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8章 第78章
“这就是你想知道的真相。”
“这个人，是冉星凡？”
“对，是冉星凡被朗姆指派做事后不快，就烧了一户人家。”黑川道，“那个时候，谁都觉得杀人是掌药人的错只有阵知道，这是那些欺凌她的人的错。”
每一个犯罪之人，都有一个悲催的人生。世人皆叹恶人有恶报，但这恶报，来的未免也太晚了些。
“琴酒就是黑泽阵吗？”
“掌药人没有跟我说过具体的细节，现在重名的人有很多，我也不能百分之百肯定琴酒就是黑泽阵。”
“黑川，你还记得这里的具体结构吗”
“记得是记得的，只不过就只是一点点了。”
“带我去找冉星凡。”
“我这里有一个比冉星凡更让你有所触动的东西，君遗墨和君予墨的秘密基地。”
密室中的二人继续向里走，小夜的情况不容乐观，呼吸愈加微弱。
小夜靠着仅存的一点意识，给自己注射了克制药。
克制药可以克制一个人的体力和意识，染上这种药物，就像是染上了毒。一天不注射，就会天天想，从而剥夺一个人的行动能力。小夜长时间没有注射克制药，现在注射是以一种以毒攻毒的手段和时间对抗。
“阿阵，我能依靠你吗？”
“当然可以。”
两个人走在秘道中，他们没有走向出口，而是走向了那个基地据点。
“阿阵，”小夜问道，“如果我没有了那双眼睛，没有了那双眼中充满了杀意，充满了绝情的眼睛，那双是个真正的杀手的眼睛，你会怎么样？”
“我会继续爱你。爱一个人，不会因为她的改变而不去爱她，接受她的改变，赞同她的改变。你的眼睛很美，杀手只是一个外表，你的内心还是那个五年前忘记救我的女孩子。”
“你是他？”
“当时自报姓名的时候，你告诉我，你是千月盈血。我查了千月盈血的户口，她今年的年龄应该是二十五岁，但是你只有十五岁。那个时候我在怀疑那个女孩是不是你。”
“那是我，我因为不想被别人议论，议论一个十五岁的叛逆不良少女是个杀人魔，所以我把千月盈血的户口给改了。但是，五年前我忘记救的人是你？”
“是我。你忘记了吗？”
“我不知道，当时我只救了你弟弟。把你弟弟安顿好后，我也睡了。醒了之后，我没有在酒店，而是黄昏别墅。然后我的手机就响了，是你弟弟给我打的电话。”
“你失忆了？”
“可能吧，醒来之后，第一个看见的人是朗姆，他背后还有一个女人，她的脸我认识，是冉星凡。”
“我弟弟呢？”
“你弟弟……你弟弟现在过的很好，他可能忘记了，忘记了你。”
“跟你一样吗？”
“说不定呢。我也不能给你准确的答案。可能是之后回中国搞实验拿自己做小白鼠，也可能是这期间的事情太多了，我忘记了太多了，我也不想记得。当时掌权人问我，我五年前和十年前的经历，我也只是跟他说个大概。”
“你还能回忆起来吗？”
“有时候做梦会梦见。从梦见那个噩梦开始，我就再也不敢多睡了。每天凌晨四点起床，不不是我睡不着，只是不想梦见他们罢了。”
“找到真相之后，我希望你能做回自己。”
“可能也只是一段时间吧。我是cia的特工，我是千月盈血，我是黑医，我很忙的。”
“别忘了，你还是我女朋友。”
“掌权人，你真的确定你要带这个玩意儿去？”清安到。
“他是唯一可以帮助掌药人的人，掌药人看他的眼神里，有希望。”
“是是是，你是最了解她的人，你说什么都对。”
“你是说，夜看我的眼睛里有希望？”
“我看见了，她希望你可以战胜黑衣组织。其实，她有一件事情没有告诉你。黑医和黑衣组织一开始是两个个体，而且是黑衣组织先出现，才有了黑医。”
“黑医可能是被朗姆或者乌丸逼迫，才与黑衣组织合并。”
“黑衣组织的力量与黑医不能相比。”源道，“小夜没有这么傻，黑衣组织明明就是在拖她后腿。”
“现在的问题，就是揭发冉星凡就是那个纵火犯。”
“不，你还要把冉星凡杀了。”
“我是侦探，我不是杀手。杀人这件事情，你们不应该找我。”
“放纵犯人，就是正确的选择吗？”
“把犯人逼到死，和杀人犯有什么区别？不就相当于，身为医生，身为医者，但是却不能救病人吗？侦探的责任是找到杀人凶手，将犯人绳之以法，之后的事情，全都要交给法院。”
逼死犯人，真的是正确的吗？
也许，在黑川眼里，这是最好的报复。你既然杀了人，用几年牢狱来换，这岂不是太不公平了？凭什么我的至亲，我的好友死去，而犯人却活着？我身边的人不能体面的死，甚至不能留下全尸，但是犯人却可以被体面的枪毙，这又公平吗？
真相，便是一切。真相只有一个，杀人必有惩罚。这是柯南的观点。侦探确实只是抓到犯人，最后，法院给他判什么罪，他得到什么惩罚，这都是侦探不能干涉的。可能他从来没有发觉，自己幸苦推理出的凶手，被别人的金钱权力而保释吧。
“没有一个人是天生的杀手。”柯南道，“你们眼里，那个只知道杀人的机器，从小受到的委屈是原因。夜确实提醒过我，每一个杀人凶手都有动机，有些是迫不得已，有些是一时之需。她能做到将杀人看作是一种救赎，但是我不能。”
“冉星凡背后有朗姆，你就算是把她所做的一切都揭发出来，你难道可以保证朗姆不会保她？”
“我无法保证，但是我知道，夜一定不会放过她。”
柯南这么做，无非就是想尽到侦探的义务。他是一个侦探，也只是一个侦探，除了找出犯人，他也没有其他的义务去干涉。可，把选择权交给小夜，就是正确的选择吗？
“你在摆脱责任。”
“没有，这是侦探的义务。”
“不，你把犯人找出来，但是没有让他得到相应的惩罚。”
“夜会做决定。”
“你还是当初那个侦探吗？”
沉默。
他碰到了秋元夜，他放纵了田贝瑶，他没有揭发真相。从那时开始，江户川柯南，不，工藤新一就已经不是那个救世主了。
“你从偏执的侦探，变成了一个，只要抓到凶手，就可以了。凶手之后的事情，你当真就是不管了？”
“夜说错了很多事情，她也教了我很多事情，但是有一件事情是对的。真相不止一个，人不是全能的，犯人是有痛楚的。”
“想好了，前面就是君遗墨和君予墨的秘密基地。”
“我想好了。”
柯南接过黑川手中的衣服，吞下了aptx4869。这个决定是冒险的，从那时开始，工藤新一也要改变了。
“哥，姐姐好像有点不开心了。”君予墨坐在电脑前，电脑上的监控在一瞬间全部黑屏，眉间微皱，“我给姐姐下的药，也不知道合不合胃口。哥，小夜手下还有什么黑客高手吗？”
“能和你对比的除了小夜，就没有别人了。”
“是谁，黑了我的电脑？”
“等等，你说你给小夜下了什么药？”
“你还记得aptx4869吗？里面有一味药，是我和小夜在之前研发出来的，那种药，可以使人……”
“君予墨！你知道那种药有什么危害，你还去给她下药？”
“这很正常，我亲爱的哥哥。当她在研究aptx4869的解药的时候，你就那么肯定她没有感染那种病毒吗？我是在帮助她，以毒攻毒嘛。”
“我们都不了解那种药。”君遗墨从遍地尸体中站起来，摘掉眼镜，扔到地上踩碎，“她会死的。”
“你不是希望她死吗？哥，你只爱她的眼睛！在她的眼睛里，有你渴望的东西！”
在小夜的眼睛里，有一个杀手真正的冷血无情，没有欲望，没有感情。每个杀手都希望有那种目光，有那一双眼睛，一个真正的杀手的象征。
“眼睛吗？你告诉我她还是一个真正的杀手吗？她的眼睛里，已经有感情了。不是对我的。”
“哥，你就不想要杀掉他吗？”
“我杀了他，那个小东西就会像是被卷入尘埃。我看过她看她男朋友的目光，那不是杀手的眼睛，那是一个十五岁青春懵懂女孩的眼睛。不是我喜欢的样子。”
“那她就归我了。”
“我不想看我亲爱的弟弟被小夜杀了，太没面子了。”
“你不想杀她，但是你必须杀了她。哥，你是杀手，你是这个据点的主。如果你放手了，你有没有想过你的手下，你的部署，你的崇拜者会怎么想？”
“予儿，这是我事到如今最同意你的一句话。我不爱她，我爱的只是她的眼睛。”
“嗜血吧，我亲爱的哥哥。”
君遗墨挂断电话，沿着密道一直走。
“小东西一位自己很了解我的据点，这据点可是我设计的。即使你是一个天才，也不一定能逃过。”
“阿阵，如果遇到君遗墨马上跑，不要管我，跑。”小夜仰视琴酒，踮脚搂住她的脖子，“答应我。”
“我不能扔下你不管。”琴酒搂住小夜的腰，“既然我陪你来那里，那就不能丢下你。”
“我们不是君遗墨的对手，他就是个疯子！”
“那你告诉我，你不是吗？”
“我是……但是他更加疯狂！”
“一个杀手只要陷入感情，他就不是一个真正的杀手了。”
小夜垂下头：“阿阵，你喜欢我什么？”
“我喜欢你的眼睛。”
“一个杀手的眼睛是吗？一个真正的杀手，眼睛里只有冷血无情，只有杀人的欲望是吗？阿阵，我沦陷了。我不想做杀手了，安静的生活，平淡就好。和你一起。”
“我喜欢你的眼睛，是因为你的眼睛有星辰，有希望。在冷血无情背后，是纯真。是当年的那个女孩。”
“额，所以你是在什么时候就喜欢上的？”
“很久之前，我不记得了。”
小夜松开琴酒，拉着他继续走。密道的最后，是据点训练场的休息室。
“那些虾兵蟹将都被调出去了，训练场上都已经没人了。”小夜显得轻车熟路，从最后排的最后一个储物柜拿出了一些装备，还有一个保险箱，“有一个东西，最后或许可以救命。放在我这里显然不太合适，交给你了。”
“什么东西？”
“两份文件，虽然有一份是关于我的。”小夜输入密码后，把两份文件交给琴酒，“可以折叠，到那时一定要把上面的文字保护好就行。这是最后一张牌，可以对付冉星凡的牌。”
“我能看吗？”
“当然，但是别让其他人看见就行。”小夜把文件交给琴酒，外加所有储物箱里的装备，“保护好文件，保护好自己。我身上的药物够我活下去。”
“你是不是忘记了黑医？”
“我不能太依靠黑医，尤其是在君遗墨的这件事上。”
“这和黑衣组织有关系是吗？”
“严格来说，是这样的。据点是我最大的威胁，我必须单枪匹马杀了他，才能巩固我的地位。”
“黑衣组织和黑医的合并，是因为据点吧。黑医在黑衣组织后建立，而黑医的强大超乎了黑衣组织的想象。如果不是据点，根本就没有任何一个组织能威胁到黑医的地位。”
“为什么创建黑医？”
“因为十岁时的赌约。”
“你想要真相？”
“那也是你想要的真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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