有？”焦三才提高嗓音喝道。
“明白！”少年们挺直了胸膛齐声应到。
焦三才满意的点点头，说道：“我是金部的部首，你们以后称呼我焦部首，我右边的是胡副部首，我左边的是段部首。”焦三才抬手介绍了身边二人。就是这三人，一路上从辉守镇，将这些少年们带到了新寿城。
“现在跟我到校场集合”焦三才带着一众小兵们，向校场走去，此时的校场上已经有不少像他们这样的队伍在集合了。远远看去，有大约一二百队的新兵集结。
莫一零暗暗咋舌，看来上一次的战斗，府军损失惨重，这么短的时间征集了如此多的新兵，按照场上的人数估算，像焦三才这样的部首，有一二百个之多，他们大约每个人承担了一个镇的征兵任务。
大约半个时辰的功夫，所有新兵都聚集在了校场上，数千人聚集在一起颇有气势。
一番整顿队伍之后，一个身着甲胄的将领，走到了校场北面的高台上，开始讲话。
“天下州府，具有陨星降世，休祲不详，百姓难安，我主圣明，为庇佑我东玉国子民，降下圣旨，广开武路，强我百姓体魄，壮我东玉国威，盛我气势，昌我国运。……”说着一堆场上少年们完全听不懂的话。
少年们懵懵懂懂，听了一头雾水，就开始分各部列队，领取号牌。
胡永年唱号，段重道分发号牌，焦三才在一旁看着。
“孔经邦，黄甲金叁伍”
“吴原升，黄甲金四柒”
“……”
叫到名字的少年们都一一上前领取了自己的号牌。
“莫一零，黄甲金一零”
“谢南华，黄甲金壹壹”
“李长久，黄甲金壹贰”
“王开榜，黄甲金壹叁”
莫一零领到了一块一寸来长的约莫一指许宽的黄铜牌子，凑近看去，正面阳文写着“黄甲金一零”五个字，背后是“新寿城卫府外府营”。
“嘿，我们四个号连在一起”王开榜就站在莫一零左边，咧着嘴角，小声说道。
“就是就是，”李长久呲着牙也笑道。
“连号，有什么好处吗？”莫一零不明就里，也压低声音问道。
“我估计咱们在同一个队……”王开榜滴溜着眼睛说道。
“你们几个，在嘀咕什么，一会留下来”，几人以为场上吵闹，头领们听不到说话声，哪知那边焦三才发现了，绷着脸对他们说道。
这几人立刻闭嘴，不敢再多言语一声。
很快发完号牌，就有五个老兵列队走了过来，说是老兵，看着也就十八九岁的年纪，成熟中也略带青涩。
这几个老兵神情严肃，队伍整齐，目光坚定，一看就经历丰富。虽然只是穿着普通的作训装，看起来也颇具气势。
“你们现在看到的，都是我金部的什长，每个什长统领十人，你们号牌上倒数第二个数字，就是你们的分组，最后一个数字是你们在组里的编号，从零到玖”
“下面就由什长带走自己的新人”
很快，二十余人，就被这五人瓜分完毕，被什长带去吃饭了，少年们吃了两天干粮，有些连干粮都吃完了，又在这里站了半天，早就饿的头晕眼花了，一听吃饭，兴高采烈地跟着什长走了。
只有莫一零四人和他们的什长被留了下来。
“你们四人，来的时候你们村的家长对我一番好生拜托，委托我对你们略加关照，我特意将你等四人安排在了同一组”
“一般情况下，是不会同乡安排在一起的”焦三才顿了顿说道。
“我还把你们安排在了我金部最强的壹号组”
“但我的关照到此为止，剩下的，就看你们自己的表现了”
“若果你们不遵守军纪，拉帮结派搞事情，那谁也救不了你们了。”
“现在，跟着你们的什长去吃饭吧”
四人这才松了口气，连忙跟上什长离开了校场。
“我叫吴二亮，平时你们可以叫我吴哥，正式场合要叫我吴什长，我在这里有三年了，当什长有一年了。”
“你们四个占着的号码，就是我们组以前最强的四个人的号码”
“希望你们不要辱没了这个号码”
吴二亮大约有十八九岁的样子，棱角分明的五官，微黑的面色。一双剑眉看起来也颇为帅气，三年的府军生活，使他既脱去了稚气，也基本上脱去了乡村少年的气息。
接着询问了一番莫一零几人的姓名来历，就带着他们去吃饭了，所有的府军都在各自的营房进餐，吴二亮带着莫一零四人，来到了营房，已经有5名老兵，将十人的饭菜领取回来，莫一零四人一看，两荤两素，香气四溢，还有热气腾腾的大白馒头，已经在暗暗吞咽口水了。
这一路上三天的路程，四人几乎全部是靠干粮度日的，虽然各家都给准备了点肉干咸菜，但是十几岁的年纪，正是能吃的时候，肉干咸菜第一天就吃完了。已经吃了两天白饼了。
“先吃饭，吃完饭再给你们介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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