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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四章 横插一手


第二十四章  横插一手

        在天门道人嫉恶如仇的目光之下,林东来不止没有害怕,反而心底暗自舒了一口气,林东来就怕在场的人,畏惧左冷禅的声威,不敢出面应和自己,那么自己一个人唱独角戏,确实有些无力。

        但是如今有了泰山派掌门天门道人的出言,林东来已经知道这一场戏,至少成功了一半,为此,林东来对天门道人点了点头,在林东来的心底,天门道人已经被其贴上了“好人”的标签。

        林东来环视四周,而后温和一笑,继续说道:“天门师伯,不愧是正道中流砥柱,正气凛然,魔教为什么被我等痛恨,欲除之而后快,以晚辈的愚见,其根源不过是一个‘滥杀无辜’,魔教中人为达目的不择手段,灭人满门更是稀疏平常,这般蔑视生命的行为,自然被我等所厌恶。”

        岳不群原本盯着林东来的目光,亦是恶狠狠的,但是在见到已经无法挽回之后,岳不群也不得不配合林东来,因为,林东来的名声,以及实力,都是岳不群无法舍弃的,只见岳不群巍然抚须,一派温文如玉的君子模样,赞赏的说道:“不错,天下何其多的无辜之人,为魔教所害,魔教中人一心向恶,不知悔改,此罪实在难恕,我等切记此等恶行,万万不能仿效。”

        岳不群的名声在外,此刻由他来说这番话,比之林东来更胜过百倍,顿时,厅内霎时一寂,在座群雄也纷纷心有感触,面露戚戚之色,天门道人早年在拜入泰山派之前,亦是一大户人家的长子,其父母与亲弟更是被任我行所剿灭,对于魔教灭人满门的罪行,更是深恶痛绝。

        因此,对于岳不群的话,天门道人更是有些丹目泛泪,有着回忆与仇恨,毕竟岳不群所说,根本就是事实,岳不群论辈分,也是经历过任我行顺昌逆亡时代的人,因此,这样一番话,一语中的,直切众人的伤疤之处,在座或多或少有人的亲族或者是朋友被害,或者是同门长辈师兄弟被魔教所戮。

        这样的血海深仇,在江湖之中当中不要太常见,同时,他们也确实不能不报,也不可不报,岳不群好一招偷换概念,瞬间就将所有人心底的情绪挑动起来,为他所利用,便是林东来也不得不承认,岳不群心计的厉害。

        林东来瞧见众人模样,在为岳不群的心机而警惕的同时,他也不会放过这个好机会,沉声而悲切的说道:“晚辈曾见到福威镖局被人几乎灭尽满门,对此,更加深有体会,那青城派灭了林家一门,到底是何缘故,众位可知道其中的缘由?”

        定逸师太虽然是佛门中人,但是半点僧人的禅定功夫都没有,头脑简单,在林东来刚刚将话题引到福威镖局的事情之上,她就脱口而出的问道:“你知道这其中的隐情,莫要顾忌,只管说出来,在座的都是正道中人,说话不必拐弯抹角的,听的人好生别扭。”

        甚至,定逸师太在说完之后,还拿目光狠狠的盯了余沧海一眼,那是在警告余沧海,便是余沧海有心阻止林东来,见此一幕,也唯有面呈苦涩,将一腔惊怒,全部都或作如剑一般的目光,恶狠狠的盯着林东来,恨不能将林东来万剑穿心。

        林东来对着定逸师太,微微一笑,虽然林东来也鄙视定逸没有修佛之人的禅定,但是也不得不为她这般配合而感到高兴,接着说道:“这其中确实有着一段隐秘而邪恶的往事,本不好多说,但是一直积压在晚辈心中,确实令在下夜不能寐,寝食难安,今日已然是不吐不快,是非黑白终究还是要分得清清楚楚才好。

        这青城派的余观主,动手灭林家满门,却不是为了报杀子之仇,而是早就图谋上了林家祖传的绝世剑法--辟邪剑谱。”

        林东来虽然是对着定逸在说话,但是林东来眼角余光,却一直在观察着岳不群的反应,同时,林东来意味深长的对岳不群问道:“师傅,你觉得弟子说的,可对?”

        岳不群原本安坐在太师椅之中,好似稳坐钓鱼台的太翁,手里轻摇着悬着白玉挂坠的折扇,好一副卓尔不凡的模样,但是林东来那话锋一转,将火力集中到了他的身上之后,折扇倏地一止,感受着来自四面八方的目光,那是带着贪婪与邪恶的目光,顿时令岳不群的呼吸都不禁一滞。

        见到林东来,一语点中自己,引得厅内群雄都将视线目光投向了自己,岳不群此刻心中,当中是五味杂陈。

        难堪。

        或是尴尬。

        但是更有的是一种难言的喜悦,因为,岳不群心思百转,从林东来短短的几句话当中,已经听出来,林东来真的知道辟邪剑谱的下落,或者是来历,如此以来,他便有机会,得到辟邪剑谱,甚至在岳不群心中,还有一个念头,那就是林东来的剑法这般高超,有可能辟邪剑谱就在林东来的手中。

        但岳不群此人心机何等之深,比之深海汪洋,亦是不遑多让,纵使心里有些难堪、尴尬、贪婪,但是,他的面上却绝对不会表露出半分。

        只见,在众人的瞩目之下,岳不群仍然挺拔端坐,右手拂须,手里白玉折扇,也只是略微地停顿一下,几乎微不可见,而后便再一次轻轻地扇动起来,他的表情,更是潇洒自如,半点情绪波动也没有表露出来,当真是有着泰山崩于前而色不变的镇定。

        岳不群也没有迟疑,先是转移话题的轻轻应了一声,而后,看似谦和微笑的回答,实则是利剑诛心之言:“孽徒说余观主图谋辟邪剑谱,想来不是空穴来风,也实在是令人不齿,余观主身为正道高人,怎么可以做出灭人满门,此等罪大恶极的行径,同为江湖正道,岳某人痛心疾首,只恨自己没有在场,不能阻止这样的惨案发生,为此,只有手下林家幼子林平之,教导其武艺,希望能化解一场恩怨。”

        岳不群不愧是影帝一级的伪君子,这一番话,不单单将所有的事情全部都推到了余沧海身上,还借机将自己收林平之为徒的事情也告知众人,这是要敲打众人贪婪的欲望,想以华山派的威名震慑众人。

        而这样一箭双雕的话,粗心的江湖散修自然没有察觉到,可是一些心细如发的宾客却心中一突,隐隐察觉了岳不群话中有话,同时,也隐约感觉到了,此次刘正风的金盆洗手大会,恐有重大变故,即将出现!

        先前在嵩山派的史登达,带着五岳令旗出现之时,他们已经是心中一震,而后,又有林东来出来打岔,将辟邪剑谱的事情又引了出来,这局势就更加的复杂了。

        随着岳不群那痛心疾首的控诉之言,在场却是陷入了一种诡秘的寂静当中,众人的目光,不断的在余沧海身上游曳,好似在探究着,余沧海到底有没有夺得辟邪剑谱。

        “被忽略了!”

        这是史登达在这一刻心底的吐槽,更是心中气结,有心将话题转回,但是却苦于没有办法,毕竟这个时候,他如果敢开口,必定会被所有人所敌视。

        “诸位,余观主与福威镖局之间,到底有何瓜葛,不过是双方各执一词罢了,今日,我等聚集在此,为的可是刘正风的金盆洗手大会,此乃左盟主的五岳令旗,难道岳师兄、天门师兄、定逸师太,你们都不认了吗?”

        而在这时,一道雄厚的声音在寂静的大厅当中响起,与此同时,还有那一面象征着五岳剑派同气连枝的五色锦旗,旗随人动,令旗之上的各色宝珠散发出灿烂的宝光在阳光下流转,

        这正是五岳盟主令旗!

        见旗,如见五岳盟主左冷禅,令旗再次,便如左冷禅亲至,原本被辟邪剑谱转移的注意力,再一次,被此人挟带着五岳剑派大义所牵扯回来,而厅内的空气,亦是在令旗高举的那一刻仿佛凝结,令人窒息。

        连定逸师太这个莽撞之人,亦是在此刻知道了情况的严峻,面色一凛,沉声说道:“嵩山派的精锐来了!”

        群雄之中有不识五岳令旗者,在知情人的一番介绍之下,俱都内心震动不已,这一面小旗子的主人,象征着如今天下江湖白道最高的权势之一,几乎跟少林、武当,这两个底蕴深厚的教派掌门人,有着一样的地位。

        那举着旗子的汉子,高昂着头,身边有着五个身穿黄衫的嵩山派精英弟子,俱都傲气凛然,一行人大跨步地进得厅内,边走边运起了内力,不住发出厉啸:“刘师叔,且住!”

        与此同时,史登达悄然无声地隐入了人群,向刘府后院而去。

        刘正风脸色一变,颤抖着声音回道:“可是嵩山派百里松丁贤侄,你让我且住,是何意思?这难道也是左盟主的意思。”

        那汉子咧嘴,露出苍白的虎牙,森然一笑,先向着天门、岳不群、定逸等人躬身行礼,而后才转身对着刘正风说道:“晚辈正是嵩山派弟子丁海峰,左盟主有令,刘师叔金盆洗手须得暂缓。”

        先是史登达,再是丁海峰,这一日之内,嵩山派接连来了两位精锐弟子,全部都要刘正风暂缓金盆洗手,这样的事情,就算是反应再迟钝的人,也都知道左冷禅有心与刘正风过不去,一般的江湖中人,自然是看热闹,但是岳不群、天门道人、定逸师太等人却是,感觉到了左冷禅的阴谋。

        偏偏在这个时候,林东来再一次出来搅局了,林东来一指弹剑,剑刃清鸣之声,却是源源不绝,一时间竟将丁海峰的气势压制了下去,而后林东来淡淡的问道:“大嵩阳手费彬呢,怎不见他?”

        定逸师太对于林东来的话,怫然不悦道:“林东来,你想干什么?五岳盟主的令旗在此,岂能阻碍。”

        定逸师太这话看似责骂林东来,但是实际上却是想让林东来退回,提醒林东来。

        “是哪位找我?”

        但是定逸师太的话,还是说晚了,突然门外传来一声冷笑,只见,一个同样穿着黄衫的汉子,大步进得门来,来人四十多岁,中等身材,但是却瘦削的异常,上唇留着两撇鼠须,虽然此人龙行虎步,但是林东来还是注意到了他的双手正在向屋顶打着手势,而他一进得屋内,猛然看到站在他正前方的林东来,费彬的脸色骤然一变,结巴的道:“你...有什么事情,也只得等会,刘师兄,你今日的金盆洗手,可办不得了!”

        费彬那一副见了鬼似的神色,却是此地无银三百两一般,引人遐想,但是此刻,却是被他重提刘正风金盆洗手之事所吸引。

        岳不群原先已经开口帮助刘正风,开弓哪有回头箭的,岳不群也不得不再次开口说道;“我等五岳剑派一向同气连枝,今日刘兄已然心存退意,准备隐退江湖,左盟主不恭祝相送,又为何一再阻拦?这是想要干预衡山派内部家事吗?”

        岳不群之言,当真是杀人不见血。

        费彬皱着眉头,再次抬手做了个手势,呼啸一声,只见得屋顶、庭院里,一连现出来数十个汉子,有的身穿黄衫,但也有普通衣装的,一看就是乔装打扮混入刘府的,但是他们都是嵩山派的弟子,只见这些人的脸色冷傲,自人群中站出来,气势汹汹地涌入前厅之内,并且在第一时间,将前厅的各处要道占据,一看就是防止有人逃走。

        “便是退,也退不得了?”

        刘正风见状,脸色一阵苍白,但是林东来这时嘴唇微动,却是向刘正风传音入密,而后只见刘正风双手突然伸向一旁的金盆之内,那送信的嵩山派弟子丁海峰见此情景,大急,没有任何思索,当即便纵身扑了过去,一手抓向刘正风手腕,一边还大声喝止道:“刘师叔且住。”

        “要江湖扬名者,个凭手段进,既然想隐退江湖,那便退好了,这纯粹是个人意愿,跟左盟主的雄图霸业,应该没有什么关系,又何必咄咄逼人呢。”

        林东来冷笑的同时,脚步一动,却是挡在了刘正风身前,剑指一刺,两人拳指相交,那‘百里松’丁海峰‘哇’地吐一口血,身子往后倒飞出去,撞到了身后的三名嵩山派弟子之后,才跌倒在地,而在下一刻,‘哗哗哗’的水响声,刘正风的双手却是已经在金盆里洗了一遭了。

        “我...我这是......”

        刘正风伸出带着水珠的双手,一脸的不敢相信,只觉得恍然如梦,而前厅之内的各派众人,亦是沉默静看,连莫大也如枯木静坐,但是见到刘正风已经金盆洗手,他的脸上萧索之色更盛了,比之苦瓜还要苦。

        但是,林东来却开怀大笑一声,收手作礼,向刘正风道喜:“恭喜刘师伯,退隐江湖,从此以后,江湖上的是是非非,恩恩怨怨,再也与你无关了,可喜可贺。”

        费彬见到刘正风金盆洗手完毕,先是一愣,想来他也没有想到,事情的发展会到这一步,但是他也不愧是嵩山十三太保,很快就做出的决定,调度弟子站定位置,正将四周门窗封锁堵住,待听得林东来此话,他不禁冷笑道:“当真是天真!刘师兄你纵然金盆洗手了,我也照样要拿你上嵩山,去跟左盟主回话!”

        说完,费彬凝气运功,向着刘府后院叫道:“后院的弟子,事情还未办妥?速速现身。”

        费彬的话音落下不过片刻,刘府后院之中,竟然又奔出十多嵩山弟子,但是却费彬心中却是一沉,因为领头的弟子,满头大汗,颤声回答道:“师...师叔,人…人都不见了。”

        “什么!”费彬惊叫一声,而后一把抓住了说话那人的手,抓的非常用力,甚至能听到那名嵩山弟子手骨的脆响,恐怕是被捏裂了,而在费彬口中,一字一字似从牙缝之中,迸出一般,说道:“一群废物,叫你们去拿几个妇人孩子,也抓不住,要你们有何用,滚!”

        “啧啧!”

        林东来砸吧砸吧了一下嘴,而后一脸”赞赏“的说道:“真不愧是五岳魁首的嵩山派,就是气概非凡,动辄就拿人全家,绑架妇孺,这正道要是全部都像嵩山派这般,这江湖恐怕是无不归心,人人敬服。”

        岳不群、天门道人等颇觉尴尬,微低下了头,大家都是五岳同门,嵩山派这样绑架人一家老小的行为,绝对是十分下作,不但是岳不群等人看不过眼,就连那些江湖底层的散修,也看不起费彬等人的做派,已经有人响起了嘘声。

        “小子,你算哪根葱,也敢置喙我嵩山派的名声,看我收拾了你。”

        就在这时,没有见识过林东来实力的史登达恼羞成怒,一式嵩山剑法,直攻林东来左胸要害而来,他的想法是好的,想要拿林东来杀鸡儆猴,但是他注定是打错的主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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