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灵根
刚要折返的方蓁刚走出两步，便听见后方传来“嘭”的一声巨响。回头一看，泉边赫然出现一具女尸，哦，不，是一名倒地不起的女子。
正是那千里传送过来的秦霜，此刻的她，身受重伤，传送符耗光她所有灵力后，便失去意识，不省人事。
方蓁小心翼翼挪着，慢慢靠近，心中惊恐万分，此人从天而降，不会是妖怪吧？想起读过的话本里，就有写山中精怪化作人形，害人性命的故事。
待走近看清女子容貌后，方蓁觉得自己真相了，清秀的脸庞，透着淡淡的莹光。虽满身污血，气度却丝毫不减，果真不像凡人。方蓁暗搓搓的想。是她活了这么久以来（貌似只有十年），见过最美的女子，没有之一。
方蓁蹲下探了探女子的鼻息，虽然微弱，但还活着。毕竟是一条人命，婆婆时常教导自己，救人一命，胜造七级浮屠。
看了看不远处的草屋，那是猎户进山，遇到恶劣天气时，为遮风避雨所盖，屋内倒也一应俱全。
“阿毛，看来咱们又有的忙了。”方蓁自言自语，皱着眉头，撸起袖子，连拖带拽，一点一点往草屋方向移。
废了九牛二虎之力，才把人拖至草屋内，至于把人抱上榻，她这根豆芽菜，可做不到。将就把人放置在地上的草堆里。
看到被自己一路拖拽的女子此刻变得更加虚弱，已到有气进，无气出的程度。方蓁颇为不舍的拿出还未在怀中捂热的灵芝，掰下一小半碾碎放入其口中，剩下部分，生火后用泉水煮沸，再喂其喝下。
整颗灵芝下肚，应该能醒的过来吧？村里大人们都说这灵芝可是名贵药材，可以续命的。方蓁坐在一旁默默等候。
不知不觉，天色已暗。自己还未归家，婆婆该着急了。但人还未醒，也无法扔下她不管。怎么办？就在方蓁焦急万分，来回不停转圈时，草堆上的人，轻吟一声，睁开了双眼。
秦霜早在睁眼前就已恢复意识，身体上的伤虽不致命，但因自己灵力尽失，神识更是受损。无法取出丹药恢复，只能等生机流逝。
灵芝虽是凡药，但对于重伤的她来说，那聊胜于无的效果也起到了一丝的作用。
不知自己被传送至何地，并未立即醒来。确认好自己的伤势和周围的情况，才作出反应。
“你终于醒了，感觉如何？”不愧为续命神药。当真有效。方蓁赶紧过去问道。
“你是何人？这是哪里？”传送时，来不及确认方向。刚刚用还未恢复的神识，只能察看到方圆几公里的范围。
“这里是方家村旁的松木山，我名方蓁。我发现你倒在山中泉边，就把你带到这里安置。”方蓁一边答道，一边看着面前的女子从地上坐起。并从手中握着的玉瓶中，倒出一颗黑丸，放进嘴里。
“方家村？属于那个州？”秦霜含笑轻问，毕竟是救了自己一命的人，语气不禁软和起来。
方蓁结合自己有限的见识，想了想婆婆讲过的最远的地方。答了一句“南州府”。
这里应该是南系山麓势力范围内的凡俗小镇。秦霜从为数不多的讯息中分析出。
“你要不先在这里休息，我这就下山为你请大夫医治。”方蓁欲伸手扶她躺下。却被一双玉手挡了回来。
“多谢你的好意，在下秦霜，路遇歹人，受伤流落至此。方才已服疗伤丹药，调息片刻，便可恢复外伤。大夫就不用了。”
方蓁震惊的看着眼前触目惊心的伤痕不断消失，原先露着森森白骨处竟长出新的肌肤。
“丹药？就是刚才玉瓶中的药丸吗？竟比灵芝还有效？”被颠覆世界观的方蓁诧异不已。
秦霜听完，露齿而笑。“我乃修仙者，早已蜕化肉体凡胎。灵芝于凡人有奇效。于修仙者，却是凡草。不过你给我服下的这枚灵芝，想来年份还算长，竟让我捡回一命。”
“修仙者？是画本里说的那种神仙吗？”方蓁已被这连续听到的讯息惊的是云里雾里。
秦霜微微摇了摇头。
“只有得道飞升，才能成为真正意义上的仙。我如今只是筑基，离成仙一途还很遥远。只是具备一些仙人神通而已。”秦霜略有尬色的解释。
“那是人人都可以修仙吗？”想着画本里那些无所不能的仙家本领，又结合自己如今亲眼所见。方蓁不知道为什么自己会带着一种迫切的心情问出这个问题。
“并不是所有人都有仙缘，只有身具灵根者才能成为修仙者。而凡人中有灵根者更是万中无一。”
秦霜看着面前的这个小姑娘眼中闪着的期待，不忍给其希望，再让其失望。便又接着说明。
“修仙者与修仙者之间结合，诞下的孩子更容易产生灵根。”
方蓁心中暗叹，原来如此。
“多谢仙师为我解惑。”口中虽已认清现实，但心中始终无法释怀。
看着仙师疲惫的脸色，方蓁按耐住自己的好奇。
秦霜刚要进行打坐，神识内却出现十数凡人正往山中而来。
“今日天色渐晚，你先下山去吧，已有人来寻你，想必是你家中长辈。”
可能是今日经历了太多的不可思议之事，方蓁已不再惊讶于仙师的未卜先知。
“仙师可愿意随我回家休息？”方蓁心中尚有一堆的疑惑等待解答。当然不愿意放弃这个机会。
“不了，你今日且先回家去，明日再来此处寻我。凡俗之中，灵气驳杂，山中更适合疗伤。”说完便示方蓁离开。
方蓁无奈留下野兔，背起竹筐，带着阿毛往门前走去。
“将这只野兔一并带走，我已辟谷，不再食人间烟火。记住，今日与我相关之事，不可向任何人提及。”大袖一挥，屋门紧闭。方蓁突觉身体一轻，再抬头发现已身处门外。
方蓁不再踟蹰，转身下了山。在半途中果真遇到前来寻她的婆婆与村里邻居们。
回到家中，方蓁只说自己因追逐野兔，迷了方向。其他人也都未作怀疑。许是今日的震撼太多，方蓁早已没心思管什么美食，随便扒拉几口吃的，快速洗漱完后，就回房休息了。
只是经历白日这一遭，今晚注定要成为一个不眠夜。
翌日清晨，方蓁顶着一双浓浓的黑眼圈，一边喝着碗里的粥，一边在思考用什么借口再进山。毕竟昨日自己闹出那么大动静。虽然婆婆并未责怪于她，但想到年事已高的婆婆那么晚还上山寻她，她的内心也无比愧疚。
“蓁儿，你吃完帮我把院子里准备好蔬果送到几户邻居家，感谢他们昨天的帮忙。我今日还要再去镇上一趟。前几天去药店抓药，有一味药材短缺，店家让我今日去取。”
“婆婆，等送完果蔬，我去镇上帮你取药吧。”
婆婆年迈，前几年患上咳疾，每到秋冬季节，就会发作。之前一直不肯让她帮忙拿药，说是担心她岁数还小，容易走失。
“隔壁家翠翠的爹今日正巧驾车去镇上采买，我与他一道，赶着马车。天黑之前就能回来。”婆婆语气安抚道。
等婆婆走后，留下阿毛看家。方蓁送完谢礼，直奔山上。
再次见到秦霜，她的气色已大好。整个人身上的气息也愈加沉稳。
“想必定是昨晚辗转反侧，今日面色不佳么。”秦霜抬头看向来人，语中带笑。
方蓁苦笑，能睡得着才怪！
“仙师莫要打趣我。”方蓁看着已经恢复的秦霜，心中不由得萌生了一个冲动的想法，一颗心像在发烫。
方蓁闭了闭眼，沉默良久后问道：“仙师可有法子检验一个人是否具有灵根？”
秦霜想起自己的储物袋中有一颗之前购买法器被店家当作添头的测灵珠道：“我确有一物可测灵根。”
“凡人有灵根者，乃凤毛麟角。如若一会测出结果，并不如意，你切莫执着于此，失了本心”秦霜语气中带着自身并未察觉的担忧。说完取出测灵珠放在方蓁的面前。
“平心静气，将手放在此珠上，如有灵根，此珠会出现相对应的灵根颜色”方蓁看着仙师手中的透明白珠，各种思绪从脑中闪过。怀着忐忑的心绪，将手覆了上去。
等待了几息后，白珠依旧毫无变化。方蓁已知自己并无仙缘。这颗提到喉咙口的心，也缓缓归于原位。心中却故作轻松，既得结果，倒也释然。
就在方蓁抽回手的那一刻，只听耳边响起一声斥语：“莫要胡思乱想。调整到静心的状态。”
方蓁听完，只觉脑中如清风拂过，杂念和不安纷纷消散，心境越来越平和，然后竟进入冥想状态。
几息过后，草屋内忽然升起四道色彩炫目的灵光，一闪而过后瞬间返回测灵珠内，珠内金色，黄色，绿色与蓝色四种颜色相互追逐。形成一个四色气旋，不停转动。
“四灵根！”秦霜诧异的看着测灵珠，方才自己还教导他人放平心态，没想自己倒先失了态。
方蓁从冥想中悠悠转醒后，看到眼前的四色气旋，怔忪片刻。
“仙师，这是？”
“没想到，你竟是金，木，水，土四灵根！”秦霜此刻也觉得出乎意料。
方蓁依然面带困惑之意。
“灵根是指体内存在五行属性，运用五行元素吸收灵力滋养筋脉后，再汇聚丹田，形成气旋。是为练气。”
“仙师，我竟真的可以修仙！”方蓁惊呼
“是的，你的资质虽不属于天纵之资一类。但只要坚守道心，筑基可达。”秦霜看着一脸震惊的小姑娘，心中也甚是欣喜。接着道“不过四灵根只比废灵根五灵根稍微好一点，修炼起来十分不易。”
“我已经觉得很满足了，灵根的好坏，我虽无法挑选，但是能有这个机缘，我只会更加珍惜”方蓁把自己心中所想尽数道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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